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的目光收回,從蕭九歌身上,又到了本心身上,又到了李秋白身上,他的目光緩緩流轉,慢慢從七人身上滑過,心中一陣感慨,如此年輕,不到二十歲的七個人竟然全部擁有硬撼地始境修者的實力,歲月輪轉,或許他們自己真的老了,真的該給年輕人讓路了。
沒有人注意到江三的想法,人們都還在震驚着剛纔蕭九歌的言語,原來大唐人君,將來要掌管整個中洲地界的王,就這樣被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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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白在心中笑了一下,難怪古往今來那麼多人會追求無上的力量和權力,因爲那真的很誘人。
蕭九歌輕聲道:“各位自便,我們還是繼續等候前線的消息吧!”
衆人點頭,隨意找了個位置,用最舒服的姿勢或坐,或臥,或站,或動,進入了修煉當中。
隨時都會有大戰發生,隨時都會戰死,其他的不能享受,選擇最舒服的修煉姿勢還是他們能夠決定的。
十三人全部都集中在武王殿的門口,一直修煉,而長辛帶領着三個地始境修者不斷巡邏和境界,順便監視龍魂學院的動靜。
戰爭時刻,時間過得極慢,尋常時,三天過得極快,可是現在不過纔過去三天時間,便漫長的像過了三年一樣,長安城內雖然還是井然有序,但是經歷過長安之外數十修者的猛烈碰撞後,長安城中也充斥着一股壓抑的氣息。
而人君東方玉遲遲沒有露面,也不知是何想法。
第三天差不多正午時刻,天上的驕陽烈日炙烤大地,十分炎熱,汗流浹背。
忽然之間,蕭九歌猛然睜開了雙眼,隔着漫長的距離,神識橫掃而出,越過長安城外那深大數十丈的深坑向着前方望去。
曾經連綿的山脈,現在已經被推平,狼藉一片,現在煙塵四起,似乎有無數人在上面奔行,相互吆喝着,有的是剛入門的修者,體力健壯,比尋常人快了許多人,有的人騎着馬,有人騎着牛,有人騎着驢,甚至還有人騎着騾子,正向着長安的方向進發。
江三李秋白等人也感受到了外面怪異的情況,都搞不清楚,也紛紛注視着那邊。
這時,發現問題的長辛也降落在武殿門前,見蕭九歌已經注意到了外面的情況,便站在一旁不動。
只見那些人似乎經過了長途奔襲,灰頭土臉,而且不是來自一個地方,相熟的人聚在了一起,然後一團團的人又聚成一堆堆的人,最後聚成一羣羣的人,再後來這些人便集結成了一條龐大的河流。
這些人穿着各異,有的穿一身勁裝,有的人身穿華麗長袍,有的人則是穿得粗布衣,更是挽起了袖子,挽起了褲子,似乎要是做農活的樣子。
而且在胸前都做了防護,有的用的是竹篾編織而成,有的一塊兒大鐵皮,有的則是荊條所做,還有的則是一整塊木板。
他們手中所拿,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拿着叉子,有的拿着鋤頭,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菜刀,還有的人拿着擀麪杖。
其中貧窮者有之,富裕者有之,那女老少皆有之,有十幾歲的少年,也有幾十歲的搖搖晃晃的老者。
血月看着這羣人,冷笑道:“六國不是瘋了吧,那羣修者不行,竟然在後面還跟着這麼一羣烏合之衆?”
若這是六國派來的,當然是六國瘋了,因爲無論多少沒有裝備的平民也不夠地始境修者斬殺的,想攻破長安,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但若這些人真的六國派來,那大唐問題也更大了,這麼一羣怪異的組合,一直到達長安帝都,整個大唐都沒有人發現,那將是極爲嚴重的問題。
蕭九歌皺了皺眉,從武王府跨步而出,數步間便來到長安城外,越過了那寬約數裡的巨大深坑,停在這羣人的前方上空十幾丈之處,沉聲道:“本座大唐武王蕭九歌!”
一股無形的氣浪阻擋住了這些人前進的步伐。
前方人停止,後面的人還在行進,推推嚷嚷了一會兒,才讓所有人停住了行進。
衆人一陣沉默。
所有人面面相覷,很多人似乎也比較膽小,從未見過有人能站在空中,這些人似乎也沒有統一的領導,這時都不知該如何答話。
怔了半天,前方衆人中有一衣着華貴的騎馬老者,看了看左右無人答話,便抖了抖繮繩,讓坐下的那匹劣馬進了數步,從馬背上的劍鞘上撤出一柄青鋼長劍,指着蕭九歌道:“你果真便是當今武王嗎?”
蕭九歌漠然地道:“行不改名坐不更姓!”
那老者嘴脣哆嗦了一下,似乎有些恐懼,但堅持住,又道:“你可不要騙我,你看見我這身後的諸位同胞了吧,若你膽敢欺騙老夫,我們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將你淹死。”
蕭九歌嘴角微微發笑,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見到一羣普通人威脅一個可以移山倒海的修者。
他心中在笑,但口中之話並未有多少感情:“你們從何處來,報上你們的目的。”
老者心中一驚,相信了此人便是大唐武王,因爲他看見長安城上大唐的旗幟還在迎風抖動。
這老者搖搖晃晃從馬上下來,若不是旁邊有年輕的漢子幫了一把,或許他會摔倒在地吧,等他站穩之後,便恭恭敬敬地向着蕭九歌行叩拜大禮,呼道:“草民冷青民參見武王!”
左右許多人都在看着老者的舉動,見這老者下跪,其他人也跟着下跪,呼道:“參見武王!”
接着,後面的人弄不太清楚情況,見前方人下跪呼“參見武王”,便都跟着下跪,高呼“參見武王”!
於是。
“參見武王!”
“參見武王!”
“參見武王!”
一聲聲地高呼,如海中的大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這聲音直接越過城牆,傳到了長安城內。
“難道他們不是六國之人?”血月有些疑惑。
“你覺得他們像是六國之人嗎?”李秋白反問了一句,直接向着長安城外走了出去。
他們現在已經知道這些都是大唐子民,只是他們更想搞清楚,爲何會忽然間發生如此大規模的百姓遷徙,難道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詭異事件?
在整個隊伍的後面,還有人在源源不斷地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