鍾微感覺到了有人衝過來,但她並不在意,也一點兒都不打算放手。
她這會兒並沒有屬於正常人意識,但她自身對危險的感知和本能還是存在的,她本能地察覺到了剛纔跟她交手的這個人的危險,她甚至都落在了下風,而且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所以這會兒,在有機會殺死眼前這個威脅她生命的女人時,她是絕對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讓她放手。
如果是一個有足夠實力能夠威脅到鍾微生命的,那出於對危險的感知,她或許會暫時放過手中的這個女人,轉而去對付其他威脅她的人,可是對方顯然沒有什麼威脅。
鍾微在談晉承的身上,察覺不到任何威脅,不過是一個速度一般、力量一般的普通人罷了,或許他是普通人中的強者,但這對於鍾微來說完全不算什麼,鍾微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談晉承本該冷靜的,可是眼下這種場景,他根本就冷靜不下來,在看到顧以安遇險的那一刻,他大腦之中最後一根弦直接崩斷,完全不管不顧地朝着鍾微和顧以安所在的地方衝了過去。
很快,他就衝到了兩人跟前,可是他的衝擊力道卻是半點兒都不曾放鬆。
鍾微完全沒把談晉承當回事,當他衝過來的時候,鍾微的姿勢甚至都不曾變動,右手還在緊緊地卡着顧以安的脖子,把她整個人給舉了起來,面對着不要命一般飛速衝過來的談晉承,她就只是乾脆利落地伸出了左手,一隻手,直接擋住了談晉承。
談晉承很清楚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在看到那個長得萌萌的女孩子伸手過來擋他的時候,他也沒當回事,只是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抓住那女孩子細嫩的胳膊,企圖一把將她扯開。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抓住那女孩子細嫩的胳膊之後,任憑他再怎麼用力,竟然都沒辦法扯動那女孩子分毫!
那個明明很是小巧玲瓏的女孩子,此時她的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任憑談晉承用上全身的力氣,她也分毫都不會動搖。
談晉承的臉色大變。
而此時,他的理智也終於回籠。
他忽然想到了在進來之前他所收集到的資料,更想到了淡暮生交代他的話!
鍾微,那個完美體。
毫無疑問了,談晉承總算是認出來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是普通少女的女孩子,竟然就是那個號稱完美體天使的鐘微。
難怪她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道,難怪她能輕而易舉地跟他對抗。
儘管在之前他已經對完美體有過一定的瞭解,也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可是真的親眼見到並且感受到的時候,談晉承還是不得不震撼,被這完美體的強大實力而震撼。
可是現在,他要怎麼辦?
淡暮生只告訴他了要小心這個完美體,可並沒有告訴他在面對這個完美體的時候,要怎麼做。
尤其是現在,顧以安還在她的手上,被她這樣掐着脖子舉起來,顧以安早就已經窒息了,談晉承甚至不知道在他來之前,顧以安已經窒息了多久,但他知道,如果他再想不出來辦法的話,再多遲一分鐘,顧以安窒息的時間就會多延長一分鐘,甚至可能導致最終死亡!
不能等。
怎麼辦?
談晉承這會兒的腦子很亂,可是他必須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越亂,對於局勢就越是不利。
終於,他想到了什麼,猛然擡頭,看向了鍾微。
而鍾微在,被他抓住胳膊並且企圖拖拽了十幾秒鐘之後,也無法忍耐地開始了反擊。
鍾微的反擊非常犀利,她的右手還在掐着顧以安的脖子,所有沒有其他多餘的手可用,於是,她只是非常輕鬆地把她的左手,也就是被談晉承抓住的這隻手,猛然朝着牆壁一甩!
談晉承這一米九的大男人,竟然就這樣直接被她給甩飛了!
幸好談晉承已經反應過來,身體在半空中來了一個巧妙的調整,使得他在落地的時候,順勢一滾,手腕和身體都得到了緩衝,並沒有被摔太狠。畢竟以前他在練習格鬥甚至是實戰中,類似的動作也很多,他非常懂得應該怎樣進行身體調整。
只是他所見識到的人當衆,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如現在的鐘微這般,輕而易舉地用一隻細嫩的胳膊,就把他這個大男人給摔飛!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時候,談晉承真的很想大吼一聲,這種違背科學常理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存在的?
且不管鍾微的這種違背科學常理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存在的,現在對於談晉承來說的首要任務就是,要把顧以安給救下來。
然而以談晉承的身手,雖然說可以完敗很多特種戰士,可是在眼前這個所謂的完美體天使面前,他的行動力簡直是弱爆了。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上的。
除非……藉助武器。
然而普通的手槍對於鍾微來說可能並不會有太大的作用,她的速度太快了,完全可以躲開子彈。但是機槍以及其他的重型武器,他在外面還可以輕易弄到,可這是在維度實驗基地,他上哪兒去找那些重型武器來對付鍾微?!
談晉承渾身上下都已經被汗水給溼透了,恐懼的陰影完全籠罩了他。
他不是怕死,他只是怕……怕親眼見着顧以安在鍾微這個完美體天使的手中失去生機。
怎麼辦?
談晉承深吸口氣,看着顧以安那越來越慘白的臉色,他深吸口氣,猛然咬牙。
不管了,如果失去她,就算是拯救了全世界,又能如何?
對於他來說,她比什麼都重要。
在拯救世界和她之間,他的選擇毫無疑問,只會是她!
所以……
談晉承抓了一個玻璃碎片,直接刺破了左臂的皮膚,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當他的血液流出的一瞬間,鍾微的頭唰得一下,就轉了過來。
那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談晉承!那眼神,好像是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