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歌身化一陣旋風,直接闖入了戰神營內,不給他們以任何防備,直接入中軍大帳。
蒼龍城這種級別的城池,戰神營的統帥與兩位副統帥皆爲地始境。
當蕭九歌突兀地出現在大帳內時,中軍大帳內只有一位身穿戰甲的將軍,將軍白髮滿頭,一臉滄桑,但剛毅無比,正處理一干軍內事物,擡頭掃了一眼蕭九歌,淡淡地道:“戰神營不會亂,武王放心。”
蕭九歌笑了笑道:“老將軍慧眼,更是智慧無雙,一眼看出本王身份,也一眼猜出本王因何而來。”
那將軍不卑不亢,淡然道:“老將執掌戰神營數十載,鎮壓修者無數,也多有斬滅邪魔之功,自問皆靠腦子,而非莽撞。”
蕭九歌又問道:“將軍是爲了這戰神營十幾萬人,還是爲了城中百姓着想?”
那將軍冷哼道:“以武王之聰明,豈能猜不透,我不起身迎你,便是答案。”
蕭九歌笑了笑道:“我只是隨口一問,答案是什麼,無所謂,重點是戰神營不會亂便可。”
其實,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眼前的這位將軍說自己不起身迎他便是答案,便意味着這老將乃是東王之人,之所以戰神營選擇了沉默,是因爲東王選擇了投降,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此時,戰神營若是起事,雖能一時厲害,但難有其他響應之人,大唐常備軍無數,隨時可以將這十幾萬戰神營給剿滅。
所以,這將軍是爲了戰神營的十幾萬性命着想,並非是爲了城中百姓,所以才讓十幾萬人不動彈。
“將軍如此忠於東王,便隨東王一起前往邊荒吧!也希望將軍能約束好其他屬下”蕭九歌淡淡地留下一句話。轉身便走。
他還要去東城,那裡還有常備軍五萬,是爲城防營,無論是城內治安,還是城牆護衛,皆要靠他們,而且官府所用之衙役,也是他們,一旦城防營有變,雖不至於鬧出什麼很大的幺蛾子,但總歸對老百姓來講,卻是一場災難。
蕭九歌踏入城防營時,裡面不如戰神營穩定,幾乎已經亂了起來,無數兵士聚集在一起,三三兩兩交頭接耳,對外面發生之事,議論紛紛,更是有中層將領在密謀着,嘀嘀咕咕,問是否響應東王。
也有人言道蕭九歌欺人太甚,絲毫不給蒼龍州留下任何臉面,斬殺蒼龍城城主蘇半城,更是將東王逼得走投無路。
無論如何,東王是蒼龍州的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侮辱。
蘇半城是蒼龍城的城主,也是他們蒼龍城所有軍隊的統帥,豈能如此白白死去?
蕭九歌神識橫掃而出,蒼龍城內,平時由城防營負責的日常運轉,現在已經出現了懈怠,導致很多衙門處於半停滯狀態。
當然也有的城防營兵士還在維持着日常運作,無論是城門,還是各大要害,都並非停止巡查。
由於城防營內已經開始亂套,當蕭九歌這個外人,並無任何軍士制服之人,站在城防營正中間時,竟然久久未有人報告,許多人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並無其他反應。
蕭九歌皺了皺眉,也許這種情況,不只是蒼龍城的城防營存在,也許在大唐其他地方也存在如此荒唐的事情。
“既然你們一心求死,本王就成全你們。”
一聲驚雷在城防營的上空炸響,接着便是威嚴無比的聲音,宣佈着可怕的罪狀
“城防營之責,想必你們清楚,軍人最高的天職便是絕對服從,既然你們的將軍沒有任何命令,可你們因爲私心,或者其他事情,耽誤了維護一城之治安,一城之運作,那便是違背了軍令,違背軍令者,斬!”
“斬”字出口時,以蕭九歌爲圓心,無數的士兵無聲無息地開始倒下,當他們倒下的那一刻開始,眼睛中除了痛苦,便還是痛苦,這是蕭九歌的恐怖神識攻擊。
無論是城防大營內,還是蒼龍城內其他地方,一切怠惰的士兵,違背了軍令的甲士,都未逃過被斬殺的命運。
幾乎是片刻之間,便有上千人被無情斬殺。
蕭九歌冷喝道:“城防營統帥是誰,滾出來見本王。”
無情的殺意覆蓋着整個城防營,他們不是戰神營,一般情況,並不需要和修者作戰,當蕭九歌堪比地始境的氣勢鎮壓而下時,整個城防營都變得混亂不堪。
“本座是武王,天下軍隊的統帥,現在本帥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否則,殺!”
蕭九歌寒意四射的聲音隨着他的神識向着城防營的四面八方擴散而去,無數人不敢動,更不敢亂動,保持着最佳面貌,顫顫巍巍地等候在原地。
“城防營的統帥是誰?好大的架子,難道還要本王親自去請你嗎?”蕭九歌掃視了一眼城防營,那種融入到血液裡和元力裡的殺意從他四周開始向外擴散,許多士兵也曾征戰,卻受不了這種恐懼,都在懾懾發抖。
“我給你時間,自己滾過來,否則,你的家人皆要給你陪葬。”
蕭九歌右手拿着山河扇,揹負着雙手,閉上眼睛,在那裡養神,靜靜地等候着那位城防營的統帥出現。
幾乎沒人能夠拒絕這種威脅。
果然,沒有多久,那位統帥出現了,也是一位地始境,但蕭九歌一眼望去,他的戰力不如那位戰神營的老將,更不如蒼龍城的城主蘇半城。
這位將軍並無戰甲,一身便裝,如一個書生,文文弱弱的,來到蕭九歌面前,躬身行禮道:“末將樑玉,見過武王。”
他雖如此行禮,但一臉的嘲諷和不屑,沒有半點誠意。
蕭九歌淡笑道:“怎麼,你不服氣?”
樑玉冷笑道:“用我的家人來威脅我,不算正人君子,即便你爲武王,即便你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身份無比高貴,但我又憑什麼服你?”
“正人君子?”
蕭九歌反覆咀嚼着這四個字,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大聲笑個不停,朗聲道:“你不覺得,這四個字從你嘴裡出來,更加可笑?”
蕭九歌雙眼爆閃,目光恐怖,凝視着樑玉,質問道:“身爲城防營統帥,在這種關頭,不思穩定軍心,還躲了起來,這便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