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你這個任務完成得好。”夏肆打了一巴掌又給甜棗:“你放心,事成之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現在的情況你也很清楚,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步了!”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什麼條件?”
“事成之後,我要一百萬美金。”“季笙”緊咬着下脣,她已經受夠了這種日子!
“等到你奪得大權,我就離開英國,我的一家人全都毀在這裡,我不想再待下去!”
夏肆眉中浮現一絲嗜血的殘忍,說出的話卻溫柔的像對待一個熱戀中的情人:“好,我一定把你完好無損的送出國,供你下半生衣食無憂。”
掛完電話,“季笙”暗暗想了一下如何掩飾自己沒有懷孕的事實,隨即上牀入眠。
而這一邊,夏肆轉身的時候,發現罌粟身邊多了一個小傢伙。
小睿抱着一束天竺花送給罌粟:“愛妃!我聽人說,這種花可以安定心神幫助入眠~你看,這裡的花瓣好漂亮,你喜不喜歡?”
罌粟緩緩的坐下來,小睿順勢湊上去討好。
罌粟笑着接過天竺花:“喜歡。”
頓了頓,她又看了一眼小睿,眸中掠過一絲懷疑:“不過小睿,這次你不會又和夏肆聯合起來騙我吧?”
小睿嘻哈大笑,接着雙手纏着罌粟的一隻手臂,小腦袋瓜沿着手臂蹭啊蹭。
嘴裡卻一本正經的道:“不會不會!這個是本王送給愛妃的東西!和那個夏肆沒有關係!”
自從上次因爲打賭的事情罌粟不滿之後,小睿再不叫夏肆叔叔了,反而直接叫夏肆。
罌粟說這樣不禮貌,小睿反而拍着胸口,仰天道:“本王只對愛妃一個人禮貌,其他人在我眼底就算根草!”
罌粟後來又勸導了幾句,小睿也沒改口,也就由得他去。
“小睿,這束花你從哪裡得來的?”
不知何時,夏肆已經走到兩母子身邊,掃過天竺花,他略帶好奇。
小睿翻了個白眼,不屑的道:“當然是買的,難道還是我自己種的麼?!”
夏肆:“……”
罌粟即刻掰正小睿的身軀,一本正經:“你去集市上買的?!你哪裡來的錢……”
她話音未落,腦子裡卻閃現一個念頭。
“你上次和夏肆打賭,就是爲了給我買這束花?”罌粟眼眶微紅,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噴溢而出。
小睿以爲自己惹她不開心了,手忙腳亂的湊上去幫她擦眼淚:“不準哭!你已經是大人了,就算小睿做錯了什麼,也不準哭!我以本王的身份的命令你,不許哭!”
罌粟聞言,破涕爲笑,臉龐上依舊掛着淚痕。
小睿小心翼翼的擦拭乾淨,接着捧着她的臉頰,霸道的宣告:“本王的愛妃堅決不準因爲本王流淚!你要是再哭,以後本王就不要你了!”
罌粟看他小大人的模樣,眼底急切卻皆爲擔憂與自責。
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什麼鈍器擊中,她一把將小睿攬入懷中,櫻脣吻上他頭頂的短髮,寵溺說着:“不會,媽咪不流淚,小睿什麼都沒有做錯,只是媽咪感動了,你知道麼?爲小睿而自豪。”
小睿反問:“真的?”
罌粟重重的點頭:“真的!”
母子緊緊的抱在一塊,一旁矗立的夏肆有一次感到自己成了被他們摒棄的外人。
“季笙”一覺睡醒的時候,下意識的轉動身軀,卻發現一擡頭便撞上一道寵溺的視線
靳雲霆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醒了?”見她醒來,靳雲霆立刻上前將她扶起,話語輕柔:“餓了麼?你下午沒有吃東西,我讓廚房給你做點你喜歡的食物,下去吃點?”
說着,男人便去牽她的手。
“季笙”下意識的閃躲,目光中還帶着些許的不知所措。
這個男人究竟對季笙有多好?
以前在靳家的時候,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姿態的靳雲霆!
感覺到她的退縮,靳雲霆的手僵在半空中,但僅僅停頓了半秒,他霸道執拗的一把將她的手握着。
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她報下牀放在一側的沙發上,又拿來鞋子,握住她的腳踝,套上鞋子。
“這雙腳真好看……”
觸手升溫,白皙滑嫩。
可他握着的時候,又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當初在崖底的時候,他也曾這樣握過罌粟的腳腕……
“季笙”知道自己那一瞬間的閃躲傷到了靳雲霆,立刻抽回自己的腳,湊上整個身體,雙手伸出,圈着他的脖頸:“靳雲霆,我餓了,你陪我一起去吃東西,好麼?”
“好!”
男人眼底閃爍着亮堂堂的幽光。
醫生初步診斷,或許是患有憂鬱症,導致脾氣焦躁,偶會又會封閉自己的內心,最好的醫治方法就是給她一個沒有壓力的環境,讓她放鬆自己,配以心理輔導,應該沒有問題。
靳雲霆聽到診斷結果,並沒有懷疑。
畢竟夏肆那種瘋子居然把她扔到了奴隸市場那種地方!
如果不是自己趕到及時,她被人買走……
那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吃飯的時候,靳雲霆給她倒了點果汁,滴酒都不許她不沾。
因爲,也不知道她是否懷孕了。
“季笙”鬧騰了兩句喝一點點,但靳雲霆強硬的拒絕了,隨後,她一邊吃東西,一邊抱着男人的胳膊撒嬌:“靳雲霆~我有事想跟你說,你先答應我好不好?”
靳雲霆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小手。
頓覺些許突兀。
她以前從來不會輕易纏着自己……或許這次生病還是好事?
“什麼事?你先說來我聽一下,只要我可以做到,就答應你。”
“季笙”飛速在他側臉上親吻了一下,喜笑盈盈:“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你答應我,放過夏侯家族好不……”
“你還在爲夏肆說話?!”靳雲霆未等她的話說完,就已經變了臉色!
“季笙”呆滯的看着他的變化,有些手足無措,就那麼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偏着四十五度角,看上去楚楚可憐,眼底似乎又有些晶瑩的淚花在流動,極爲惑人。
“我……我不是爲夏肆說話,我只是覺得……”“季笙”貝齒咬了咬下脣瓣,語速緩慢,聲音低沉:“偌夫人已經撞柱身亡,而且夏侯家族怎麼說都是你外公的產業,就這麼讓這個百年家族消失……”
她的話並未說全,但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靳雲霆聽到不關夏肆的事情,臉色微微好轉,他給罌粟夾了點菜,隨即悶頭只道:“這件事不是一兩句就可以解釋清楚的,夏侯家族內部早就已經生了蛀蟲,這些年也沒有一個得力的領導者,如此下去,絕非外公的期望,與其這樣還不如讓靳尚堯吞併了,至少夏侯家族不存在了,但產業還一直延續下去。”
“但是……”
“好了!”靳雲霆倏忽擡頭凝視着她:“別想太多了,這些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好好的吃飯睡覺看醫生。”
“我不要看醫生!”
“季笙”氣的臉都綠了,但偏生還不可以發作,只好將垂在一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甲陷入皮肉,痛感襲來,這才勉強壓下怒火。
不是說他對季笙百依百順?
怎麼這才一個要求,就已經諸多借口!
靳雲霆揉揉她的長髮:“別鬧脾氣,你現在情況不太穩定,看看醫生對你的身體好,你也想和我在一起一輩子,那就要乖乖聽我的話,把身體養好……”
“季笙”啪嗒一聲放下餐具,霍然起身。
居高臨下的瞪着他,語氣強硬:“我說不看醫生就不看醫生!你讓他們都滾!如果你非得逼我,那就走着瞧!”
靳雲霆眸色一下子暗沉下來。
這個倔脾氣……
嘆息一口氣,他起身與她平視:“你不是想我放過夏侯家族麼?你乖乖看醫生,我就放過它。”
“真的?”“季笙”眼神一亮,咧開嘴角挽出一抹笑意。
靳雲霆重重的點頭:“恩,只要你乖乖的看醫生,我保證不會動它!”
“成交!”
“季笙”眉開眼笑,一掃剛纔的陰鬱,幾乎是飛撲上去,一把將靳雲霆抱着。
頭埋在他懷中,她說着好話:“靳雲霆,你真好~”
“再吃點東西,你剛剛沒吃多少。”
“恩恩!”
……
自從上次小睿跑到小鎮買過東西之後,罌粟就有些擔憂了。
小睿才三歲,即便是有一次外出的經驗,那也不代表他可以獨立外出,萬一遇上騙子或者是人販子了呢?!
她強烈的要求小睿不要到處跑,但小睿明面上答應,但依舊時常半天半天不見人影。
夏肆樂得看兩人發生這些小矛盾,甚至還站在小睿的角度說話。
這天下午,罌粟決定好好和小睿交談一番,但懷孕之後她很嗜睡,還沒有說到重點便又困了,強撐着眼皮也沒意思,小睿反而像個丈夫一樣將她哄去睡覺。
等到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愛妃,你終於醒了。”
小睿翹着二郎腿,坐在罌粟牀對面的沙發上,手中玩着塔羅牌,一邊等待着。
罌粟擡頭看了一眼窗外,陽光傾瀉進來,天色已經大亮。
她回想起昨天下午的情景,臉微微紅了一下,叫兒子來談話,她居然說了沒兩句就睡着了!
“你醒了很久了?”
“對啊,外面的牧羊伯伯放牧的時候,我就醒了。”小睿放下塔羅牌,從沙發上蹦下來,蹬蹬跑到罌粟窗前,捧着自己的小臉,好奇的道:“愛妃,你最近怎麼這麼喜歡睡覺啊?陪我玩的時間都沒了o(□)o”
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