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曉詠和步大業又笑了,不過只是乾笑而已。
蕭九歌哈哈大笑,笑個不停,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說道:“兩位,是就此離開,還是要繼續尋寶?”
步大業翻了個白眼道:“你可以就此離開,我老步可是要再多呆一會兒,這裡可是煉情宗的宗門所在,就算是一根草,也是煉情宗的一根草,與衆不同。”
章曉詠頗爲同意步大業的說法,附和點頭。
他們沒注意,蕭九歌的身影已經在十幾丈之外,眨眼之間便不見了蹤影,只聽到一句話:“既如此,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尋寶呀!”
章曉詠和步大業相互警惕地望了一眼,接着走了不同的方向,迅速拉開距離,在尋寶這件事情上,誰都不願意謙讓,寶貝是自己的,謙讓是傻子。
蕭九歌站在半空之中,觀察山川走向地理形勢,並沒有真正急於出發,如一隻無頭蒼蠅一般亂闖,那樣註定不會得到真正的好處。
那個山洞入口處,除了少部分人依舊困在他佈置的陣法之中,其他許多人早已進來,向着他們最初的山峰向上爬,在各個宮殿裡面進進出出,尋找寶貝。
蕭九歌搖了搖頭,這就是沒有找到主要方向的下場,註定與好的東西無緣。
但是他心中也高興,若是有和他們一個級別的人存在,到最後難免還會有一場相爭。
如煉情宗這般神秘的所在,各個宗門本不該派外面那些小傢伙來,明顯爭取不到什麼,只是他們只是來打前站的而已,各個宗門都推算,進入洞中的時間還需要再等。
卻沒有想到,如此之早,可以進入,這些小輩也只好給宗門傳了訊息之後,便連忙闖了進去。
蕭九歌極目遠眺,看着宗門內的天地元力走向,摸着脈絡,順着千萬支流,向上尋去,終於,主脈出現。
他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步邁出,便在空中跨出十數裡之遙,幾次邁步後,便到了元力主脈之上,他順着主脈向上而去,小心翼翼,仔細觀察,越過一條狹長的一線天通道,在盡頭發現一片窪地。
窪地平坦,谷中元力瀰漫,如大霧,籠罩着這方圓四五里的土地。
蕭九歌眼中放光,煉情宗的藥園,竟然讓他給找到了。
修行界,各大宗門修行方向側重不同,但是對煉器、煉丹都會有涉獵,畢竟無論是丹藥還是兵器,對於一個門派而言,是不可或缺的東西,就算煉製不出高品質的丹藥和武器,但基礎的丹藥、兵器,還是自己門派直接煉製較好。
每一個稍微有點規模的門派都會有自己的藥園,培養靈藥大藥,只是這些靈藥不是爲了基礎煉丹使用,而是爲煉製高等丹藥,而且有靈藥大藥更是可以直接吞食,化爲己用。
藥園很重,需要天地元力極其濃郁和純粹,一般藥園都是在籠罩宗門的聚元陣最初產生元力的地方。
所以,蕭九歌跟隨元力流動的方向,逆流而上,便找到了藥園。
藥園周圍禁制繁多,將整座藥園密密實實地保護在內。
看上去透明無礙,十分安逸,其內更是各種上了年份的靈藥和大藥,隔着很遠,清香便散發出來了。
當年,煉情宗一遭被滅,時間靜止在那一刻,這無數年過去,藥園中的靈藥和大藥還是當年的模樣,並沒有因此而多了許多年份,還是百年,千年,最高的是萬年。
想着這些,蕭九歌笑了,自己貪心了,若是這麼些年,時間流淌,無人採摘,靜靜生長,這些靈藥大藥現在豈不是成精了?
安靜地望着藥園,感慨萬千,不愧是古時三大派之一的煉情宗,百年靈藥只是低等,萬年靈藥才高品,想了想丹心宗的藥園,百年靈藥已是罕見,實在沒有可相提並論之處。
“都是我的!”蕭九歌嘿嘿笑了,笑得十分開心。
接着,他便苦惱了,皺眉道:“萬不能做那竭澤而漁之人!”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道:“怎樣才能將這一座藥園給直接搬走呢?”
他用食指不斷敲打着自己的額頭,心想這真是一件難事,他想着,便向前走着,一步從空中降下,落在藥園的邊緣。
如何搬走藥園,到了藥園之內再說,眼神瞬間變得清澈無比,更多帶着冷漠和無情,這是瞬間將雜念和其他感情排出了腦海,將理智提高到了極限。
再走一步,便入了藥園禁制的範圍,小心翼翼,左手掐指推算不斷,蕭九歌覺得興奮,也覺得刺激,每邁一步,便要經過成百上千次的推演,他不敢疏忽。
這次古時三大宗門之一的煉情宗爲了守護重中之重的藥園,佈置下的重重禁制,他深入其中,不求破陣,但求安穩走過,他能看得見身體周遭,不斷有恐怖的各種元兵飛過,那是天地元力所化,有鍾,有鼎,有刀,有槍,有劍。
天地元力化成的迷你元兵,看似可愛,蕭九歌卻想有多遠便要走多遠,因爲任何一種元兵簡單一擊,便是地始境實力的一擊。
若是各種元兵組合一起,將更加恐怖。
走了一刻多鐘,蕭九歌只走了半步的距離。
但是,他幾乎精疲力盡,站在那裡,如一棵古鬆,紋絲不動,呆呆地盯着前方,眼中的更加冷漠和無情,只是當目光掃過其中的大藥時,目光之中才有一絲波動。
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調整狀態。
蕭九歌雙手掐訣,繼續推演,腳底下慢慢移動,身子也是柔軟到了極點,變換着各種形態,跟隨着腳步,向前緩緩移動。
又過了一個時辰。
蕭九歌走了三步。
感覺渾身輕鬆,一下子便癱坐在鬆軟的土地之上,濃郁的靈藥清香和如霧水一般的天地元力撲面而來。
他笑了,終於通過了藥園的禁制。
笑着,笑着,他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右臉之上也忽然出現一條細縫,鮮血驟然間濺射出來,噴到了前方的土地之上。
蕭九歌苦笑着,摸了摸臉頰,撫了撫胸口,終究還是受傷了,臉上與一柄犀利的小劍擦肩而過,只是受了皮外傷,而腹部卻是連續遭了兩擊,五臟六腑受了重傷。
他有些後怕,雖然受傷極重,但幸而沒有觸發更恐怖的禁制,否則,他不是受重傷如此簡單了。
他強撐着身體,四肢來回晃動,在整座藥園裡面又佈置了一層幻陣,將藥園內的景色與外界徹底隔絕,除非有人能破掉藥園外的禁制,否則永遠不知道里面竟然被人鬼使神差地佈置了一個幻陣,來掩人耳目。
做完這一切。
“……了狗了!”蕭九歌嘟囔了一句,腦子一昏沉,便一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