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亦焱的吃相向來很優雅,哪怕吃着湯湯水水的麪條,依然帶着混然天生的貴氣,以及良好教養來,一碗麪條很快就見底了,他將湯水都喝得一乾二淨。
溫馨雅見他是真的喜歡,心裡很高興。
吃飽魘足,司亦焱靠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她,目光既認真,又專注,昏黃溫暖的燈光下,她潔白如玉的小臉,散發出瑩潤剔透的光澤,髮鬢間那支瑩透純淨、潔白無暇、如同凝脂的羊脂玉荼蘼花簪,也不如她半分的靈透。
米黃色的碎花小花邊圍裙,圍在他的身上,有些不倫不類,但是圍在她的身上,卻顯得她的身形越發的窈窕有致,玲瓏婀娜,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他的目光如影隨形,讓溫馨雅有些羞惱的瞪他:“看什麼?”
“看我家的黃臉婆!”司亦焱脣角含笑,就將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了。
司亦焱突然間想到,六年多前他剛回到京城,去參加了一個飯局,興許是喝了一些酒,興致高了一些,幾個人就大膽放肆了起來,叫了人陪酒,其中有一位當場就站起來笑道:“你們繼續玩,我家有門禁,如果回去晚了,家裡的黃臉婆又要鬧起來了!”
大家當場就調笑他,妻管嚴,怕老婆,沒種,壓不住老婆。
他也不以爲意。
當時,他只是微微一哂,沒有什麼感覺。
但是如今想起來,卻覺得內心平靜又溫馨,有一個女人,爲了你圍繞着柴米醬醋茶的折騰,哪怕她變成了黃臉婆,也是天底下最美的黃臉婆。
溫馨雅一下子就炸毛,狠狠的瞪着司亦焱:“你纔是黃臉婆呢,你全家都是黃臉婆,你見過像我這樣貌美如花的黃臉婆嗎?”
黃臉婆,在她的印象裡,可是形容那些,嫁人生子之後,成爲家庭主婦,整日裡相夫教子,圍繞着柴米醬醋茶,生活的重心,完全都在一個家庭上面,重視丈夫,重視孩子,重視家庭生活,卻獨獨忘記了自己。從而熬成了面黃色萎的婦人,遭丈夫嫌棄。
司亦焱低聲道:“嗯,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貌美如花的黃臉婆,所以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黃臉婆!”
溫馨雅的小脾氣一下子就消逝無蹤了,但是心裡還有些不高興:“不許說我是黃臉婆!”
司亦焱低哄道:“好,不說!”
他心裡已經認定了,她就是他將來共渡一生的黃臉婆。
溫馨雅這才滿意了,但是左思右想,又覺得這樣原諒他太便宜他了,於是噘着嘴又不開心了:“都說男女之間有七年之癢,七年一個坎,老實說,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越來越覺得不高興,沒想到她和司亦焱還沒有結婚,在他的心裡就已經變成了黃臉婆,她明明還青春貌美嘛,哪裡像黃臉婆來着?
司亦焱哭笑不得,看着她黯然的小臉道:“胡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嫌棄你呢!”
疼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她,這個小丫頭就愛胡思亂想。
溫馨雅仰起小臉,漂亮的小臉上,帶着期盼仰慕之色:“真的?”
司亦焱摟着她的腰肢,帶着親呢:“我難道還騙了你不成?”
他和馨雅在一起這麼多年,可是從來都沒有欺騙過她什麼。
溫馨雅一點也不開森,鼓着雙頰,語氣衝得不行:“你那爲什麼叫我黃臉婆?”
怎麼也想不通,她明明貌美如花,青春靚麗,怎麼就變成了黃臉婆呢?
司亦焱瞧着她嬌俏可的愛的模樣,心軟得一塌糊塗:“你就當,我想早點把你娶回家,把你變成只屬於我的黃臉婆。”
他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一生的路還很長,變數很多,就算他有信心,能和她走下去,但是有時候,卻還是擔心會節外生枝,只有早早的將她娶回家裡,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溫馨雅終於開心了,漂亮的鳳眼一亮,帶着咄咄神采來,晶亮仿若晶光璀璨:“那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變成了黃臉婆,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愛我?”
溫馨雅覺得,女人真的很可悲,結了婚之後,爲了家庭,爲了孩子,爲了生活,所付出的遠遠不是在外面打拼賺錢的男人可以堪比的,大多數男人總是自私自利的認爲,女人爲自己,爲家庭的付出是理所當然,有些喪盡天良的男人,在富貴之後,卻依然會嫌棄妻子,甚至是做出拋棄糟糠之妻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男人,永遠都是這麼自私自利的動物。
司亦焱認真的看着她:“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更加愛你,感謝你對我,對家庭,對兒女的付出。”
溫馨雅突然間就被感動了,眼眶有些溼溼的:“不許騙我,因爲我已經當真了。”
司亦焱笑道:“我幾時騙過你了?”
溫馨雅左思右想,想了半晌,確實還真沒有想到,司亦焱有騙過她什麼事,心裡一高興,捧着司亦焱的臉,輕輕吻了吻他的脣,低聲道:“現在是午夜十一點三十五分,你的生日馬上就要過去了,這是我今天最後一次,對你說——親愛的,生日快樂!”
司亦焱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輕輕啄了啄的她的瓣脣:“那我的生日禮物呢?”
今天的生日她確實給了他很大的驚喜,但是讓她煩躁了一整個星期的生日禮物還沒影呢。
溫馨雅故意作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左顧右他而言:“什麼禮物啊,難道我今天特別爲你精心準備的生日節目你不喜歡嗎?”
禮物是準備了,但是她在考慮,要不要拿出來,必竟那份禮物,實在太……
司亦焱的目光,深深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兒,一身荼蘼灼白,襯得她容顏盛極,韶華巔峰,灼灼豔致,散發出致命的誘惑,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洶涌着驚心動魄的暗欲,之前壓抑的,一瞬間噴薄而出。
司亦焱聲音沙啞,帶着一絲魅惑優雅,猶如小提琴拉奏出來的聲音,華麗精緻,扣人心絃:“你是打算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我?夫人真是巧思,那爲夫就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