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只是這樣立於廣闊深濃的綠意之間,便宛如一道最耀眼奪目的風景
上山的日子就定在下個週末,需要準備的事宜根本不用操心,自然有人代爲辦妥。
韓睿似乎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接下來的幾天就如同人間蒸發。這種現象對於一般戀愛中的男女來講或許不大能夠容忍,可是方晨卻莫名地覺得鬆了口氣。
周家榮見她接連幾晚都早早回家,忍不住皺眉說:“你這個奇怪的女人,突然沒約會了,難道不會覺得不習慣?”
雖然口頭上每每淡定地反駁,但其實就連她自己也感到怪異。
她並不害怕韓睿,即使與這樣的男人相處會有無限的危險和誘惑,可她一早就預料到了,她並不懼怕。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和他會到今天這種關係和地步,也不完全是韓睿單方面強勢的原因。
可是到了如今,韓睿只是暫時從她生活裡消失了幾天,她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彷彿胸中有塊沉重的石頭,在隨着時間的推移而加重它的份量,這段時間尤其明顯,漸漸地將她壓得開始呼吸困難起來。
二十幾年的人生,彷彿是她第一次迷惑,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如何選擇。
在恢復正常上班之後,方晨將五天培訓的資料和筆記心得弄了一份完整的出來,趁總編離開報社之前交到辦公室去。
總編笑說:“不錯。改天我們內部也可以搞一次學習活動,你把這次的收穫和同事們分享分享。”臨出門時又轉過頭吩咐道,“小方,一起走吧,和我吃飯去。”
總編大人是這次被宴請的對象,在座的有業內同行,也有企業老總,相互之間似乎十分熟絡,十個人恰好坐滿一整桌。
雖說是照顧女士,但幾輪敬酒下來,方晨也覺得臉頰發熱。
有人見了便半開玩笑半關心道:“小方的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會醉了吧?”
方晨只是低眉一笑,彷彿不大好意思的樣子,“酒量一般,確實有點暈了。”說完順勢離席,躲到外面去打電話。
她本來是要打給蘇冬的,想問問明後兩天有沒有空約着一起看電影。
結果號碼剛撥出去,目光便恰巧落到某個方向,連同手上的動作一起停住了。
這家酒店的佈局有些奇怪。沒有普通的大廳,從二樓往上全是內設的包廂,也甚少有服務生來回走動,因此顯得整個環境別有一番幽靜。
包廂外面則是狹長彎曲的走廊,呈很大的弧度包圍成一個橢圓形狀,將最中間的場地空出來,形成一塊麪積十分奢侈的中庭來,純粹作爲佈景和裝飾。
從方晨所處的位置向對面望過去,隔着半空中幾十米的距離,一個身材挺拔俊秀的男人正與一位女子在雕花的扶欄旁邊緊緊地摟在一起,幽暗的燈光打在他們的旁邊,就算離得遠,也能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曖昧氣氛。
很顯然,兩人正在親熱。
方晨不免有點尷尬。聽到電話已經接通,蘇冬的聲音隱約從小小的揚聲器裡傳出來。
她下意識地想要移開視線,然而卻沒想到幾乎是同一時間,那個男人彷彿有感應,恰好從女人的頸邊擡起頭來,就這樣露出眉目英俊神采風流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