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朝,慈寧宮裡,一個俊邪冷媚的男子穿一件明黃的繡龍錦袍,頭上戴着紫金冠,映襯得整張臉更是俊挺出衆,兩道狹長的眉斜發入鬢,星目流轉,像夜空中冷魅皎潔的上弦月,透着幽幽的冷寒,孤傲挺直的鼻子下是性感妖媚的薄脣,此刻雙脣緊抿,勾勒出一朵決豔凌寒的霜花,冷冷的盯着上座的女人。
女人雖然上了年紀,卻依然丰韻猶存,那張細膩的臉上透着無奈,微蹙起嘴,無力的開口:“皇兒幹嘛生這麼大氣,好歹柳兒也是你表妹,親上加親不是更好嗎?”
“親上加親?她不但長得醜,而且過了適婚的年齡,二十歲的大齡還未嫁出去,別說讓朕娶她,就是讓朕去指婚,朕都不願意害了那些忠於朕的臣子?”
天鳳朝年輕霸氣邪媚的皇帝鳳邪,緊迫的盯着自已的母后,眼眸透着騰騰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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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一定是母后和那個丞相舅舅搞出來的,讓那個醜女人進宮來選秀,二十歲的高齡進宮選秀,那他不是成了全天下人眼裡的笑話嗎?
鳳邪的臉色碧綠陰沉得可怕,周身罩着凌寒,就連上座的太后娘娘,也不敢大聲的抗議,要知道自個的兒子,只用兩年的時間就把這麼大的國家治理得服服貼貼,自然有他獨裁的一面,她這個母后自然做不了他的主,不過有一個人可以,那就是他父皇,他父皇留下一道遺詔,如果柳柳願意進宮選秀,必爲皇后,眼下還是先不要讓兒子知道,太后娘娘脣角掛着笑意,柔聲開口。
“可是你舅舅都張嘴了,而且柳兒除了臉上有個胎痣外,並沒有什麼不好啊,那孩子身上的優點可多呢?”太后斜睨着眼望向兒子。
鳳邪本就憤怒,一聽母后的話,那頭上快冒火了,噌噌的走到太后的身邊,以泰山壓頂的姿勢罩着自個的母后,緊迫的盯着她,要是她再敢說一句這樣的話,他就一個月不來慈寧宮給她請安了。
“如果她真的有優點的話,爲什麼嫁不出去?”
“這?”太后嚅動雙脣,迫於兒子的威勢,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柳兒人長得不出色,最重要是個性相當的冷厭,一般人不敢娶她啊,太后當然不會笨到把這種事告訴皇上,本來她也沒想過讓柳兒進宮,如果她能找到一個好夫婿,也用不着進宮,可眼下她不是嫁不出去嗎,雖然知道皇帝會發彈,但沒想到氣成這樣。
記得小時候他還被柳兒嚇過一次,從此以後再也不去丞相府了。
母子倆正在對恃,宮門外飛快的跑進一個小太監來,恭敬的跪下來開口:“太后娘娘,丞相大人來了?”
太后一聽自個的弟弟來了,鬆了口氣,這下好了,弟弟一向足智多謀,一定有辦法讓柳兒進宮來的。
鳳邪聽了小太監的話,放過自個的母后,坐到一邊的座榻上,陰沉着臉冷硬的揮手。
“去把丞相叫進來?朕倒要看看他又來幹什麼?”口氣相當的不耐,小太監斜着頭望了一眼太后,見太后示意自已去請丞相大人,忙應了一聲:“是的,皇上,”爬起身飛快的奔進去。
不大一會兒,丞相柳文傑步伐穩健的走進來,擡頭見皇上陰沉着臉坐在一邊,忙恭敬的先給皇上請了安。
“臣給皇上請安了。”
皇上望着柳文傑,看他臉色焦急,不知他又想幹什麼,並不急着讓他起來,只沉硬的開口:“你又來幹什麼?”
“回皇上的話,臣知道皇上不願意柳兒進宮來,所以臣來回稟太后,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柳文傑的話一完,太后的臉色可就難看了,沒想到弟弟竟然這麼說,當初不是他滿臉哀愁的請她讓柳兒進宮的嗎?這會子他倒做了老好人,自已成了皇兒眼中管閒事的人了。
“柳文傑,這話是你說的嗎?”太后柔柔清潤的嗓音透着不怒而威的警告。
皇上一聽柳丞相的話,臉色倒是好看了幾分,也不理太后的責問,開口讓柳文傑起來,柳文傑謝過皇上,起身立於一邊。
只聽到自已的老姐姐喘氣聲越來越重,心內倒有些愧疚,忙垂首稟報。
“回太后,並不是老臣說討巧兒的話,實在是柳兒這丫頭不願意進宮,她留下一封信離家出走了,”柳文傑從袖子裡掏出柳柳留下來的信,雙手遞到太后手裡。
太后驚訝的喔了一聲,原來是柳丫頭的主意,她是知道那個丫頭的,一向獨立又聰明,沒想到竟搶先來了這一手,太后娘娘打開書信看了一下了點頭:“那哀家錯怪丞相了。”
太后好了,可一邊皇上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底了,想不到堂堂一國的皇上竟然被一個醜女拒婚,而且還離家出走,如果這件事傳到外人的耳朵裡,只怕自已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料,鳳邪一想到這種可能,頓時狂怒得想殺人,站起身子踱步到太后的身邊,拿過信來,只見上面娟秀的字跡寫道。
“柳柳離家出走了,等選秀結束,我自然回來,柳柳書。”
鳳邪性感的脣角揚起冷魅盛寒的笑,琉璃眸底躍起星火點點,閃着的是一份驚天動地的暗濤,好你個柳柳,想不到你竟給朕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