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找事,事情便找到她頭上來了.
天晴朗,雲舒捲愜意的漂浮在空中,未央宮裡亭臺樓閣衆多,山石排列有序,清波碧潭,到是一番美景的所在,她領着翠兒在宮裡慢慢的轉悠着,不想步出未央宮去,眼下自己可是個讓人警戒的人,她不想惹禍上身,還不如呆在這裡清閒.
溫暖的日光從雲層裡射出,融融的照着大地.秋風帶來了慵懶的氣息,使得人周身懶洋洋的,前面不遠處是一汪潭湖,湖面上蕩起觳觳的波紋,忽而皺起,忽而停息,漣檔搖曳.
柳柳靜立湖邊,看着眼前的平靜畫面,那煩躁的心蕩然無存,安定下來,遠處有太監氣籲喘喘的跑過來.
";娘娘,娘娘,不好了,小玩子公公領着一堆人過來請娘娘過廣陽宮一趟.";
柳柳挑高的眉峰一跳,一種不詳的預感染上心頭,不過臉上卻沒顯露出來,淡掃了小安子一眼:";怎麼了,氣急吁吁的.慢點說吧,那小玩子爲什麼要請我去廣陽宮啊?";
小安字停下身子,拍着心口,等着氣息一順下來,飛快的開口:";奴才也不知道,總之他領着一大幫人直闖進了未央宮,說皇上讓娘娘去廣陽宮一趟,就在未央宮大殿上候着呢?";
翠兒一聽小安子的話早急了起來,拉着柳柳的手擔憂的開口:";娘娘會不會出什麼事啊?一定又是金佳麗那個女人搞出什麼名堂來了.";
柳柳即有不明白的道理,可眼下並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所以她還是過去看看再說吧,領着翠兒和小安子回未央宮大殿,只見小玩子一見到柳柳的面,眼神閃爍了幾下,飛快的開口:";娘娘,皇上讓奴才請娘娘去廣陽宮.";
";有什麼事嗎?";柳柳灑脫超然的開口,神色間很是淡漠,小玩子遲疑了一下,終是什麼都沒說,只恭敬的請了柳柳前往廣陽宮,柳柳的脣角含着冷笑,她倒要看看金佳麗耍什麼花招,眸光閃過銳利之色,飛快的離開未央宮前往廣陽宮.
廣陽宮離未央宮並不遠,很快便到了,只見華麗的宮門前,立着成排的宮女和太監,輕聲的哼了一聲?";奴婢(才)見過皇后娘娘.";
柳柳看也沒看那些宮女太監,直徑走進廣陽宮,廣陽宮大殿上,紗縵垂掛,珠簾懸垂,麝香繚繞,此時一片寂靜,在那高座上坐着正是皇帝鳳邪,俊美的五官,臉色陰驁,坐在皇上身邊的是太后娘娘,一向慈祥的太后娘娘,此次臉色也相當難看,什麼都不說,望着下站着的柳柳,
柳柳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盈盈福了一下身子:";柳柳見過皇上,太后娘娘.";
鳳邪身着百龍圖騰的金繡錦袍,俊魅的五官上,狹長的鳳眉下一雙琉璃眸,陰冷而兇狠的盯着柳柳,完全不似昨天晚上的輕潤之色,磁性的聲音陡的響起,陰驁冷硬.
";柳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做這種大孽不道的事情?";
柳柳一楞,不明所以的擡頭望着上首的男子,周山狂暴,山雨欲來的前夕,大手一握,青筋遍佈,重重的敲了一下面前的高几,高几應聲而裂,可見他此時的心情是多麼的憤怒.
";請皇上明示,柳柳不知犯了什麼大孽不道之事?";她確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他氣成這樣的事情,就是昨兒晚上拒絕他了,也沒見他氣成這個樣子.
一直坐在鳳邪身邊沉默不言的太后娘娘,此時嚴肅的望着柳柳,心痛的開口:";柳兒,你竟然貴爲皇后,就該好好安撫後宮,就算淑妃先你一步懷孕了,你也不應該暗中下藥,打了哪個胎兒吧,那可是皇室的血脈,你讓天下人如何說你呢?";
柳柳腦袋嗡的一聲響,金佳麗好毒的計謀,她竟然連自個的孩子都捨棄了,看來誓要與她一決生死了,很顯然皇上和太后娘娘深信不疑了,因爲虎毒不食子,怎麼可能有人對自個的孩子下手呢,掃向高座的皇帝和太后娘娘
";柳柳只說一遍,至於你們相信是否,與我無關?我沒有下藥害淑妃流產,就算她想要我的後位,都可以拿去,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胎兒,我還沒有殘忍到那種地步,";
寒凌凌的話響徹在大殿只上,蕩起一陣陣迴音,鳳邪一怔,看她絕決認真的小臉蛋,心裡倒相信她說說的話,她這種心高氣傲的個性,決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那指證的小太監爲什麼會說在廣陽宮見過皇后娘娘,她沒事來廣陽宮幹什麼?鳳邪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幽深陰暗,脣角浮起笑意,他相信這女人沒有害淑妃娘娘,可是他就是想好好懲治這女人一下,爲她的不屈服,爲她的傲骨,臉色陡的一冷.
";大膽柳皇后,竟然敢隨意下毒,來人,把她關到後宮地牢裡.";
鳳邪的話音一落,坐在他身邊的太后娘娘不贊同的挑眉:";皇上,既然柳兒說不是她下的毒,也不能憑一個小太監的話就斷定柳兒下毒了,我們還是好好查一查吧.";
";朕會派人查的,不過眼下還是把皇后關押起來,纔會使人信服,";鳳邪不容抗拒的開口,面罩寒霜,只脣角浮起笑意,他很好奇,這個女人會不會爲自辯解,可惜柳柳聽完他的話,什麼都沒說,昂高小腦袋,挺直後背驕傲的跟着小玩子的身後走出廣陽宮的大殿,柳兒是要吃些苦頭纔好,要不然那性子可怎麼容忍後宮的女子呢?
等着柳柳走出去,鳳邪站起身準備離開廣陽宮,金佳麗的貼身宮女宛容,飛快的奔出來,恐慌的開口:";稟皇上,淑妃娘娘知道自己小產了,正在四處碰壁,說不想活了.";
鳳邪冷魅的掃過去,脣角擒着寒意料峭的決冷,那個女人這麼想死嗎?她那點小心計還能瞞過他,無非是想讓他去安慰她,真是個有心計的女人.
";由着她去,如果她那麼想死,別攔着她.";
狠厲絕決的話拋下來,鳳邪大踏步出廣陽宮大殿,太后娘娘看着不耐的皇上,總感覺到他好像送了一口氣似的,也許他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流了倒好像輕鬆了,既然如此,他爲什麼還要把皇后抓起來呢?太后娘娘站起身走下鳳榻,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宛容,不悅的開口.
";讓她安心養着吧,別折騰了.";
";是,奴婢遵旨.";宛容小心的開口,等到太后娘娘走出去,纔敢起身,走進廣陽宮的寢宮,一臉無奈的把皇上的話兒一說,金佳麗立刻面如死灰,身子一軟倒到牀榻上,本來還想着自己剛剛流掉了孩子,皇上能過來安慰她,好讓自個兒乘機再討得一夜恩寵,說不定還能懷上一個孩子,沒想到這幻想竟然破滅了,眼淚便如雨般流下來,是誰害了她的孩子,她憤恨的想尖叫,都是那個醜女人害了她的孩子,本來她還指望孩子飛黃騰達呢,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皇上能說出那麼絕決的話,表示他以後再也不會來了,難道這一切都是報應,是自己害死了巧兒的報應嗎?老天啊,爲什麼要懲罰我啊,金佳麗在寢宮裡大哭大鬧,可惜沒人理她,只有宮女宛容默默的候在一邊.
柳柳被關到後宮的地牢裡,未央宮裡的人全都嚇壞了,大夥兒只知道哭,人心惶惶的,誰也拿不定主意,翠兒更是急得團團轉,臉色難看至極,可是她一個小丫頭怎麼辦?翠兒突然想起南宮月來,她所認識又能見到的人只有南宮月了,希望他能救娘娘出牢房,翠兒一想到這裡,飛快的衝出未央宮,沒想到太后娘娘竟然不阻止皇上的這種行爲,說什麼主子下藥害了淑妃娘娘的孩子,其實主子肯本就不是那樣的人,爲什麼他們都不相信呢?翠兒邊抹淚邊往御醫院而去,御醫院的笑太監偷偷的告訴柳兒,南宮御醫已經多少日子沒來過了,翠兒當下心都涼了,這可怎麼辦啊?抹着眼淚回未央宮。
夜晚,地牢裡的潮氣很重,封閉的空間裡陰冷詭異,月光穿透欄柵映照出版撥叫錯的痕跡,血腥味衝斥着,柳柳蹙眉,擡頭打量着牆上各式各樣的刑具,依稀可看出點點血跡,沒想到地牢這樣的地方,竟然還讓她呆過了,真是說不出的滋味,但就在這一瞬間,她竟然想出了一個出宮又不連累爹孃的辦法,脣角浮起一抹清冷的笑,耀了月色的光芒,灼灼有神。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時候,地牢外響起了細微的聲音,緊接着有人打開了牢房的門,緊走幾步停到她的面前,心疼的望着她,伸出大手握上她的肩頭:“你還好嗎?我把你送出宮吧.";
“不用,”柳柳搖頭,脣角扯出一抹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意,認真的望着月光裡的男子,美若神抵的南宮月,她算準了他會來看她,所以便想出了一個辦法。
“我不想連累爹孃。所以我想出了一個辦法,請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你說?”南宮月俊美的臉上,眸子亮瑩瑩的,他相信她一定有一個萬全之策,地牢裡沒有燈光,卻有那淡淡的月光映照在他身上,乾淨純潔,就像天上那無暇的雲彩,使人見了忍不住想相信他。
“我身上有一種藥,服下去後,人會出現經脈擾亂,心跳加速,臉色發紅的現象,很想中毒了,其實這只是一種花粉過敏症,但是一般御醫是查不出來的,你立刻去見皇上,幫我求情,以鳳邪那等高傲霸道的個性,他不會同意的,也許你都沒來得及說出來,他就把你攆出來了,你呆在那邊,以證明什麼事都沒有做過,另外派一個人把我送出宮去。”
南宮月的眼裡是的激賞,愉悅,她果然心思縝密,這主意確實可算是萬無一失了,鳳邪算是遇到對手了,南宮月脣角浮起笑,自己的眼光果然獨特,從最初他們相見,就知道她不如外表看到的那樣,心思之高不是常人可比的。
“好,就照你說的做,我會讓綠衣和月環把你送出宮去,然後讓她們把你安排好。”
“嗯,”柳柳脣角含笑,眸子是一抹狡黠的光輝。拿出隨身一粒藥丸服下去,南宮月定定的望着她,如水的琉璃瞳孔中散發出瀲灩的清波,似明鏡湖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很快,柳柳的臉色有些潮紅,心跳有些快,呼吸急促起來,臉脣都發出一些烏黑色,南宮月雖然知道這些假的,可還是有些心疼,知道柳柳催促他快些出去,才飛快的奔出去,弄醒了先前被他迷昏的牢卒,冷凝着臉沉聲命令。
“本官要看看皇后娘娘。”
那牢卒那裡敢放南宮大人進去,揉了揉昏沉沉的腦袋,搖頭,就在這時柳柳的尖叫響起來,那牢卒臉色大變,也顧不得阻止南宮月,幾個人當先奔進去,裡面可是皇后娘娘啊,要是皇后娘娘有個三長兩短,即不是要了他們的小命嗎?南宮月羽若無其事的跟着這牢卒的身後走進牢房,柳柳正倦縮在地上,臉色潮紅,,嘴脣發烏,南宮月大驚失色的開口。
“娘娘中毒了,娘娘中毒了。”
南宮月的話音一起,那車卒就像瘋了似的叫起來:“娘娘中毒了,南宮大人這可怎麼辦?你醫術高明,還是救救娘娘吧。”
南宮月一擺手,冷下臉來瞪向那些牢卒:“你想害死我嗎?這可是皇上下旨關起來的,剛纔我經過這裡聽到細細的聲響纔過來看看的,沒想到娘娘竟真被人下藥了,你們這幫蠢才,我立刻去見皇上。”
南宮月冷聲訓過那些牢卒,閃身離開牢房,卻不急着往上書房而去,轉了個彎安排了事情,才幾個縱身往上書房而去。
上書房裡,皇上正對着璀璨的宮燈發呆想起今兒個白天皇后娘娘倔強的樣子,不由得心疼起來,她既然說那藥不是她下的,那麼一定另有其人,這人究竟是水呢?最可疑的就是那個小太監,鳳邪陰驁着臉,沉聲朝門外叫了一聲:“小玩子。”
小玩子奔進來,鳳邪的黑瞳中佈滿了陰驁,脣角脣角浮起冷笑:“立刻把廣陽宮那個笑太監抓起來,嚴刑拷問,爲什麼藥陷害皇后娘娘,讓他交出是何人指使的?”
小玩子一愣,沒想到皇后娘娘務被誣陷的,是誰這麼大膽敢誣陷皇后娘娘,立刻點着頭:“是,皇上,奴才這就去辦,”小玩子掉頭往外走去,走了幾步想到一個問題:“皇上既然相信娘娘先被人誣陷的,爲什麼要把娘娘關起來。”
“那女人是該受些教訓了,否則真以爲聯不處罰她呢?”鳳邪陰森森的開口,小玩子一陣頭髮發麻 , 明明知道人家先沒下手,還變着法子關着人家,這種事大概只有皇上做得出來,閃身離開上書房,領着幾個小太監會辦該辦的事情。
一想到柳柳呆在地牢那樣陰暗潮溼的地方,鳳邪心裡便有,靜不下心來做事,有種衝動想立刻起身去把她放出來,可一想到昨兒個晚上自已的表白競然被她當面拒絕了,不由得氣憤的坐下不動,就讓那個女人在
牢裡吃些苦頭,看她以還敢不接受自己,風邪凌寒的想着。
門外,他的貼身侍衛日幫走,進來,一抱拳:“皇上,南宮大人有事求見皇上”
“讓他送來?”風邪狹長的細眉一挑,瞳眸幽暗,南宮月不會是來爲那個女人求情的吧,臉色罩上寒霜,脣角浮起冷笑,那笑似銳利的冰刀般簫殺,一揮手吩咐日影:“讓他進來吧。”
“是,皇上,”日影恭敬的點頭,走出去把南宮月請進來,南宮月心急如焚的走進上書房,本來嫡仙似的男人,一向形不動於色,此時好像整個人都慌了,風邪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想到這男人才可能是爲了牢裡那個女人的事才急成這樣的,不由氣狠狠的盯着南宮月,要是他取提那女人一個字,他就把他攆出去。
“皇上,皇后娘娘她?”沒想到他想什麼就是什麼,那俊美的臉上瞬間幽黑青紫下來,犀利的黑眸帶着很大的怒氣,冷冷的阻止住南宮月:“南宮月,你是不是沒事做,朕累了,什麼也不想聽。”
“皇上,”南宮月心急的還想開口,面如冠玉的臉上,溫文爾雅,冷漠冰寒不再,換上的是慌亂惶恐,鳳邪和南宮月生活了將近十年,還從來不知道他才這種表情,一想到他是爲了那個字裡的女人急成這樣,風邪的心裡越發的生氣,精緻的五官上,狂躁幽冷,狠盯着南宮月。
“日影,把南宮大人送出去,”鳳邪一看到南宮月便想到柳柳被下媚藥的那個晚上,若非南宮月是個正人君子,只怕柳兒就走他的人,一想到他此刻到仍然十分的關心她,他的心裡便惱火,正因爲惱火,使得他失去了理智,有些事僅看不清楚了,所以忽略了南宮月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暗芒/
日影走進來,恭敬的把南宮月請了出去,南宮月跟着日影的身後走了出去,認真的望着日影:“日影你看皇上連話都不讓我說,這可怎麼是好呢?娘娘中毒了,現在還在牢房裡呢?”
“你說什麼,娘娘中毒了,你知道不告訴皇上,”日影大驚失色,因爲他知道皇上是挺重視娘娘的,如果知道娘娘中毒,根本不可能把南宮御醫攆出來。
“可是我說了兩次,皇上都不讓我說出來。”南宮月顯得很無奈,滿臉心事重重的,日影睨斜着眼,總覺得今晚的南宮月透着一些古怪,對了,過份聽話了,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理皇上,人命關天的事情,皇上怎麼可能會怪罪他呢?日影眯起眼睛打量着南宮月,可是南宮月周身着急,焦燥不安,根本看不出哪裡不對勁啊。
“那讓屬下進去稟報吧。”日影急急的往裡走去,鳳邪仍坐在龍榻上生氣,臉色黑幽幽,脣角抿出涼薄的冷意,一看到日影走進來,沉聲:“南宮月走了?”
“皇上,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中毒了,南宮大人來是爲了這件事。”
“什麼?”鳳邪不待日影的話說完,整個人便疾使了出去,如一陣狂風飄過,眨眼不見了影子,只聽到上書房門外一職狂怒的吼聲:“她中毒了,你怎麼不早說,難道朕真的會要了你的命嗎?”
“可是臣說了兩次,皇上都不記臣出口。”南宮月冷靜的辯解,以證明自己沒機會說出口。鳳邪此時心急如焚,整個人都頻臨瘋狂了,哪裡還理他說了什麼,不復以往的冷靜,挺拔的身姿,飛快的閃過,南宮月不甘示弱的飛身緊追上去。兩道影子穿過半空,月夜之下,如鬼魅般閃過。
地牢門前,幾個牢卒早已經醒過來了,都被人打暈了,一看到面色冷寒的皇上立在面前,早嚇得抖索個不停,一邊嗑頭求饒:“皇上饒命啊,皇后娘娘被人劫走了,求娘娘饒命啊。”
鳳邪一聽那牢卒的話,大手一揚,凌寒的霸氣擊向那幾個人,那些人同時被打發出去,撞得七零八落,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掙扎着,可見皇上有多憤怒了,完全先去了理智,大踏步的跨進牢房裡,陰暗潮溼的牢房裡,空無一物,只除了充滿濃烈的血腥味,再也沒有其它了。鳳邪狂嘯的怒吼,一拳重擊在牆壁上,看得南宮月都有些心驚膽顫,在他的心目中,鳳邪不是一個輕易在意人的人,他一直以爲他的心中不是太喜歡柳柳的,可是今晚的情形看,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鳳邪像負傷的狼一樣朝外面狂吼:“日影,立刻帶着鐵騎兵,嚴守各個關口,凡是臉上長紅胎的人一個都不準放過。”
“是,皇上。”日影恭敬的領,走了出去,鳳邪蹌踉了兩步走了出去,整個人像一隻兇殘的狼王,臉上閃過猙獰,如果誰敢把他有人擄走,他一個不會放過,他喘息着,月夜中,長髮飛揚,如沉立於天地間的地獄修羅,黑瞳赤紅,好像隨時找人拼命一樣,南宮月站在他的身後,感受到他體內一波一波的怒氣,使得他心內暗驚,不禁擔憂起來,不知綠衣和月環有沒有把柳柳安置好,這鐵騎兵可是一支訓練有素,嚴謹辦事能力一泫的隊伍,是鳳邪用來突發狀況時用的,沒想到竟然被拿來尋找柳柳,看來鳳邪誓必要找到她的人了,自己還是儘快把她送出宮去吧,南宮月心裡算計好,跟着鳳邪身後離開地牢。
一路上鳳邪一言不發的走在寂靜的長廊裡,宮燈搖曳,映襯得他的臉難看異常,青幽凌寒,喘着粗氣,像一個發狂的猛獅,這一刻他才知道柳兒在他的心目中有多重要,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輕描淡寫的一個喜歡,他是愛上她了, 那樣一個與衆不同的女人,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擄了他的皇后,很好,那就讓他看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南宮月恍若謫仙的俊臉上閃爍不定的暗芒,鳳邪,如果你讓柳柳幸福就好,可是那樣對待她了,爲什麼不能放用呢,這後宮的女人何其的多,她呆在這裡也不快樂的。
兩個人回上書房,鳳邪的身子狠狠的閃進軟榻裡,那個人竟然對皇宮如此熟悉,究竟是誰呢,難道宮中有奸細?,鳳邪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要不然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人劫走的,一雙狹長的鳳眉緊蹙着,細長的睫毛合上,掩映住他好看的黑眸,連帶的把那驚濤駭浪也擋住 了,涼薄的脣此時掀起一抹陰狠的笑,南宮月定定的站在龍案前,一動不動的望着那男人,看着他痛苦,心裡不知是啥滋味,
憐憫還是同情,人在的時候不珍惜,走了傷悲有什麼用呢?
空氣中沉寂下來,夜已經很深了,可是鳳邪和南宮月一點睡意都沒有,各懷心思,凝眉深思。
小玩子從外面飛快的走進來,被上書房裡的冷戾之氣嚇了一跳,皇上和南宮御醫臉色好難看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雖然心裡猜測着,但動作卻絲毫不敢怠慢,飛快的開口。
“稟皇上,那個小太監已經招供了,是淑妃娘娘自己吃的毒藥,用來栽贓嫁禍給和、皇后娘娘的。”
小玩子的話音一落,鳳邪有臉色比先前更難看,黑瞳裡閃過失落和沉重,他應該相信柳兒,那樣她就不會在地牢裡被人下毒了,是誰給她下了毒,又把她擄趟了,雙眉緊緊的擰起來,眸光在瞬間變幻莫測起來,握緊雙手,指尖青白,青筋突出,凌寒的揮手。
“立刻把淑妃重責二十大板扔到冷宮去,這個歹毒的女人,虎毒不食子,她竟然利用一個孩子來害皇后娘娘,朕永遠都不想再看到她了。”
“是,皇上。”小玩子得了皇是的命令,退下去執行,心裡仍在嘀咕着皇上爲什麼這麼生氣,走到門前聽了幾個小太監的議論,才知道皇后娘娘被人下毒擄走了,難怪皇上心情那麼差呢,他就和他說了,既然相信娘娘,就不要把娘娘關在地牢裡,可是皇上非要自尊心作祟,把娘娘關到地牢中,這下娘娘不見了,又心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南宮月呆在上書房裡見皇上已經極是疲倦了,便告退出了上書房,等到他一離開,本來睡在龍榻上的男子一睜開那雙亮眸,犀利如耀眼的星辰,裡面透着銳利智慧的光芒,今晚他覺得南宮月整個人都不太正常,所以不能不讓他懷疑,也許柳兒是被他給擄走了,至於擄走的原因,只要找到柳兒,便會真相大白的,鳳邪暗啞的聲音陡的響起。
“月影,立刻跟着南宮月,儘量小心一些,不要讓人發現蛛絲馬跡。”
“是,主子。”月影抱拳去辦事,諾大的上書房裡,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宮檐下守着幾個小太監,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望着上書房內的黯淡的燈光,寒氣透頂,主子的厲色他們不是沒看到,所以纔要更加當心。
既然皇上能想到月的古怪,南宮月也能想到皇上的古怪,所以一出了皇宮便知道有人跟蹤他,而他步伐穩健,並沒有因爲後面有個人便驚惶失措,相反的很鎮定,輦車穩穩在駛回南宮府,南宮府門前,兩個紅燈籠左右的搖晃着,他的兩個手下正在府門前焦急的張望着,南宮月心下一沉,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雖然心裡很急,但仍不急不燥的下了輦車,綠衣和月環走到輦車前侍候着主子下車,不待走進府邸之中,便欲急急的開口說話,南宮月當下一個擋手,那動作還是被月影看到了,月影立刻埋入夜色中,很快進宮稟了皇上,鳳邪一聽,心中狂火大作,好你個南宮月,竟然把皇后娘娘擄走了,說不定是和皇后串通好了演一齣戲,就是爲了出宮。
因爲知道柳兒在南宮府,鳳邪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了地,雖然仍很憤怒,可是卻比先前的憤怒狂暴好了很多,只要知道她在哪兒就行,鳳邪凝眉望向月影。
“立刻帶一批侍衛去南宮府,把皇后娘娘接回來。”
“是,皇上,可是如果南宮大人不承認娘娘在他府邸裡呢?屬下該搜嗎?”月影請示,南宮月的脾氣一向古怪,不是那種他想搜就搜的人,所以月影先請示皇上的意見,鳳邪一聽月影的話,覺得很有可能,因爲南宮月既然把柳兒擄出宮去,又怎麼會輕易的讓他把她接回來呢,真不懂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除非這一切都是柳兒的計劃。鳳邪的脣角浮起一抹笑意,那女人的腦筋一向是一流的,果然不假,如此慎密的計劃她也想得出來,如果是男兒身該是怎樣的棟樑之材啊,不過是皇后也不錯,總會給自己出點子的,鳳邪俊魅的五官上,熱切起來,眼神氤氳。
‘如果南宮大人不讓你接回娘娘,就說是朕的旨意,搜府。“
”是!”月影帶着人離開上書房,皇上心情好起來,鳳眉舒展,星眸璀璨,脣角擒着冷魅的笑意,心內冷哼,柳兒,你別想出宮去,朕絕不會讓你離開的。
南宮府的花廳上,南宮月冷冷的望着綠衣和月環,冰冷的面容上,寒氣四溢:“怎麼了?娘娘呢?”
’主子,娘娘不見了。”綠衣小聲的說着,趕緊垂下頭,南宮月一聽,週年罩着寒氣,不帶一絲兒溫度,陰森森的瞪着兩個小丫頭:“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連個人也看不好。”
“奴婢該死,沒想到娘娘手裡竟然有迷香,她把我們兩個迷昏了,便離開了南宮府。”月環趕緊開口,這本來不是她們的錯,她們哪裡知道娘娘那樣柔弱的女子,不但會武功,還有迷香那等下三爛的東西,結果她們就就被迷昏了,娘娘就離開了。
南宮月那叫一個生氣,本來他想着能把柳兒救出來,他會好好的陪着她的,沒想到她根本就自有主張,沒打算和他牽扯到一起來,看來自己的心思還是不如她慎密啊,南宮月吐出絲絲冷氣,正待訓斥兩個婢子,卻聽到深夜府前響起了咚咚的聲音,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來人是誰了,看來柳兒纔是棋高一着的,只怕她連這個都知道,所以纔會離開南宮府,他和皇帝都鬥不過一個女人啊,南宮月絲毫不覺得可惱,反而覺得自己沒着走了眼,天下間大概只有這個女人是那麼的特別,只要她想做的事,一定會做得比別人成功。
“去看看,”南宮月掉轉頭吩咐綠衣和月環,兩個婢子應了一聲走出去。
果然走月影帶了一大幫人來搜人了,綠衣和月環因爲知道娘娘不在府裡,膽氣很足,恭敬中理直氣壯,不卑不允的望向月影:“不知大人深夜造訪南宮府所爲何事?”
“奉皇上口諭來請皇后娘娘回宮”月影也不和綠衣繞彎子,直截了當的開口,綠衣秀眉一緊,不滿的開口“月影大人好奇怪啊,我家大人叫剛從皇宮回來,怎麼跑我們南宮府來要人了,娘娘不應該在皇宮裡嗎?”
“大膽,一個小小的奴碑竟然如肆,還不把你們大人叫出來,”月影手裡的寶劍一伸抵住綠衣的脖子,綠衣俏麗的臉蛋立刻氣憤的漲紅了,這個什麼月影真是太過分了,自以爲跟看皇上所以狗仗人勢嗎?綠衣瞪了月影一眼:‘月影大人請把。”
月影聽了小丫頭的話,正待訓斥,那南宮月卻出來了,掃了綠衣一眼:“還不把月影大人迎進去,”‘說完抱拳望向月影打了個哈大,隨意的開口:“月影大人請吧。”
月影一收寶劍,大踏步的隨着南宮月進了南官府,南官府只是一個小府邸,南宮月不過是宮裡的一個御醫,雖然深得皇上的賞識 ,身份並不高,所以府邸並不像那,些王公大臣的府邸豪華,一眼便可望到頭,環境倒也雅緻,亭臺樓閣,該有的應又盡有,排列有序,在霧氣騰繞中別有一番意境,南宮月把月影領進花廳,月環上了茶水,兩個小丫頭退了下去,只留下南宮月和月影在花廳裡說着姑兒,兩個小丫頭守在茶廳門外。
燈光下,南宮月美得令人驚歎,烏絲隨意的披散在肩上,身上只着一件純白的長衣,膚若凝脂,臉若冠玉,眉似刀剪,眼若星辰,恍若那遺落人世的世外仙俠,就是男子見了也禁不住看呆了眼。
但是月影因爲看慣了,只閃了一下神,很快便恢復冷靜:“南宮大人,皇上已經知道南宮大人擄走了皇后娘娘,也許這不是南宮大人的主意,是娘娘的主意,娘娘向離開皇宮,所以請了南宮大人幫忙,請讓娘娘跟下官回宮。”
南宮月的眸子飛快的暗了一下,看來他們這幾個人都是聰明人,每一個人都估到了對方的用意以及所走的棋子,但是他和風邪錯估了一着,柳柳決不是等閒之輩,所以她絕不可能聽任他們擺佈。
“請月影大人大人見驚,南宮月不知道此話是何用意,娘娘怎麼可能在南官府,難道南宮月是那種說謊之人,?”南宮月坦然的望着月影,雖然月影知道南宮月不是那種胸懷卑鄙的小人,但是今晚他若帶不回娘娘,誰也別想好過。
“南宮月,這可是皇上的口諭,如果你不配合.下官只能搜查南宮府了。”
南宮月一聽到月影的話,臉色冷魅的陰沉下來,脣角浮起一朵清絕的笑花:“在下不怕月影大人搜查,如若今兒個你們不搜,我倒不承私了,到時候是有嘴也說不清了,來啊,”南宮月前門外叫了一聲,綠水和月環都走了進來,南宮月指了指月影,吩咐兩個婢子。
“把月影大人帶下去搜一下,省得回宮說出南宮府的閒話來,我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
月影看南宮月好像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的,愣了一下,可他剛纔明明看到兩個小丫頭緊張得不得了,怎麼這會於他們倒坦然了,好像他是個小人似的,不過他管不了那麼多了,找到娘娘纔是最重要的。
結果月影領了一大幫人在南宮府搜了個遍也沒搜到皇后娘娘的影子,就差挖地三尺了,最後終於承認,南宮府沒有皇后娘娘的影子,沒想到是這種結局,月影的臉色難看至極,呆會兒可怎麼跟皇上交待,只怕皇上此時還呆在上書房裡等消息呢,可是沒有就是沒有,再心疼也沒辦法。
鳳邪得了消息,果然又憤怒起來,凌寒遍佈,在暗夜裡不時的咆哮着,既然不是南宮月把柳兒擄走的,那麼會是誰呢?風邪的心裡如油澆似的滾燙難安,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心急的在上書房裡走來走去的,一夜無眠。
而柳柳離開南宮府後,立到洗淨了臉上的紅胎,露出了本來傾國傾城的美貌,又用身上的首飾換了一套男裝,稍作打扮後便成了一個粉妝玉砌的俏公子,混跡在人流如潮的街道上,本來向越城而去,卻看到一隊隊的鐵鐵騎在街上巡邏,使得她無法離開京城,想來是風邪派人四下追她了,柳柳得意的抿嘴一笑,別說鳳邪,就是她的爹孃,只怕當面也不敢認她,誰會想到當朝的醜皇后竟然成了水靈出塵的俏公子,既然風邪他們喜歡折騰就讓他們折騰吧,柳柳用剩下的銀兩在客棧住了一夜。
天際東方白時,趕到一批人裡出城去,那些守門的人手裡拿着畫像,一個一個的對人,但凡臉上有一點疤痕或者胎痣啥的都被他們認真的看了又看,輪到柳柳時,雖然那些傢伙看呆了眼,可看也沒看那畫像,揮手示意她趕快過去,這麼俊俏的小公子怎麼可能和畫像的人是同一個人呢?
出了城,柳柳躍身上馬,直奔十里坡。
山葉蕭條,枝葉殘敗,風吹得落葉飄滿天,翻卷得到處都是,十里被上庵堂上空升起縷縷青煙,看來那些做晨課的道姑都起來了,柳柳飛快的策名馬上山,她想和師傅道別,這一走不知道何時再相見,但願師傅她們不要再想着報仇了,她們這些人進宮報仇,只有死路一條罷了。
早晨的風很冷,寒氣涼薄,繚繞在羣山之上,那白霜沾到殘葉之上,倒好像鋪了一層白絹,鋪地蓋地的帶着秋天的殘美,柳柳把馬系在一種大樹上,空手上山。
庵裡的小道姑正好打開庵門,一看到有個俊俏的公在子門前張望,一閃身準備掩號庵門,柳柳趕緊上前一步抵着門:";我找明惠師太,有急事,請小師傅幫幫忙吧。”
那小道姑讓她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兩個人僵在庵門口,一個要進一個不讓,幸好那明惠師傅起得早,遠遠的望着小道姑直在門前不離開,淡淡的開口:“不去打掃做什麼呢?”
柳柳一聽到明惠師太的聲音,清冷的叫了一聲:“師傅,是我。”
明惠師太一聽是柳柳的聲音,不禁詫異,飛快的走出來,看到庵門前的柳柳,愣住了,好久沒有反應,眼裡染上氯氟的淚花,飛快的衝過來抓住柳柳的手,上下的打量着,好半天才拉着她進了庵堂,一直帶着柳柳走進自己的後廂房,安置她坐在牀榻邊,緊抓着她的手不鬆開,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柳兒,你的臉去怎麼回事,你的絕情盅解了,”梗咽關切的聲音一覽無遺,柳柳聽了師傅的話,臉色微紅,明惠一想到柳柳的絕情盅很可能就是那個皇帝解的,眸中閃過痛苦之色,好半天什麼話也沒說,柳柳回握着師傅的手,柔聲開口。
“師傅我離開皇宮了、以後再也不回去了.今天過來和師傅道別的。”
“什麼,你離開皇宮了,那個狗皇帝怎麼欺負你了,你告訴師傅,師傅替你報仇,”明惠師太心情很複雜,一聽到柳兒好好的要離開皇宮,直覺上知道那個皇帝欺負柳兒了,她就想替柳兒報仇,可心裡的另一份感覺卻莫名的興奮,柳兒身爲蘇家的孩子總算和那個仇人之子一分爲二了,這樣總算對得起主宗了,可看到柳兒落寞的神情,她又很心疼。
“沒事,師傅不要所想,我不適合皇宮的生活,所以離開是拿到外面去闖蕩一番,”柳柳沒有告訴師傅逍遙島的事,因爲還不到時候,她不知道連逍遙島目前什麼情況,等穩定下來以後再告訴師傅吧。
明惠知道柳兒一定和皇帝間翻了,既然柳兒離開皇宮了,她們也就無所顧忌了,庵裡的小丫頭們一定要殺了那個狗皇帝替父母報仇,這麼多年來她只教了她們要記住血海深仇,這一下子讓他們別報仇了,她們是不可能聽的, 既然現在柳兒離開皇宮了,那她們也就無後顧之憂了。
“好,那你在外面要當心點,師傅會一直想你的,”明惠師太樓着柳兒,輕聲的哭了起來,柳柳有些慌了,師傅一向是個堅強的人怎麼會哭了呢,把她放柔聲音,輕拍師傅的背:“師傅,你怎麼了?”
“柳兒,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孃的事,今天師傅就告訴你,你聽了千萬不要激動,”明惠覺得又必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柳柳 ,因爲自己這一次進宮報仇,也許沒有命活着回來了,到時候柳柳即不是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知道身份不要緊,可去她還要找到她的哥哥還常爹爹呢,雖然如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着。
“師傅不想說就不要說。”柳柳想次上次師傅的傷心欲絕,怕師傅過份傷心了,但是這次明惠想把事情告訴柳兒,因爲她離開皇宮了,和那個人沒關係了,那麼她就放心的把秘密交給她,她不需要她區報仇,只想讓她平安的活着。
“不,柳兒,我不是你師傅,我是你的親姑姑,我叫蘇心荷,你叫蘇琉璃,你還有一個孿生的兄長叫蘇琉風”明惠汗人師太說着望向柳柳,柳柳就像聽天方夜譚一樣,師傅竟然不是她的師傅,而是她的的親姑姑,這太奇怪了,難怪師傅對地她分外好呢,原來她是她的親姑姑,柳柳頓時感覺到心理暖洋洋的。那種血肉和連的感覺,難怪師傅爲了她什麼都願意做,原來她是她的親姑姑,柳柳傻傻的笑,而且她竟然還又個孿生的哥哥叫蘇璃風,一想到在世界的莫個角落又一個雙胞胎的哥哥,那種和自己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幸福感,完個不同於愛人的,那種血肉緊密相連,到死也不會改變親人。
“那麼我哥哥呢?”這是柳柳最想知道的,她很好奇自己雙胞胎的哥哥長什麼樣子?和自己像嗎?柳柳不斷的猜想着,一邊的師傅眼淚流下來,望着柳柳熱切的眼神,痛苦的垂下頭。
“柳兒別急,聽姑姑告訴你,”明惠師太,也就去蘇心荷,慢慢沉浸到往事中去,她的臉蒼白着,脣抖起來,想必當年發生的事與她來說太痛苦了,柳柳緊握着姑姑的手,給予她一些力量,蘇心荷望着自個的侄女,心裡有一抹欣慰,蘇家總算後繼有人了,眼淚流得更兇了。
“二十年前,我們蘇家是江南的大戶,有一次你爹爹到京城來拜訪好友,那個好友就是那個死去老皇帝鳳步清,那時候他是一個很有實權的將軍,和你爹爹是莫逆之交,他很敬佩你爹爹的文才,舉薦他到京城來做官,可是我們蘇家歷朝歷代沒有做官的人,所以你爹爹根本不願入朝爲官,但是就像一場天定的災難一樣,那次你爹爹去將軍府拜訪,竟然在將軍府看到了一位小姐,那個小姐就是你娘,你娘是前朝兵部侍郎文家的小姐叫文瑤,你娘不但貌美而且蘭心慧質,她有兩個閨中密友,一是鳳步清的夫人,也就是當今的太后娘娘,一是前朝的皇后,她們三個人當時可說是十分要好,後來你爹爲了你娘舉家遷入京城,當時我在山上學藝,外面的人很少知道蘇家還有一位小姐的,那一年的殿試你爹中了新科狀元,做了翰林府的大學士,前朝的
皇上是個荒淫無道的人,而且他一生無所出,因爲他不生養,所以後宮的妃嬪沒人敢懷上孩子,當時你娘已經懷了孩子,那鳳步清便出了生意,讓前朝的皇后對外宣稱懷孕,連後把我們蘇家的孩子送進宮去做太子,其實那鳳步清是狼子野心,他只是爲了博得前朝皇帝的信件好謀奪他的江山。”
蘇心荷說到這裡,停下來喘着氣,柳柳有些目瞪口呆,趕緊給姑姑倒了一杯茶,她萬萬沒想到當年的事如此的曲折迷離,蘇心荷喝了茶,休息了一下,繼續往下說。
“可是你爹和娘本就深愛,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教子送進宮呢,而且那是皇帝還殘暴無道,因此堅決不同意,那個鳳步清給前朝的皇上出了餿主意,把我們蘇家定了罪,把你娘帶進宮關起來待產,對外宣稱皇后娘娘懷孕了,蘇家一百多口人全部被殺了,而你娘在產下你們倆後因爲自責,便把你們託付給一直照顧她的小太監阿離,希望他照顧你們,小太監阿離很喜歡你娘,便答應她一定要保護你們,你便碰壁而亡,而你們成了前朝的太子和公主,可是僅僅一個月,鳳步清便乘夜舉兵殺了老皇帝,成了新朝的皇帝,那個前朝皇后因爲虧對你們的孃親,使囑咐阿高把你們兩個送到柳家去,因爲柳文傑爲人一向正直,不會扔掉你們的,阿高便答應了前朝的皇后娘娘,可是混亂中把你哥哥弄丟了,只把你送到了柳府去,那時候我正好趕到京城,傷痛
欲絕下進宮區殺前皇后,她當時只剩下一口氣了,把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了我,我找到了阿離,阿離化裝成宮女已經把你送入柳府去了,我一心想爲蘇家報仇,而且認爲你在柳家會比跟着我好,所以便讓你以柳家小姐的身份話了下來。”
柳柳聽呆了,這根本就像一個故事,而她竟成了故事中的人,而且她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哥哥,他不知在什麼地方了,喘息了一口粗氣,難怪姑姑一心要報仇,這種事擺在誰頭上都想報仇的,可走那個鳳邪是等閒之輩,如果她們冒然進宮只有死路一跳罷了。
“姑姑,那個阿高就是江成嗎?”柳柳大概可以猜到,沒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應了一個人的承諾就做得如此徹底。
蘇心荷抹乾眼淚,想了一下,應該是他吧,雖然不知道他最後是如何進了皇宮的,成了皇宮的大總管,但那應該就是那個阿離,要不然沒人認得她的身份。
“嗯,恐怕他就是阿離,你臉上的絕情花就是他和前朝皇后種下的,他們怕你的臉讓有心之人認出來,會給你帶來什麼災禍,所以便用一塊血胎掩去了本來的面貌。”
“那麼姑姑這麼些年來,一直沒有哥哥的消息嗎?”柳柳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她知道還有個哥哥,真是太激動了,除了家裡的哥哥,還又一個哥哥,和自己是雙胞胎,這真是振奮人心。
“當時宮裡太亂了,不知道你哥哥被誰抱走了,柳兒離開京城後一定要找到他,他可是我們蘇家的孩子,你爹和你孃的希望。”
柳柳聽到姑姑的話,用力的點頭,眼裡竟奇異的流下淚來,爲這個沉重的身世心痛着,原來姑姑身上揹負着這麼大的擔子,這麼多年來忍辱負重的活着,只怕就是爲了報仇,還有保護自己活下來吧。
“姑姑,你和我一起離開這裡吧,我們去找哥哥。”柳柳害怕姑姑乘自己已不在宮中,進宮去報仇,因此認真的盯着姑姑
蘇心荷一徵,她沒想到柳柳這樣說,飛快的搖頭,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柳兒,你不要管姑姑了,你一定要找到哥哥,還有查探你爹的消息,當年我埋葬蘇家的人時,發現哥哥並不在裡面,所以我總是希望他還活着,你爹叫蘇瑾,他叫蘇瑾,我們蘇家的希望,卻被那個鳳步清給毀了,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心裡纔多痛嗎?
蘇心荷哭得傷心抽氣,一張嬌豔的臉慘白,脣青紫下來。
“姑姑,別傷心了,”柳柳也無聲的陪着蘇心荷流淚,哽咽着開口:“姑姑,我該如何找到哥哥啊。”
“你身上又一塊蘇家的玉決,叫月蝕,你哥哥身上也有一塊玉決,叫日蝕,你們兩塊會併到一起,那玉便是一個圓形的,上面又=有一個蘇字,另外你哥哥的手臂上有一塊你娘烙下的梅花印記,只要你見到那個梅花印記,那個人便是蘇琉風。”
柳柳聽到姑姑的話,伸出手摸摸脖子上戴着的東西,原來這玉是蘇家的東西.她一直以爲這是柳家的東西呢,手裡握得緊了些,她決定了一定要去找到哥哥,說不定蘇瑾也沒有死,那就走太好了,柳柳想着,但她不放心姑姑怕她進它去找那個鳳邪報仇,到時候一定會喪命的。
“姑姑,你跟我離開十里坡吧,我怕你進它去報仇,那鳳邪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你還是跟柳兒離開京城吧。”
蘇心荷笑了一下,伸出手寵溺的揉了一下柳柳的秀髮,認真的望着柳柳 :“柳兒不要掛心,姑姑是沒辦法離開這裡的,這庵裡這麼多的人要去哪裡啊,不過姑姑答應你不去報代就是了。”
“真的嗎?一定不要去報仇,柳兒會很快找到哥哥的下落,帶他來見姑姑的,”柳柳眸子裡閃過堅定的光芒,她一定要儘快找到自己那個雙胞胎的哥哥,帶他來見姑姑。
“好,我等着看到蘇琉風,他一定長得很俊美,因爲我哥哥去人中龍鳳,相信他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蘇心荷的脣角掛着一抹憧憬的笑意,只怕她等不到那一天了,雖然心裡如此想着,但臉色卻未露出任何動靜。
“姑姑,那你一定要保重好身體,等着柳兒把蘇琉風帶回來。”
“好,姑姑送你下山去吧,”蘇心荷拉着柳柳的手站起身拉開門,沒想到門外站着的是青鳳,清鳳一臉的淚水,望了望師傅,又望了望柳柳,哇的一聲撲到蘇心荷的懷裡,原來師傅的身世了也這麼悽慘,她還經常怪她呢,而且這師妹原來是姑姑的親侄女,難怪那麼疼她,自己還總是吃醋呢,換作是她,她也會疼她的。
蘇心荷放開柳柳的手拍了拍青鳳的背,柔聲勸她:“好了,鳳兒也不要再傷心了,沒事了,師傅要送師妹下山去了。”
青鳳哭了一會兒,鬆開師傅的手點了點頭,掉頭望着柳柳。一次寵溺的拉着柳柳的手:“師妹,你瑤保重,相信師傅一定想看到蘇琉風,師姐也想看到,他究竟又多麼的俊美,”
“好,我一定會把蘇琉風帶回來的,”柳柳點頭,和師姐還有師傅相視而笑,蘇心荷拉過柳柳的手,把她送下山去,朝陽升起,柳柳躍身上馬,在一抹陽光中,絕塵而去,揚起滿天的塵土。
86章降伏海盜
京城的皇宮,整個籠罩着低氣壓,早朝的時候,皇上簡直像一個狂獅般憤怒,誰也不敢隨便多說話,就連那青山的匪首,皇帝顯然也提不起興趣來,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昨夜在牢裡被人擄走了,聽說皇后下藥害了淑妃的孩子,不過爲什麼淑妃反被關到冷宮去了,衆朝臣紛紛猜忌着,臉色陰暗不定.
這些大臣中臉色最難看的就是柳文傑丞相,這府裡的夫人剛消停了,柳兒竟然不見了,如果讓夫人知道這件事,家裡準保又鬧翻天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柳霆被他調離京城了,要不然真不知道那傢伙是怎麼的瘋狂,柳丞相越想越生氣,整張臉比皇上的臉色還陰驁,除了柳丞相臉色難看,金紹遠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爲皇上竟然把妹妹賜到冷宮去了,她不但失去了孩子,還被皇帝攆到冷宮,這讓她如何受得了啊,這事如果被鎮守邊關的爹爹知道,必然憤怒,真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行動來.
金碧輝煌的大雄寶殿上.一時間靜諾寒蟬.誰也不敢多出一聲重氣,全都小心翼翼的低垂着頭,鳳邪掃了一眼下首的臣子,俊顏罩着寒霜,此時的他,一想到柳兒可能被誰擄走了,那心裡如油燒過般的煎熬,可笑他竟然還以爲自己對她只是一點喜歡,他希望在自己做皇帝的時候,她能一直陪着他.
一想到這些,鳳邪周身威嚴如山的姿勢,明黃的身形一移,站起身離開金鸞殿,小玩子只得叫了一聲:";退朝,";朝臣們都退了下去.
鳳冽自從上次柳柳勸過他,整個人便沉浸下來,有關於皇宮的事情,一直避免知道,所以他是早朝的時候才知道柳兒被人擄走了,那心裡震動極大,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皇帝已經離開大殿,他身形一移.緊跟着皇上的身後離開,金紹遠想爲自個的妹妹討個說法,也跟着鳳冽的身後離開大殿.
皇上正在上書房裡問日影搜查的情況,越聽臉色越難看,連鐵騎兵出動了,都沒有半點消息,人好像一夜間從京城消失了,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把她帶出去,利誘兒究竟是被誰下毒的,在那麼短的時間裡,今兒個一大早他有提審了那幾個失守的牢卒,說娘娘確實中毒了,那麼中毒的她是被誰帶走了.
上書房裡悶熱沉重,呼氣聲越來越重,就連擺放書架一角的綠色植物巴西木鬥有些萎縮不振,全然沒有往日的清新嬌嫩,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躁動不安。
“皇上,炎親王爺和金大人求見,”小玩子立在門前恭敬的稟報,鳳邪狹長的眉一蹙,回身坐到龍榻上,揮手吩咐小玩子:“讓他們兩個人進來吧。”
“是,皇上,”小玩子退了出去,不大一會兒,鳳冽和金紹遠便走了進來,齊齊的立在龍案前,日影見皇上有事處理,便先退了下去,鳳邪擡眸,眸中黑瞳犀利無比,他看到皇兄很憔悴,原來皇后被擄的事情對他打擊很深,本來責怪的話便嚥了下去,只化做一句。
“皇兄,你沒事吧,昨兒晚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
“是啊,爲什麼把淑妃娘娘關到冷宮去,”金紹遠的話有些激動,而且帶着責問,一雙大手捏着袍子,手心有些汗。
鳳邪衝着鳳冽點了一下頭,掉頭望向一側的金紹遠,眸子銳利得如一把冰刀,直落到他的身上,吐出來的話,鼻音很重:“都是你好妹子惹出來的事,爲了陷害皇后娘娘,不惜親手打掉了肚子裡的胎兒,你說朕不把她關到冷宮去,把她關到什麼地方去。”
鳳邪冷冷的沒好氣的反問金紹遠,金紹遠一愣,眸子裡顯露出難以置信,他的妹子他是知道的,她不可能有那個謀略的,充其量她只是個性刁蠻任性罷了,怎麼可能下藥毒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呢?金紹遠一想到這裡便覺得古怪。
“皇上,我妹妹不是那種有心計的人,她怎麼可能陷害皇后娘娘呢?”
鳳邪不怒反笑,脣角浮起絲絲冷氣,眼神幽幽的射過來,此刻若不是金紹遠是他兒時的伴讀,他早就一拳送了過去。
“你瞭解多少,你妹妹不但下媚藥害皇后娘娘,還讓貼身丫頭金鎖暗中把皇后娘娘身邊的丫頭殺了,這可鬥士她自個親自承認的,難道這也有假,爲了謀害皇后,她可是費盡了心機,如果皇后真的有什麼事?朕要讓她陪葬。”
窗外秋風吹過,絲絲涼氣迴旋在華麗的上書房內,天上濃雲低壓,陰氣沉沉的,房內一下子陰暗下來,好像要下雨了,和人的心情一樣陰驁無比。
金紹遠顯然被打擊到了,難道皇宮真的是一隻大染缸,妹妹那麼單純的人才進宮多久啊,竟然變得如此陌生,臨進宮前,他一再的囑咐她在宮裡要按份,纔可以自保,皇上是精明的,可誰知她還是逃脫不了這惡運啊,眼下還不能讓爹爹知道這皇宮裡發生的情況。
上書房裡靜謐着,鳳冽沉默着,什麼也沒有說,雖然他的心裡翻江倒海似的鬧騰着,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只聽到窗外呼嘯過的聲音,帶動得不遠處的枝葉簌簌作響。
皇后就這麼失蹤了?
而柳柳此時已經站在逍遙島邊,迎風而立,白色的衣衫飄逸的擺動着,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浪濤,不時地拍打着懸崖峭壁,發出巨大的響聲,頭頂是烏雲罩頂,眼看着天馬上就要下雨了,她要進島,不知哪守渡者可在,她極目遠眺,在那一片翻騰的波海中果然停着一葉扁舟,明明是一葉輕舟,可偏能在巨浪中忽左忽右的擺動着,卻仍然穩穩的立於江面之上,柳柳飛快的揚起手,悅耳的聲音響起來。
“守渡者,把我載到對面的逍遙島上去,”她不知道這人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當初他把逍遙島以很便宜的價格賣給了她,還自願替她守渡,終日戴着一頂斗篷,穿着黑色的袍子,渾身上下透着古怪,但是柳柳知道江湖中的比他更古怪的人也有,而且她不習慣打探人的隱私,既然人家不願意讓她知道,她何苦追問呢。
那人未言語,扁舟靠岸,柳柳展身從懸崖上躍下去,穩穩的落在輕舟之上,一抱拳客氣的謝過:“有勞你了。”
“你回來了,”斗篷下的聲音粗嘎有力,卻是肯定的用語,柳柳不禁奇怪的多望了兩眼,自己容貌變美了以後,很多人都認不出,以前見他的時候可是臉上有胎痣的啊,沒想到他竟然一眼便認出她了,看來這人眼力驚人啊。
“是,你好眼力啊,竟然一下子認出我來了,”柳柳掉頭望向湖心,一浪接着一浪翻滾,捲起半天高的浪頭,息下去再捲上來,寬闊的湖面上空無一物,天地萬物間,好像只有這一葉扁舟在白浪中上下的顛簸,小舟一浪捲上去,一浪落下來,浪花濺落到柳柳的身上,清涼無比,天地間自己是那麼微小,好似一粒塵埃,心奇異的敝開來,清透舒適,那些污濁之氣好似離自己很遠了。
柳柳望着腳下的輕舟明明那麼輕,卻穩穩的在湖面上穿行,一點也不用擔心翻下去的可能,天際的烏雲越來越濃,眼看要下雨了,掉頭望向那守渡者,只見他注視着自己,柳柳淡然一笑,輕絕的聲音響起來。
“怎麼了?你好像盯着我看了好久,而我連你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
那守渡者聽了柳柳的話,顯然有些窘迫,飛快的掉轉視線,望向江面,那暗嘎的聲音響起來:“你長得實在太像一個人了,這就是當初把逍遙島賣給你的原因,”那守渡者的眼神有些迷茫,那個人就是他的師妹,當初買下這個島就是爲了兩個人一起幸福的生活,可是師妹下山後不見了,他曾經去京城找過她,她們家全部被殺了,他找過了那些被殺之人中沒有她,二十年過去了,他一直守在這裡,以爲她會回來的,但是卻什麼也沒等到,他相信她不會回來了,所以在一眼看到這個有着和師妹很像的容顏,行事作風也頗像的女子,他便把逍遙島以很低的價格賣給她了。
如果她回來,島上依然有他們安度晚年的一席之地,但這只是他的夢想罷了,守渡者自嘲的笑了,柳柳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卻感受到了他的痛苦,那個人一定是他的心上人,他一直在等她嗎?
輕舟行進了逍遙到附近,遠遠的便可看到島上青綠鬱蔥,香氣撲面而來,而島的四周暗礁淹沒在水裡,若隱若現,奇形怪狀,如果不仔細的看,根本不在意,原來只有輕舟能穿行進這些暗礁之中,大船肯定會觸礁而翻,這湖水裡有很多叫不出名的生物,不時的露出碩大的脊背,黑漆漆的埋落到水中去,湖水被掀得更加沸騰。
逍遙島可謂得天獨厚了,遠遠近近的鬱蔥樹木,諾大的島上不說是鳥語花香,可卻像極了一個世外桃源,守渡者的輕舟一停,柳柳縱身躍上岸邊,掉回頭想和那傢伙打個和呼,卻發現輕舟已遠去,不由得脣角浮起笑意:“真是一個愛耍酷的傢伙。”
柳柳站在岸邊打量着逍遙島,別具一格,羣山環抱,婉蜓起伏,到處走奇峰怪石,卻又是險像環生,不時的冒出霧氣在半空中掃過,外圍種了很多的奇異樹木,擺列在錯亂有致的陣法,若是不小心硬闖,只怕會喪生陣法之中,柳柳正看得入神,忽然聽到耳邊響起一聲冷喝:“什麼人?”
柳柳一聽便知道是端木那傢伙,忽然頑劣心起,掉轉頭望着端木,但笑不語,端木望呆了,這公子誰啊,太俊了,媽的還是人嗎?脣紅齒白的,一副娘娘相,怎麼看怎麼引人犯罪,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那好看的嘴脣兒又嫩又紅 ,端木發現自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馬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行,這可是個男的,說不定這人使用的美男計呢?
柳柳看到端木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臉正經的開口:“你擅闖我們逍遙島該當何罪啊?來人啊?”
隨着他的喊叫聲落,忽然冒出來十幾個人,一起虎視眈眈的瞪着柳柳 ,柳柳不禁好氣又好笑,這傢伙可太逗了,竟然到現在還沒認出自己來,算了,不逗他了,和這個一條筋的傢伙沒什麼好玩的,臉色陡的冷沉下來,眸子閃過陰寒,清冷的話響的起來。
“端木,剛剛你去點犯了美男計,下次可要在一時間反映過來,如果我剛纔有出手的話,你還有命在嗎?”
端木的俊臉上瞬間閃過千變萬化的神色,如果說剛纔不知道還情又可原,這句話一說,他哪會聽不出來,早激動得跳了起來:“老大,樓主,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整個人衝過來,樓過柳柳的身子,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很是委屈的樣子,他實在是太想地了,有幾次想進宮去找她,可先都被楚風和黛眉攔住了,他自個也害怕惹出事來,所以才忍住了,沒想到樓主竟然回來了,這下太好了。
跟在端木身後的都是他的手下,一聽到端木總管叫樓主,倒都愣住了,因爲他們的樓主是七夜少爺,什麼時候又變成眼前這麼俊俏的公子哥了,雖然以前的七夜少爺也俊,但總覺得有些呆板,一年到頭那張臉沒太大的表情,哪像眼前的這位長得脣紅齒白,十足的風流小子樣。
瑞本身後走出一個矮胖的漢子,飛快的開口:“總管大人,你認錯了,這哪是我們的樓主啊,這小子不知是哪來的奸細,我們要小心些纔是?”
端木一聽那漢子的話,氣得虎起臉,回身用力的抽了那人一個腦袋,狠狠的訓斥他:“這可是咱們貨真價實的樓主,樓主以前臉上戴着面具呢,你小子懂啥?”
“啊,”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那是樓主戴的面具啊,難怪經常沒啥表情呢,那面具也太逼真了,一點也看不出端倪,大家慌忙齊聲高叫起來:“歡迎樓主回逍遙島。
“好,大家都辛苦了,”柳柳輕點了下頭,示意端木頭前帶路,自己尾隨其後,端木的這些手下任務是平時應外圍巡邏,剛纔是聽到端木的叫聲纔出來的,平時他們都是隱在暗處的,此時見過樓主,又自動散去,只有瑞木領着柳柳走過七星樓的總部,一路上,奇峰怪石,排列有序,環喚生像,斷岸絕壁,險象叢生,若沒有人領着走一遍,還真不容易進去。
“島上的人都好嗎,”柳柳關心的問,端木臉愣了一下,趕緊點頭:“都好,樓主不要擔心了。”
柳柳雖然站在端木的身後,可是卻對他面上的表情瞭如指掌,不悅的開口:“什麼時候學會撤謊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端木怔了一下,停住步子,掉轉頭望向柳柳 ,老大臉上的紅胎去了,他還真不習慣,總是讓他走神,實在是太美了,像一個粉妝玉砌的娃娃似的,想了一下開口:“樓主剛回來,等見到楚風,他自然告訴主子了”
柳柳沉默不語,看來他們真的遇到麻煩了,是什麼呢,島上又的是厲害的人,什麼事能推倒他們呢?不過既然端木不願意說,還是等見到楚風他們再說吧。
兩個人繞過了翠石屏障 ,又走過了樹木屏障,遠遠的看到一幢高大華麗的樓閣林立在奇峰叢林中,威嚴雄偉,大放異彩,殿前栽種了許多的竹子,應輕風中搖曳,發出沙沙之聲,那高大的樓閣上書寫着七星樓三個大字,蒼勁有力,筆走如飛,看上去就有一般豪邁之氣,這字大概是楚風寫的,門下層層石階,白玉爲欄,不時又人進進出出的,都是以前在黑街的人,不過每個人看上去都有些臉色沉重,看來逍遙島確實遇到了麻煩,是什麼呢?柳柳正想着,忽然頭頂上的了一個驚雷,雨點忽然落下來,端木飛快的拉着柳柳的手。
“快,過去吧,”這雨來得很急,等到柳柳和端木跑到廊檐下,撣撣衣服上的水珠,那廊檐下圍了很多人,稀奇的望着端木和柳柳 ,暗自猜側着這俊俏的公子哥兒去誰啊,竟然讓端木管家直接給帶回來了,要知道楚管家一再吩咐了,不準隨便把人帶進來的。
柳柳擡頭掃了大夥兒一眼,見每個人臉上都露着驚豔之色,不由得好笑,都怪自個兒是臨時怕死被抓起來的,那人皮面具還在翠兒手裡,想到翠兒,柳柳的神色便有些黯然,自己失蹤了,那個小丫頭不知會怎樣傷心呢,可自己也不能帶走她啊,如果帶走她,鳳邪便會知道是她導的一幕戲,到時候再把她的爹孃扯進來,那她精心策劃的一切不是白費了嗎?算了,翠兒一定會回柳府的,到時候回京城偷偷把她帶出來就是了。
楚風和黛眉在大殿裡聽到外面的響動,出來看個究竟,便看到衆人圍在中間的柳柳,臉色隊的興奮起來,飛快的撥開大夥兒,一直走到柳柳的面前,恭敬的開口。
“樓主,你回來了。”
“是,”柳柳淡笑不語,楚風的話一下子在人堆炸開了鍋,這麼俊美的公子竟然是他們樓主嗎?怎麼看也不像啊,主子以前雖然也俊,不過和現在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楚風擡手示意大夥兒都進大殿上,有事要宣佈,端木擡手讓一個手下去把其他人都叫回來,有事要宣佈,那人應了一聲,很快閃身離開。
衆人簇擁着柳柳走進大殿,七星樓的最大的一個殿廳,金碧輝煌,極是華麗,簡潔大方,最顯眼的就是大殿兩邊分擺着幾十把豪華舒服的交椅,每把交椅前面都有一個高几,擺放茶水果蔬等物的,這裡一看就是用來商議事情的,別無雜物,最正中一張黃楠木的龍鳳椅極是醒目,那是柳柳的位置,即使她不在,也沒人坐在她的位置上,而在她的椅子邊分別擺了三把椅子,便是端木等三人的位置。
黛眉早輕盈的挽着柳柳走到高座上坐好,她自個兒挨着柳柳的身子坐在次首,一走一動間,腳上的銀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整個人說不出的嫵媚,柳柳掃了過去,那下首的人望着黛眉和樓主的眼光都粘到一起去了,大夥不禁會心的笑起來,難道好事近了,樓主看中黛總管了,柳柳感覺到下首詭異的眸光,收回視線,這時候外面的人也都回來了,衆人一起立在大廳正中,望着高座上的幾個人,俊男美女,分外醒目,就是看着也是賞心悅目的,更別提她們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屬下等參見樓主。”
柳柳擺擺手,下面寂靜無聲,一旁的楚風走到前面去,冷邪的開口:“樓主回來了,讓樓主說幾句話,大家都聽好了,可別當耳朵是擺設,要是犯了規矩,樓規可是扔下湖裡餵魚,到時候 別說我心狠手辣。”
“是,請樓主訓話。”
楚風聽到下面響亮整齊的聲音,才滿意的退回座位,柳柳站起身走到高臺上,望着下首,幾十個人,幾十雙眼睛一起望着她,這些人可都是江湖好手,可說是一擋十都沒有問題,所以七星樓不在於人多,而在於人貴,臉色寒凌凌的掃了一圈,冷絕的聲音響起來。
“我七夜回來了,有些人奇怪我爲什麼和以前不一樣了,其實以前是戴了人皮面具,箇中的原因我不想說,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不想隱瞞大家,因爲以後都是同生共死的親人了,有什麼事應該坦誠纔對,所以,我不但是七夜,我還是一個女人。”
柳柳的話音一落,大殿上一片死寂,好久沒有聲響,大家好像被這現實驚呆了,只聽見廊檐外,雨聲滴落在石階下,發出叭叭的聲音,好久不知是誰帶頭鼓起了掌,連後是一片的掌聲,大家並沒有因爲柳柳是女人而看輕她,相反的更多了一份敬佩,沒想到一個女娃子竟然創建了七星樓,做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們這些人跟着她也算無後顧之憂了,而且這逍遙島上環境優美,大夥兒像一家人似的生活着,好似活神仙一樣。
柳柳見大夥沒有排擠她,心裡鬆了一口氣,本來她是不想說的,但是想想沒有瞞的必要,而且不能瞞一輩子,大夥越早知道越好。
“好,謝謝大夥兒支持我,以後我們一起把七星樓搞大搞響,都坐下來吧,”柳柳一揮手,衆人按照以前的位置分坐兩邊,望着高坐上美若天仙的樓主,心裡竟然有一種滿足感,因爲他們中很多人年紀都大了,而這幾個頭目
卻都是孩子,對老人又極孝敬,他們是甘願聽他們調用,甚至願意一直守在逍遙島上,有這麼好的一個地方,他們誰也不願意離開。
“謝樓主,”衆人等到坐下來,變抱拳謝過樓主,都是江湖人,不拘小節,柳柳含笑點頭,掉頭望向一邊的楚風,這傢伙一直以來都是很酷的:“楚風,剛纔我進島的時候,發現端木好像有話說,現在你說說吧,是不是逍遙
島出什麼事了?”
柳柳話音一落,那楚風的臉色僵硬了一下,旁邊的黛眉嫵媚臉色暗了下來,半垂下頭,一小輯髮絲滑落下來,偌大的殿廳上頓時寂靜下來,半點聲響也沒有,只聽到外面雨點聲清脆悅耳,連帶着遠處浪濤拍岸的巨響聲。
楚風遲疑了一回,掃了大家一眼,最後的眸光落在柳柳的臉上:“樓主,你剛回來,這些事還是改日再說吧。”
“說吧,”柳柳的白皙細膩的小臉蛋有些冷蕭,不悅染於眼底,楚風和黛眉幾個知道她的脾氣,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因此楚風飛快的開口:我們島邊的這湖叫鏡湖,鏡湖緊連着楚江,楚江上有很多貨船經過,這鏡湖裡原來
有一幫海盜,這些海盜平時無惡不作,專門搶擄殺人,兇殘無比,過往的船隻被他們搶奪了很多,搞得鏡湖上烏煙瘴氣,屍橫遍野,雖然我們知道這幫海盜的存在,但因爲七星樓剛建立,
所以並沒有挑釁他們,可是那海盜頭子有一次出海時見到了黛眉,驚爲天人,竟然派手下過來下聘禮,要取黛眉爲海盜夫人,這怎麼可能,那海盜頭子便派人來攻打我們,雖然我們島上的人功夫極高,但是水上功夫卻不行,所
以只要我們一出海,便有人攔截我們,使我們最近很多事都沒法展開。”
柳柳頭頂罩上寒氣,臉色陰沉下來,可惡的東西,這些海盜頭子太過分了,就讓她來會會他們,一雙琉璃一樣的眸子,耀着絲絲徹骨的寒意,掃着大殿上的幾十個手下,狂妄張揚的開口:“你們不必擔心,一個小小的海盜,
本樓主還沒放在眼裡,大夥兒都下去休息吧,等雨一停,明日我們就出海,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海盜,敢如此狂妄。”
“是,樓主,”這些人一看柳柳霸道張揚的態度,心下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這些人雖然功夫了得, 可是全是旱鴨子,不能在水上決鬥,所以纔會讓那些海盜爲所欲爲,而且這逍遙島周圍全是暗礁,大船進出不了,那些海盜
用的是小船,可穿行在暗礁中,打鬥起來格外的靈活。
柳柳一揮手讓他們都下去,等到大殿上只剩下他們幾個人時,坐在一邊的端木飛快的開口:“老大,你真的有辦法嗎?”
柳柳掃了一下眼前的三個手下,都熱切得望着她,不由好笑的挑起眉,瞧這三個人緊張的樣子:“好了,我已經看過那暗礁了,雖然我們對小船的駕駛能力不行,但我們可以用內力自控一樣的物體,所以明日一早雨停後,你
們命人制造木筏,每人可乘木筏順流出海,看那些海盜怎麼樣,我們這些人內力都是相當深厚的,可自控木筏,卻比那些海盜駕船更靈活,所以打鬥起來比他們快多了,你們不用擔心了。”
柳柳的話兒,那黛眉一張嫵媚的臉蛋早笑得如一朵花兒,身上的長裙一揚,銀鈴響了起來,整個人飛撲到柳柳的身邊,甜粘的開口:“樓主,還是樓主聰明,你都不知道我擔心極了,你快看看,我頭髮上是不是有白髮了。”
柳柳看她撒嬌的樣子,伸出手點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啊,就知道撒嬌,是不是對那個海盜頭子拋媚眼了,所以人家盯上你了。”
楚風和端木一聽到老大的話早樂得笑了起來,而一旁的黛眉惱怒的瞪了兩傢伙一眼,委屈的嚷着:“如果他能長的瘦一點,臉色白一點,個子高一點,眼睛大一點,鼻子挺一點,脣小一點,那我說不定會對他拋媚眼的,可是
那個人實在不像個人,所以我的媚眼便省了。”
大殿上立刻想起了笑聲,大家被黛眉的話逗笑了,風吹進來,淺淺的帶着湖水潮溼的味道,殿外雨漸小了,天際有寫明瞭,鏡湖好似平息了它的怒氣,那浪濤拍岸的聲音小了很多,幾不可聞。
柳柳的三個手下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那就是他們的主子可是當朝的皇后娘娘,她怎麼離開京城到逍遙島來的,而她的貼身丫鬟翠兒呢?三個人一想到這些,變收起先前的笑意,黛眉小心的開口。
“樓主,你怎麼會離開京城的,翠兒呢?”
柳柳舒展了一下筋骨,好似極疲倦,趕了幾天的路程,確實也累了,回掃了一邊的三個手下:我離開皇宮了,翠兒不知道,她會回丞相府的。”
“啊?”三道叫聲,接受到主子冷戾的眼神,飛快的抿緊嘴巴,黛眉伸出手牽住柳柳的手:“樓主,你累了吧,我領你去休息。”
七星樓佔地廣闊,後面的亭臺樓閣衆多,那些手下住的地方自成一閣,每幾個人便有一所亭閣小院,柳柳和三個手下是一處殿閣,環境優雅,奇峰怪石,山石嶙峋,堆積在屏障,總之這逍遙島上的很多東西都是石頭搭成的,
其餘的配料都是利用大船從外面運回來,再用小船分裝進來,很是麻煩,但好歹算建成功了,而且七星樓周圍擺列了各種陣法,又有險峻的鏡湖圍繞,因此這裡可算是天然的世外仙境,就連那些海盜想霸佔這座島,都沒想成功,
現在專門挑釁他們,其實那些海盜頭子,不但想人,還想着這一作逍遙島作爲嫁妝,只是他不知道,這逍遙島是七夜公子的產業。
黛眉把柳柳領到正中的廳閣裡,裡面佈置的雅緻清新,有寢室,花廳,書房,院落,應有盡有,可看出是爲主子盡心準備的,黛眉就住在主子旁邊的一座院閣裡,對面而立,楚風和端木離得稍遠一些。
因爲島上沒有丫頭,各人的事情都是自個整理的,黛眉變伺候着主子的一切,柳柳連日來的顛簸,早累了,便在黛眉的伺候下睡着了,沒想到竟然睡的很踏實,除了有點擔憂翠兒,別的一切都好極了。
二日她睡的正香,隱約聽到外面的遠遠近近的傳來吵雜聲,不由氣惱的皺了一下眉,她睡覺的時候最怕的就是被人吵醒,而不是自然醒了,生氣的一翻身,望了一眼周圍還有些陌生的環境,揉了一下長髮,朝外面叫了一聲:
“黛眉,黛眉。”
黛眉趕緊走了進來,一臉的香汗,纖腰楚楚,腳上的銀鈴隨着她的走動,發出悅耳的聲音,那小小的白玉一樣的足上穿着一雙紅色的繡鞋,連裹布都沒用,露出白嫩的肌膚,紅白相映,說不出的妖嬈,這女人根本就是個天生
的尤物,難怪那個海盜要娶她。
“外面在幹什麼?吵成這樣?”
“樓主,那些是海盜,在外面叫囂,他們每天早上都會來叫一番,”黛眉的語氣裡有些無奈,誰讓他們這些人都是旱鴨子呢,那些海盜常年累月在海上生活,所以水上功夫是極好的。
“你讓楚風他們去扎伐,我正想會會他們呢,不想竟然來了。”
柳柳站起身,自從建立了七星樓,她這個樓主還沒有拿過一樣震服人心的本事呢,今天就讓七星樓的手下看看,她不是浪得虛名,柳柳冷笑一聲,翻身起來,吩咐黛眉替自己梳個男子的髮式,以後她就用男子的裝束,只要七
星樓裡的人知道她是女子就行了。
黛眉點頭,動作迅速的替主子收拾好,一件湖藍色的袍子,還是楚風的,被她給改過了,此時穿在樓主的身上,剛好合身,長髮飄逸,藍袍華麗,臉蛋精緻,上下一看,根本就是個粉妝玉徹的小公子,柳柳隨意的掃視了一眼
銅鏡裡的自己,還真的挺帥的,她在心裡暗笑。
兩個人走出了寢室,走出廳閣,外面的天一片明淨,昨夜的一場雨,把小島上所有的鬱蔥的樹木都沖洗的越發的嫩綠,天上藍湛湛的,連一絲兒雲彩也沒有,端木和楚風已經領着一批人做好了竹筏,每個人手中抗着一個浩浩
蕩蕩的準備出發了,這一陣子以來所受的悶氣,總算要出掉了,心裡別提多興奮了。
“走吧,柳柳輕冷的命令,一起往鏡湖邊而去。
湖水清徹,明淨得像一面鏡子,難怪叫鏡湖,湖面上完全沒了昨天的波濤洶涌,此時溫順得像一個美人,用那雙素描丹青的手,洗淨了一切污濁的東西,原來這鏡湖的出口便是楚江,潮起濤浪翻天,潮落風平浪靜,美得就像一幅山水畫,那水面上有成羣的野鷺飛過,翅膀拍扇着,激起了陣陣的漣漪,一圈一圈的盪開來。
此時在暗礁的外圍立着一艘豪華的大船,大船上站着很多張牙舞爪的海盜,那些海盜一見到逍遙島上的人簇擁着一個絕美的少年出現了,不由得指手劃腳的怪笑,囂張至極,柳柳冷盯過去,那爲首的海盜頭子,又黑又胖,
又矮又醜,難牲黛眉不屑一顧,這種人擺在那都讓人討厭,這麼醜的人不但不躲起來,竟然還有臉到處亂逛,看來自己真得好好教訓他一番,讓他以後不要出來嚇人,柳柳的脣角浮起陰森森的笑意,周身隱忍內斂的簫殺之氣,黑瞳中閃過幽幽的紅光,如血瞳般妖魅,無風長髮飛揚,藍袍捲起,可說是妖調得可怕,那幫海益看着眼前的場景,都有些 楞住了,不由得擡頭望向爲首的海盜頭子,那海盜頭子也看出這藍袍少年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可是他一個堂堂的海盜頭子,怎麼可能害怕一個黃毛小兒,這傳出去,以後他都不用在楚江上混了,因此那海盜頭子鎮定心神,一伸手指着柳柳陰笑着。
“你個娘娘腔的傢伙是?”
一旁的端木哪裡讓人污衊自己的樓主,飛快的開口怒罵:“你個瞎了眼的海盜,這是我們七星樓的樓主七夜,你睜大眼好好看看,別呆會兒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海盜頭子一聽到端木的話,便有些愣住了,因爲這七夜他是知道的,這個人亦正亦邪 ,聽說當日比武大會上,下藥毒了整個宴席的人,根本不把別人當回事,但是他沒想到這七夜竟是一個如此絕美的少年,原來這逍遙島真的是七夜的東西,那海盜頭子不由一陣失望,他們海盜常年累月的在海上行走,居無定所,找的場所一直不好,很早就看中了逍遙島這個地方,可就是找不到進口,沒想到後來發現被這些人給佔用了,氣得他整天在這裡找碴。
無意間發現島上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女,於是便連帶他生出一連串的想法,最近都沒去江面上劫貨,光用着想好事情了,可是眼下要他一個海盜頭子害怕這樣一個小屁孩,無論如何,他是不服這口氣的,海盜頭子身子輕晃了一下,看到逍遙島上很多人的肩上都扛着木伐,知道今日一戰不可避免,立刻吩咐大船上的人放下小船。
平靜的湖面上,輕風習習,碧水藍天,天連着水,水連着地,碧藍遼闊,湖岸上的鬱蔥美景倒映在湖水裡,寒煙迷離綠波翠,湖水照霞光,這景緻別提多漂亮了,可就因爲這些囂張粗野的海盜,使得藍綢子一樣光滑閃亮的湖面失去了它的寧靜,柳柳的眼波清徹鎮定,不見半點的慌忙,一揮手,逍遙島上的人把木伐全部放入湖水中,那結實小巧的木伐漂浮在湖面上,柳柳一提袍擺當先一步飛身躍上木伐之上,穩穩的就好像在平地上,那些上了小船上的海盜,都有些懼怕,只見那迎風而立的少年,就像天際的一抹長虹,耀眼光芒四射,便得他們不取小覷,呆立在小船上不敢輕舉妄動。
大船上的海盜頭子雖然心有怯意,可是多年行起於江面上,已形成狂妄霸道的性格,一時間也不服軟,在大船上一揮手狠聲命令小船上的手下。
“上,讓他們囂張。”
柳柳冷笑一聲,促美的容顏上浮起一杯鄙夷不屑:“今日就讓你們這些可惡的傢伙知道我們七星樓是怎樣的地方?“’說完,一揚手,那些海盜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她的手裡已多了一把銀光四射的寶劍,筆直的指着大船上的海盜頭子。
“對,讓你們有來無回,”楚風和黛眉他們領着七星樓的手下紛紛躍上木伐,迎風而上,湖面上一下子熱鬧起來,兩方人馬對侍着,柳柳腳周身殺氣一涌,暴戾的話響起。
“殺,讓他們平素作惡多端。”話音一落,那木伐好像離弦的寶劍一樣,疾使而上,那些小船上的海盜在海盜頭子的命令下飛快的迎上來,穿行在暗礁之中,自由靈活,有兩個人操漿,其他三四個人立於船頭之上,每人手裡拿着一把大刀,擺場很大,不時的發出響亮的喊叫聲,震得鏡湖的水輕顫起來,柳柳可不屑於他們說括,木伐平穩的疾使到小船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待那些海盜有多大的反應,衆人便紛紛動手,木伐穿行在小船的四周,動作神速的出手,不時的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響,有海盜掉入水中去,其實這些海盜只是水性較好,再加上人多勢衆,真正的功大根本沒多少,此時和柳兒她們交起手來,根本不堪一擊,楚風他們先前吃虧是因爲這些海盜總在湖面上用小船突然圍攻,而他們因爲天性怕水,心裡先生膽怯,所以纔會讓海盜鑽了空子,但這次有木伐自由控制着,而且有樓主主持大局,衆人就像
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如神龍下山,威武不可擋,那海盜頭子看着眼前的狀況,只嚥着口水,目瞪口呆,看到手下很多人被殺落湖裡,慌忙的掉頭命令。
“快、立刻離開。”
柳柳望着那最可惡的海盜頭子竟然想離開,身影一展,疾使出去,在半空中飛旋,好似一隻飛燕,翩然的往大船飛去,長髮飄飄,冰湖藍的袍子在湖面掠過一道暗影,整個人已落到大船上。
那海盜頭子後退兩步,臉色緊張的指着柳柳,再沒有先前的囂張,結巴的開口:“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柳柳面無表情的樣子,手裡的軟劍發出耀眼的光芒,照在海盜頭子的臉上,緊隨着那一條亮光的是一聲悶哼,海盜頭子睜着驚恐的大眼,難以置信的望着自己胸前血流如注,而那個華服俊美的少年仍定定的立在船頭上,事不關己的擦着那把帶血的軟劍,剛纔根本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大船上的海盜在這一刻感到了窒息的殺機,死亡原來離自己那麼近,每個人都顫抖着雙腿,抖索着往船邊移去,也不去管那個海盜頭子,而那個海盜頭子抽完最後一口氣,撲通一聲跌落到鏡湖裡。
海盜們見老大都走了,頓時慌了起來,有的人想乘亂跳進湖水裡,有的人仍在湖水掙扎,周遭一片慌忙的叫聲,柳柳冷魅的聲音響起來。
“誰都別動,否則?”下面的話設完,那些海盜誰也不敢亂動一下,不管是水裡的,還是船上的,大傢伙都恐惶的望着這個殺人如切菜的少年,他的臉從頭到尾也沒看他們一下,可是大家卻從骨子裡感到了害怕。
“從今日起,你們這些海盜聽任七星樓調用,今日本樓主可免你們一死,如果誰有異心,別收本樓主不客氣。”清平的湖面上,這聲音不大,卻比那聖旨還管用,海盜們紛紛的跪下來嗑頭,喊叫聲一片。
“小的們誓死願意追隨着樓主。”
柳柳滿意的笑了,掉頭望向湖面,琉璃似的眸子耀了湖水的前波,明晃晃的瀲灩動人。
端木和黛眉一看眼前的局面,人人歡欣不已,岸上和湖面上都振臂高呼,喊叫聲一片,柳柳回頭望着大夥兒,脣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楚風,以後這此海盜歸你掌管,你要好好調教他們,以後就由這些海盜在楚江江面上幫所有來往貨船護鏢,根據貨物的的價格提收百分之十的費用,相信他們會願意的,切記不可傷人性命。”
柳柳清凌凌的話吊盤起,湖面上一片帶謐,大夥兒如仰望神一樣看着自個的主子,不管是經商的頭腦,還是行事的果斷,都令人敬佩,那些海盜本來習慣在江上生活,此時聽到主子如此安排、也都紛紛信服,一起恭敬的磕頭。
“屬下遵從主子的命令,以後絕不傷人一點性命。”
“好,回逍遙島。”柳柳一聲令下,衆人簇擁着一起回逍遙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