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殿中一片寂靜。
枯族歷來便是行雲大陸的隱患,之間的相互攻伐與爭鬥不計其數,人族對枯族之恨幾乎是凝在了血脈當中,代代流傳。
枯族進攻行雲大陸,經歷過兩個時代,離皇時代和蕭皇時代,當年兩代人皇崛起的時代,也是枯族氾濫最爲嚴重的時代,遊魂野鬼無數,怨氣沖天,生靈塗炭,若不是兩代人皇強勢崛起,率領人族不斷征戰,還天下以清平,也許這行雲大陸早就變了天地,成了枯族的天下,再無生機。
如此漫長的歷史當中,關於枯族自己相互吞噬的記載和傳說卻從未出現。
“也許有,只是被有心人銷燬了!”蕭九歌記起當初在隱族避世之地,七畝地秘境當中,所見到的兩段歲月中的記憶,那是專門針對枯族留下的,應該有着枯族弱點和針對枯族戰鬥的方法,否則,要那兩段記憶又有何用?
只是,當初境界不高,尚沒有感覺,現在境界更高,眼界更寬,此時再想,便很清楚,假若再進入那秘境之中,兩段記憶也並非他能夠完全看得到。
“在漫長的歷史當中,將那些針對枯族征戰的策略慢慢銷燬,不留痕跡,那這些人不但隱藏的夠深,也夠有耐心。”李秋白雖在笑着調侃,卻也是說出一個可怕事實。
但這些,並不是他們目前要關心的,他們現在更加關心,如何擋得住枯族對長安的血腥進攻。
快速吞噬元液,蕭九歌已經恢復到了鼎盛時期,目光穿越無數空間距離,看着越來越多的低等枯族大軍,還有那些殺意化成世間萬物,由於得不到力量的補充,再也無法維持之前的恐怖,正在慢慢消散。
“不如,我們主動出擊一次,你們看如何?”蕭九歌提議道。
“趁着他們的主力高手還未到達,出去掩殺一陣也好,也可減輕一下接下來要面對的壓力。”
李秋白點頭,看着那如海一般洶涌的低等枯族大軍,說道:“將廝殺的戰場搬到低等枯族上空,到那時,不用刻意去對付那些低等軍團,便是地始境之間碰撞而出的強大力量,就會對他們產生可怕的殺傷。”
“好!”
蕭九歌飛身而出,留下一句道:“你們準備接應我!”
以蕭九歌現在的功力,不過是幾步之間的距離,便已經越過了低等枯族軍團與殺意化成的世間萬物廝殺的戰場。
他站在殺氣化成的朱雀背上,遙遙看向後方,四個地始境實力的高等枯族正在嘀嘀咕咕商議什麼。
當蕭九歌的目光掃過來的瞬間,他們便有了感應,五人傢伙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心有靈犀一般,電射而來。
眨眼之間,五人便將蕭九歌圍困在中間。
他們見識過蕭九歌的速度,五人五個方向,便是爲了限制蕭九歌的速度,要將蕭九歌困死在中間,然後一舉擒殺。
蕭九歌的速度太快了。他們擔心若不做掉蕭九歌,隨時都有可能被蕭九歌偷襲致死,剛纔他們在嘀嘀咕咕,便是商討想要將蕭九歌引出來,孤身一人犯險之際,五人聯手,攔住他所有退路,壓縮他躲閃的空間。
但,他們還沒有用計,蕭九歌便來了,正合他們的心意。
蕭九歌心中想笑,本還想着用什麼辦法將這五頭枯族給吸引到低等枯族大軍的上方來,現在卻好,自己過來了。
一切水到渠成。
“五頭蠢貨!留下慢慢享受吧!”蕭九歌朗笑一聲。
圍困的圈子當中,倏地出現無數人影,每一條人影都是蕭九歌,從四面八方向着外面闖去,速度之快。
其實,每一個影子都是蕭九歌的本體,只因爲他太快了,空間又狹小,纔出現如此多的影子。
“鬼打牆!”
蕭九歌的身影已經在十里開外,但是這五頭高等枯族卻被困在了原地,陷入了此前被宰掉的兩頭枯族同樣的困境。
五頭高等枯族左衝右撞之間,還未徹底從鬼打牆秘術之中緩過神來,又有五人紛紛從空中降落而來。
一襲白衣,手持摺扇,極爲瀟灑風流的本心。
一身黑袍,冷酷無比,邪異無雙的李秋白。
一臉憨直笑容,貌似人畜無害的蘇小白。
殺氣騰騰,身上充滿血腥味和黑暗味的血月。
劍意沖天,如一柄絕世好劍一般的龍藏鋒。
五人,皆是大唐年輕一代中的俊傑人才,同時踏入地始境,極端恐怖的五人,分別對上了五頭高等枯族。
“我倒是要看看,如此多的低等枯族,是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搬運過來的。”蕭九歌很放心五人,五頭高等枯族對上這五人只能被血腥鎮壓,至於需要多長時間,便要看本心五人想要玩到什麼時候。
此時,鬼打牆秘術失效,五頭高等枯族怒吼連連,細長的舌頭在空中震顫,想要回去阻止蕭九歌,卻被本心五人拖住,捉對廝殺,根本不能逃離半步,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五頭蠢貨,別費勁兒了,留着力量,看看能不能苟延殘喘一會兒吧,就憑你們幾個廢物也想從他們手上逃脫,簡直是笑話,本座今天就要看看,你們枯族的秘密。”蕭九歌哈哈大笑,一步邁出,便落在了先前那五個枯族嘀嘀咕咕的地方。
這裡有三座奇怪的建築物,高有數丈,並不像枯族一般全身灰色,而是金燦燦的,像是寶塔,卻沒有房檐棱角,四周光滑而圓潤。
那無盡的低等枯族便是從其中洶涌而出,奔向前方的戰場。
“可以存活物的儲物空間?容納如此多的低等枯族,這究竟是多大的儲物空間?”蕭九歌驚歎了一句。
他身上也有儲物空間,但都不能裝活物,而且空間相對而言,算是狹小,就算枯族的屍體,也裝不下幾頭,可是,這三座數丈高的金塔之中,卻似乎可以無限制地衝出枯族一般,實在恐怖極了,蕭九歌簡直無法想象這其中到底有多大空間。
“我倒要看看,這裡面有什麼。”蕭九歌冷哼了一聲,一縷神識順着左邊高塔之門蔓延了進去。
裡面,完全是另外一種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