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倆人並列躺在一起,誰也沒吱聲。
安小檸睜着眼睛是在等殷家的來電,她想看看殷家到底會不會給她打電話,而henry原本是有些睏意的,但此時莫名的卻也睡不着了。
“怎麼不說話了?不是挺愛說麼?”
“不想說。”
“是不是因爲這件事心情很糟糕了?”
“我要說心情很糟糕,你是不是得高興的翻天啊?”
“……”
見他不回答,她翻身面對他,“這個時候突然想見朋友了。”
“那就去找你的朋友去,我一個人在這兒更清淨了。”
“改天吧。”
“老大,那傢伙又來電話了!”這一嗓子鈴聲將牀上的henry嚇得不輕。
等來的電話終於來了。
安小檸拿起手機接聽,“喂。”
“安小姐,我是殷實,我爺爺有話要對你講。”
“好的,你轉接。”
電話下一瞬就被殷家的老太爺給接聽了。
“有一個神秘的男人送來一筆鉅款,要求必須恢復殷存先祖的家譜以及將骨灰重新遷回去,臨走前還留下了一句威脅的話,問我是要錢要命還是不要錢不要命。”
安小檸問,“你如何回答?”
“我……拒絕了。”
“哦?老太爺難道不是先拖着?”她詢問,“我希望聽到實話。”
“安小姐,都這個節骨眼上了,我怎麼還會瞞你,相比較對方,我還是偏信你這一方,所以,安小姐,我們與你合作,但你要保全我們殷家,我們殷家現在人丁單薄……”
“放心好了,那人不會動你們殷家的人的。”
老太爺聞言問,“安小姐爲何如此確定?”
安小檸不答,“相信我的準沒錯,不用擔心。”
“好的,那就先這麼說了。”
“嗯。”
不管是殷存的今生還是西候嘉平,都不會動殷家的。
這一點,她還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的。
——
晚上八點鐘,外面下着濛濛細雨,溫度降了不少,空氣裡渲染着風氣,有些發冷。
方爾藍才見着晏歌。
她從下榻酒店開始就知道晏歌也來了劇組。
但一直都沒碰面。
直至現在所有主要的主演和配角圍坐在一起對臺詞,她才和他碰面。
倆人緊挨着坐,他的另一邊正是鬱采薇。
方爾藍放在桌子上的手裡拿着臺詞,她的心卻沒在這上面。
不時用眼角的餘光去觀察他。
他一直都沒看她,正認真的看臺詞,眼看時間沒多長時間了,方爾藍收心將心思投在臺詞和人物的情感上面。
從八點到十點鐘,兩個小時結束。
散場的時候,她的手裡被塞了一張小紙條。
看向塞給她的人,方爾藍只覺得那薄薄的紙張異常的滾燙。
她從酒店到這裡出來,沒帶手機。
所以纔給她塞紙條麼?
沒敢立即看是什麼,心裡忐忑的去了洗手間坐在馬桶蓋上,才伸出手將紙條伸開。
筆走龍蛇的字跡映入了她的眼裡。
【酒店正南二百米有一家酒吧,你等下過來。】
這是要約她單獨見面?
方爾藍心跳如雷,將紙條撕個粉碎扔進垃圾桶。
蕭沉央和小悅在門外等她,瞧見她出來,蕭沉央問了一句,“要吃夜宵嗎?”
“好啊好啊。”小悅迫不及待的回答,“爾藍姐,一起去吃吧。”
“我不吃了,晚上吃東西容易發胖,你要是肚子餓了,就買點吃的帶回房間吃。”
“爾藍姐,吃一頓沒事兒的,不會胖的,一起吧。”
方爾藍其實有點餓,但想到晏歌給她的紙條,就說,“我困了,要回房間睡了。”
“那好吧,讓表哥護送你回房間,我去買點吃的。”
“嗯。”
到十樓的時候,方爾藍率先從電梯出來,頭也沒回的對蕭沉央說,“你也回去睡覺吧。”
“就不請我回屋坐坐?”
“明天你坐個夠,我真的是困了,眼皮都睜不開了,想睡覺。”
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蕭沉央送她到了門口,才囑咐道,“那你好好睡,晚上不要輕易給別人開門,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她掏出房卡進去,門直接給關上了,在貓眼上看到他走了,才朝着房間裡面走。
拿起手機和錢包這才重新出了門。
可以說,蕭沉央前腳剛回到房間裡,她後腳就乘坐電梯去一樓了。
除了碰上幾個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沒碰上什麼人。
她戴着口罩拿着一把紅色的雨傘順着酒店的大門朝着正南的方向疾步走去。
果然大約二百米左右的距離,腳步就停駐在了一家酒吧的門口。
爲了防止進錯,她還特地左右顧盼瞧了瞧,確認沒錯後才進去。
越是晚上酒吧裡就越是人聲鼎沸熱鬧至極。
方爾藍進去後就給晏歌打了電話,可裡面特別吵,他遲遲沒接電話。
她想着許是沒聽見。
就在人羣中搜索他的身影。
直至一隻溫熱的手握住她的手,她才驀然轉身看向來人。
正是他。
方爾藍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帶到了一間包廂裡面。
裡面空無一人。
晏歌將門給關上,準確的說是反鎖住了門。
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
“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知道給我打電話?我不見你……你就不會主動見我?”他的聲音讓她心慌意亂,他的視線彷彿一束燈光照穿了她的心底。
“薪酬不一樣住的房間都不一樣,你跟鬱采薇住在十二樓的行政間,跟我不一個樓層,我串門也有些不方便。”
“你想這麼過一輩子嗎?”他詢問,怕她沒聽懂又給補充了一句,“這麼被蕭沉央壓制着,想一直過這樣的生活嗎?”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搖了搖頭,“不想,但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就算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但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方爾藍苦澀一笑,“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爲什麼這麼肯定?”
“除非他自己放手。”她望着他,“你不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只瞭解那麼一點,就已經知道了憑藉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擺脫他的掌控,所以,從上次去海邊回來,我就在想這件事,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