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的展銷會場是在林蔭廣場,從籌備的那一天就已經在這裡搭建好了場地。
池安今天也是抽空過來,大部分的工作都已經弄好了,接近展銷會還有不到十五天的時間,這段時間公司裡的很多部門都暫時放在了原本的工作,將所有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DM》展銷會上,這是相比往年更緊張的一次。
畢竟,東瑞的《博刊》回國,這也是《博刊》辦的第一次夏江展銷會,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大的競爭力。
忙碌的現場裡紛紛擺上了不同的牌子樣式,合作的不少國外服裝新款也都搭建好了專櫃臺子,只等展銷會的前一天將準備了半年的新款展示出來。
而這一次,也絕對是池安準備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最緊張的一次吧。
從會場離開,池安也不着急回公司,而是去了一趟醫院去看池南,這些天季萱亦一直陪伴在身旁,甚至一步沒有離開。
池安來的時候,池南剛好拆紗布,傷口已經在滿滿的癒合了,醫生也說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這無疑不是一個好消息。
而趁着池南去做檢查的時間裡,池安問季萱亦:“你們打算之後去哪裡?”
正在削蘋果的季萱亦突然把削了一半的蘋果放下了,這個問題問的很突然,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的,季萱亦看着池安,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和池南一起去法國,我向繼續做調香師,雖然可能要重新開始,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和池南在一起就夠了。”
好像那一番美好的景象深深的印在了季萱亦在眼前,對於她來說,這個夢雖然來的晚了一些,但終究還是來了。
池安也很祝福他們,緊接着又問了一個問題:“那麼……你們的婚禮呢?打算在法國辦嗎?”
季萱亦搖了搖頭,突然有些可惜:“不了,我們不辦婚禮,畢竟我現在還是一名演員,如果因爲這個關係被記者知道了池南,盛同肯定也會知道,我和池南商量就不辦了,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吃頓飯就當是
婚禮了。”
想想也是,太過於鋪張會引人注目,可池安從季萱亦的眼裡還是看到了一點失落,試問哪個不想穿着白色婚紗嫁給自己最愛的男人,在夢幻的婚禮現場被新郎牽着說,說着這輩子最甜蜜的誓言呢?
“萱亦,只要幸福什麼都好。”
“是啊,我現在沒什麼願望了,現在唯一的牽掛就是你了。”她把目光滾在了池安的身上,然後往她旁邊靠近了一點,突然拉起池安的手,說:“我現在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池安,有時候該倔強的時候是該倔強,但大多數的時候你也別忘了,你也是一個女人,有些事情沒必要自己一個人去承受。”
這番話對於池安來說無疑不像是一面鏡子,警惕着她的脆弱並不是弱點,甚至,她可以面對的脆弱而理直氣壯。
池安笑着,有些無奈的樣子:“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你說的話就算我記到腦子裡也沒用。”
“看吧,你還是這樣,真是一點兒也沒變。”季萱亦開始抱怨起她,但是片刻又問道:“對了,展銷會的事情怎麼樣?”
其實季萱亦更加想問的應該是關於名模楊陽的事情吧,池安倒是顯得十分輕鬆,順手就拿起了放在旁邊的一本雜誌,一邊翻閱着一邊說:“現在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就等着展銷會那天了。”
“提前祝你圓滿成功,估計等到那天我和池南應該已經在法國了。”
“萱亦,不如……”池安突然遲緩了一下,手上的雜誌一合,很認真的看着她,說:“不如等到展銷會結束以後再走吧。”說到底,她還是有些捨不得,才和池南相聚不久,要是季萱亦和池南真的去了法國後,她很清楚,或許這一輩子他們都不會再回來了。
季萱亦轉而一想,也是,也只要在等上半個月的時間而已,而且池南的身體也還組要一段時間才能康復。
“好,那就等你的展銷會結束以後吧,剛好這段時間可以準備一下,那邊也需要提前安排。”
“安排什麼?”季萱亦
的話才說完,就聽到了門口傳來池南的聲音,他已經做完了檢查,也剛好聽到了季萱亦說的這番話。
季萱亦立刻走了過去帶着他坐在了牀上,臉上帶着笑容,一邊說:“是在談我們去法國的事情,池安希望我們等《DM》的展銷會結束以後再離開,我覺得可以,剛好這段時間可以準備一下。”
就在聽到季萱亦說完這番話之後,池南原本溫和柔笑的神色瞬間就收了起來,沉沉的透出了一股凝重和沉默感,片刻,只說:“萱亦,我們不去法國了。”
方纔的所有喜悅都因爲這一句話開始氣溫下降,季萱亦呆呆的站着,有些慌措,不去法國了?那是什麼意思?
然而池安更是想不明白,走了過去,朝池南問:“哥?你怎麼了?你是想去別的地方嗎?”
“池安,我們不出國了,就在中海。”
“你說什麼?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雖好的辦法就是離開中海,離開中國,去哪裡都可以。”池安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現在只想池南安全,別的都不重要。
然而池南的原因還沒有說出來,一旁的季萱亦就開了口,聲音很輕,甚至有些失望,更多的應該是無奈:“你不想逃了對嗎?你覺得離開了中海,那麼所有的事情都將是池安一個人在扛,是嗎?”
也許是說到了池南擔心中,他眼神略微有些逃避,一方面是池安,一方面是季萱亦,他愛季萱亦,但也因爲自己的愛抽身出來,把所有事情都推給池安。
“這些年,池安受的苦已經夠多了,我不能那麼自私,我也不想逃。”池南說。
“如果你離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池安突然下了狠話,她不喜歡池南說的這句話,更不喜歡在生命面前用自私與不自私去衡量高低,她看着池南那雙猶豫的雙眼,認真、果斷的告訴他:“不管怎麼樣?你都必須離開,這樣我才能安心的做我自己的事情,我也不需要你用你的不自私來彌補我五年的傷害,因爲你要是出了事,纔是真的自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