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死嗎?”柳柳凌寒嗜血的話響起,鳳邪收住了腳步,回望向柳柳,只見她一張明淨的臉不復之前的溫柔,罩上一層冰天雪地的寒意,冷冷的望着他。
“就是這裡所有的人死,也輪不到你去死。”
柳柳的話音一落,大帳裡所有的臣子都站起來,恭聲的開口:“臣等寧願一死,以保全皇上。”
“可是難道讓朕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去送死嗎?”鳳邪懊惱的冷掃了衆人一眼,這樣的皇帝他還不如不做呢,,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臣子替自己去送死,他的良心何安。
“我們正在拿主意,並沒有想讓人去送死,”柳柳伸出手拉着鳳邪回坐到高坐上,望向直首的黛眉:“黛眉,你立刻想辦法通知岳陽城裡的弟兄們,今夜攻破北門,我們突擊進城,動作要越快越好,也許會有傷亡,但我們爭取把傷亡降到最低,也許還有很多老百姓傷亡,但我們只能這麼做了,這事岳陽的一次劫難,也是那些死亡百姓一次劫難。”
柳柳的話無比沉重,分立在大營的兵將,在心中爲那些即將蒙難的百姓悼念。
“是,”衆人齊聲領路,柳柳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大帳裡,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娘娘,那我們呢?”柳柳望向柳霆和白涵,這兩個人另有任務:“你們兩個人,不用管別的任務,只要對付十三鷹背後那個人和鳳羅就行了,記住雖然一直躲在背後的人我們認不得,但是聽說那個人是一個恐怖的傢伙,誰見了都會被嚇哭的,那麼應該不難認得,至於分羅,他善於僞裝,因爲身形纖細,他最喜歡辦小丫頭,你們要記得這種時候,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如果有人敢在大街上四處瞎逛,那麼一定有名堂。”
“臣等領旨,”兩個人退了下去。
鳳邪坐在主帳後的指揮桌前,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柳柳,柳兒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很有當將軍的魄力。
“柳兒的佈置可算是極好了,雖然有傷亡,還不至於太大。”
雖然如此,兩個人還是覺得小年輕沉重,以來還不能確定有什麼變數,二來肯定會死不少的人,他一個皇帝怎麼對得起那些滿心信任他的百姓呢?
“別想多了,等到晚上開始行動吧。”
白天營帳裡殺雞殺羊,很熱鬧,大家吃飽喝足,等待晚上的一仗。
而鳳羅他們因爲送來的信沒有得到迴音,果然殘忍的殺害了十幾個百姓,把十幾個人的頭一順排的掛在旗杆上,好像販賣狗頭似地,血氣沖天。
三更行動,二更天的時候有人送信過來,竟然是南宮月派人送了信來,約柳柳在前面的小林子一見,鳳邪一聽怕敵軍使詐,不同意柳柳前去,但是柳柳怎麼能放心南宮月呢,到底還是領着幾個人過去了。
只見幽靜的林子裡,南宮月依然如上次那樣斜靠在大樹上,淡薄的月光穿透稀疏的枝葉,灑在他落寞在身影上,那肅殺的背影使得柳柳心疼不已,饒是她讓得很快,銳利的刀鋒還是劃破了她的手臂。
“誰?你根本不是南宮月?”
柳柳退後一步,日影等已經衝了過來,幾個人圍住那個男人,手腳利落的上下其手拿住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被柳柳他們拿住後,擡頭,目光呆滯的無所表情,柳柳心下大奇,這些人顯然是被人下藥控制了思維,就好像機器人一樣,聽任他們背後的人指使。
今夜南宮竟然沒有來,難道他出賣他了,柳柳不相信南宮會忍心傷害她,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南宮被他們抓住囚禁了,另換了一個男人出來殺她,幸好她的身手高強,要不然絕不可能活得了命的。
柳柳走近前,正準備仔細的追問這男人究竟是誰派了他來殺人,卻從她的身後穿過一陣寒氣,鳳邪的身到人到,一揮手甩了那男人一拳,那男人頭一歪,閉氣而亡,原來他服毒了。
“皇上?”柳柳叫了一聲,身後的喘氣聲粗重不已,大手一伸抱起她的身子往營帳走去。
“我讓你別過來,看吧,那男人根本就沒有安好心,”鳳邪一想到她受傷了,無論如何對南宮月提不起好意來,柳柳卻肯定的開口:“南宮可能遇到麻煩了,那個人是來殺我的,他們大概實在猜不出我的功夫有多高,所以每次都失敗。”
柳柳手臂上的血液流了很多,她竟然還有力氣說笑,藉以掩飾手臂傳來的疼痛,鳳邪的手臂一緊,低頭望着她倔強的小臉:“疼就哼出來,不要一直裝堅強,女人就該依附在男人懷裡。”
“我沒事。”她咧開嘴笑,那笑難看極了,鳳邪也不去點破,她本來就是這種人。
一回到營帳裡,便傳來了軍醫過來爲娘娘包紮,幸好這刀上沒有毒,要不然就麻煩了,衆人鬆了口氣,實在不明白,爲什麼那麼狠辣的人竟然沒有在刀上喂毒,其實大家萬沒想到,這人是拿錯了刀,本來刀上是餵了毒的,只能說柳柳命不該絕。
三更天一到。
衆人整裝出發,大家按計行事,今夜東風颳起,正適合於放火,煙霧會很快傳進城中區引起那些人的慌亂,他們就會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三個城門口,而忽略了北門,這樣他們就可以進城了。
通天的煙火一起,城內果然有了動靜,吵鬧聲不斷,很快便聽到有哀叫聲,大家都知道有百姓遭他們的毒手,心如刀絞,可要想破城只能犧牲一部分人了,總不能犧牲掉皇上啊,所以大家能做的是減少傷亡,速度一定要快,鳳邪見柳柳手臂受傷了,本來是她留下養傷的,但這種時候,柳柳哪還顧得上什麼傷不傷的,只管先攻下岳陽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