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臉上深切的痛,把大殿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這個天下間獨一無二的男人竟然流下了一滴淚,這淚是何其的珍貴啊,就連翠兒和小幕星都感到了震憾,同時心裡明白一十道理,父皇是多麼的愛母后啊,如果母后有什麼事,父皇會怎麼樣呢?幕星的眼淚便流下來,說不出是因爲心裡恐慌,還是因爲父皇哭了。
“她中了毒蠱,”暗沉的聲音好似由谷底冒出來的,帶着涼颼颼的寒氣。
“毒蠱?”太后娘娘和鳳冽驚呼出聲,這種歹毒的東西被誰下到柳柳的身上了,不由得難以置信的開口:“是誰能近得了皇后的身邊啊,還下了毒蠱。”
鳳冽的話音一落,夙邪冷漠的眼神便越過衆人的頭頂直落到幕星的身上,大殿上所有人釣眸光都落到了幕星的身上,小小的幕星一下子難過不堪起來,好似自己就是個大惡人,是他害了父皇和母后,他是個壞人,眼淚叭達叭達的留下來,小手緊緊的抓住翠兒的手臂,翠兒心疼極了,雖然這件事確實是幕星做得不對,可是他才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哪裡知道這麼多啊,皇上的眼神幾乎要把他殺了,可是皇上也沒有辦法,他是太愛皇后了,此時大殿上透着窒息的沉悶。
鳳邪的這一眼,太后娘娘和炎親王爺鳳冽便知道,一定是有人借了太子的手,把毒蠱下在皇后娘娘的身上了,想想也是,這後宮裡能近得了皇后身邊的不多,而其她人不會輕易的上當,只有太子殿下可以得手,他到底纔是個五歲的孩子啊,鳳冽嘆息着。
一直跪在旁邊沉默不言的心魂,看到大家都拿責怪的眼神望着太子哥哥,心裡不悅,小小的身子飛快的站起來,大聲的開口:“太子哥哥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要怪他。”
心魂的話一落,把鳳冽和太后娘娘嚇了一跳,這孩子膽子可真大呢,解蘭更是臉色煞白,趕緊奔過來,拉住兒子的小身子:“心魂不要亂說話,大家沒有怪太子哥哥,哥哥那麼小,我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幕星因爲聽了心魂的話,一下子傷心的哭了起來:“幕星不是故意的,母后這樣,幕星好心疼啊,好難過,”他邊哭邊說,沒想到哭聲倒把柳柳驚醒了,她緩緩的睜開眼,望到兒子竟然哭了,一下子心疼起來。
“幕星怎麼了?”
鳳邪一聽到柳兒醒了,飛快的伸出手攬着她的身子,柳柳望了鳳邪一眼,小心翼翼的開口:“我沒事,幕星怎麼了?不會是你責怪他了吧?”柳柳蒼白的臉上有一絲不悅,冷冷的望向鳳邪,鳳邪的生怕他心急壞事。趕緊搖頭:“朕沒有怪他,你別擔心了。”
“嗯,”柳柳點了一下頭,伸出纖細的手招了招,示意兒子走過去,幕星一看到母后醒了,再也忍不住了,小身子站起來,越過衆人撲到母后的面前,傷心的哭起來:“母后,我不是故意的,幕星好害怕。”
“乖,幕星不怕,母后不會有事的,”柳柳伸出手握着兒子,他看到一向無法無天的兒子眼裡布着驚恐,心疼極了,擡頭望着鳳邪,把幕星的小手放進去,冷靜的開口:“鳳邪,他是我們的兒子,也是我的存在,如果我真的有事了,請你一定要好好愛他。”
柳柳說這句話,是因爲知道毒蠱不好解,看鳳邪眼下的神態,只怕會把她的死歸責到幕星的頭上,所以她纔會如此的開口,卻不知她的話聲一落,諾大的未央宮大殿上響起一片哭聲。
“母后,不要啊。”
“娘娘,不要啊,”
叫聲不斷,鳳邪的一雙星眸血紅一片,用力的把柳柳摟進懷裡,沉着冷靜.帶着毀天滅地的絕決:“柳兒,你會沒事的,相信我,你會沒事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最後一句他是吼出來的,這吼聲震得未央宮的大殿都顫抖起來,太后娘娘和炎親王鳳冽的心同時如火焚,難道此刻他們不但要承受失去柳兒的痛,還要承擔失去皇上的痛嗎?
柳柳被鳳邪的話震住了,這一刻,她的心竟然奇異的溫暖着,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她輕聲無力的開口:“謝謝你,那,好好活着,就算是爲了我,”她的話一完,整個人再次昏了過去,鳳邪瘋了似的怒叫:“不,柳兒,你別對朕這樣殘忍,求求你,一定要堅強一點,很快便有人來救你了。”
大家望着眼前的帝皇帝后,再次落淚,皇帝對皇后的愛只怕是深入骨髓了,但願皇后娘娘沒事啊,要是皇后出事了,皇上會怎麼樣,大家都不敢想像,皇上可是一個好皇帝啊,對後宮的太監和宮女雖然苛刻,卻從不擅自處罰,對天下的百姓又是仁慈的,這樣好皇帝只怕是僅有的了,歷朝歷代的帝皇,哪一個不是專制暴政的,雖然先前皇上對皇后娘娘有些過份,可現在大家都原諒他了,只求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大殿外,月影大踏步的走進來,沉聲開口:“稟皇上,冷宮裡面一個人影也沒有。那樓思靜早沒了影子。”
鳳邪俊美的臉上,黑瞳染盡翻天覆地的恨意,那女人果然是裝傻的,目的就是爲了給皇后下毒,沒想到那女人竟然深藏不露,身懷絕技,想來她的武功,一定是鳳羅所教的,這個女人果然歹毒。
“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裝瘋的,太可惡了,”太后娘娘想到當日柳柳的懷疑,看來還是柳兒的警覺性高啊,而他們這些人竟然還矇在鼓裡,真是太可惡了,鳳邪一揮手,月影退了下去,好在日影回來了,身後跟着柳柳的幾個手下,其中有一個人身上揹着藥箱子,鳳邪一看那男人正是當年在楚江救治過他的阿豹,立刻揮手阻止阿豹的跪拜,眼下還是救人要緊。
“快,看看皇后究竟中了什麼蠱?”
“是,皇上,請把娘娘平放好,”阿豹恭敬的開口,鳳邪立刻抱起柳柳,往寢宮走去,身後跟着阿豹和幕星,炎親王爺鳳冽也跟着他們走進了寢宮,其他人都立在大殿上候着,等待救治的結果,人人手心裡冒着汗,太后娘娘見太監和宮女都跪着.立刻揮手示意大家站起身一邊候着。
寢宮中,阿豹認真的給主子診脈,但風主子那張明豔的小臉蛋上一片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阿豹的心裡難過極了,對於毒蠱,他此次去祁連山時跟當地解蠱的人學了不少,對於蠱毒深有研究,所以診脈過後,對於皇后娘娘的毒蠱已瞭然於胸,臉上凝重起來,放開娘娘的手臂,沉着冷靜的開口。
“啓稟皇上,皇后娘娘此次中的蠱,是一種叫食血花的小蟲蠱,這種蟲蠱很小,但天性喜歡食血,以供它的需要,當它進食之時,好似有萬箭穿心,痛苦不堪,養蠱的人在血裡放入了花粉,還是一種叫蝴蝶蘭的花粉,因爲娘娘喜歡蝴蝶蘭的味道,這正是惡人留意到的地方,所以她用蝴蝶蘭的花粉養蠱,久而久之,那蠱蟲只對這香味的人體感興趣。”
阿豹的話音一落,鳳邪和鳳冽已經明白了,樓思靜把蟲蠱下在幕星的衣服上,幕星身上沒有花粉的味道,更沒有蝴蝶蘭的味道,所以那蟲蠱一動也不動的呆在他的身上,可是柳兒身上有蝴蝶蘭的味道,那蟲蠱一聞到這種香味便興奮起來,從幕星的身上爬到柳柳的身上去了,兩個男人想通這一層,不禁憤怒的瞪眼,那個女人好精明的算計啊,陰險無比,果然是鳳羅帶出來的人啊。
“眼下可有辦法解?”兩個人同時開口問,這是他們關心的地方,眼下可有辦法解掉這種毒蠱。
阿豹無力的搖頭,臉色同樣不好看,鳳邪的身形一閃,緊扯起阿豹的身子,瘋狂的追問:“既然你識得這種毒,爲什麼沒辦法解這種蠱呢?立刻給朕想辦法。”
“解蠱是有辦法,世上有一種花果叫血滴子的可解此蠱,可是這種東西誰也沒看過,不知道到哪裡去找,而且根據藥王手冊記載,血滴子乃世間最難得的奇珍異果,皇上以爲這種藥會隨便讓人採到嗎?”
阿豹的話音一落,鳳邪的身子蹬蹬的後退兩步,身形不穩的跌到大牀榻上,掉頭望着昏睡中的柳兒,此時眉間不自覺的蹙了起來,慢慢的冷汗竄出來,手不自覺的往胸前移去,牙齒下意識的咬着自已的脣,一臉的痛苦不堪,阿豹緊張的開口:“那蟲蠱進食了,它進食的是人血,所以人會覺得痛苦不堪,”阿豹越往下說,鳳邪的臉色越難看,一張臉比牀榻上柳柳的臉色還白,鳳冽趕緊阻止阿豹再往下說,他的心也痛得抽氣,可眼下究竟該怎麼辦才能減輕柳兒的痛苦呢?
“阿豹,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再沒有其他沒辦法了嗎?”
阿豹皺眉認真的想了一下,好像還有一種辦法,對,還有一種辦法:“還有一種辦法?”這句話一出,那兩個男人撲了過來,提起他的身子左右的晃動:“快說,是什麼辦法?”
阿豹頭暈目眩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示意他們把他放下來再說,鳳邪和鳳冽兄弟倆立刻放開手,阿豹喘息着開口:“其實另外一個辦法是不太好用的,我是不讚……”阿豹的話還漢說完,兩個俊逸的男人立刻吼叫起來:“別廢話。”
“好吧。”既然他們那麼想知道,那他就告訴他們吧:“其實要想解這種毒還有一種土方法,那就是另外一個人食了蝴蝶花粉,把蠱蟲引過來。”
鳳邪和鳳冽相視一眼,眼裡閃過一抹驚詫,原來是這麼回事,兩個男人想也沒想,立刻開口:“那麼我來食蝴蝶粉吧。”
阿豹一聽這話,連連擺手:“皇上,這萬萬使不得啊,你可是尊貴之軀。”
阿豹的話一說完,身邊的鳳冽也連忙擺手:“皇兄,萬萬使不得啊,還是讓皇弟來吧,”鳳冽此時義無反顧的開口,鳳邪哪裡同意,他已經愧欠鳳冽了,怎麼還能讓他來食蝴蝶粉呢,尤其是心魂和解蘭還需要他們,他怎麼能爲了柳兒的好,就犧牲掉鳳冽呢,此時鳳邪的臉色陰黑邪冷,沉聲命令。
“風冽,這是朕的命令,你以後多幫助太子殿下和娘娘就行了。”鳳邪此時雖然神情兇惡,但是眸光卻溫和了許多,至少可以不讓柳兒死丁,就算他死了又怎麼樣,要是讓柳兒死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有勇氣活下來,這樣死了一個人,至少保全了一個人下來。
兩個男人正在對恃,牀榻上的柳兒,發出痛苦的吟聲,那鳳邪掉頭望過去,柳兒滿頭的汗水粘上了髮絲,正疼痛不已的在牀榻上翻滾抽搐親,他心疼的撲過去。緊摟着她:“柳兒,你很快就沒事了,再忍一下,再忍一下。”鳳邪說完,立刻伸出一隻手命令阿豹:“把那蝴蝶蘭的粉子給朕拿來,快,她太痛苦了。”
“皇上,這不行,”阿豹趕緊搖頭,這種事他怎麼能做,皇上是何等尊貴的一個人,一旁的鳳冽一看皇上的舉動,早擋在了阿豹的面前,陰沉着臉命令阿豹:“快,把蝴蝶粉拿出來給本王,讓本王爲她引了那蟲蠱。”
阿豹望了炎親王一眼,疑難的開口:“不是我不給你,主子的蟲蠱若是那般輕易解的話,哪裡用得着皇上和王爺親自動手,小的也願意爲主子引蠱,因爲主子內力渾厚,所以根本沒人輕易把蟲蠱引出來,必須是內力高於她的人,才能成功,服了蝴蝶粉,使用內力強行逼近蟲蠱離體,過渡到另一個人的體內,還要一舉成功,否則那蟲蠱醒覺過來,就是兩敗俱傷也不離體的。”
鳳冽的臉色慘白下來,因爲他的內力並不一定高過柳兒,柳兒的功夫江湖中是一等一的好手,她的內力不是常人所及的,如果硬要相比,他們兩個人只能見上見下的,不過皇兄的內力一向是常人難及的,難道真的要皇兄爲柳兒引蠱,這可怎麼辦啊,皇兄如果有什麼危險,天鳳就亂了。
鳳邪一聽阿豹的話,再次命令:“阿豹,立刻把蝴蝶粉拿出來,給朕服下。”
“這?”阿豹遲疑着,這可怎麼辦啊,看到主子那麼難過,他當然希望主子能安然躲過這次的苦劫,可是眼前的人可是天下人的皇上,他不是主子一個人的,他是天下人的,如果皇上出了什麼事,天下就亂了,就算五歲的太子殿下登基,也不能保證江山無事啊。
“哀家不同意皇上這麼做?”一道冷硬強勢的聲音響起來,原來是太后娘娘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解蘭公主,很顯然她們兩個在外面站了一段時間,把寢宮內的話都聽到耳朵裡了,解蘭想到剛纔鳳冽的話,臉色有些蒼白,這個男人雖然是自己的夫君,可是離自己還很遙遠,也許在他的心底,一生都會有這個皇后娘娘的影子吧,這些她是知道的,可親耳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受影響,但這種時候能說什麼呢,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皇上有事倒是真的。
“母后?”鳳邪和鳳冽叫了起來,只見太后娘娘顫悠悠的晃動着身子,顯然是過於傷心了,一向慈愛的臉上慘白一片:“哀家也心疼柳兒,看她如此痛苦,哀家寧願自己給她解蠱,可是皇上不行,就算柳兒現在是清醒的,她也不可能同意皇上如此做的,皇上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皇上不是一個人,皇上是天下萬民的,怎麼能隨意的放棄掉自己的性命呢。”
鳳邪一聽到母后的話,眼眸瞬間染上驚濤巨浪,脣角浮想絕決的笑意:“母后,還記得五年前朕是怎麼過來的嗎?朕不會再承受那種痛苦寂寞,如果母后真的想看到我們兩個人都死的話,那就請隨便吧,朕絕不會獨活的,或者母后想現在就逼死自己的兒子。”
那樣狠厲的語氣,太后娘娘倒退兩步立定,望向兒子,原來皇帝多情真的不是好事,她的臉上慘然一笑:“皇上?”
一直站在旁邊的幕星撲通一聲跪下來,哀切的開口:“皇奶奶,父皇,你們別爭了,是幕星犯的錯。就讓幕星救母后吧,把那個粉給幕星服下吧,以後父皇和母后再生一個小弟弟和小妹妹就行了。”
幕星的話使得寢宮之內的人都落下眼淚來,鳳邪更是感動得胸口曖曖的,伸出手拉過幕星的手,飽含着溫暖的話響起:“幕星,以後要聽母后的話,乖乖的,把天鳳治好,今天你參答應父皇嗎?”
小小的人兒,望着父皇俊美的臉,那眼裡有晶亮的東西在閃爍。使得他立刻點頭:“好,父皇.幕星答應你,一定聽母后的話。”
鳳邪聽了兒子的話,滿意的點頭,掉頭命令旁邊的阿豹:“立刻把蝴蝶粉送過來,誰也不準再說話,這是聖旨。”威嚴的冷語.沉硬的響在寢宮裡,太后娘娘什麼話都沒辦法說,身形晃動了幾下,癱到一邊的座椅上.什麼也阻止不了。
阿豹被皇帝感動着,心裡到底還有着一份私心,同時他還有一個強烈的念想,也許先救了娘娘,娘娘有辦法拿到血滴子也說不定,因爲娘娘的智商一向很高,這樣可以保全住兩個人,要不然兩個人都難周全,阿豹一想到這裡,頂着太后娘娘食人的眸光,拿出蝴蝶粉走過去,遞到皇上的手中。
鳳邪打開蝴蝶粉,毫不遲疑的服了下去,站在寢宮內的其他人一顆心都頓時沉到了谷底,沒想到皇上真的服了,大家都有一種,天鳳要毀了的絕望,怔怔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鳳邪看也不看其他人,一徑的望着懷中蜷縮着身子的柳柳:“柳兒,你很快就沒事了。”
鳳邪一說完這句話,一伸手把柳柳扶坐在大牀榻上,自已盤旋雙腿坐在柳柳的對面,一揚手,柳柳腿上的短兵器到了他的手上,劃破了食指,和柳柳的五指相對,施展內力開始引那隻蟲蠱,此時大家的神態萬分的緊張,皇上已經爲皇后施力了,他們反對也沒有用了,眼下只能全心的希望他們都沒事。
阿豹飛快的奔到皇上的身邊去,只見主子手臂處有一細細的脈絡隱隱的燥動起來,主子的臉色抽搐起來,皇上的內力果然深厚,蠱蟲已經甦醒了,慢慢的往前爬,越來越近,已經到了皇上和皇后的手指交接住,這時候一定要一鼓作氣才能成功,如果這時候有任何動靜,蠱蟲被嚇回去,無論如何都不會成功了,如果強行逼近它,就會和人同歸於盡的。
不過皇上的內力深厚,在最後的一刻,一波強勁的內力催動了蠱蟲,順利的引渡到皇上的體內,蠱蟲因爲到了新生體,有些焦燥,在皇上的體內遊行,使得皇上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一收手,收心全是冷汗,周身像萬蟻啃食似的,鑽到骨子裡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襲上來,太后娘娘一看到皇上所遭受到的苦,一個母親的心痛就顯出來,失聲痛哭起來。
就是這種時候,鳳邪怕驚動了柳柳,立刻強行忍住疼痛,不過那泛白的雙脣顯露出他的心裡的痛苦,他冷硬着聲音開口:“母后,你們都回去吧,另外立刻把朕送到永遠殿去,不準告訴皇后朕爲他解蠱的事。”
“皇上?”炎親王鳳冽沉痛的點頭,伸出手來攙扶過皇上,因爲皇上不能待在這裡,蠱毒隨時會發生,到時候會驚動柳柳,她蠱毒剛解,要是再激動,只怕會有壞處,皇上的心血就白費了。
寢宮裡衆人雖然傷痛,卻已不能改變什麼,何況皇上決定的事情也沒人能改變。大家陸續走出寢宮,安排了阿豹照顧好皇上,皇上被安排到永遠殿去了。
等到皇上一走,翠兒和紅袖便衝進寢宮之內,剛纔看到皇上臉色蒼白的被架出去,她們還以爲娘娘出什麼事了,可是衝進寢宮內,纔看到娘娘的神色好多了,呼吸也順暢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啊?
“阿豹,這是怎麼回事?”寢宮內圍了一堆人,除了柳柳的幾個手下,還有其他的太監和宮女,大家一起望向阿豹,阿豹輕聲的嘆息,連他都被感動了,雖然皇上囑咐他不準說,但是他真的想告訴主子,皇上很愛他,愛到可以放棄生命,所以從前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就原諒他吧,是人總會有過錯的。
“皇上爲娘娘解蠱了。”
“喔,太好了,”大家高興起來,顯然還沒有明白阿豹話裡的意思,只有瘋怪五郎君這樣的奇人,覺察出了毛病:“皇上的臉色怎麼會那麼難看呢?”
“那蠱到皇上身上了,所以皇上自然虛弱了,皇上是怕主子傷心,所以還囑咐了我不讓我透露給主子,”阿豹的話音一落,寢宮裡的人都哭了起來,這次是因爲皇上的深情和體貼,這個男人就是尋常人,大家也會傷心的,何況他是天下最尊貴的主子,主子這樣了。可怎麼辦,他們後知後覺的惶恐起來,太子殿下才五歲,要是那蠱解不了怎麼辦?一時間寢宮裡只剩下一陣抽泣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響,風從窗外吹進來,嗚嗚作響。
柳柳的蠱被解了,睡了一會兒,便醒了過來,雖然仍很虛弱,可是頭腦卻格外的清晰,只見寢宮內點上了燈,燈影搖曳,紅袖和黛眉在她的牀榻前立着,一見她醒了,便開心的蹲下身子詢問:“娘娘,有沒有怎麼樣,還好吧。”
柳柳疑惑的眨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周身舒暢無比,難道自己的毒解了,阿豹的本事還不小呢,她笑想來,眼神有些瀲灩,很快發現身邊兩個手下有些沉悶,發生什麼事了,而且皇上怎麼會不在寢宮內呢,依照他的個性一定會陪着她的,柳柳奇怪的挑高眉。
“你們兩個怎麼了?而且皇上呢?”
“我們沒事,皇上有事回永元殿了,”紅袖的輕聲回話,不過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直視柳柳的眼線,柳柳的臉色有些暗沉,她一向是敏銳的一個人,怎麼會忽視掉紅袖的眼光呢,這丫頭分明就是心裡有事,連正眼看她都不敢,柳柳的聲音陡的清冷寒絕,冷颼颼的開口。
“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那紅袖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下來.連聲的開口:“皇上不讓奴婢說,奴婢不敢說。”
柳柳一聽,原來是和皇上有關,心頭浮起一抹不好的預感,身子陡的從大牀榻上坐起來,因爲身體還很虛弱,眼暈目眩,擡頭冷冷的盯着黛眉:“說吧,怎麼回事,不要試圖惹我生氣,雖然我現在體力不行,但廢了你還是行的。”
那黛眉腿肚輕顫了一下,哪裡還敢撒謊啊,趕緊小心的開口:“皇上爲娘娘解蠱,那蠱蟲其實轉移到皇上的身上去了。”
黛眉的話音一落,柳柳睜大眼,難以置信的大吼一聲:“什麼?不是阿豹解的,竟然讓皇上解,這怎麼可以,”柳柳一想到剛纔所受的錐心之苦,竟然轉到皇上的身上去了,心裡忽然亂起來,很害怕他出了什麼事,這種心情是那樣的迫切,她一向是個冷清淡漠的人,此次皇上讓她回宮,她一直心不甘情不願,所以和他相處一直是淡淡的,她知道他在討好她,小心翼翼的,可是她給了他什麼啊,雖說從前他給了自己很多的傷害,可是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和從前的他是一樣的呢,一定要傷了另一個人來成全自己嗎?
柳柳心裡痛極了,爲什麼呢,這蠱有多痛她是知道的,她如果知道是這樣解蠱的,是決不會同意的,皇上身負天下萬民,怎麼能爲了她一個人放棄掉自己的生命,這一刻她忽然相信了他的話,那五年來他一定過得極苦,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的,可是她知道的是不是太晚了,柳柳的眼裡酸澀澀的,喉頭乾乾的,周身凌寒起來,怒意染起,朝紅袖吼起來。
“阿豹呢,讓他立刻進來。。”
阿豹其實一直待在寢宮外面,早就聽到主子的說話聲了,心驚膽顫,此時聽到主子的冷喝,只得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惶恐的跪下:“主子?”
“這就是你的本事嗎?即便不能救我,也不能想出這麼個主意來,你知道皇上是什麼人嗎?皇上走萬金之軀,怎麼能讓皇上解蠱呢,天下要是亂了,你就是罪人.知道嗎?”
阿豹的身子抖索了一下,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是即便再回頭一次,他還是有私心,主了要打要懲罰隨便他吧:“主子,如果再重來一次,阿豹仍然會這樣做的。阿豹自願揹負上罵名,主子生氣了,也可以懲罰阿豹。”
“你?”柳柳怒指着阿豹,望着邵堅定的臉孔,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知道這傢伙是心疼自個兒,可是那是皇上啊.這讓她情何以堪,怎麼對得起天下的臣民呢?寢宮之內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靜,只有宮燈灼灼的跳動起來,這時候幕星的聲音響聲來。
“母后,你醒了?”他從外面奔進來,一把甩掉翠兒的手,撲進柳兒的懷裡,失聲哭了起來,剛纔他去看父皇了,父皇好疼啊,都是幕星的錯啊:“母后,都是幕星的錯,父皇好疼啊,都是幕星惹的禍。”
柳柳看兒子哭得傷心,臉色冷凝下來,難看且冰寒,眸光幽遠的望着阿豹:“我現在過去把皇上體內的蠱毒引過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皇上承受蠱毒之苦。”
“娘娘,沒辦法了,因爲皇上的內力比娘娘的深厚,所以娘娘根本沒辦法把那蠱毒引過來,不過此蠱毒是有法可解的,根據藥王手冊,世上有一種藥叫血滴子,可任何蠱毒,主子何不立刻去尋找那血滴子,說不定可救皇上一命。”
阿豹恭身建議,其實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希望主子能看開點,不能再傷了自個兒,那柳柳一聽到阿豹的聲音,立刻恢復了些生機,沉聲盯着阿豹:“你沒有騙我吧,那血滴子確實能解蠱毒。”
“能,”這一點阿豹肯定着,血滴子確實能解蠱毒,可惜是誰也沒有看過血滴子着,藥王手冊上記載着,血滴子鮮豔欲滴,十年開一次花,十年結一次果,果實一直掛在枝頭上,還有有緣之人得之,無緣之人化成甘露。
“那就好,現在扶我去永元殿,”柳柳命令站在一邊的紅袖,紅袖哪裡還敢說話,立刻伸出手來扶住皇后娘娘的身子,幕星也尾隨着母后的身子,一行人往永元殿而去。
暗夜,寒風嘯嘯,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白雪如白梅在空中飄卷飛舞,打着旋兒落一地面,再隨風飄起,長廊裡,宮女打着宮燈.寂靜無聲的走過,柳柳腳步不穩的往永元殿而去。
永元殿裡,此時一片沉寂,硃紅木的大牀榻上,皇上剛剛經過了一場劫難,太后娘娘作爲皇上的母親,此時滿臉淚水,望着安靜下來的皇兒,心如刀絞,她的臉色比皇上的臉色還蒼白,呼吸急促,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得隨時都要抽風了,炎親王爺一看母后的此種光景,眸光掃向旁邊的解蘭:“把母后送進慈寧宮去。”
“好,”解蘭點頭,飛快的起身扶起太后娘娘的身子,兩個人一起出了永元殿,順便把心魂帶了過去,永元殿的寢宮之中,除了安靜無聲的皇上,還有炎親王鳳冽,丞相柳霆,金紹遠和白涵幾個人,這幾個人得了炎親王爺的消息,立刻進宮來。此時全都一片心焦,皇上此種光景可怎麼辦,這樣的事情既不能傳出去,也不能心動朝堂上的人,如果被朝中的那些大臣知道皇上出事了,必然會會把消息泄露出去。
“王爺,這可怎麼辦?”金紹遠掃了一眼牀榻上的皇上,臉色蒼白得像個鬼,聽說那種蟲蠱專門吸人血液,所以皇上看上去就像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眼下還是先瞞着朝中的大臣吧,就說皇上偶染風寒,休養一段時間,在這其中,朝中的事情就由本王和丞相一同打理吧,”炎親王鳳冽心裡很累,先是柳兒中蠱,現在是皇上,那一個都使得他心疼莫名,現在只覺得心頭很累。
金紹遠和白涵沒有說話,現在還能說什麼呢,掉頭望向丞相柳霆,丞相進來好像一句話還沒有說過呢,其實柳霆是太驚憾了,沒想到皇上竟然捨棄性命來保全柳兒,也許他們都願意爲柳兒捨棄性命,可是這其中只有皇上和柳兒是最有緣的,所以他們纔是命定的有緣人,有些人即該喜歡相愛,卻是無緣的,但他們是真正的有緣人吧。
殿內陷入安靜,殿響起太監的聲音,在暗夜裡分外的清晰:“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沒想到皇后竟然醒了,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想到娘娘的心計,衆人不禁有一抹釋然,娘娘那樣一個人,決計不會讓皇上有事的,現在看來他們只要協助好娘娘的動作就行了,幾個人正想着,皇后娘娘已由門前的屏風轉過來,四個人同時起身叫了一聲:“臣等見過皇后娘娘。”
柳柳揮了揮手:“免禮了,”眸光直立的掃視着牀榻上的皇上,話卻是問着他們的:“皇上怎麼樣了?”
“皇上剛纔經過了蠱蟲進食之苦,現在好多了,”鳳冽說完這句話,眼裡便染上氤氳之氣,只恨自己的內力不比柳兒高,如果他比柳兒高,就不會讓皇兄受這等苦了,天鳳也沒什麼影響,鳳冽越想越難過,沉默不出聲。
柳柳點了一下頭,緩緩走進牀榻前,只見那個一向狂妄霸道的男人,此時安靜的睡在牀榻上,她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他,此時看他如一片輕鴻般靜立在那裡,就像一個純潔的孩子似的,他是帝皇,可是內心卻很孤獨,以前她曾經聽爹爹提過,先皇對太子殿下寄予了厚望,所以一直很嚴厲,太子殿下幾乎從來沒有休息過的時間,想想他所有的金尊玉貴都建立在怎樣的孤寂上,他,其實是一個心靈孤單的人,皇權爲他罩上了一層冷漠,其賣真正走進他內心的人會發現他的心地不壞,當然他有他的孤僻,例如他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有潔癖,就連飲食也是相當挑釁的,而且他不喜歡別人說他漂亮,他認爲那是一個女人的名詞,而她當年在第一眼便誇他漂亮,也許這觸犯了他的禁忌,纔在很多時候牴觸她。
柳柳的心裡些時千腸百結,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心裡好痛好難過,她不希望自己的眼淚被別人看到,便揮手示意其他人下去:“都出去吧,等會兒本宮會和你們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幾個人立刻起身恭敬的退了下去,寢宮內,只有她坐在他的牀榻前,柳柳伸出手觸摸他的臉頰,好涼,他的身子一直很涼,手心也是,只要她呆在他的身邊,他就喜歡拉着她的手,因爲她的手總是暖暖的,一直熱到他的內心,那時候他在說這些話時,是不是渴望着她有一些迴應呢,那怕一點點也好,有時候她給予他一點的迴應,他便極開心了,柳柳一想到這些,便覺得很後悔,如果她能給予他那怕一點點的溫暖該多好啊。
“鳳邪,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我會爲你取到血滴子,雖然阿豹沒有說,但是我知道那很難,但是不管多難,我都會我到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柳柳第一次溫柔如水的開口,輕輕的俯下身子,輕吻了他的脣,他的脣冰涼冰涼的,一滴淚落到他的脣上,很熱,使得他好似有感應了,竟然醒了過來、睜開眼,見柳兒在身邊,不禁懊惱的開口。
“不是讓他們不要告訴你嗎?這些蠢才。”
柳柳伸出手捂住他的力氣,他此時的每一份精力都是可貴的,不能過度的消耗了,要不然呆會兒沒有精力對付蟲蠱的嗜血。
“鳳邪,這種事怎麼能瞞我呢,你這樣做,我很難過,知道嗎?你幫我解毒,那天下的百姓怎麼想,難道我真的成了禍國的妖妃了,你不是一個人,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呢?”她的眼淚輕輕的滑落下來,心裡同樣下起了雨,一滴滴的落在心眼裡。
“可是我沒辦法阻止自己做這種事,我沒辦法,看到你痛,就覺得心裡快窒息了,好痛,只想讓你少受一些苦,我沒有想到那麼多,真的,如果我真的沒救了,你把幕星養大吧,”他柔聲的說,看到她爲了他流淚,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好想他們再從頭相遇一次,他不會浪費那麼多的時光,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她的。
“柳兒,如果我們再相遇一次,我不會那麼蠢了,”他說着,慢慢的陷入虛弱中,因爲蠱蟲的過度貪婪,人總是昏迷過去,不能保持着清醒,柳柳眼看着他昏迷了過去,心裡痛極了,飛快的開口。
“鳳邪,我們再相遇一次吧.就像第一次一樣,”說完,她笑起來,無比寵溺的小女兒嬌態,望着他,輕聲的開口:“大哥哥,你好漂亮喔。”
他在昏迷前聽到她的話,心滿意足的笑了,用盡全力的開口:“是,柳兒也好漂亮喔。”
她聽着他的話,哭了,俯下身子吻了他的額頭一下,輕聲的開口:“鳳邪,我們會再重來一遍的,就從第一次相見開始,所有不好的,不愉快的統統都忘記,我們重新再相遇一次,我會爲你守住這江山,找到血滴子的。”
她說完站起身,臉上的淚痕被窗外的風吹乾,只留下堅韌的眼神,脣角浮起冷笑:“樓思靜,如果我再遇到你,一定會親手把你斬了的,你給我等着吧,”她冷絕的走出寢宮。
大殿上,四個男子齊刷刷的望着走出來的皇后娘娘,娘娘的神色有些不太好,但周身的寒銳之氣,熾熱而冷戾,大家誰也不敢開口,柳柳掃視了一眼下座着的幾個男人,冷冷的開口。
“皇上已經中毒了,本宮準備出宮去爲皇上找解毒的血滴子,從現在起,封鎖住皇上的所有消息,不準有一絲一毫風聲傳出去,永元殿的太監和宮女,還有未央宮的宮女和太監,誰敢把消息傳出去,立刻斬了。”
她的幽深的瞳孔中是放大的寒氣,一如窗外的宮檐下的冰棱,幾十男人被震憾住了,知道皇后娘娘發怒了,她怒時最好誰也不要惹他,他們可都記得她當堂斬了二品大員的事,而且皇上現在這種狀況,所有大局總要有人來住持,皇后不失爲一個好人選。
“是,臣等遵旨,”皇后出宮去爲皇上找解藥,他們心裡祈禱着皇后一定要找到解藥,不過宮外有好多惡人呢,有鳳羅,還有那鐵血十三鷹躲在暗處,皇后一出宮,只怕危險重重啊,炎親王鳳冽和丞相柳霆忍不住開口。
“臣願陪娘娘出宮。”
柳柳一舉手阻止兩個男人的話,眸光如利劍掃射到他們的身上:“如果你們真是皇上的好臣子,就把天鳳處理得好好的,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至於出宮的事,本宮自有主張,不需要你們操心,你們管着朝堂上的事就行了。”
“那麼皇上不臨朝,對大臣們宣佈,皇上染了風寒可行。”金紹遠想起先前的提議,出聲詢問皇后,柳柳黛眉一蹙,冷冷的接嘴:“爲什麼皇上不上朝,如果不上朝,必然引起人的懷疑,就算風寒能躲得了多長時間。”
四個人聽到皇后娘娘的話,不禁愕然,那怎麼辦,皇上還睡在牀榻上呢,他們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皇上早朝呢,柳柳的眸光定在鳳冽的身上,柳霆一看到奅柳的神情,不禁恍然大悟,先前他們怎麼沒想到呢:“皇后娘娘是說讓炎親王易容成皇上嗎?”
“是,炎親王爺本來就和皇上有幾分相像,再易容,相信不會露出破綻的,皇上平時一向嚴謹而冷漠,那些大臣本就不敢妄意猜測,就算炎親王爺有些舉動不一樣,那些人也不敢胡亂猜測的,朝裡的事情就由炎親王和丞相一起打理吧,金紹遠和白涵協助他們打理朝事。”
“臣等遵旨,”對於皇后娘娘的安排,幾個人一點異議也沒有,柳柳虛弱的站起身:“本宮實在太累了,炎親王爺留下來照顧皇上,本宮休息一會兒,明日一早出宮,如果朝中有什麼特發的事宜你們四個人齊心協力的處置就是了,另外太子殿下也住到永元殿裡,因爲本宮不在未央宮,若是有人對太子殿下動手,皇上醒過來會傷心的。”
“是,臣等恭送皇后娘娘,”四個人把柳柳送出永元殿,柳柳牽着幕星的小手,頂着外面的雪花回未央宮,一路上大傢什麼都沒說.回到未央宮,柳柳掃視了大殿上的太監和宮女一眼,蕭殺的開口:“今天發生的事情,誰也不準泄露出去,如果有人敢泄露出去,別怪本宮心狠手辣。”
皇后娘娘雖然平素爲人極好,但她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所以她的話不容任何人置疑,大家恭敬而小心的開口:“是,奴婢(才)知道了,謹遵皇后娘娘的命令。”
“都下去吧,”柳柳揮手,一堆太監和宮女退了出去,大殿上隻立着紅袖和翠兒還有黛眉幾個人,柳柳掃視了一眼兒子,蹲下身子柔聲的開口:“幕星,父皇中毒了,母后明日要出宮去爲父皇找解藥,你住到永元殿去,一定要聽翠兒的話,知道嗎?”
“幕星知道了,幕星會乖乖的等着母后回來的,”經過了這件事,幕星乖巧得多,因爲他知道父皇的病是他惹出來的,有時候隨意的相信一個人,結果就是害了自己的親人,所以他不會再隨便相信別人了。
“翠兒,把幕星帶下去休息,明日開始,你們住到永元殿去,”柳柳吩咐翠兒,翠兒點頭,皇后娘娘如此安排,一定有她的用意,她一向聰明.忙點頭:“是,主子,”把幕星帶了下去,柳柳等到翠兒和兒子走出去,回身望向紅袖黛眉還有自己的幾個手下。
“明日,你們隨我一起出宮,我要去找解藥。”
“是,屬下等遵旨,”黛眉等領命,這時候殿門外走進日影,恭敬的跪下來:“臣隨意隨娘娘一起出宮去找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