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底線

安寧對許佳怡的印象並不好,兩人以前在學校裡的關係也不融洽,甚至經常起衝突。這次她突然要求安寧到唱片公司,當然不會有什麼好事。

事情關係到夏婉音能否被聘取,安寧無法坐視不理。考慮了片刻,她回答道:“好吧!”

掛斷電話,她便起身。

“安總,你去哪兒?”唐秘書問道。

“你幫我把沒處理完的工作處理一下,我出去一趟,下午兩點鐘召開會議之前趕回來!”安寧吩咐道。

“好的,安總請放心!”

安寧驅車去了啓光唱片公司,按照夏婉音的提示,找到了應聘的辦公室。

敲了敲門,安寧走進去,見許佳怡危襟正坐,一副主宰者的面孔。而夏婉音則一臉小心地坐在下首。

“安寧,你來了!”夏婉音見到安寧頓時非常高興,她聽說安寧和主聘官許佳怡曾是同事,還以爲能被錄取呢!只是,她能感覺出許佳怡話語裡的陰陽怪氣,似乎跟安寧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

安寧對夏婉音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太被動,便走過去,對許佳怡伸出手。“許老師,現在變成主聘官了!”

許佳怡降尊迂貴地伸出玉手,跟安寧握了握,嬌聲說道:“這家唱片公司的老總是我的男友,兩人確定了關係之後,他就讓我辭去了教師的工作!唉,那工作有什麼好的呀,又累又不賺錢,整天跟幫孩子打交道太無趣了!還是在這裡好,什麼事情都是我說了算!”

安寧聽出她話語裡的炫耀之意,只是淡然微笑,問道:“你看我這位朋友的能力如何?能否被聘用?”

“我看呀!她能力很一般!”提起夏婉音應聘的事情,許佳怡的臉上滿是矜持,倨傲地道:“我們公司對於譜曲的要求很高,她的資歷根本就不夠格!”

夏婉音有些急了,解釋道:“我雖然沒有給正規的唱片譜過曲子,但是作曲經驗很豐富。以前有位名叫聶曉倩的歌手,在迪廳裡唱得很火,用了我好多首曲子呢!後來她去了安寧所在的公司做了總經理,就不再唱了!我現在的客戶小剛,他是酒吧裡很受歡迎的歌手,你們公司的老總很賞識他……”

“不要說下去了!”許佳怡不耐煩地打斷了夏婉音,鄙夷的目光卻投向安寧,冷嘲地道:“原來你公司的總經理竟然是做夜場歌手出身的,真不知道你們公司就那麼缺少人才嗎?如果實在找不到可用之人,就讓你這位夏婉音朋友也去吧!隨便找個什麼副總的位置讓她做,也不至於低三下四地在我這裡苦苦哀求了!”

許佳怡刻薄的話語讓夏婉音怔住了,夏婉音終於明白,原來許佳怡刻意地問起安寧,並非是因爲對其有什麼好感,而是這倆人以前就不對盤的!她雖然很想應聘到這份工作,但是卻無法忍受許佳怡這樣居高臨下的優越感還有對安寧的冷嘲熱諷。

安寧冷睨着許佳怡,淡淡地揚脣,道:“原來你的度量還是如此狹隘,半分長進都沒有!”

“你……”許佳怡本來是想讓安寧懇求她的,卻想不到對方竟然這樣譏諷她。一時間怒火攻心,便咬牙哼道:“我說她不夠格就是不夠格,你們再說什麼都沒有用!對不起,本次面試已經結束,夏婉音小姐,你已經被淘汰了!”

夏婉音站起身,臉色還算平靜。她伸手拉起安寧,淡然笑道:“這樣的公司不來也罷!”

安寧贊同地點頭:“堂堂公司的老總居然用這樣沒肚量的女人做應聘官,相信她招不到什麼賢才!如此平庸的管理制度,公司肯定沒有什麼發展前途!”

許佳怡想不到這兩人一唱一合地說着,根本就已經徹底地無視她了!不由惱羞成怒起來,指着門口,喊道:“你們出去!”

離開了啓光唱片公司,不等安寧開口,夏婉音搶先說道:“安寧,不好意思,把你叫來受了一頓侮辱!”

安寧淡淡搖首,笑道:“沒什麼,我對她早就習慣了!以前在學校裡,她就這樣,很多老師都不喜歡她!沒想到今天成了你的主聘官……”

“你說得很對,這樣的公司沒有什麼發展前途,不來也罷!”夏婉音得知許佳怡和安寧嚴重不合,她若是應聘過來也只是自討沒趣了,因此並不遺憾。

兩人正說着話,夏婉音的手機響了,看了下號碼,是小剛打過來的。

估計小剛想問問應聘的結果如何,夏婉音接通了電話,“喂,小剛……是我!……沒有,應聘結束了,我沒有被錄取!”

安寧能隱約聽到那個名叫小剛的男孩又問了夏婉音一些話,夏婉音一一做了回答。尤其是雙方起衝突的事情,詳細述敘了一遍,末了,忿然道:“唱片公司的老總太昏庸了,居然讓這種女人做主聘官。以她的心胸和度量,真不知道她能爲公司招進什麼賢才!”

“你在哪兒?跟你的朋友在一起嗎?”小剛問道。

夏婉音看了看周圍,道:“是啊!我們剛從唱片公司出來,準備找個地方喝杯飲料!”

“這樣吧,你們去附近的xx咖啡廳等我,我馬上過去!”小剛囑咐道。

掛了電話,不等夏婉音說話,安寧主動問道:“是那位介紹你去唱片公司的男歌手嗎?”

“是啊!也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情!”夏婉音想了想,說:“他好像說讓我們倆一起去咖啡廳等他!”

安寧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了!反正會議安排在下午兩點,也不着急。便道:“那好吧!”

兩人在咖啡廳裡點了飲料,剛喝了半杯,小剛就來了!

男孩穿着淺色的休閒服,帥氣逼人,引來許多女孩傾慕的目光。他恍若無睹,徑直向着夏婉音和安寧所在的位置走過來。

“美女好!”小剛微笑着,頰邊的酒渦更加誘人。他對安寧和夏婉音點了點頭,在她們倆之間坐下來。

夏婉音心情本來並不好,看到小剛如此陽光的笑容,也不禁有了笑容,學着他的口氣,抿嘴兒道:“帥哥好!”接着,她又爲小剛和安寧之間做了互相介紹:“安寧,這位是歌手小剛,小剛,這位是我孩子的乾媽安寧!”

“乾媽?”小剛似乎有些吃驚,問道:“冒昧地問一句,安小姐結婚了嗎?”

安寧猶豫了一下,說:“還沒有!”

老媽說過,沒有舉行婚禮就不算是結婚!其實,她也不是刻意隱婚,而是覺得自己和楚鈞之間的關係還有待斟酌。

“唔,我說呢!你看起來年齡並不大,怎麼就做了別人小孩的乾媽?”小剛有些好奇地問道。

對於不願意回答的問題,安寧只是微微一笑。

見安寧並不想回答,小剛也不勉強,他揚脣微笑,道:“今日有緣相識,以飲料代酒跟安小姐乾一杯!”

安寧並不討厭小剛,畢竟漂亮的男孩更容易招人喜歡,再者,男孩有那麼勾魂的酒渦,笑容如此可親,她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便端起杯子跟他碰了碰。

小剛把杯裡的飲料一飲而盡,讓侍應者拿來法國進口的葡萄酒,然後換了水晶杯。

“已經到午餐時間了,就在這裡用餐吧!”小剛站起身,親自把安寧和夏婉音的酒杯斟滿了紅酒,最後再給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滿。

“好啊!不過你們倆是爲我來的,所以,我請客!”夏婉音首先答道。

“不用,我請吧!”安寧搶道。

小剛笑吟吟地看着她們倆,說:“有男士在此,哪有讓女士買單的道理!”

於是,男士優先買單,兩位女士也就不再跟他爭了!

“沒想到杜立誠越來越沒原則,竟然讓他的情婦擔任主聘官!”小剛搖搖頭,嘆道:“如此下去,啓光唱片公司的前景堪憂!”

杜立誠就是啓光唱片公司的總經理,曾經想挖小剛到他的公司出唱片專輯的。

“是啊!那個女人太囂張了!我還以爲她是老總的正牌女友呢,原來只是他的情婦而已!”夏婉音被淘汰得有些委屈,因爲許佳怡根本就沒有給她表現的機會。“安寧說得對,這樣的公司,不進也罷!”

安寧知道,夏婉音的嘴裡這樣說,其實心裡還是很難過的。便擡起頭,對她說:“彆着急,我再幫你想想辦法,一定能找到更適合你發展的地方!”

實在不行就讓楚鈞想想辦法,他的人脈廣,路子寬,給夏婉音再找一家唱片公司應該不是件難事。

小剛看着安寧,微笑道:“安小姐,我能和婉音一樣叫你安寧嗎?”

“可以呀!”安寧連忙應道,同時友好地對他微笑。“你是婉音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氣!”

“今天婉音雖然沒有應聘成功,但是我們卻有緣坐到一起,這也是種福份!”小剛說到這裡頓了頓,接着笑道:“爲了表達我的開心,想爲你們倆唱首歌!”

夏婉音是知道小剛的歌喉極爲美妙,便道:“能在這裡聽你的歌,那自然好了!”

安寧見小剛站起身,走過去對侍應生說了幾句話。很快,咖啡廳的經理就過來了。

小剛邊和經理說着什麼,不時回過頭來對着咖啡桌前坐着的兩名女子淡淡微笑。男孩容顏傾城,再加上笑容璀璨,實在吸引人的眼球。好像,無論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他永遠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

不一會兒,侍應生便爲小剛拿來了一把吉他。咖啡廳的背景音樂已經停止了,所有的聲音都靜下來,燈光聚集到小剛的身上,他儼然已經是整個場地的中心。

小剛抱着吉他,悠閒漫步,就像流浪的歌手漫步在空曠的田野裡,旁若無人。

修長白皙的手指撥動吉它弦,一連串優美的音符從他的指音流淌出來,引人入勝。信手掂來,男孩的吉他彈得幾乎已在爐火純青的境界。

兄弟你瘦了,看着疲憊啊

一路風塵蓋不住,歲月的臉頰

兄弟你變了,變得沉默了,

說說吧,那些放在心裡的話

……

天籟般的歌聲絲絲入耳,讓安寧眼前一亮。男孩清亮的嗓音不同於原歌手的滄桑沙啞,他的歌喉純淨到沒有絲毫的雜質,如清泉叮呤般,滌盪着內心的煩躁。

兄弟你說了,以後就不拼了

只想做。愛情的傻瓜,只想安穩有個家

是啊我們都變了,變得現實了

不再去說那些年少熱血的話

……

安寧端起紅酒,卻不由闔起眼眸,用心去聆聽。男孩很會選歌,這首歌頌友誼的歌曲遠比情歌更能打動人的心,而且意境更單純,更能拉近彼此心的距離。

因爲夏婉音,她與他萍水相逢,算得上是朋友!小剛選擇了這首《兄弟抱一下》,竟然如此符合眼下的氣氛。假如他唱情歌的話反倒會讓人覺得膩歪而沒新意了。

兄弟我們都像是,山坡滾落的石子

都在顛碰之中磨掉了尖牙

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裡話

說遲這些年你的委屈和滄桑變化

……

已經有掌聲和喝彩聲響起,咖啡廳裡的顧客都被男孩的歌聲打動。他們想不到在這樣的咖啡廳裡用餐還能欣賞到如此高水平的演唱,甚至已經有顧客託侍應生送小費給唱歌的男孩了!

小剛來者不拒,大大方方地接了小費,然後換氣的間隙時對打賞他的顧客說了聲謝謝!

他抱着吉他,慢慢走回到了安寧和夏婉音坐着的咖啡桌前,仍然邊彈邊唱着:

兄弟你說了,以後就不拼了

只想做。愛情的傻瓜,只想安穩有個家

是啊我們都變了,變得現實了

不再去說那些年少熱血的話

兄弟我們就像是,山坡滾落的石子

都在顛碰之中磨掉了尖牙

……

安寧只覺着他的歌聲餘聲嫋嫋,妙不可言!再兼之他所唱的歌正是天下女子企盼的那樣,願身邊的那個男人成熟穩重,懂得什麼纔是最重要的。他的歌,無疑讓她產生強烈的共鳴。最後,她一邊拍手,邊忍不住輕輕地跟他合唱起來。

小鋼在她的身畔坐下,聚光燈追隨而來,把他和她圈在一起,成爲了共同的焦點。他對旁邊的侍應生打了個手勢,侍應生立即會意,忙去爲安寧取來了一隻無線話筒。

安寧接過話筒,還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唱,但是小剛不停地用眼神鼓勵她,旁邊的夏婉音也鼓勵道;“安寧,唱一首吧!和小剛合唱一首吧!”

於是,安寧便和小剛一起合唱。

她的歌喉勉強算是一般,不太動聽但也不嚇人。再者有小剛撐着外場,她便放心地強亢高歌,居然聽起來蠻像那麼回事呢!

一曲歌畢,掌聲如雷。安寧籲出口氣,心裡無比的暢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看來人生需要任性需要泄渲!

“安姐,你唱得真好!”小剛把吉他摘了,遞還給侍應生,邊笑着誇讚道。

安寧有些不好意思,道:“哪裡唱得好呀,不過是跟着你和唱罷了!小剛,你的聲音真美妙,我從沒有聽過如此動聽的歌聲!”

夏婉音掩脣,笑道:“我也是說呢,憑他的條件可以做歌星的,不知爲什麼一直在迪廳酒吧裡,太可惜了簡直埋沒才華!”

小剛想了想,輕嘆口氣,說:“做歌星需要錢……我臨時沒有條件投入那麼高的成本……”

“你有什麼苦衷嗎?可以說出來!就算我幫不了你,也許安寧能幫得了你!”夏婉音主動地說道。她對小剛極有好感,如此優秀又愛拼的男孩,就算是她無力幫助他,也想盡力讓安寧來幫助他。

安寧略略猶豫,其實她並不想管太多的閒事。楚鈞說過,這個世上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而她並非觀世音轉世,沒有能力普度衆生。

“不用!”小剛卻堅決地搖搖頭,淡然而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身不由已,能幫自己的只有自己!”

小剛的話不由讓安寧對他更加刮目相看,她喜歡自立自強的人。眼前這個漂亮的男孩就像一顆璀璨的珍珠閃耀着奪目的光華,根本無法掩蓋他的光芒!她相信,憑着他的優秀,早晚都非池中凡物。

三個人正說着話,突然安寧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一看,是楚鈞打來的。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安寧站起身,歉然地對夏婉音和小剛點點頭,然後轉身去接電話了。

“喂,你在哪裡?”楚鈞的聲音還是那麼儒雅溫和,像春季的柳絮般柔軟,直撩人心。

“我……和朋友在一起呢!”安寧如實道。

“什麼朋友,方便告訴我嗎?”楚鈞的聲音帶着那麼一點淺淺的笑意,但是安寧卻能感覺出來他其實並不怎麼愉快。

也許是因爲在意,所以瞭解。安寧雖然跟楚鈞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卻能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或者語氣的輕微改變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此時,他的心情並不好。甚至,每當他心情惡劣的時候,都會用加倍輕柔的語氣來掩飾他的情緒。可是安寧卻立刻就能察覺出他的不自然。

安寧回頭看了看,見夏婉音和小剛也正看着她,小剛還舉起紅酒杯對她晃了晃。鮮亮的酒液,迷人的梨渦,幾乎令人眩目。她連忙轉回目光,定定神。

“怎麼了,不方便說?”楚鈞的語氣更低柔,卻也更危險。

她咳了聲,試圖讓自己鎮定點。不禁暗罵自己,慌什麼呢,她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是通過夏婉音認識了一個男性朋友而已!這是新時代,難道還搞封建男女授受不親那套呀!

“是婉音,還有婉音的朋友!就是……普通的小聚而已!”她這樣解釋道。

安寧知道,楚鈞對夏婉音的印象並不好,這樣說,估計他會更不高興。

不過,楚鈞卻似乎並沒在意,他只是以商量的口吻,問道:“中午我想跟你一起用午餐,方便嗎?”

安寧本能地想拒絕,畢竟他還有前科在身,她還沒有原諒他呢,哪能有求必應。可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缺少了繼續跟他叫板的勇氣。不,也許,在其他方面她還是可以繼續跟他賭氣,可是,今天中午,假如她敢拒絕他,相信會有更大的苦頭吃。

她還是有點怕他!哪怕他對她再溫柔體貼,這種深埋心底的懼意都會時不時地冒出來,令她不敢在他面前肆無忌憚。

“好吧!”她這樣說。

“你在哪兒?我過去接你!”男子的語氣更加溫柔。

“不用!”安寧立即拒絕,道:“我開車過去吧!”

安寧離開之後,夏婉音和小剛坐在那裡繼續用餐。

午餐已經端上桌了,非常豐盛,而且有美酒佐餐,無疑非常的有情調。

夏婉音切着牛排,抿嘴兒調侃道:“你跟安寧很投緣呀!”

小剛擡首,俊目閃爍,笑道:“我跟婉音姐也很投緣!”

“小子,少跟姐姐打馬虎眼!”夏婉音用叉子指着他,哼道:“姐是過來人,你以爲我看不出你對她的殷勤?那首歌,其實就是爲了她一個人而唱吧!”

誰說女人都是蠢物?小剛在心裡哀嘆,他遇到這兩個,好像哪個都不容易糊弄。一口牛排在嘴裡咀嚼了好久,才慢慢嚥下,若無其事地擡起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被你看出來了!”

“哈,承認了吧!”夏婉音失笑,邊搖頭。“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爭着搶着要買單,其實不是爲了我呀!切,想讓姐姐幫你拉紅線,就直接說唄,還跟我玩什麼迂迴戰術,自討苦吃!”

“婉音姐,跟你說真的……我確實對她有感覺!”小剛收起素日吊爾郎當的樣子,難得認真地說:“能不能幫弟弟一次,我怕向她表白被拒絕!”

“不會吧!你們第一次見面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嗎?”夏婉音不由誇張地叫起來,目光頗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小剛。

小剛似乎很糾結的樣子,俊眉緊鎖,俊目充滿了憂鬱,慢慢地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穿透了心臟……”

“該不會是丘比特之箭吧!”夏婉音不由樂了,掩口笑得花枝亂顫。“愛神之箭還挺準的,射中了你的心,不過未必能穿透兩顆心!”

聽到夏婉音話裡有話,小剛不由望向她,急聲問道:“婉音姐,你什麼意思?”

“唉,人家有老公了!”夏婉音搖搖頭,用平靜的語氣告知了他一個無比沉痛的消息。“她結婚了!”

“結婚了!”小剛幾乎跳起來,急聲道:“她說過,她未婚!”

“已經領證了,只是還沒有舉行婚禮儀式!”夏婉音同情地看着小剛,勸道:“你還是趁早打消念頭吧,她的老公可不是一般的人,你根本招惹不起!”

她不願看到小剛受到傷害,所以就不想給他做夢的機會。這麼美好的男孩子,自然不會缺乏美女的追求,她相信他不會難過太久的。

哪知道,少年輕狂,根本不懂得什麼叫畏懼。“她老公很牛嗎?我不怕!公平競爭,反正她跟他並沒有舉行婚禮!就算是結婚了,她仍然還有再次選擇的權利!”

“你……”夏婉音沒想到小剛如此執拗,對僅僅見了一面的安寧如此狂熱,真是無語了。

就在此時,突然一隻毛茸茸的手掌伸出來,重重地落在咖啡桌上,“嗵”一聲巨響,把整張桌子都砸得差點兒跳起來。桌面上的盤碟刀叉菜餚果汁全部都迸離了桌面,有的摔回到桌子上,有的跌落到地面上,頓時叮叮噹噹,滿地狼籍。

夏婉音驚叫一聲,本能地退後,險險地避過了菜餚湯汁的迸濺,擡起頭一看,竟然是田洪海來了。

田洪海勃然大怒的樣子,指着夏婉音就罵:“賤人,我說你跑出來不肯回家,原來在這裡勾搭上了小白臉!”

說着,他就擄起袖子,準備上前掌摑夏婉音。

小剛及時拉住他,推搡了一把,面色不善地質問:“你是誰呀?”

好好的飯菜給掀了,當然得問問這個找事兒的胖子是哪來的!

田洪海立刻挺直腰板(奈何身高有限,還是比對方矮半個頭),仰起胖圓,睜圓小眼睛,用短粗的手指戳戳夏婉音,再戳戳自己的塌鼻子,鄭重申明:“我—是—她—老—公!”

小剛一怔,顯然不相信。目光投向夏婉音,有着詢問的意味。

夏婉音立刻否認,態度冷硬地說:“我不認識這個流氓!”

“放屁,我是你老公!”田洪海見夏婉音居然不承認自己是她的老公,還說他是流氓,不由勃然大怒。“臭娘們,你勾搭上了小白臉,就不認老公了!”

“聽到沒有,人家不認識你這個臭流氓!”小剛立即不客氣地攥起了田洪海的衣領,幾乎要把他給拎起來。然後,他再突然放手,於是,田洪海那肥重的身體就摔倒在滿地的狼籍裡,弄得滿身污髒。他再對他踹了一腳,警告道:“以後別再來糾纏她,否則……要你的狗命!”

夏婉音咳了聲,示意小剛趕緊走。

小剛會意,也不再跟田洪海糾纏,和夏婉音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咖啡廳。

田洪海好不容易掙扎着爬起身,滿身的湯汁污漬,氣得胖臉都青了!“媽的,臭賤人,老子殺了你!”

話音剛落,“撲嗵”一聲,他又踩着一塊菜葉摔倒了,惹來了圍觀者的轟笑。

好不容易離開了咖啡廳,田洪海越想越生氣,就打電話給表弟莊浩凱。

“浩凱嗎?你在哪兒!你得幫幫表哥,夏婉音那個賤人跑了,還找了個小白臉,兩人一起在西餐廳裡吃飯,被老子撞到了,她還唆使那個小白臉打我……是啊!就在剛纔……兩人都跑了!表弟呀,你一定要派人把這對姦夫。淫。婦給抓住,替表哥出氣呀!”

離開了咖啡廳,夏婉音很快就攔到了一輛出租車,和小剛一起坐進去。

她先報出了自家的地址,然後問小剛:“你去哪兒?”

小剛想了想,說:“隨便哪兒都行!”

“隨便哪兒都行?”夏婉音不由失笑,戲謔地道:“難道你是隻流浪的小狗呀!”

小剛輕嘆一聲,說:“從小我就浪跡天涯,居無定所!”

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了太多的辛酸苦辣,讓夏婉音的心不由一酸。

“我們都是在雨中奔跑的孩子,不能停下,因爲沒有地方可以避雨!”她喃喃地說着,同時握住小剛的手。“彆氣餒,早晚能找到出路!”

“婉音姐,你真好!”小剛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纖手,動容地說;“我們一起努力,早晚能找到出路!”

夏婉音感覺到男性強有力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妥,便儘量不着痕跡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到了居所,正好下起雨來,小剛始終沒有說他有容身之所,夏婉音便邀請他去屋裡坐坐。

小剛立即像只被人領養的小狗般,頓時笑容璀璨。“我的房子剛退了,下午在你這裡湊合湊合,等晚上去住賓館!”

夏婉音掏出鑰匙打開門鎖,邊問道:“你的房子怎麼退掉了?”

“打算離開這座城市,到別的地方發展!”小剛嘆了口氣,道:“不過,我現在不想走了!”

“爲什麼?”開門走進了室內,夏婉音不由繼續問道。

“因爲……”小剛似乎有些躇躊,囁嚅着說:“我……我剛剛找到了意中人!”

夏婉音僵住腳步,似乎有些驚訝。“你……你是說安寧嗎?”

“我知道她有男友了!可是,我還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在這座城市多待半年,如果她最終還是選擇跟她的男友結婚,那是我就離開!”小剛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語氣堅決地道。說完,他擡首打量着寬敞豪華的室內,不由很驚訝:“婉音姐,你的家好大呀!難道你是富婆嗎?”

紅房子法國餐廳。

楚鈞坐在靠窗的餐桌前,自飲自斟,邊看着手裡的照片。

照片是裴駿元剛剛送過來,在一家咖啡廳裡拍攝到的。一個英俊帥氣的男孩,彈着吉他對着安寧歌唱,安寧則一臉驚豔地看着他。

另一張照片則是兩人坐在一起碰杯對飲,旁邊依希能看以夏婉音的側影,但是她成了整個畫面的陪襯,因爲這兩人互相對望着,根本就沒有餘光去看旁邊的夏婉音。

男孩各個角度的迷人靚照,安寧各個角度的驚豔眼神。她用激賞的讚歎的驚豔的目光打量着男孩,似乎震驚而新奇,還有一種異性相吸的本能喜愛。

鋼牙緊咬,似乎有恐怖的磨牙聲傳出來。男子精緻的畫顏冷冽冰寒,幽邃的眸子寒光懾人。

“少爺,少夫人來了!”裴駿元適時的提醒道。

楚鈞把那疊照片攏起,丟給身旁的裴駿元,擡起頭來,見安寧已經過來。

安寧拎着紳包,看起來心情不錯。在楚鈞的對面坐下,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男子此時平靜外表下掩藏的即將爆發的火山。

“你的朋友沒怪我吧!”楚鈞開口了,緊繃的聲音預示着他的心情並沒有表面上看來那麼輕鬆。

安寧搖搖頭,又點點頭。“他們就算是要怪,也不會真得說什麼!以後你再想約我吃飯,最好提前打電話。這樣把他們晾在那裡,我趕過來陪你,很沒禮貌!”

“唔,”楚鈞的語氣有些奇怪,他眯起犀利的眸子,笑容有些古怪。“以後想再約你吃飯需要提前預約嗎?安寧,你簡直比我還要大牌呀!”

聽出這話不是味兒,安寧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見他眼神寒森森的,語氣陰惻惻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愉快的樣子。“怎麼了?”她不由心頭火起,這個男人,脾氣還越來越大了。“難道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嗎?難道你一個電話,我就必須要拋下我的朋友過來陪你嗎?”

她最討厭楚鈞恃強凌人,這讓她有了逆反心理。一時間,竟然把對他的畏懼之心給丟到了九宵雲外。

可是,發現楚鈞那張俊臉已是山雨欲來的陰暗,她感覺到不妙。

不過,楚鈞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並沒有立即發作。他拿起酒瓶,慢慢給安寧面前的水晶杯裡斟上酒,然後再給自己斟滿。

安寧感覺他每個動作都有些僵硬而吃力,似乎在努力剋制着什麼。心口不由咚咚直跳,她這才記起害怕。

糟了,怎麼又招惹他了!不過,她並不認爲自己的話有什麼過份!就算是他不喜歡夏婉音,也不代表她就要跟她斷絕關係!她都沒有干涉他交友的自由!

“除了夏婉音,還有哪位朋友?”楚鈞幫她端起酒杯遞到她的手裡,等她端穩了,然後再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酒,跟安寧碰了碰杯子。他仰首,一飲而盡。

安寧端着酒杯,沒喝。“還有一位是夏婉音的朋友,反正你也不認識!”言下之意,她沒有必要解釋得過多。

“好吧!既然我不認識,就不多說了!”楚鈞朝她舉了舉空杯,示意她喝。

淺呷了一口,安寧放下杯子,有些不高興。“楚鈞,你總這樣,我感覺很累!”

“我也很累!”楚鈞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淡淡地道:“安寧,我在想,是不是真得太寵你了!”

“你……”安寧簡直莫名其妙,不由更生氣。“你到底想說什麼?”

楚鈞只是冷睨着她,什麼話都沒說,額角卻有青筋暴起。他在猶豫,要不要撕破那層剛剛好不容易纔挽回的溫情面紗。理智告訴他,要忍耐。可是,熱血直涌腦門,幾乎無法控制。

旁邊的裴駿元再也忍不住了,他把剛剛收起的照片反扣着放到了楚鈞的面前,讓他的主人自己決定,要不要給面前這個女人一點警告和教訓。

裴駿元狠狠地瞪着安寧,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太需要一點兒教訓了!少爺簡直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別的事情也就罷了,竟然還勾搭上了小白臉!

“這是什麼?”安寧疑惑地看着裴駿元放在楚鈞面前的東西,那應該是一疊照片的背面。突然,她明白過來。“你、你又派人跟蹤我!”

她遭遇過各種偷拍,卻想不到就連楚鈞都派人隨時監視她的行蹤,甚至偷拍她。難怪他的臉色這麼難看,肯定是因爲小剛了!

楚鈞抓起那疊照片,動作十分緩慢,令人難以猜測他接下來的行爲。

就在安寧認爲他會把那疊照片摔到她臉上的時候,他卻把它們丟進了垃圾筒。“先是盛梓晨,現在又是一個男歌手,安寧,就算我相信你,你也要注意別被外界媒體抓到了把柄。影響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不說,還會影響到冠華的聲譽!”

安寧氣結,卻又無法反駁什麼。楚鈞並沒有懷疑她,他只是站在丈夫和冠華執行總裁的位置上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並不過份!沒錯,作爲楚鈞的妻子,她的確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否則被有心之人拍了去,就可能小題大作,興風作浪!

“我今天跟小剛纔認識,他是個很可愛的男孩!我欣賞他的才華,兩人言語投機就多談了幾句!你打電話過來,我立即就回來了!我想知道,你看到的都是什麼!”安寧說着,就站起身,去垃圾筒裡尋找剛剛被他拋棄的照片。

“別動,髒!”楚鈞一把拉住她,同時把她攬進了懷裡。鐵臂緊緊地圈住她,迫她擡起頭來看他。“聽着安寧,我不喜歡你跟別的男人走得太近!尤其是這個小剛,他看你的眼神不簡單!”

安寧很無語,她冷笑一聲,辯道:“我問心無愧!你願意咋想就咋想,反正我不會因爲你的神經過敏就放棄這個朋友!”

她有交友的自由,並不會因爲他不喜歡就不跟對方來往。楚鈞不喜歡夏婉音,而她不喜歡莊浩凱,難道他們會因爲對方就和朋友斷絕來往嗎?

當然,她再不喜歡莊浩凱也不會要求他跟他絕交,同樣,他也沒有資格和權利阻止她和夏婉音以及夏婉音介紹的朋友來往!

安寧堅持自我,不想過度遷就他的喜好,而喪失了底線和立場。

他出手如電地扣住她的下頷,迫她對視他的眼眸。而他幽邃的眸子變得如鷹隼般犀利,冷冷地睨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可以繼續跟他來往!不過,如果這個小子敢對你有絲毫的非份之想,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題外話------

推薦自己的完結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間從他的妻子直接降級成情婦,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荒謬更可笑復可悲的事情嗎?

沈浩軒,不要以爲我是任你揉捏的軟柿子。我愛你纔給了你傷害我的權利,我不愛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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