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兒,穿着一身黑色的功夫服,讓楚灝軒有種回到小時候的那種錯覺,不僅是因爲葉靖像極了他小時候,也因爲那個時候他也是像這樣穿着一身黑色的功夫服和比自己大的孩子過招。
偌大的武術館裡,包括葉靖在內,一共有十二個孩子,清一色的男孩。和普通孩子不同,這些孩子,也包括葉靖,都有着和普通孩子不一樣的沉穩,一看就知道不是因爲生長環境就是經過特別培訓的,葉靖屬於前者,其他人則屬於後者。
直到葉靖捱了很多下,又被打趴幾次,最終卻還是葉靖反敗爲勝,然而纔剛確定勝利,葉靖也直接趴了。急促的呼吸,被汗水浸溼的功夫服,還有滿臉的汗水都無不昭示着他經歷了一場怎樣使出渾身解數的戰鬥。
然而,倒在地上的葉靖卻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因爲直到今天,他終於打敗了所有陪同他一起訓練的人。當然,葉靖自是不會因爲這個而洋洋自得,只因爲他又一次的實現了自己的目標。
“小少爺,還好嗎?”
一直在旁旁觀的成人教練在葉靖倒下的時候就立刻送上水和毛巾,在訓練的時候他雖然被吩咐過絕不能因爲葉靖的特殊身份而放鬆或是特別對待,所以只能在事後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
又喘息了一陣子,葉靖猛的從地上坐起來,拿過教練手中的水就猛灌,喝完水再從教練手中拿過毛巾胡亂一擦。
“小少爺,他們之中有讓你滿意的嗎?”
要說這些陪練的孩子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功夫無可謂不好,至少比一般學武的孩子高了好幾倍不止,用楚延的話來說,將來他們就是也就身邊的護衛,誓死效忠的哪一種。只不過,還有一種,就是從中挑選出最優秀,也是葉靖最滿意的人出來擔任他的貼身護衛,默契是從小培養的不是嗎?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如果不是他們夠優秀才能夠站在這裡,那麼他們早已和那些被淘汰的人一樣不知道被送到哪裡,又是生是死?能夠成爲葉靖的護衛無疑是光榮的,但能夠成爲葉靖的貼身護衛纔是他們最終所追求的,這是他們一開始就被灌輸的理念,只有被需要才得以生存。
所以,在聽到教練這麼說的時候,每個人的精神都緊緊繃住,就連剛和葉靖比試完的人也一樣,儘管還沒緩過氣來,他也仍迅速的爬起來回到自己的位置和其他同伴們跪坐在一旁。和葉靖的比試,他們被命令不能放水,更不能手軟,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不被需要的命運,所以即便他們再畏懼葉靖的身份,也不想被淘汰。
至於輸贏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些被選出來的人,從一開始就和葉靖一起訓練,也不知道楚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訓練他們的。葉靖只知道一開始的他被他們打的體無完膚,好在現在他全部報仇回來了。
聽了教練的話,葉靖纔開始審視着這些一開始就和自己一起訓練的人。他早就從楚延哪裡知道,在這裡面將有一個人可以成爲他的貼身護衛,然後和他一起接受特殊訓練,直至兩個人完全默契並被認可才行。
雖然葉靖並不知道護衛和貼身護衛對這些孩子來說意味着什麼,他只忠於自己的感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就算不說百分百了解,也瞭解了百分之八九十,再加上楚延一開始的提醒,所以幾乎沒怎麼考慮,葉靖就選出了自己心目中一直比較屬意的人選。
看向葉靖所選擇的人,教練眼睛微微一米,要知道他並非一般的教練,基本上可以算是楚延的心腹之一,否則的話也不會被選擇擔當葉靖訓練教練一職。所以葉靖的選擇他必然要嚴格把關,即便他知道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絕對終於葉靖,但跟隨楚延久了,他還是學會如何看人。
當得知葉靖選中了那個人的時候,教練儘管有些意外,但還是喊道:“衛七出列。”
因爲是手指的,所以名爲衛七的人在得知葉靖選擇他的時候內心是激動的,在教練喊的時候,他立馬上前。
“小少主。”這個稱呼是他們被從一開始被賦予的稱呼,因爲現在的主人是楚延,然而楚延之下還有個楚灝軒,葉靖自然而然就落得了一個‘小少主’的名銜,就像教練對葉靖的稱呼是同一個道理。
沒有不習慣,就算不習慣經過這麼久也已經習慣了,葉靖並沒有說什麼,他只知道自己要選擇一名貼身護衛,卻沒被告知要怎麼做。
這個時候教練在葉靖耳邊指導着:“小少爺,他的名字由小少爺來賦予。”
葉靖纔想起來,這些陪在自己身邊這麼久的孩子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一個代號,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序號。這裡十一個人,也就是說他們名字則是從一到十一,排列循序與名字和年齡無關。想要獲得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名字不僅是一個象徵,也意味着他們是被需要的。
教練和這些孩子一樣,是經過篩選之後和努力才獲得了屬於自己的名字,以及成爲楚延的心腹。楚烈就是他的名字,凡是自小就接受培訓的人,那麼他們賦予的姓氏只有一個,那就是楚,意味着他們至死都是楚家的人。
一個名字意味着他們是被需要的,所以獲取一個屬於自己名字又或者說獲取楚氏這個姓氏就是他們榮耀和驕傲,也昭示着他們生是楚家人,死是楚家的鬼。誓死效忠是他們活着唯一的理念,反之,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和生不如死的折磨。
葉靖聽從楚烈的指導,他賦予了衛七一個名字,卻並不是姓楚,而是和他同姓,因爲衛七跟的人是他,他姓葉不姓楚。
葉痕,寓意被賦予葉家靈魂的人,這是衛七的名字,這個名字伴隨着他一生。至死他都以這個名字爲榮,而他真的到死都不曾背叛,甚至爲此奉獻了一生,更成爲了葉靖一生中最信賴的人之一,不過這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