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巴黎已經五年了,雨沫爲了留在這裡,很努力的適應這裡的風土人情,因爲既然已經逃離了那個恐怖的地方,她就沒想過再回去。
因爲極高的天賦,雨沫改學的建築設計學的差不多,接下來就是找一個導師跟着實習,累積實戰經驗了。
卻在這一天,雨沫接到巴黎著名建築大學的邀請函後同時也接到一個電話,陸叔叔的電話,說她的媽媽病了,病的很重很重,想要見她。
雨沫在電話這頭呆住了,好半天沒有一點反應,她站在房間的大片落地窗口前,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遠處的埃菲爾鐵塔,那樣恢宏的建築,卻是沒有一點生命力,給人那樣冰冷的感覺。
雨沫的心,一寸一寸的冷卻下去,那種徹骨的寒意一點一點的將她浸透,淹沒,連指尖都是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小時候媽媽不在身邊時的那種渴望,十八歲那個暑假的晦澀疼痛,這一刻她的腦中盤旋的是冰冷的手術檯,還有被醫生扔進垃圾桶裡的那一團血肉。
當初的絕望,心悸,痛苦,心慌……一一在眼前閃過。
雨沫一句話沒說就收線了,她沉默着走出屋子,經過了五年的療傷已經變的開朗起來的雨沫被一通電話瞬間打回了原形,她又變成五年前那個消極絕望的楚雨沫了。
雨沫無意識的走着,穿梭者巴黎熟悉的街頭,走在她曾經走過的大街小巷,緬懷着這平靜的五年時光。
等一切走完,雨沫又回到她居住的小屋,沉默着收拾行囊,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她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如果心裡的結打不開,她一輩子都不能重新站起來,即便逃到隔了萬水千山的法國,她依舊擺脫不了曾經的創傷帶來的陰影。
可是……她卻不知道,就算她回去面對了,她是不是能重新活過來,再者……應該說,她有沒有那個勇氣回去面對曾經的夢靨。
雨沫心情沉重而雜亂,她既擔心着媽媽的身體想快一些回到她的身邊去,又害怕着,怕見到昔日的噩夢,總之是很矛盾。
飛機起飛又降落,雨沫提着行李箱站在h市的國際機場出口處,清澈美麗的眼睛閃過一絲茫然一絲不安,望着門外行色匆匆的人羣,她有種沒淹沒的窒息感。
h市的國際機場出口大廳,下了飛機的人們都取上自己託運的行禮匆匆往出口處涌去,有的是爲了回家,有的是出差來這裡辦事,沒有人的腳步是停滯的遲疑的。
只除了一個人,修長纖麗的身形,純美靚麗的臉龐,米色的寬大風衣更顯出了她骨感,只是她美麗的眼睛似乎有着茫然。
陸子皓站在隔了兩百米的相鄰出口的大門處,如鷹般深邃銳利的眼睛始終牢牢的迫着這個美麗的身影,這個無數回出現在他夢中的身影。
她,終於回來了!
這些年,他忍着不去找她,漸漸的明白了什麼叫相思,漸漸的明白什麼事在乎,漸漸的明白什麼是愛。
可是,他明白的實在太晚了!晚到已經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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