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天過去了,純白全身的傷都好得差不多,現在她都可以在醫院的園子裡自由出入了。
柳至懷跟她說過,自己要她完全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出院之後,她又去哪裡?
純白坐着醫院園子裡的長椅上,擡頭仰望着天空,忽而覺得飄渺。
她是個連自己過去都忘記的人,如果離開這裡,她又能去哪裡?她又可以去哪裡?
對外界一無所知的她,此時不過是個長大了般的嬰兒,雖然對一些基本日常生活都有能力,可若是出去的話,她不敢想,自己究竟要怎樣才能存活下去。
好像找回以前的記憶,至少,那樣她就會知道,她心底空缺的那一部分,究竟是什麼。
看護找了純白半天,終於到園子裡找了坐在長椅上的純白,她走過來便是一陣叮囑,“你現在還不能在外面呆的得太久,還是快點回病房吧!”
是啊,她似乎是真的出來坐了好久,她都不記得自己究竟坐了多長時間了。
純白知道此時自己自身的情況,所以她站起身,對看護微微一笑,“好,回去吧!”
看護隨手就挽過純白的手臂,對她說,“你要是總能這麼聽話就好了!”
想起自己之前有時候總會無緣無故就消失在病房,跑出來,然後害得看護都着急要死的情景,純白就歉意的看她一眼,“對不起,真是麻煩你了!”
“別老跟我道歉嘛!”看護鼓着可愛的臉說,“我是你的看護,照顧你是應該的,只是你以後都不準再那樣了!”
“嗯!”純白淡淡的闔了闔眸,應該,也沒有多少個以後了吧?
她現在都好得差不多了,沒有多少時間,她就可以出院了。
以後,看護估計也不用這麼操心了!
由着看護攙扶,純白和看護並肩而行。
然而在她們身後不遠處,一個看起來約摸十二三歲的女孩,突然將視線緊緊盯在她們身上。
女孩有一對漂亮的眸子,穿着一身可愛而高貴的公主羣,頭髮微卷,紮成兩條馬尾,渾身有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她盯着純白的身影,好看的眉毛微微隆起,對身邊的沉默的少年忽而問道,“小老公,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人的背影,很熟悉?”
少年看上去二十歲左右,一頭墨色的發遮擋住他眼,那雙冰冷肅殺而淡漠的眼,被隱蔽的藏在發下,儘管如此,從他臉型線條完美的弧度來看,他絕對是個絕世的美少年。
少年微微眯起了眼,朝着女孩視線所到之處望去,卻早已經不見純白的蹤影,之後,他說,“錯覺吧!”
“可能是吧!”女孩抿了抿嘴,把那個覺得熟悉的想法甩掉,那個女人,聽說在那長爆炸之中,葬死了。
剛剛的那個女人,怎麼可能是她?
何況,從美國的那個地方,到伯利茲國,可完全不同的地勢,就算那個女人沒死,也不可能會到這個地方。
“走吧,父王還等着我們呢!”女孩牽起少年的手,自然的拉着他轉身走了。
那一小一大,兩個騎士截然不同的組合,倏爾後就消失在了原地。
這邊,純白忽然停了下來,看護也頓住了腳步,不解的望向她,“怎麼了?”
純白微微一愣,朝後看了去,卻見她身後什麼也沒有,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