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和貝貝進了房間,僕人被她們支開,將門關得好好的後,純白就拉着貝貝正想走過去,可她立馬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伏夜。
純白能感覺到他一身的陰鬱的戾氣在極度的空間內飄蕩着,雖然他和平時一樣因陰沉沉的坐着,低垂着頭,如墨的頭髮蓋住全部的神情,可他那極度陰鬱的戾氣卻在囂張的飄散着。
她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能把伏夜惹到這種程度?要知道,他們相處過那麼久的時間,可是她幾乎都不見過他說什麼話,有過什麼特別的表情。平時他那種淡而沉的氣息令人覺得沉悶與窒息,可現在他陰鬱的氣息令人覺得興奮與震驚。
因爲真的很難得,他能有那種很不爽的時候。
純白小心的窺探着貝貝,小聲的悄悄問,“你小老公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一聽到純白問這個問題,貝貝就有些想笑卻又不能笑的苦逼表情。貝貝輕咳了兩聲,壓了壓心神,然後一臉正經的說,“這種事情你還是別問了!”
純白眉頭抽了抽,她明明就看到這丫的小丫頭眼裡有種名叫幸災樂禍的東西的閃爍,她竟然還這麼正經的說不要問,好,不問就不問哦!誰叫伏夜能有點別的氣息就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呢?要是還能出點別的更加轟動的消息,她怕她會淡定不住。
貝貝眼角偷偷瞟了瞟伏夜,見他還是那種陰鬱的樣子,她才稍稍放心了下。還好小老公沒有因爲她們的話而更加發火,要不然,她就真的是個罪人的啊!
伏夜原本就是和貝貝在一起習慣了,基本天天夜夜他們都是在一起的,可是來到這裡的時候,有個傭人非要說什麼男女住在一起不行,她們非要他去一個單獨的房間,伏夜當時當然是酷酷的直接沉默不理,可那些傭人就是不死心,各種勸說與藉口。最後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伏夜就一臉陰沉的看着那個女僕人,直到直接將她嚇跑爲止。
貝貝當時看到,狂笑不止。
然後,伏夜就一直都是這種表情了!
貝貝拉着純白到牀前坐下,然後問,“笨女人,大老公有去你哪裡嗎?”
景辰祖?純白一愣,隨即搖頭。剛纔的時候她都有叫那個小女傭去找景辰祖了,可是到現在都沒見他人,她實在不知道他在哪。
純白不知道,貝貝只能嘆了口氣,她現在是真的很想見到大老公,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他。她有出去叫過那些傭人去幫她找的,但是都說沒找到,她們說,很可能大老公有事出去了!
貝貝很犯難,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個人真的很難。
忽然,純白提議,“要不我們出去逛逛?反正都是要等他,我們出去逛逛說不定也能碰上。”
這裡畢竟是樑永成的地方,而她是樑永成名正言順的外孫女,在這裡,她自然不需要擔心安危。
貝貝答應了純白的提議,伏夜也勉強的跟了上去。他們出去後,由一位女傭帶路,他們一路跟隨,並且欣賞的外面的風景。
這裡的地勢較高,從這裡拱形的窗口看出去,便能見到廣闊的天空及一些較遠地方的樹林。這裡的氣候也有些奇異,並沒有之前像在G市那樣冷,這裡反而覺得溫度適中。
跟着女傭,純白和貝貝等人來到後面的花園,在這裡綠色常青,撲面來的微風很容易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心情舒暢。
這是一個散步的好地方,可是貝貝和純白卻沒心情欣賞,這些東西只能是看看,並沒有讓人覺得有多震驚。女傭也看見了她們兩個表情淡淡,但作爲傭人的她,也只能帶她們來到這種地方而已,所以也只能無奈的埋頭陪着她們。
這一路,純白髮現在她們現在的這個方向守衛是最少的,幾乎都不怎麼有。在走着的同時,她都是在四處觀察者這裡的地勢。假如她除掉樑永成的計劃得逞,逃跑路線是肯定要事先就是定下來的,她必須要掌握這個地方的每一條路,這有利於她的逃跑計劃。
由女傭的帶領,純白和貝貝伏夜都去了不少的地方,每一條路通向哪裡,她都會不經意的跟女傭問起,但也沒表露出什麼不對勁,然後她將方向,及路線都印在腦子裡,然後她的腦海裡構成一張地圖。
逛過花園,她們又去了別的地方,路過一條旁側的路時,她看到不遠處有個空闊的的地方。她看到了那裡有各種大型小型的飛機,但就是沒有看到車。
她覺得有些奇怪,難道他們這裡都不需要車?那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般的地方都會有車這樣的交通工具吧?
只有飛機的話,這隻能說明,這裡沒有通向外面的公路,亦或者,這裡根本就不需要車,因爲這裡是個島上。
如果是前者,似乎還好說些,但如果是後者,那麼幾乎她是完了!
如果這裡是個島上,就算她能除掉樑永成,她也沒辦法逃脫。她根本就不會開飛機,她更是沒辦法接近那些飛機,因爲那些飛機在每一架的旁邊,都站了兩個穿着黑色防彈服的人,雖然隔得遠,但她還能看清楚那確實就是防彈服。
而且,每隔一下,就會有一隊一隊的人來回巡視。
怎麼辦?她要怎麼逃出去?
純白一邊走着,心卻在焦慮,眉頭慢慢鎖緊。
貝貝發現了她有些抽神,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了?”
她發現,逛了許久,這個女人之前還有問過路標,但現在她好像有什麼心事。
“沒事!”純白牽強的笑了笑,現在叫她笑,她真的有些難以笑出來。她知道自己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和,她真的看低了樑永成的勢力。
現在,不需要說什麼,樑永成究竟是個多難完成的任務,她是完完全全的知道了!
同時,她的心裡也在疑惑,閔嚴伸既然要剷除樑永成,那麼對他究竟是個多有勢力的人也是相當清楚的,既然知道樑永成這麼有勢力,爲什麼要選擇她來完成任務?
難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讓她接下這個任務,如果她殺不了樑永成,那麼就只能被樑永成殺了!他是故意想讓她死在這裡?然後再派遣別的人來剷除樑永成?
閔嚴伸完全就不把她當回事?如果她殺了樑永成,只能算她走運,如果她殺不了樑永成反而身份敗露,那隻能算她倒黴。
好一個閔嚴伸,這還真是他的作風啊!
別人的死活,他還真是完全不看在眼裡。
這時,一個女僕朝她們這個方向走近,到了她們面前時,她說,“主人請表小姐和表小姐的朋友去大廳,主人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帶路的女傭點頭,對純白和貝貝指引方向。
她們緩步來到大廳門口,而這裡已經佈滿了人羣,在各個地方坐着,站着的都有,似乎是有事情要宣佈一般。
純白頓住了腳步,大廳內有很多人,其中就有她認識得見過的。
樑永成、景辰祖、樑琪思、阿杰、還有今天她見到的那個男人。其中一些類似於景辰祖這樣的人有幾個,他們都是那種讓人一見傾心的美男,當然,一些美女也是有的。
純白心中感嘆,爲毛她有種來這裡看是美男的感覺?各個那麼養眼,想要嫉妒死天下的女人不成?
純白出現後,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到她的身上,她頓然有種被受萬人矚目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令人有些不自在,至少她是。
明明眼神就已經很出賣了許多人的心情,可是他們卻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
純白一一掃過衆人,從他們的眼神她看出來他們的不心甘,不情願。
淡淡的闔了闔眸,純白跟上女傭,朝裡面走去。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閔嚴伸有能力將她的身份瞞得如此嚴實,她自然不能讓他們看出什麼破綻。
樑老目光和藹的看着緩步走進來的純白,他微笑着。純白來到他面前,他伸出手,叫了聲,“懶懶……”
純白愣了愣,隨即明白了樑老是在叫她,但是,懶懶?這是不是他外孫女的原本的名字?或許有可能。
她沒有說話,站在那裡,抿着嘴。
樑琪思看着純白,精美的雙眸裡,露出銳利的神色。可惡,她就只能這麼看着這個女人站在這裡,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景辰祖看着純白,眸光淡淡的,就似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貝貝進來後,就直接站到他的身邊。
而懷彌,看着她則是種意味不明的笑意,不明顯,嘴角微微勾起。
而其他不認識純白的人,也只是看了幾眼後,隨意的撇開目光了!反正他們對這事也是很有興趣,再者,他們原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管他是老爺子的外孫女也好,親孫女也好,和他們都沒什麼關係,只要認得她這個人就行。
“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樑老說,拉着純白的手,純白卻有些閃避的抽回來。
她畢竟不是樑永成的親外孫女,她不想和他有什麼真正的交集,她不想自己會下不去手。反正已經走到現在了,她完全沒必要再跟樑永成有任何親暱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