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盯着這怪異的一幕,疑惑的蹙了蹙眉,還不等她多想什麼,街上開始發出一陣汽車響動的聲音,由遠及近。
一列長長的隊伍,漸漸朝這邊靠近過來。
純白定睛一看,遠遠便看到,每個人穿着的衣服上,都佩戴着一支黑色的花,有的女人暼在頭髮上。
而他們每個人給人的氣勢,都很高貴,就像是皇孫貴族那樣。
此時他們正在,送殯!
看到有長形房車上,載着一輛棺材,而看每個人的表情後,純白是這樣認爲的。
況且,事實本是如此!
柳至懷看純白竟然一直站在原地盯着馬路長長一列人看,他又返回身,看了眼那浩瀚的氣勢一眼。
隨即,他明白了什麼。
只是,該死的,怎麼會是這個時候?
這樣他們就得在這裡,等這些人全都走後,才能開車了!
純白在這個時候適時問,“他們是在送殯沒錯吧?”
“嗯!”柳至懷淡淡的應了聲。
“是什麼人,會有這麼大的排場?”純白狐疑着,這一切,對她而言,是新鮮的。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柳至懷看她一眼,不確定的問。
純白說,“君雅之前有跟我說過,這裡是伯利茲國,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見純白實在一無所知的模樣,反正現在也沒有辦法走,柳至懷便耐心解釋道,“伯利茲國是一個不算大的國家,卻有權有勢,雖是一個小國家,金錢卻充盈,總的來說,伯利茲國,就是一個國小富饒的地方,貴族也多。”
頓了頓,他瞥向那些送殯的隊伍,繼續道,“而這些送殯的人,都是伯利茲國各大貴族家室,和王孫子弟,那個躺在棺材裡的那個人,就是伯利茲國的國王,據說之前他一直抱病在身,恐怕是剛剛去世吧!”
純白一直認真聽着,說到這裡,她就忍不住接話,“所以,國王死了,要舉國哀悼是嗎?”
所以,纔有這樣的一羣特殊人馬,才遊走的街道上的吧。
那些王孫貴族,個個看起來都是皮嫩肉鮮的,突然出現在這樣大庭廣衆下,很難適應吧?
不過,既然國規是這樣,不適應,恐怕也得適應!
柳至懷淡淡的應了聲,“嗯!”隨即抿緊了脣,對純白囑咐道,“等會他們從我們面前經過時,千萬不要說話,否則會被抓的!”
“還有這麼個奇怪的規則啊?”純白心想,這是一個奇怪的國家,連規則都是這麼奇怪。
“別說話了,快到了!”柳至懷出聲提醒。
純白趕緊就乖乖閉嘴了,她可不想被那些人抓去,而且那些人都是一些外國人,跟她的膚色最接近的都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和她身邊一個都看不清眼睛的少年。
這個樣子,若是被他們抓了去,她恐怖連半句話都不會說了。
可能是那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和那個渾身都散着令人恐懼氣息的少年,真的太過招人,純白竟然是不由自主的,第一眼就望見了他們。
他們站在人羣中,真的很顯眼,何況還是在前排的位置。
女孩的手中還拿着一塊靈位,表面沉默而哀傷,那嬌小的臉蛋,有種令人想要疼惜的錯覺。
那個死了的人,應該是她最親的人吧,否則,她的表情,爲什麼要比那些看起來像是裝的人,要真情百倍?
女孩的身邊是緊跟着的少年,少年似乎總是寸步不離的呆在她身邊,而少年有一頭墨色的短髮,前額的發遮擋住了他的眼睛,使人無法窺探他瞳孔裡的冷冽。
看到少年和女孩相站在一起,純白就感嘆着,真像漫畫裡的少年少女啊!
興許是純白這裡只有柳至懷和她兩個人而已,所以很容易就能使人一眼看到,當那個女孩微微掃眸,瞟到純白時,她的臉上頓時被震驚代替,不可思議的目光定定的望了純白幾秒。
純白秀眉微微併攏,這個女孩,爲什麼看到她,會是這種反應?
就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似地。
純白朝自己身後望了望,隨即才確定,那個女孩是真的在看自己。
她就疑惑不解了!
貝貝看到了純白時,心下猛地一震。
竟然是她……
沒有看錯吧?真的是那個女人嗎?
她怎麼……
不等貝貝理清,隨即就被旁邊的輕輕推搡了下,她趕緊收拾好情緒。
一邊走着,一邊朝伏夜悄然靠近,並低聲對伏夜道,“小老公,我看到那個女人了,你看到了沒有?”
伏夜微微擡眸,波瀾不驚,而又充斥着一股強勢冷漠的眸子,輕輕掃了眼純白的位置。
點下頭,“看到了!”
“她已經消失幾個月了,所有人都以爲她死了,大老公可能也是這樣認爲的,但是她現在卻出現在這裡——既然我們已經看到她了,就必須得帶走她……”
不等她繼續說下去,伏夜就淡聲道,“我明白,等會去跟你會和,小心點!”
貝貝此時不能離開這裡,而伏夜是不逮屬於這個國家的人,他之所以會在這裡,全是爲保護貝貝的安全。
所以,若是他要離開,亦是沒有任何非議的。
貝貝點了點頭,“嗯!我知道的!”
眼前這種緊張的情況,讓伏夜離開自己的身邊卻是不妥,但是她也不能放任那個女人不管。
畢竟那麼幸運才遇見她,怎麼可以讓她又消失掉!
若是這一次不把她帶走,下一次恐怕更難再找到她了!
但是,爲什麼那個女人看她的時候,像是在看陌生人?
她……不認識她了嗎?
伏夜悄然就離開了隊伍,沒有引起多大注意。
待那一排長長的隊伍都快離開了面前這條馬路時,柳至懷就對純白道,“我們上車吧,差不多可以走了!”
“嗯!”純白應聲點頭,跟隨者柳至懷轉身,卻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原本他們的身後,竟然不知何時就站着一個人,是那個原本在隊伍裡,和那個小女孩一起的少年。
他陰霾而美輪美奐的外表,看不出情緒,只覺得,有他在的地方,突然就滲出一股冰冷寒戾。
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柳至懷心下咯騰一下,暗想,這個少年肯定是衝着他們來的,否則不會站在他們身後,一直盯着他們了。
不等他們有反應,伏夜就淡淡的開口,“跟我走!”
“……”
“……”
兩人同時一愣,他究竟是在跟誰說話?
伏夜微微擡起了頭,注意力是在純白身上的,他再次重複,“跟我走!”
這一次就表明了,他的目的是純白。
柳至懷一把將純白轟到一邊,“快跑!他的目標是你!”
這個全身都蔓延着死氣的少年,直覺讓人感到寒顫,他的身上,不是一般人該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