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穆澤!”餘依依眼睜睜地瞧着秋穆澤被打了,擔憂地喊着他的名字,也顧不上痛,力氣大到竟一把推開陳遠航,跌跌撞撞地向他跑去。
不知道是誰報了警,“烏拉烏拉”的警笛聲傳來,車頂閃爍着紅藍色的燈光。
“媽的!誰報的警!”陳遠航低罵一聲,示意大家通通扔了手中的傢伙。
秋穆澤看着餘依依,那一瞬間耳邊除了傳來她擔憂的聲音,恍惚間好像還有骨頭裂開的聲音。
自己的右手,噬骨的疼痛侵襲着大腦,他慘白了一張臉,看到餘依依想自己跑來,嘴角的弧度擴大,額頭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秋穆澤,你沒事吧!”餘依依慌慌張張地看着他,想去看他的手可是又怕碰疼他。
“沒事!”秋穆澤扯了嘴角,安撫她。
“還說沒事!你看你的臉這麼白!”餘依依說的有些激動,眼角不由自主地溢出淚水,“秋穆澤,我親眼看到你被打到手了!”
“我真的沒事,依依!”秋穆澤看到她滿臉淚水,不禁心疼,想要替她抹去淚水,可是一伸手,那種噬骨的疼痛更加明顯了,連擡都擡不起來,拼命地忍住纔沒讓自己痛呼出聲。
恍惚間好像又聽到了骨頭裂開的聲音,就像一塊玉一樣,只要裂開了一條縫,那麼這條縫隙則會越裂越大!
放棄了替她擦拭地想法,他的聲音很虛也很輕,“你哭的可真難看!”
就連受傷了也不想令她擔心,是真的很喜歡她!
“秋穆澤,你騙人!”餘依依聽他這麼一說,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自責淚水流的更加洶涌,淚眼婆娑地看着他。
隨即而至趕到的警察,將他們帶上了警車。
半夜三更,警局裡——
餘依依已經被關在這個房間裡近乎三個小時了,這間房間似乎是特地爲她這種即將被審問的人準備的。
方方正正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單人牀,牆壁四面都粉刷成灰色,給人以壓抑感,大概是爲了防止犯人逃跑,窗戶設置地很高,能照到屋內的光很少,餘依依只覺得暗無天日。
從秋刀山過來一起的人不跟她在同一間房間,她來回地在窄小的房間裡踱步,焦急之色不言而喻。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秋穆澤的傷勢,她記得那個時候秋穆澤毫無血色的面容,輕若飄渺的聲音,更加擔心他了!
就在她以爲自己快要被人遺忘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穿警服的男人喊了一聲,“下面該問你了。”
餘依依沒有遲疑地,聽話地跟上警察。
剛被帶進一個房間裡,餘依依便焦急地抓住其中的一個警察,面露擔憂地詢問,“警察先生,跟我一起來的那個男生怎麼樣了?”
警察看了她一眼,“你是說秋少啊!他早沒事了!”
餘依依一聽說秋穆澤沒事了,立馬鬆了口氣。
“不過你還是擔心下你自己吧!”
擔心自己?這是什麼意思?餘依依眨眨眼不解,想追問可是警察卻揮開她的手,咳了兩聲,“這裡是警局,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聞言,餘依依就是有再多疑問也壓在了心底。
她坐在椅子上,一盞光亮的燈打在她的臉上,明晃晃地直刺向她的眼睛。
“姓名!”
“餘依依!”
“年齡!”
“17!”
“……”
“……”
警察做着例行調查,餘依依也配合得回答。
“好了,現在……”警察整了整手裡的紙,正準備說話,門外卻突然走進來一個人附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那人一聽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地又恢復成原來的神色。
“餘小姐,現在警方初步懷疑你涉嫌販毒,所以要暫時逮捕你,稍後再調查!”那名警察忽然嚴肅地說道。
餘依依一聽,整個人都愣了!
涉嫌販毒?而且還是她!怎麼可能?
“警察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怎麼會販毒呢!我還是學生呢!”餘依依慌忙地解釋。
警察眼神示意,後面的女警上來搜她的身。
她的衣服有些凌亂,因爲陳遠航,上衣甚至有些地方被撕裂了幾條大口子。
女警只是聽人行事,剛一碰到餘依依,她就厭惡地躲開!
“你幹什麼?”餘依依不習慣別人的碰觸,她皺了皺眉,朝着警察大吼,“我沒有販毒!你們沒有資格搜身!”
可是警察只是面無表情地說,“請餘小姐配合工作!”
“我說了我沒有販毒,我身上又怎麼會有毒品!好!你們不相信,就搜吧!”餘依依張開雙手任由着女警在她的身上摸索。
她問心無愧!
可是有時候就算是再問心無愧,當女警從她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包白花花粉末狀的東西時,餘依依一下子慌了神,女警將搜到的東西放在桌上,“報告,搜到一袋白fen!”
怎麼會?她的身上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栽贓嫁禍!大腦裡浮現出這個詞來!
“這一定是陳遠航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塞進去的,那個時間段只有他碰到我了!”餘依依看着桌上的白fen,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了握!
“可是根據陳遠航的供詞指證了您就是爲了賣白fen給他,而秋穆澤看到後也要強行地買,後來才起了爭執。”警察面無表情地看着陳遠航的供詞,平靜的語調不起一絲波瀾。
“胡說!全部都是一派胡言!”陳遠航說的全都是假話,餘依依氣的想要站起來可是屁股還沒離開板凳又被後面的警察給摁住,“我根本就沒有販賣毒品!”
“那請問這個是什麼?餘小姐!”警察拿起桌上的白fen。
“我有證人!把秋穆澤找來!他會替我做證明的!”餘依依突然想到什麼是的,聲音不禁大了起來。
“不好意思,秋穆澤被送往醫院現在正在昏迷中,所以說你所說的證人暫時不能出席!”
然而警察的一番話澆滅了她所有的希望,餘依依一下子沉默了,白fen是從她身上找到的,而陳遠航的供詞也說她販賣毒品,秋穆澤一時半會兒也現不了身,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她。
即使再有心,也是百口難辯!
呵!這個陳遠航爲了報復秋穆澤還真是不擇手段!
當餘依依重新被關在之間的房間裡時,那名警察可能覺得良心不安便在她的耳邊輕說,“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誰讓你得罪了陳少呢,我們也是逼不得已!”
她忽然明白了那名警察的話!
苦笑了聲,看來需要被擔心的人還是自己!
牀上的被子潮溼的厲害,不知有多久沒曬了,或者又是被多少人睡過了。跟着習瑾墨久了,不知不覺中也竟跟他一樣有了潔癖。
印象裡電視劇中這樣的房間裡通常會有很多老鼠,可能是因爲心理作用,她不敢睡,只好蜷縮在牆角,雙手抱着膝蓋,想念起家裡的被子來,滿滿的都是太陽的味道,溫暖極了。
她就這樣盯着前方,沒有焦距地,思緒不知飄到何處……
希望時間能夠快點過去,這樣習瑾墨就會發現她不在家,說不定就會找到她了!
偏生這個夜晚異常的漫長,她瞥了眼從窗戶裡折射進來的光,皎潔的月光灑滿一地,果真如霜一樣的凝白,可惜她現在沒有欣賞的心情!
她想拿手機出來玩打發時間,可是她忘了在她進警局之後,身上所有的電子設備都被沒收了。雙手抓進了自己的臂膀,指甲扣進肉裡,可是她還是感覺不到絲毫痛意,只是希望着這漫長的夜晚快點過去。
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來,胸口處傳來的溫暖讓她情不自禁地靠了過去。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習瑾墨的臉,好像聽到了他冰冷的聲音,聽到了她的耳朵裡卻顯得很溫暖。
習瑾墨始終冷着一張臉,低頭看到懷中的人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滿意地蹭了蹭,看向她的眼眸裡滿滿的都是寵溺!
不過隨即眉頭又皺了起來,她全身上下冰涼冰涼的,額頭卻是燙的厲害,該死的!發燒了!
“總裁,已經辦好了!”李文祥拿着餘依依的東西遞給習瑾墨。
“瑾少,實在是對不起,搞錯了對象,都是我們這些下屬的錯,都怪我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連您瑾少的夫人也認不得!”
說話的是負責王局,他一個勁兒的道歉着。
當他半夜就被習瑾墨從牀上挖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妙,馬不停蹄地從家裡趕了過來。
習瑾墨冷哼了一聲,抱着餘依依頭也不回地離開。
“哎!瑾少,你看這事……”王局看着習瑾墨離開的背影,他的話還沒說完,想要追上去。
可是習瑾墨的秘書李文祥卻擋住了他,“王局,這麼晚了,我們總裁就不要你送了!哦,對了!我們總裁對於這件事的意思是,這事事關習家的名譽,不能輕易地就這麼算了,必須得該抓的都抓了,該還的都得還了!”
“王局,希望您今晚過得愉快!在下就先離開了!”
“慢走,不送!”
王局笑眯眯地看着李文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