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的蔚遲,突然讓天真感覺到害怕。
“段天真,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從頭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
蔚遲轉過身下了樓梯,大步走到車旁。打開車門的手頓了頓,他終究還是沒有回頭,坐進車裡,迅速啓動引擎。
就算是說再多的對不起,都是無用的。
風竟然讓她感覺到有些刺骨,冰冰涼涼的液體滴在自己的臉上。天真擡起頭,明明是晴朗的天氣,卻下起了絲絲的細雨。
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她卻像是定住了一般,眼神一直望着蔚遲車子的方向,漸漸駛離自己的視野。
段母還在家裡等着天真的消息,卻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滿身已經溼透,看起來狼狽不堪的女兒。季安雅趕緊從哪來一條幹淨的浴巾,段母接了過來連忙替她擦着還在不斷滴水的頭髮。
季安雅從房間裡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放在沙發上,天真目光呆滯,直直地看向前方。這個樣子的她着實嚇壞了段母,連連問着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可是現在的天真什麼都不想說,她不僅僅失去的自己的愛情,如今連最好的朋友都被自己傷成了這個樣子,躲在母親的懷裡,淚水啪嗒啪嗒地流着。
段承祥到來一杯熱水放到了茶几上,他和季安雅對視了一下,好像是在得到對方的肯定。段承祥就知道,霍殷權不會就這麼輕易地讓她離開。
“這怎麼出去一趟就搞成了這個樣子。哎……”
段母一邊說着,一邊用毛巾揉搓着天真的頭髮,一臉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兒。她在心裡早已經將老天爺埋怨了個千遍萬遍,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孔靜姝從霍殷權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用手整理了一下頭髮,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等到天真冷靜下來之後,向段母訴說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
“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些什麼啊!”
“伯母,你彆着急。”
段母一激動就會有些喘不上來氣,季安雅着急的趕緊將她上衣兜中的救心丸拿出一小粒讓段母含着,天真看着有些激動的母親,用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部。
“嗙!”身旁的段承祥一拳砸在牆上,發出沉悶的一聲,手指關節的有些地方已經破了,流出了血。
季安雅看着這一家子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趕緊拿來醫藥箱,給段承祥清理着受傷的地方。段承祥坐在凳子上,看着一旁爲自己忙活着的女人。
“好了,媽我沒事兒了。孔靜姝現在也不會對我怎麼樣,你們放心。”
“你說着小霍也是的……你說說這,哎……”
含下救心丸的段母已經好多了。
“媽,不怪他。你放心吧。”
此時的天真還在替霍殷權說着話。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至少,天真是這麼想的。
孔靜姝出了隆安集團的大樓之後,並沒有直接回霍府,而是先坐上了張全的車。
“段小姐,我們要去哪裡?”
摸爬滾打這麼些年,張全早就已經學會了怎麼隱藏自己的情緒,他的語氣還是像往常一樣。
孔靜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送我到她那裡去。”
張全一聽,不知道她是否是在套着自己的話,“段小姐,你在說什麼?”
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邊,他發現孔靜姝也正在看着自己。
她冷笑了一聲,都到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跟自己裝蒜。
“張全,別裝蒜了,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手下的那幾個都是你綁的吧。沒想到那麼容易就讓你找到了,我還真是低估了你,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向除掉馮裴一樣除掉你。”
張全一聽,她這是跟自己攤牌了啊。看來,對於自己的身份她已經不在乎會被別人知道了。
“我想你錯了,要沒有馮裴,光憑我自己是根本找不到段小姐的。既然你已經攤開了,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做什麼隱瞞了。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手段留在二爺身邊,但孔小姐,我想你也明白一句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看現在有的是時間,他倒是多說了幾句。
孔靜姝開始有些不耐煩:“別他媽給我倆廢話,趕緊帶我過去。”
到了前方一個變道口,張全故意狠打方向盤,車子一下子甩了過去,然後向着與剛纔相反的方向開了過去。
坐在後側的孔靜姝一個不防,腦袋磕在車上發出咚的一聲。張全的心裡暗自冷笑,雖說不算什麼,但至少也是出了一口氣了。
車子開到一個比較偏的小區,然後停了下來,張全又是故意的一個急剎車,孔靜姝的頭再次撞到了前邊的座椅上,還沒等她發飆,張全已經下了車。
孔靜姝知道這是他故意整自己,現在就忍了,不過這筆賬她是一定會記在心裡的。
“怎麼,孔小姐還不準備下車麼?”
張全忍着笑,看了一眼仍舊坐在車中揉着腦袋的孔靜姝。
她擡起頭狠狠地白了一眼張全,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本來她走在前邊,張全在後邊跟着,可是她問張全那棟樓哪個門,張全都是一副,你在前邊你帶路的表情。
雖然孔靜姝滿臉的不情願,但是到最後,還是張全走在了前邊。跟在後邊的孔靜姝緊緊地咬着自己的牙齒,憤恨的看着前邊的男人,恨不得要將他碾碎一般。
由於居民樓總共十層,可能對於開發商來說並不需要裝電梯,所以只能靠爬樓上去。天真她們所在的樓層是七樓,對於平常人來說,可能不算高,可是對於孔靜姝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門就坐車的富家小姐來說,五樓可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剛上到四樓,她就已經有些不耐煩,將身上的揹包一把甩到張全的身上,擡起腳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腳踝,一臉哀怨的看向上邊沒有盡頭的樓梯。
張全看着她,心裡有着說不出的痛快。也讓她嚐嚐被捉弄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