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目地的遷就

有關於一開始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姿態,漸漸的卸去,不免的露出一些小小的竊喜。

在愛情這裡,什麼樣的人最終都是一樣,一開始還能保持,後面難免會赤、裸的表露出來。

章東遠在宴會之後在人前送了她回家,到樓下連車都沒下,只放了她,就開車離開羅。

一夜未歸,到凌晨三點,杜雪先打了電話過去得。

接起來的人,就是凌楠。

捏着手機的手,不可抑制的發顫。

是會發顫,怎麼都不能停,可是隻問一句:“你跟衛銘是怎麼回事?”

對面的凌楠顯然是沒有料到她開口,竟然會是說這樣一句,愣了一下,隨即回答:“衛銘?杜雪,你現在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東遠,而不是你的什麼哥哥,難道以爲我對你嫂子的位子有興趣嗎?我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可是看得出來,你是……哈,竟然衛銘你都惦記,***有沒有罪?”

杜雪不想理她,只想知道衛銘和她的那個秘密。

凌楠沒有否認,就是說這件事是真的有,他們本來應該是不認識的兩個人。

“別碰衛銘,你別去碰他。”杜雪手捏手機捏的有些緊了,深深的夜裡面,沒有開燈,靜靜的坐着在牀頭。

“呵呵,呵……”輕輕的笑聲從對面傳過來,好像是真的特別可笑到停不下來一樣的:“你真是好笑,杜雪,我能不能求你,別去碰東遠,離他遠遠的,你能答應嗎?你如果答應,我也答應。我和衛銘之間的事情,你一樣是猜不到。”

“猜不到”三個字,說的很輕,吐氣如蘭,很容易就讓人想到旖旎的地方去。

可是對方是衛銘,衛銘不會這樣,杜雪相信衛銘不會,可是衛銘爲什麼會跟凌楠有瓜葛?爲什麼會有秘密,爲什麼會跟凌楠說了那樣久的話在安全樓梯裡面?

她想不明白。

“東遠是我丈夫。”杜雪說。

也就是不會放開的意思。

凌楠反脣相譏:“他也曾經是我的男人,衛銘跟你又是什麼關係?幾個男人都圍着你你是不是覺得特別滿足?一個兩個三個有女朋友沒有女朋友的男人都圍着你轉,你還把他們的關係處理的那麼融洽,是不是特別開心?杜雪,我總有辦法讓你放手,總有辦法。”

“別碰衛銘……”杜雪只說這一句。

黑色的夜裡面,外面的一點不知道哪裡的光亮,可能是月光從窗口落進來,一點點銀色的餘輝,不知道爲什麼,就想到衛銘的臉孔,衛銘是個大哥哥,衛銘讓她信任,知道永遠不會對她不好,衛銘略微有些飛揚的眉毛還有笑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眼睛微微的眯,把什麼都藏在裡面,不想讓她知道的,她永遠碰觸不到。

“杜雪,你真的是一個笑話!我竟然跟你這麼可笑的人爭東遠,連我都被你拖累的可笑!”凌楠有些煩躁:“東遠現在就在我這裡,你沒有任何的勝算,再見!”

說着,“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杜雪坐着在黑夜裡面,看着手機,不知道要怎麼辦。

凌晨三點,她能是打給誰?

心裡積壓着很多事,需要傾訴,需要讓自己好受一點,讓別人告訴她到底要怎麼做。

以前可以打給衛銘,衛銘總會告訴她辦法,可是這一次,不能。

以前可以打給郭雯雯,郭雯雯會用各種嚴肅認真讓她好好維持婚姻的態度,講這些上流社會的八卦,並且勸慰她說沒事,一定沒事,只要抓得住章東遠。

更以前的時候,有任何委屈,都是打給林巖川,區別是打給林巖川的時候,不會吐槽任何話,只會笑着問林巖川一些話,笑的天真爛漫,賣萌,等着對面的林巖川被她逗的笑起來,她就覺得特別的滿足,聽着林巖川的笑聲,暗暗的就能給自己力氣,努力希望着自己能更長大一點,更了不起一點,以後讓林巖川不用那麼辛苦。

她那時候是這樣想的,要努力做一個配得上林巖川的人,好讓林巖川不要被別的女人搶走了。

然後嘻嘻一笑,想:不會的,怎麼可能呢,林巖川絕對不會。

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打過去。

而且弄到了最糟的境地,一直小心翼翼維持的跟章東遠之間的關係

,也都破碎,這樣的情況,她是最不利的。

晚上的時候明知道是這樣,可是還是忍不住的發了脾氣,發了很大的脾氣,吵起來,結果是將自己推到了最危險的邊沿。

這場不對等的婚姻裡面,她的位置一直是這樣的岌岌可危,章東遠一直是穩操勝券,凌楠一直的有所圖謀,更像是一個局,而不是一段可以維繫的婚姻。

一個人,杜雪蜷縮一點起來,躺着到牀上去,蓋了被子,眼淚落下來。

“媽,如果你在,至少有一個人可以告訴我怎麼做,至少你還在……”杜雪低低的念,可是其實,不會的,這樣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告訴媽媽。

這個婚姻將她帶入到一個新的世界,過去的東西,一件件離她遠去。

***

早上的時候,聽見樓下有門的響動,應該是傭人小趙,也沒有太理會,腳步聲一直上樓過來,開了房門。

似乎是頓了一下,進門來,去浴室。

杜雪醒過來一點,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一晚上沒能入睡,到天亮才睡着一點。

然後身邊是有人壓下去的一軟,她睜了眼,看見章東遠。

一定是做夢不是嗎?

他怎麼可能會來?

他不是在凌楠那裡?而且昨天吵成那樣,他怎麼會回來?他的性格,應該是把她扔着在這裡,一直扔着,直到生完孩子,兩個人也是沒什麼往來,各過各的,他在外面跟凌楠花天酒地,逢年過節跟她一起去長輩面前演一場恩愛的戲。

應該是這樣纔對。

她昨天半夢半醒的時候,想過了,應該是這樣。

可是爲什麼會回來?

章東遠的眼睛有些發紅,是宿醉的模樣,剛剛洗過臉看起來也是有些頹然,不知道是不是頭痛,看她一眼,躺下來。

杜雪等着他開口,是昨天更凌楠共度***想通了,要離婚了是嗎?

還是別的什麼。

然而他伸手過來,從她的脖子下面過去,讓她枕着一點在他的手臂上面,抱了她,沒再多說,就要閉上眼入睡。

真的不打算說任何話的樣子。

杜雪急了,問:“你沒話說嗎?”

章東遠睜開一點眼睛,看她:“沒話說,先睡吧,睡醒了再說。”

說着又要閉眼。

睡醒了再吵離婚?

“現在說吧,不然我睡不着。”杜雪避開一點,想要從他的手裡面掙脫開。

他臉色沉下來,冷聲:“別動。”

她看他一眼,沒再動,他伸了手,過來攬住她的肩頭,抱住了,將她整個人抱着在懷裡,低低的聲音:“對不起。”

杜雪一下子的愣住,身子都僵!

面前的這個人是章東遠?章東遠會說對不起?

而且這是怎麼回事?不是應該章東遠會發火的嗎?

如果是以前,他會按下她,做一切讓她覺得羞恥的事情,現在是懷着孩子,不可能那樣,會怎麼樣她不能想象,可是絕對不是這樣一句“對不起”……

“你說什麼?”杜雪反問一句。

寧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章東遠似乎是不想再重複,唸了一句:“說了等你睡醒再說……”

杜雪看着他,盯着他的臉孔,一瞬不瞬的盯着,直直的盯着。

這個男人如同是被上帝吻過的臉頰,刀削一樣的好看,眉眼如星,就算是此刻倦怠了,也帶着一種壓人的氣場,可是說着話,卻是對不起。

“你懷孕,脾氣不好,我不該跟你計較,衛銘的事情也就是一點誤會,沒什麼事,我問過了。”章東遠似乎並不是很想提着個話題,一心的想攬着她先睡着了再說。

可是杜雪不願意,問:“你昨天不是還想打我?”

“你有時候真是氣人。”章東遠敷衍。

“你昨天還說我仗着你寵……”杜雪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章東遠低低說一聲:“可不是仗着?你就是應該被寵着的,彆氣了,我好睏,先睡吧。”

說着就閉眼。

杜雪問;“昨天我給你打電話,是凌楠接的。”

章東遠眼睛被迫的第三次睜開,看她一眼:“昨天被你氣壞了,跟幾個朋友喝酒,在包廂裡面醉了一夜,不信你問白雲堂和王釗,他們都在……我都認錯了,快睡吧,我頭還疼着。”

說着,有些無賴的樣子,又是閉上眼。

杜雪覺得發懵。

很懵。

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就這樣峰迴路轉?

她覺得絕望到極致了,卻原來不過這樣的結果?

“是因爲孩子嗎?”杜雪最後問一句,忍不住的問出口。

是因爲孩子嗎?

因爲孩子,章東遠就能做到這樣委屈求全,甚至跟她說對不起的地步?

閉了的眼睛,再次睜開,看着杜雪。

杜雪的目光同樣的執着,四目交接,他眼底是說不出的沉靜,低聲:“不是,不要想的太多,我以前對你好一點,不是有所圖,也不是因爲凌柏的事情,我只是覺得你委屈,所以對你好一點,沒想過你想了那麼多。有些事是我欠凌楠的,甚至凌柏,我看見看守所裡的他,都覺得一切是因我而起,雖然可笑,可是真的有那麼一點,你放了他,是赦免了我的罪,我難道不應該對你好一點?”

“凌楠是過去,已經過去了,就算是過去再如何,我只會往前看。”章東遠緩聲的說。

這已經是他做過最全面的解釋了,可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說服力。

“你還跟凌楠去遊樂園。”杜雪說。

章東遠沒料到這個她也知道,有些無奈的:“當天是去看了凌柏,我不得不說,凌楠在我心裡還是有一個影子,所以我能明白你跟林巖川之間的關係,我從來沒有覺得你跟林巖川會發生什麼問題,就是這樣,那個影子,不可能這麼快散去,可時間過去,早早晚晚。”

說的每一個字都冠冕堂皇。

好像杜雪再辯駁,就是杜雪自己太過小氣了。

杜雪心裡有太多太多的話積壓着,以爲可以說出來什麼,可是對着章東遠,竟然找不到一條有力的。

他把一切都說的合情合理。

章東遠過來吻了吻她的眼瞼:“以後不會再跟你吵,別動氣,對孩子不好。”

說完,如獲大赦一樣的閉了眼睡覺。

杜雪看着他,總覺得一切都不對勁,怎麼會峰迴路轉到這樣的地方。

章東遠睜開一點眼睛,看她還沒閉眼,有些挫敗:“快睡吧。”

“我以爲你是回來談離婚的事情。”杜雪又說。

章東遠看着她,臉上的神色又是冷:“胡說。”

“我想離婚。”杜雪又說。

章東遠看着她,目光冷然,然而飛快的退去,說:“你不會想離婚,杜雪,你不會。”

杜雪不說話。

章東遠一字字的說:“你跟我離婚,什麼都得不到,衛銘不可能娶你,林巖川也不會,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懷着我的孩子,怎麼會願意離婚?杜雪,你既然在凌楠來的時候捍衛着婚姻,那就繼續下去,我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樣可怕。”

還不夠可怕嗎?

還不夠?

她可以忍受他的喜怒無常,可以忍受他如同訓練一隻小寵物一樣的訓練她,可是不能忍受時時刻刻都有危機的婚姻,不能忍受凌楠就在遠處,如同一頭狼一樣的等着衝上來將她撕成碎片。

看着她眼底的不信任,他只是過來吻她:“我們能繼續下去,何況,我根本不會放你。”

只要章東遠不放,她根本不可能掙脫的了,這一點,她這樣的清楚。

“睡了。”章東遠伸手,覆蓋上她的眼。

她能感覺到她的睫毛掃過他手心的感覺,眼前一片的黑,他的懷抱很暖,小心仔細的抱着她在懷裡。

耳邊是他低低

的一句呢喃:“別再惹怒我,我都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乖了,我們好好的過一輩子。”

一輩子,好長,長的沒有邊際。

***

城東的地標建築,土地被允許往西擴張了500米,拆除了一些二層高的建築,本身是要將這些地方設計成一個環繞商圈,卻忽然的都批給了萬峰集團,使得萬峰集團的股價漲幅超過5個百分點,並且持續看漲。

看到這一則新聞的時候,是在會所的大堂裡面,一面是沙發,一面放着不少的報紙,財經版和地產版的頭版頭條都是這個。

她拿的,還是兩天前的新聞。

有些甜蜜,總是伴隨着更可怕的東西一起席捲而來,過去的一週,她一直處於一種懷疑的狀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就能忽然的章東遠這樣對她?

章東遠每天準時回來,偶爾開車帶她出去走走,深夜沿着環線一路的奔馳,看很文藝的電影,美其名曰是胎教,甚至會抽空陪她做一些檢查,每一項都算得上是認真。

章東遠的臉孔上面,帶着一種好像理所應當的模樣,可是杜雪覺得不是理所應當,完全不是。

此刻看着這張報紙,覺得,好像能理解了一點。

“章太太!”米莉也從包廂裡出來,看見她拿着報紙看,過來,看見了,笑着說:“章太太還不知道嗎?應該是有人從中使力了,衛家認回你,怎麼也得有個大的見面禮,沒什麼的,我就喜歡這種錢權關係,看着就讓人覺得痛快,獅子撲兔,就是了不起,別人羨慕也羨慕不來。”

杜雪不知道還笑不笑的出。

想到那天章東遠從外面回來,說對不起的時候臉上有些窘迫的模樣,當時真的是一瞬間,覺得怎麼可能,可是實在是好可愛,他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偶爾說了,她的心都會看的覺得哪裡絲絲的融化。

當時的她,只是覺得怪,想不出太多,完全忘了,自己已經是衛家的女兒,竟然是這樣有勢力的。

米莉看出來她的態度好像不太對,問一句:“出什麼事了?”

杜雪搖頭:“沒事,就是覺得,忽然對我好,真是……”

米莉只是笑:“章少跟那個淩小姐也都沒來往,對你也好,這不是最好的事情嗎?再說了,出身這樣的東西,能用上的當然要使勁用上,我想用也都沒有,這倒都是正常的,別想太多了。”

是啊,最開始的時候,她想用衛家的身份綁住這段婚姻的時候,就是這樣預期的,可是真的發生的時候,心裡竟然會彆扭起來。

“我先走了……”米莉忽然壓低聲音,說一句,往後面避過去。

杜雪擡頭,看見包廂門口的地方,有人出來,是章東遠,看見她在這邊大堂站着,過來:“怎麼到這裡,半天沒進去,以爲是出什麼事了。”

“我想回家。”杜雪說。

“不舒服?”章東遠的神色有些緊張,陡然的緊張起來:“需要去醫院嗎?先上車,等我一下,我進去拿車鑰匙。”

“不用。”杜雪搖頭:“我就是想回家,我自己能回去,我自己打車。”

說着,就要出去外面。

章東遠一把拉住了,看她:“胡鬧什麼?”

杜雪也不知道自己是胡鬧什麼,是挺胡鬧的,可是手裡捏着那張報紙,想了想,攤開來給他看。

“你還會跟我吵架嗎?我是衛家的女兒,你看!”杜雪說。

每一給字都平定,她好似不怎麼會發火,可是每個字都一樣的尖刻。

越是冰冷,越是尖刻。

***

怎麼發現沒虐起來……嗯嗯,後面虐……

他的故事私生子“對不起”刺痛再見不見他是她生命的支撐婚禮他是她生命的支撐爲她瘋狂你虧欠我的那些年多久沒有碰過你你怎麼這樣傻你有多少錢讓我離開他最熟悉的陌生人相濡以沫謝謝你對杜雪的照顧過去的事陌生的訪客做完我就聽你說戒指太美好的東西,從來留不住他的故事結婚戒指他的哥哥有人願意爲了你去死(精彩)他不需要我解開誤會心門3小三她懷了孩子對不起嫉妒說清楚(精彩)即將大結局蜜月她懷了孩子缺個女伴不可能的事有目地的遷就缺個女伴我很感動記憶裡的人愛的人離開,你能做什麼?對不起你你從來都是如此折磨四年來,我過的不好粉身碎骨不過夢一場叫誰的名字?夫妻私密你願意嗎?一切都交給我,像以前一樣婚姻是形同虛設的牢籠記憶裡最深的男人相思寸寸噬人心叔叔,你認識我爹地嗎?再也回不去比你想象的,更糟兩百萬倍只要不封殺我,怎樣都可以做錯事的是她8000字婚紗照誰的過去牽扯不清自作自受身在福中不知福她懷了孩子比你想象的,更糟兩百萬倍走到回不去的道路上面蜜月你從來都是如此峰迴路轉有目地的遷就你怎麼這樣傻乾淨的身體自私自利的人這個人會共度一生一巴掌(精彩)刺痛意外的孩子……願得一人心折磨意料之外即將大結局我怎麼這麼喜歡你吃醋心變了多久沒有碰過你懲罰我錯了,能不能原諒我我懷孕了你的朋友有點多在背後算計一切的人甜蜜的幻覺唯一的價值“對不起”吵架到這裡爲止這個人會共度一生對不起你不和諧又和諧的場面你的朋友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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