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今天對待她的那樣。就像，他曾經處理掉陸夕……
陸夕！
方晨猛然清醒過來，彷彿被什麼東西擊中，也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力量，用力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怎麼？”英俊的男人用手肘撐在枕頭上，側過身看她，眼裡有未退的的色彩，臉上不禁有些微的不悅。
“沒有。”方晨咬着嘴脣，將滑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說。”韓睿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氣息逐漸重新冷靜下來，用那雙幽深的眼睛仔細審視着她的面孔，“你心裡到底有什麼事？”
方晨不由得一驚，她自以爲隱藏得足夠好，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都說了，沒事。”她坐起來試圖整理衣服，結果手腕卻被牢牢扣住。
方晨擡起頭，正對上韓睿的目光，傳遞出那樣冷淡的、不容置疑的神色。
她依舊緊緊抿着脣，定定地與他對視了兩秒之後，突然甩開他。
她想起身離開，可是並沒有如願。似乎是這一系列無聲的對抗終於惹惱了他，她在下一秒便被他重新摁倒在牀上。
這一次，他沒有憐惜，甚至將她的手臂壓得一陣陣疼痛。
她控制不住地皺眉，結果卻聽見他譏誚地開口道：“不要睜着眼睛說謊，你以爲我會信嗎？”
他目光灼灼，彷彿一把鋒銳的利劍般直接穿透她的心。
他總是能夠看穿她，輕而舉易。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他此刻還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又憑什麼她要一昧地隱藏起自己真實的情緒，而忍受着他的欺壓？
“你究竟想要聽什麼？”
她突然放棄了掙扎，臉上顯露出某種義無反顧的表情倒叫韓睿愣了一下。
“你真的要知道嗎？”她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地與他對視。
彷彿終於下定決心般，整個人反倒忽然輕鬆了許多，她不再顧忌，也不想再拖延，原來問出長久以來的疑問只需要一個衝動的時機。
那就是現在。
她說：“我一直在想，你對陸夕做過什麼？”
“你說什麼？”她看見韓睿明顯地怔住了。
“陸夕。你應該認識她的，對吧！又或者，你殺過的人太多了，所以根本已經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扣在手腕上的力量突然鬆開了。
韓睿在方晨的注視之下直起身體，表情沉凝地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帶着罕見的疑慮問：“你怎麼會認識陸夕？”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彷彿怔忡地輕喃，“原來你還記得她。”
“快說！你爲什麼會認識她？”
她看向他，這個時候似乎看出他有些惱怒，但更多的還是疑惑。
她怔了一會兒，就在他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才終於露出一個艱澀的笑容，告訴他：“陸夕是我的姐姐，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