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總裁。”
一羣女明星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眼底都閃過傾慕,聲音嬌嗲地喊了他一聲。
夜悠然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這羣濃妝豔抹的女人真的是噁心死了。
凌越朝那羣女明星淡淡的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她們,腳步朝夜悠然走近,“把衣服打包。”
專櫃的服務員當然知道眼前這男人是誰,她們這裡專做有錢人的生意,但凡有權有勢的客人都必須要認真記住,尤其是眼前這位。
“小姐,您的衣服。”服務員笑容討好的雙手將衣服遞到夜悠然的面前。
對面的諾斯看着夜悠然,眼底隱過嫉妒,這樣的女人居然搶盡了她的風頭。
“不要了。”
夜悠然表情彆扭地看身邊的男人,再看看那條緊身的吊帶長裙,悶悶地說了一句。
“爲什麼不要?”凌越看着她,擡眸目光冰冷朝對面那羣女星看去,“有人跟你搶?”
眼前幾位女人頓時一驚,被他這樣冷厲的目光看着心底莫名有些發寒。
夜悠然鬱悶地開口,“她們說我肥,買回家了也穿不了浪費錢。”
夜悠然的話剛說出口,凌越的表情漸漸黑沉了下去,低頭看着夜悠然那小委屈的表情,心底愈發憤怒,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居然敢說他老婆壞話。
那羣女星大部分簽約了凌天國際,今晚過來參加凌天慶功宴,而這女人分明就是在向她們的大老闆告狀!!
“算了,我不要了。”夜悠然目光冷冷地朝對面那些女人看了一眼,脣角微揚起着不屑。
“反正穿吊帶也只能在家裡穿,我又不需要出來賣肉……”凌越絕對不會同意她穿吊帶出去晃。
諾斯今天正巧穿了一件水藍色的吊帶長裙,胸口,香肩盡露,她長相出衆,又是國際巨星,可很明顯,朝她看去的男人各各都帶着色眯眯不懷好意。
凌越看着他老婆,一時搞不懂她的想法,女人真的是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生物,不過他老婆說什麼都是對的。
“凌夫人,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這樣讓我們覺得你像是在看不起我們,太不尊重別人……”諾斯上前一步,她臉上帶着笑意,像是一位長者說教道。
夜悠然挑挑眉,朝諾斯睨了一眼,“我只是看不起那些出來賣肉的,使勁靠潛規則上位的人而已,你們是嗎?”
諾斯一聽,頓時臉色非常難看。
凌越沒有開口,反而低笑一聲。
說教?他自己苦苦教訓夜悠然這麼久,能聽進去半句已經很不錯。
“回家。”凌越伸手將她摟在懷裡,右手揉了揉她的發,目光溫柔,“回去喝粥,今晚沒吃東西,夜悠然別想虐待我女兒。”
“整天只會想着你女兒。”夜悠然氣鼓着臉,不滿地瞪着頭頂的男人。
“我不管,我不吃藥膳,太難吃了。”而且那東西太補,吃着特別容易胖,夜悠然堅持不吃。
“沒有中藥,只是燉湯,夜悠然如果你聽話,下個月我陪你去歐洲。”凌越摟着她直接離開,低頭在她耳邊誘哄着。
“真的?那我要去意大利找夜千尋他們……”
那羣女人怔怔地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都咬牙切齒地在心底咒罵着。
不過她們不得不承認,那個叫夜悠然的女人不是省油的燈,野蠻任性,而且凌越居然放縱她。
“哼,想跟我搶男人……”夜悠然餘光朝身邊那些女人看了一眼,不屑地氣哼一聲。
凌越伸手捏了捏她鼻尖,“誰敢跟你搶。”
夜悠然揚起頭,看着他,自信道,“她們想搶,也搶不着。”
凌越只是笑着並沒有說話,替她繫好了安全帶,打開手機,立即給公司的助理打電話,“把今天參加宴會的女星都撤掉!”
……
“覺得怎麼樣?”
“別壓着我,你很重!”
臥室裡,一對沒營養的夫妻正在牀上討價還價。
凌越突然眸子一亮,聲音帶着一份驚喜,“夜悠然,我聽胎兒動了一下。”
夜悠然鬱悶地看着壓在她腹部的大腦袋,“她當然會動,這不是很正常嗎,以前懷大呆小呆的時候,那胎動更加頻繁。”
凌越一聽她提起以前,眸色隱過暗淡,語氣有些怨念,“以前你不讓我靠近……”
“哼!你也不想想自己那時候幹了什麼事,那時候如果不是我正好遇到了唐逸,我兩兒子估計也沒機會出生了!”
凌越知自理虧,開始後悔提起這個話題,每次只要一提起唐逸,他就會有一份愧意。
夜悠然的表情有些凝重,拍了拍男人的大腦袋,提醒一句,“凌越,下週是唐逸的忌日。”
凌越表情隱過複雜之色,輕嗯了一聲。
日子過得很快,夜悠然早已經準備好了祭拜用品,而凌越和冷霄他們也特意將工作提前完成騰出時間。
清晨他們早早地來到了墓園,凌越和冷霄他們的表情有些沉重,夜悠然蹲在墓碑前,一點點小心翼翼地清理一些塵土。
將一鮮花放在兩邊,看着眼前這張黑白照片,照片裡的男人脣角帶着淺笑,清俊的容顏溫文爾雅,一雙眸子乾淨剔透,像是看透了凡塵從容淡然。
“唐逸,我懷了個女兒,不過我還沒有想好取什麼名字。”夜悠然聲音淡淡地說着。
“冷霄說我女兒長大後肯定成不了淑女,所以我決定了一定要從娃娃抓起,”夜悠然想了想,徑自笑着,“如果我女兒的個性像你就好了,那肯定很受歡迎。”
凌越和冷霄並沒有夜悠然那麼多話,他們安靜地看着墓碑上的男人照片,只是感嘆他的生命太過於短暫,他們會永遠記得他。
上香之後,逗留了一會兒,他們也就離開了。
夜悠然感覺心情有些煩悶,她覺得她是這世界上最虧欠唐逸的人,他對她很好,無論是什麼時候,他都是那樣的溫柔,從來都只會對着她淺笑,連一個怒意怨恨的眼神也不曾有過。
“凌越,我不想這麼快回去,我想到處走走。”
夜悠然開着車,隨意瞎逛,凌越原本是想要陪着她,可是公司有急事要他出面處理,夜悠然一再保證手機暢通,會準時回家凌越才離開了。
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開車兜風,不像以前在高速飛速飆車,這次夜悠然用最平常的速度,將車子開入不太熟悉的小道,她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不過也無妨,反正她多得是時間,當作探險。
走着走着,夜悠然來到了一個小鎮,這個小鎮並不太繁華,不過環境生態很好,空氣也特別清新,有着一份寧靜。
她喜歡這裡,將車子停在一旁,下了車好奇地四處走走,莫名地她想起了唐逸,她想,如果唐逸還活着,那麼他肯定也會喜歡這個小鎮,因爲他原本就是喜歡安寧的人。
可能是剛祭拜了唐逸,所以夜悠然大腦裡都是想着唐逸以前的事,他真的是一個非常知足的人,可是爲什麼這樣的人偏偏天生就有百病纏身讓他痛苦不堪,上帝真是不公平。
夜悠然一邊深思着,一邊漫無目的地看着四周陌生的街景。
突然,夜悠然腳步頓住,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對面街道拐彎處一位男人,他背對着她,可是他的身影卻是那樣的熟悉。
“唐逸?”夜悠然忍不住小跑了過去。
“唐逸是不是你!”
正在街道擺弄着油畫的男人聽到身後焦急的叫喚,他疑惑地轉身,赫然看着一位美麗女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我叫黑木允,小姐,你認錯人了。”對方朝她淺淺一笑。
夜悠然看清楚這男人的長相時,眼底隱過失望,不是他,怎麼可能是他呢,唐逸已經不在了。
黑木允感覺到夜悠然情緒低落,他很好奇,這女人的情緒變化得爲什麼如此之大。
“小姐,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他的聲音溫文,黑亮的眼眸乾淨清澈,這讓夜悠然一時有些沒回過神來。
這男人的氣質跟唐逸真的很像。
“你是畫家?”夜悠然看了看四周擺放的油畫和染料,她眸子閃過亮光,唐逸也很喜歡畫畫。
黑木允被她目光灼熱地看着表情有些尷尬,點頭,歉虛道,“學過一段時間,賣些畫討生活而已。”
“我覺得你畫得很好。”
夜悠然盯着其中一幅雨幕下的湖泊油畫,她笑得燦爛,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不如你幫我畫一張,我會付費的。”
黑木允看着她的笑容有一瞬間失神,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像她這樣笑得純粹。
夜悠然這個自來熟,她翻找着人家的畫框和畫筆,詢問一句,“帥哥,你會不會素描,我以前有一位朋友他很喜歡畫素描,你可不可以幫我畫一張素描……”
“可以。”
黑木允笑容溫柔,他伸手抓起一旁的柺杖,雙臂支撐着身體,一點點地走到用具前面,拿起畫筆,和空白的畫框開始細細的描繪。
夜悠然呆呆地坐在他對面,她的目光閃過驚訝,原來這個男人他雙腿不方便。
黑木允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目光,他當作沒有看見,繼續認真地作畫。
一時間,素來煩人的夜悠然也安靜了下來,這個午後,小鎮的街道顯得很清冷,過往的人很少,他們兩人在巷口處對視凝望着,心底都懷着一份好奇。
“謝謝你。”
當夜悠然接過對方的素描時,她低笑着,眼前這男人果然跟唐逸不一樣。
唐逸並不是專業的畫家,他畫出來的素描線條粗略但非常傳神,總是能讓人看出畫裡溢滿的另一種強烈的情緒。
而這位雙腿不便的男人,他畫功非常細緻專業,是一流的作品,勾勒間有着一份相似淡然,可少了一份情感。
夜悠然與對方道謝付了錢之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回到家凌越也正好在家裡準備晚餐。
“凌越,你看。”她很開心地將素描遞到他面前,凌越表情卻微怔有些一份沉重。
每次看見素描畫他總會想起唐逸,唐逸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呆在畫室裡畫素描,而且對象永遠都只是同一個女人。
“這是哪裡來的……”凌越的聲音有些低啞,“你去了他以前住的地方?”
“不是,你沒看出來嗎,這不是唐逸畫的。”夜悠然身子依在他懷裡,輕笑着。
“凌越,你別一看見素描就沉着臉,唐逸從來都沒有恨過你,你幹嘛一直耿耿於懷,你傻呀,他一直把你當兄弟。”
凌越看着眼前女人,伸手掐住了她鼻子,低笑道,“什麼時候學會教訓我了。”
“放手啦,菜快要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