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冰冷視線透過狙擊槍瞄準鏡，死死地盯着，對面的凌天國際大廈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兩棟大廈相隔1500米左右，而夜悠然手中的狙擊槍有效射程可達3000米，她今天一定要爲葉一諾報仇！
嘭！嘭！嘭！
凌天大廈的玻璃被猛烈的擊破，嚇得大廈裡的人都不由驚慌大叫。
夜悠然對着凌天頂層連續開了6槍，這6槍足以讓那裡的人驚恐慌亂。
她依舊深沉地注視着對面的大廈，凌越並沒有在大廈裡面，不過也沒有關係，她的脣角勾起狠絕的笑意。
她的彈匣裡有7發子彈，所以還有一枚。
大量的人員，從凌天國際裡驚慌地涌出，尖叫和吶喊聲，一時之間充斥了整條街道，所有人都惶惶不安了起來。
夜悠然的手指在她的板機上，輕輕地摩挲着，似乎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真正的獵物。
嘭！
最後一槍直直地打入一個男人的左胸處，那男人身子一震，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低下頭，胸口慢慢地綻開暗紅。
最後那男人徒然倒地。
“總經理！”
“快送醫院!”
四周都是吵鬧驚叫聲，夜悠然狠狠地盯着那倒地不起的男人，無情地低喃一句，“要怪就怪凌越吧……”
迅速地收拾東西，沒有再多逗留便離開了。
凌天國際裡發生的槍戰突襲，立即成了新聞頭版。
不一會兒警察封鎖了現場，以凌天國際爲中心，方圓一公里都成了重點搜索範圍。
就在夜悠然離開沒多久，三名黑衣的專業人員立即趕到凌天對面的商廈，根據子彈的方向，狙擊手應該是在這裡開槍。
果然他們在飛鴻大廈的天台處找到了七枚彈殼，要麼就是兇手驚慌來不及收拾，要麼就是他囂張地向他們宣戰。
三名黑衣人對視一眼，不敢遲疑，立即帶着彈殼迅速離開，趕去向他們的主子彙報。
“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公然掃射凌天國際？！”左少懷氣惱地怒拍桌面。
無論是明裡的，還是暗裡的，都不會有人敢這樣囂張挑釁他們。
左少懷瞪着桌面那七枚彈殼，突然他的思緒一轉，“最後那一槍射中了什麼人？”
好樣的，對方心高氣傲，對着凌天外窗玻璃開了六槍，引起所有人的驚慌，徒留下最後一枚子彈去對付它的目標，真是傲慢，想來對方對自己的槍法非常有自信。
“凌子遙。”那下人立即應了一句。
左少懷雙眸微睜，頓了頓，“凌越趕了醫院了嗎？”
下人點頭，“三少，十分鐘前去了醫院。”
對方爲什麼偏偏要向凌子遙動手？凌子遙不可能與人結仇，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人想借此來警告凌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別墅裡的那對萌寶，他們……
“立即派人去別墅里加強保護小公子！”左少懷急切地說着。
那下人立即彙報，“三少在離開前已經派人過去了，凌家那邊也已經有人在暗中保護。”
左少懷聽他這麼說，心稍微鬆了一口氣，他的身子往後靠着，到底是誰？！
知道他們身份的人極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左少懷驀地站了起身，咬牙切齒地低咒，“該死的，一定是那個女人！”
這種高調的行事風格，明擺就只有她纔會這麼囂張！
只是夜悠然你真的要與我們爲敵嗎？
你竟然這樣無情地對凌家的人下手！
“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舒凱雅在醫院裡哭成了淚人。
她的雙手死死地揪着凌越的前領，她激動吶喊，“爲什麼子遙會中槍？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我的子遙，他從來都不會招惹道上的人，爲什麼偏偏是他……”
舒凱雅情緒激動搖晃着眼前的男人，大吼追問。
凌越沒有推開她，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四周都是凌家的人，爲什麼凌天國際突遇襲擊，而唯一受傷的人卻是凌子遙。
“情況怎麼樣？”他看了一眼走過來的醫生，開口問了一句。
那醫生神色有些緊張，“非常糟糕，子彈穿透了病人身體，幾乎一槍斃命……”
“子遙！”舒凱雅一聽到這消息，立即用力推開了凌越，惡狠狠瞪着他，右手指着他，“是你，凌越你這個不祥之人，你還我兒子！”她撕聲吶喊。
一旁的人見她情緒失控，不由衝上前攔住了她。
凌越緊攥着右拳，最後沒有多看舒凱雅一眼，直接對那醫生說了一句，“無論如何，一定要救活他。”
醫生看了他一眼，三少那目光陰沉凌厲，他只能訕訕地點頭。
如果不是凌子遙天生心臟較常人偏右一些，那麼他當場就死亡了，所幸如此。
凌越徑自走到了窗戶旁，他拿出手機，立即撥了一個號碼。
“凌總裁，怎麼這麼久纔給我打電話，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手機那頭的女人笑意盈盈地開口。
凌越沉默着，聽着她這把熟悉的聲音，她那漫不經心的語氣，像是漠視了一切。
她真的變了嗎？
夜悠然在酒店的房間裡，坐在窗戶前，懶洋洋地單手託着下巴，目光無聊地打量着窗外。
“噢，忘記跟你說，剛纔我一時失手，不小心殺了你大哥。”她慵懶的語氣完全不把人命當作一回事。
這話讓凌越握着手機的手，猛然一收緊，冰冷地反問一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凌子遙曾經是她的大學教授，沐小瞳跟他一向感情不錯，她失蹤的這幾年，凌子遙也一直有關心打聽她的情況。
爺爺死後，整個凌家就數凌子遙跟他們的關係比較親近，今天她竟然槍殺他！
“凌越，你和我都是道上的人，別用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來說話，我槍殺了你大哥又如何，別忘了我們是敵對關係。”夜悠然張揚地冷笑。
敵對關係？很好！
凌越深吸了一口氣，壓抑着內心的憤怒，繼續追問，“前天，西城區被槍殺的老人，是不是你做的？”
一想到那位無辜的退休醫生，夜悠然的目光一滯，那件事明擺着就是有人嫁禍她，她夜悠然再怎麼無情絕義，也不屑於對一個無辜的人動手。
“凌越，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我現在只想知道葉一諾在哪裡？把人交出來，否則你等着給你整個凌家的人辦一場大喪事！”
是她？真的是她嗎？
她真的會對無辜的人動手？她真的變了？
凌越眸底泛起暗涌，那股怒火翻騰在心腔裡，他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咬牙反問，“你真的要與我爲敵？”
“哈哈哈……凌越，你這種語氣，真的很容易讓我以爲，你是在爲我退讓，”
夜悠然大笑了起來，她的右手端起一旁的紅酒，輕輕地搖晃着。
“我不是已經朝你大哥開槍了嗎？怎麼樣？想給你那對萌寶收屍麼？”她含着笑說着，可語氣卻是不近人情的冰寒。
凌越沉默了許久都沒有開口，直到夜悠然嗤笑一聲，想要直接掛斷，那邊的男人才赫然說了一句。
“如果你敢對他們動手……那麼，我會親手殺了你。”
殺了我？！
夜悠然垂下眸，目光看着那晃動的紅色液體，“凌越，A市是你的地盤，但是你想殺我，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將葉一諾交出來，否則……玉石俱焚。”
嘟！嘟！嘟！
手機被那女人掛斷。
凌越像是再也壓抑不住胸口的怒火，猛地將手機朝地板一摔，頓時摔得碎裂。
“你竟然想對孩子動手！”他黑沉的臉色，冷厲得駭人。
“那對萌寶麼？”夜悠然自顧自地低喃一聲，揚起酒杯一飲而盡，“我爲什麼不能殺。”
“今天突襲凌天大廈的人真的是她？”左少懷的臉色依舊有些驚訝。
夜悠然你好狠呀，居然對凌子遙動手，如果是這樣，那麼她的下一個目標該不會就是……
“將孩子送到秘密的地方去，這段時間別讓他們在公衆場合露面。”凌越目光冷沉地盯着，此時正在別墅裡玩積木的萌寶。
左少懷的目光也朝他們兩看去，“越，你現在清楚了吧，她真的不再是沐小瞳了，我們不應該對她手軟。”
夜悠然她爲了任務，什麼都做得出來。
凌越收回目光，對司機喊了一聲開車，最後也沒有回答左少懷。
她變了，這三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遇到了什麼人？
“前天西城公寓裡槍殺老人的事情，查得怎麼樣？”
車子一路前行，大家的心情都不太愉悅，凌越的目光看向車窗外，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左少懷轉頭看向他，冷笑一聲，“那事有什麼好查的，根據西城廣場的監控，正是這個女人將他挾持，夜悠然完事之後會殺了他，也沒有什麼不可能。”
一想到這裡，左少懷就有些忿忿不平，如果不是他們早一步截取了那段監控視頻，夜悠然她怕早就被A市的警方通緝了，哪有那個時間去掃蕩凌天國際。
可惡！他決定無論凌越怎麼阻止，他也要暗自下追殺令，殺了那女人，免得生出更大的麻煩。
夜悠然極有可能就是龍門派下來的殺手，這女人，他們絕不能留着。
凌越的頭始終看向窗外，他並沒有看見此時左少懷眸底的殺意，他有些疲倦地閉了閉眼睛，語氣堅持，“去查。”
雖然一切都已經非常明顯，但是他還是希望那事並不是她做的，而且夜悠然一直向他要人，這事有端倪，因爲葉一諾根本就不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