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下去,準備仔細查看一番。
驟然間,破空聲不斷傳來,他蹙眉回望,五個帶着蕭王峰特有煞氣的三個弟子將他與那女弟子圍在了其中,緊接着又有一個弟子落下,赫然便是丁寧。
蕭九歌劍眉上挑,森然道:“丁寧,你還敢回來?”
丁寧道:“我丁寧不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身爲蕭王峰弟子,見你迷暈玲瓏峰師妹,又要行那不軌之事,難道我能無動於衷?先前離開,並不是怕你,而是前去請諸位師兄主持公道。”
蕭九歌蔑視地望了他一眼,面無表情,不再搭理他,繼續伸手準備探查這個女弟子爲何昏迷的如此深,自己的一絲元力竟然不能將其喚醒,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住手!”
東南方向的那個滿臉麻子的弟子大喝,道:“蕭九歌你也太猖狂了,衆目睽睽之下竟然也敢對這位師妹動手動腳?”
蕭九歌食指與中指併攏,貼在昏迷女弟子的眉心,輸入一道元力探查她的情況,回首看着剛纔那個發聲的弟子道:“這位師妹是我從丁寧手裡救下的。”
麻子臉弟子沉聲道:“做了這麼久的師兄弟,丁寧師弟的人品我廣衛還是信得過的,你也不用狡辯了,好在還沒有釀成大錯,你主動認錯還是能夠得到從輕處罰的。”
蕭九歌面色不太好看,臉現不悅之色,挑眉問道:“就因爲他是你師弟,所以你相信他的話,而不相信我的話?”
其實廣衛也沒有錯,人在大多時候,都會在主觀上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親近的人。但在這等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涉及侮辱到另外一個人的名譽問題,凡事都不能因主觀而定,必須要有確實的證據方可。
那個自稱廣衛的麻子臉弟子望了一眼還昏迷不醒的女弟子,還有她身上覆蓋着的墨黑外袍,沉吟道:“人證物證俱在,就算你巧舌如簧,也爭辯不了,還是跟我去刑峰認罪吧!”
一縷縷元力輸入到女弟子的體內,那女弟子竟然一直不醒轉,事情有些詭異了。
蕭九歌斜看着廣衛,漠然道:“別說那些沒用的,等我救醒這女弟子,一切真相自然大白。”
廣衛不耐煩地揮手道:“你起來,不要拖延時間,丁寧上去將她救醒。”
丁寧笑着向前走去,逐步靠近,蕭九歌看着丁寧滿臉的笑意,似乎還有迫不及待之意,哪裡有半點擔心害怕之意,難道他真的不怕將這女弟子救醒之後指認他?
蕭九歌在空氣中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丁寧走進那女弟子,突然大喝了一句:“還不醒來?”
昏迷不醒的女弟子呻吟一聲,悠悠轉醒,慢慢睜開一雙迷離的雙眼,盯着蕭九歌充滿了恐懼之意,瑟瑟發抖,道:“死淫賊,你不要過來。”
話音未落,她便捂着蕭九歌那件墨黑色外袍向後挪去,口中不斷向着丁寧呼喊道:“丁師兄救我,丁師兄救我。”
蕭九歌雙眼眯了眯,終於確定自己是落在了一個專門針對他的陰謀當中,他心中一嘆,自己還沒有找上門去,這些人卻又主動找上他了。
廣衛三個弟子齊齊踏上一步,堵住了蕭九歌所有的退路。
廣衛大聲呵斥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這種情況,我似乎說什麼都無用。”
蕭九歌聳聳肩,目光定在那女弟子身上,寒聲問道:“你是玲瓏峰弟子?”
被他的眼神盯着,那女弟子像是被一頭恐怖的猛獸盯上了,身上冒出一陣寒意,顫聲道:“是又怎麼樣?”
蕭九歌手指捏劍訣,凝視着那個女弟子,慨然長嘆一聲道:“我聽聞青蘿師叔和幽若師姐對玲瓏峰弟子一向照顧,一個如母親,一個如姐妹,你這樣做,可對得起她們兩位?”
那女弟子聽到青蘿和幽若的名字,臉上一陣羞愧之色,囁嚅道:“我……”
丁寧來到女弟子的身後,忽然將她抱住,在她的耳邊輕語道:“綠竹,在我心裡,我一直都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還有你那暢遊天下的夢。”
綠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氣,臉上一片掙扎之色,片刻之後,又變成了無比堅定的神色,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盯着蕭九歌道:“淫賊,你不用花言巧語干擾我的心志,就是你將我迷暈的。”
“呵呵!”蕭九歌冷笑,這他還能說什麼,手掌中泛起一團金色的雲霧。
“蕭九歌,你如果敢反抗,誰都救不了。”廣衛手中出現一柄雪白的巨斧,斧身與斧柄一體,斧刃呈紫色,一縷縷元力在上流動。
“我不會容忍任何人冤枉我,更不會容忍有人設局對付我。”蕭九歌搖頭。
廣衛忽然笑了,道:“你看出來了?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還只是剛剛開始,我們要讓你一步步身敗名裂。”
蕭九歌好奇道:“你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就不怕被哪個宗門前輩的神識捕捉到你的這番話?”
廣衛嘲笑地看着蕭九歌,似乎是在說你真是一個沒有見識的土鱉,傲然解釋道:“神識不是萬能的,這世界上有太多種辦法可以隔絕神識,這一次你算是長了見識了。”
蕭九歌接着問道:“是陣法還是特殊元兵?”
廣衛搖頭道:“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我要走,就憑你們幾個廢物攔不住我。”蕭九歌緩緩向丹心峰退去,注視着廣衛和其他兩人,隨時準備對幾人發出雷霆一擊。
他想走,離開這裡,最後來個死不承認就行了,畢竟蕭王峰有污衊他的先例。
“你想一走了之?可惜,你身上那件標誌性的外袍還在這裡,而且綠竹體內有你的元力,我看你到時如何解釋?”丁寧猜出了蕭九歌的想法,猖狂大笑。
蕭九歌苦笑,這一次他算是洗不清了,先前綠竹一直不醒的原因就是爲了吸收他輸入的元力,凝聚在體內,連同他的外袍,可算是兩個極爲有力的證據,何況還有受害人親口指正。
這佈局的人似乎對他十分了解,對他在見到綠竹時的一舉一動都算計在內,布了這麼一個近乎完美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