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的魚水之歡,純白不知道究竟持續了多久,他們從浴室裡,再到牀上,翻雲覆雨。
而景辰祖似乎總是索求不滿似地,一次一次英勇都快將她榨乾了,全身癱瘓得毫無力氣,而最後的最後,或許是景辰祖終於要夠了,他纔開始停下動作,卻仍舊趴在她的身上。
純白虛弱的眨了眨幽眸,埋怨的說,“起來,我要手腳發軟!”
其實哪止手腳發軟那麼簡單,她都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
這一次,景辰祖倒是很聽話,真從她身上移開了,他翻過身,躺在一邊,撐着頭,邪惡的笑着,“你的身體很美好!也很柔軟,很舒服!”
“……”
純白腦子頓時充血,雖然她也很明白景辰祖是個變態了,可是她沒想到這個變態竟然這麼大膽色*情的說出這種話。
讓她情何以堪啊!
純白窘迫,最後努力提起了勇氣,不甘示弱的說,“那真是可惜了,你都不如五年前勇猛了!”
這絕對是種赤*果*果損人的語句啊!
果然,景辰祖聽了後,眸子開始狂亂了,他發狠的燈柱她,“是嗎?看來是我不夠努力!要不再來一次?我保證這一次絕對讓你臣服滿足!並且會比五年前更讓你滿意,然後收回你這句話!”
該死的,這個女人竟然敢藐視他,什麼不如五年前?他的身體一直很健碩好嗎。
由於考慮到她很久沒有做過這種事,所以他才儘量壓制自己不要太沖動,他那麼辛辛苦苦不讓自己完全魔性化,結果她卻來藐視他?
而且,五年前他們也只有過兩次,就這樣,她就說他不如五年前了?
該死的女人,你死定了!
“打住!”
一聽到再來一次,純白就開始後怕了,再來一次,她恐怕連小命也沒了吧?!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縱慾過度會傷其身體,爲了你的身體着想,這種事情現在還是算了吧,實在不行,你就當我沒有說過那句話好了!”
說完後,她就趕緊跳下牀,生怕他會一個猛然就抓住她,然後又那什麼了!
“尤純白——”景辰祖立起身體,看到站在牀邊的女人,他此時真恨不得馬上抓住她,按住,然後再狠狠懲罰一番。
他都在儘量爲她着想,她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什麼叫傷身體?什麼叫爲他着想?又什麼叫當做沒有聽到?
她當他是誰?
無能的男人?
該死的,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真是把他給惹火了!
“我的身體很好,用不着你爲我着想!”他朝她憤怒的吼道。
純白聳聳肩,找了衣服套上,不想再打擊他,她挑了挑眉,“好吧,這件事情到此爲止!”
景辰祖,“……”
有火,卻無法宣泄!
純白已經穿整戴齊,順便還把景辰祖的衣服扔了過去,“快點穿好衣服,如果等下有人來了看到,走光的可不關我的事!”
“……”景辰祖的俊顏無法壓制的抽了抽,他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靜掉自己內心的怒火。
而也是在這時,純白才注意到,景辰祖的衣服已經送來了,桌上也有一些食物。
這些狀況表明,阿杰剛剛來過,在他們還在……
想到這,純白的臉又是一陣紅暈,該死,阿杰肯定是知道他們在……
好羞人,居然會被人撞到,而她那個時候又嚶嚀得那麼動情,阿杰也一定是聽到了。
該死,這叫她以後怎麼面對世人啊!
純白埋怨的朝景辰祖投去一眼,景辰祖當然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無賴一笑,“都是成年人,你害羞什麼?”
對上他的無賴,她是絕對沒有勝的機會,純白只能乖乖閉嘴,自己生着悶氣,然後坐到桌子旁邊,拿起糕點就吃了起來。
似乎是把所有怨氣都發泄在吃東西上面,所以純白吃得異常“兇狠”。
景辰祖也穿好衣物後,走到了純白的旁邊坐下,見她吃得那麼恐怖,他伸手把她手中的糕點奪走。
純白一愣,望向他,只見他在她剛纔吃過的地方,咬了下去,她無語,“那是我吃過的!桌子上還有,你能不能別跟我搶?”
“我喜歡!”
“……”
最後,她只能無語的又去拿過一塊來吃,可是每次只要她吃過一口後,就會被景辰祖搶去。
在第四次被搶時,純白終於怒了,“桌上那麼多,你幹嘛非得跟我搶啊!”
景辰祖瞟了瞟桌上的還有不少的糕點,然後淡定的回過頭對純白說,“我就覺得你拿的會比較好吃!”
“……”
好吧,她完敗!
繼而,她狡黠的眸子狐狸似地轉了轉,眼眸閃過一抹光亮。
既然他都不介意她的口水,那她就多讓他吃點好了!
之後,純白很乖巧了,她拿起一塊糕點,吃完後,就直接塞到景辰祖的手裡,每一塊糕點,她只會咬一小口,然後剩餘的大部分都由景辰祖消滅。
漸漸這樣的情況就持續了很久,直到桌上的糕點都快被消滅完畢時,景辰祖發現異常了!
他循眼朝身邊的小女人望去,只見她還津津有味的吃過一口後,把剩餘的都擺到他面前,而她則從和新糕點開戰,並且樂此不疲。
景辰祖倏爾開口,“你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純白眨眨漂亮的大眼睛,故作不懂。
“尤純白,少假裝!”景辰祖指着面前被漸漸堆積起來的糕點說,“這些你都故意吃得很少,然後就去吃另外的,這麼做,是故意想撐死我?”
“天地良心!”純白做出發誓的手勢,誠懇無比的說,“我絕對沒有那樣想,我怎麼可能會想撐死你呢!”
景辰祖冷哼,對於她這個發誓,他可是一點都不信,但他也沒有繼續去揭穿她的陰謀,而是拿起糕點又吃了一口。
純白見他不追究了,她又繼續跟糕點開戰,並且每吃一口,她都在心中默唸:嗆他,嗆他,叫他來我的搶!狠狠嗆他一番!
可是,最終的結果是,不論純白吃了多少,景辰祖都是照單全收,一點也沒有被爲難到意思,好似一切在他眼裡,都不在話下。
直到桌上的糕點全被消滅,純白也感覺自己已經撐得再也吃不下一點了,景辰祖也沒有顯示出一點窘迫的樣子,反之,他風輕雲淡。
純白看着他輕鬆自若的樣子,就知道了,自己做了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她完全沒有料到他的胃會這麼偉大給他面子啊!
正在純白想好好“誇讚”他一番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純白撇過頭去看鐵門處,鐵門被打開,是懷彌走了進來。
懷彌沒有想到景辰祖會在這裡,當看到屋內的景辰祖時,他一愣,“你怎麼在這裡?”
怪不得他回來都沒有見到這個傢伙,原來是跑到這裡來了!
景辰祖挑下眉梢,“這應該是我問你的,你爲什麼會來這裡?”
純白大概是明白懷彌來這裡的目的,她有點激動,倏地站起來,不確定的問,“你……把她救出來了?”
聽聞,景辰祖的眉頭微微蹙起,他也望向懷彌。
懷彌大刺刺的走過來,轉動下椅子坐下,他挑起眉梢,“不錯!你該怎麼感謝我?”
純白心下一喜,直接毫無思考的就說,“如果我還能活命,什麼時候給你物色給對象!”
景辰祖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很清楚,懷彌最怕的,就是別人給他物色對象。
“……”果然,懷彌嘴角抽了抽,額前隱約冒出黑線,“那個……還是算了吧!”
“爲什麼?”不知情的純白好奇,“你現在不是還一直單身麼?我給你物色的一定都很不錯的,你就不要挑剔了!”
懷彌努力扯了扯嘴角,說,“這一次,就當作是我免費爲你服務的,真不用了!”
純白很不解,按照她的理解,懷彌平時應該是有很多女人的,並且他也絕對是個花花公子,但爲什麼,她都說主動幫他物色了,他居然不要?
景辰祖順手一搭,胳膊攬在純白腰上,漫不經心的目光從懷彌的身上收回來,然後帶着笑意望着純白。
他笑眯眯的說,“他都說不用了,你就不要再爲他介紹了,反正他自己也說,這次是免費服務!”
要知道,平時若不是樑永成有任務交給他,懷彌是絕對不會免費爲任何人做事的,並且每個想請他幫忙做事的人,出的價格,都不簡單。
而這一次,他卻自己說是免費的,那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運氣。
聽了他們都這麼說,純白也只能作罷,“好吧,如果有需要我幫你介紹的時候,儘管說啊,不要客氣!當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命幫你介紹!”
雖然壞彌也覺得自己剛纔被景辰祖坑了一次,但是由於他實在反感介紹對象什麼的,就算被坑,這一次他也只能忍着。
懷彌努力的提起笑臉,說,“我想,永遠都沒有那個時候!”
見純白突然臉色暗淡下去,懷彌這才認知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他趕緊又說,“我是說,絕對永遠都不要你幫我介紹,你也會沒事的!”
這種話,對純白來說,算是一種安慰吧,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空間一下子就陷入沉默,純白心中無奈着,就算救出了穆婉清,她也還是逃脫不了殺了外公的這件事情。
如果這一次她真的僥倖沒事了,而樑琪思只要還沒有清醒過來,那她就每日都飽受樑琪思的欺壓。
她也想去反抗,可是,樑琪思畢竟是她的表姐,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還有點血緣關係的親人了。
她反擊樑琪思,這樣好嗎?
也說不上她是良心大發了,只是一想到外公最後對她說的話,她就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纔好。
懷彌看純白的神色有些不對,她突然就沉默了讓他們都有點詫異和不知所措。
景辰祖緊緊睨着她的臉,她的神情很糾結,她似乎是在掙扎着什麼。
就這樣看着糾結的她,他的心情也莫名的跟着糾結起來了。
懷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他徒然雙手拍到桌面上,認真無比而又痛恨的模樣,“你們猜我這次救人碰到誰了?”
“誰?”純白蹙眉問。
“是阿皓!”懷彌說,“這一次,是樑琪思指示阿皓綁架了那個阿嬸!”
突然又想起什麼,他瞬間就睜大了一對陰邪的眸子,“尤純白,你早就知道了,是樑琪思綁架了那位阿嬸,所以你故意當時拍我的肩膀,跟我說了暗語,是吧?”
想來,當時他還不確定純白是真的叫他去救人的,但經過反覆劇烈掙扎後,他才決定按照那種可能性去做。
沒想到,結果,果然是她真的叫他去救人!
純白看了看景辰祖,又望了眼懷彌,繼而又低垂下頭,她沒有說話。
可是顯然,沉默已經表明一切,何況事實本是如此。
大膽想象過後,懷彌緊追不捨的問她,“是不是樑琪思逼你的?”
他問,“你不是殺害老爺子的兇手,是不是?”
如果她不是殺害老爺子的兇手,那麼,兇手就毫無疑問,是樑琪思了!
這也正好解釋了,爲什麼純白當時就算被炎門衆人視爲兇手時,她不能辨明的原因了。
因爲樑琪思用穆婉清威脅她,所以她不得不認罪!
景辰祖的表現沒有什麼過於異常,好似什麼他都知道,就連樑琪思是兇手,他也不覺得稀奇一樣。
但若是他早就猜到樑琪思是兇手了,爲什麼還放任着樑琪思不管?
純白小心的瞥了眼景辰祖,他剛毅分明的輪轂緊繃着,深邃的眸子也是淡淡的。
他就,沒有一點感到意外?
或者,沒有痛恨?
純白仍舊緘默不語,就算她把真相說出來了,又如何?
外公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挽回的事情!
而她,本就沒有殺外公,所以她不覺得內疚,也不會覺得被冠上殺人的罪名有多感慨,除了對這件事感到可悲之外,也沒有多餘的感情了。
即便純白又是沉默,懷彌早已經在心中認定了,樑琪思確實是兇手這件事。
可是這件事情是尷尬的,樑琪思是老爺子的親孫女,孫女殺了自己的爺爺,他們這羣外人,能說什麼?
難道把樑琪思送進監牢?
這樣做,好嗎?
懷彌詢問的視線投向一直沉默的景辰祖,“你怎麼看?”
景辰祖淡淡的闔了闔眸子,期待的視線,睨着純白,“你呢,事實已經被證明了,你打算怎麼做?”
這事情,其實最有說話資格的人,就是純白了!
她畢竟也是樑永成的外孫女,雖然他們之間並不親切,可這鐵一般的事實是不可撼動的。
如今樑琪思是殺人兇手已經被篤定,能決定樑琪思命運的人,只有純白。
只要她一個回答,就算真把樑琪思關起來,判個無期徒刑,或者直接槍斃什麼的,都不是什麼難事,畢竟炎門原本是屬於樑永成,樑永成的死,是被殺,還是自己的親孫女殺的,這是誰也不能原諒的事實。
可這一切的問題,還得純白決定,若是她不想樑琪思受刑,就算他們有那個心,也是誰也不會去動樑琪思的。
這個世界雖有法律的存在,但是由於炎門畢竟是個黑道,混黑道,死人是正常的事,何況是炎門這種特殊的存在,法律是束縛不了他們的。
純白微微闔動着睫毛,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
雖然懷彌和景辰祖已經知道了樑琪思是兇手這件事情,但是畢竟此時所有的證據還是指向自己,如果懷彌跟景辰祖去對炎門衆人澄清這件事,恐怕也是沒有誰會願意去相信。
而如果樑琪思一旦知道了景辰祖和懷彌知道了事實,恐怕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得主樑琪思一次又一次的算計。
但如果這樣,就放人樑琪思一直爲非作歹下去嗎?
純白在內心掙扎了很久,須臾後,她擡起頭,問景辰祖,“小楓現在好不好?”
“……”景辰祖微蹙着眉,半響,他纔回答,“他很好!”
他不想把小楓和小雨被綁架的事情告訴她,這會讓她擔心的,而他,也會趁機把小楓和小雨,救出來的。
聽到他的回答,純白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既然小楓沒有事,那麼樑琪思還能找誰來威脅她?
似乎是沒有了!
純白堅定不移的視線掃過懷彌和景辰祖,她說,“我要去見樑琪思!”
這一次,她絕不容許,樑琪思再繼續傷害到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了,即便那種場面是外公不願意看到的,她也不想再去理會了。
她是很自私的,她只想保護自己身邊在意的人,所以這一次,就讓她繼續自私一回。
所以不管了,樑琪思,我不會允許,你繼續傷害我,或者是我身邊任何一個人!
這一次,不論任何,我都不會再放任你,絕對!
懷彌聽了,頓時就覺得全身氣勢高昂起來了,這個女人,忍氣吞聲了這麼久,終於選擇了反抗了麼?
而景辰祖,則是意味不明的望着純白,那深邃的眼神,有種點點亮光在閃爍着,卻沒有誰能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