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天正和柳大春與其他六個人的下場一模一樣,這就證明,他們很可能是遭遇到了同樣一件事情。不然的話,結果不好這麼類似。
我說:“姜益氣,這紙牌您怎麼弄下來的?”我手裡分別拿着分開了的紙牌和黃金,不斷的打量着這紙牌上面到底有什麼區別,但是仍然一無所獲。
姜益氣說:“當然是高科技手段溶出來的了,不然你以爲我能硬生生的把它扣下來的啊。先不說我有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就算有,紙牌那麼脆弱的東西,如果我硬生生的把它掰出來,估計你看到的紙牌也不是這個樣子了,而是支離破碎的那種。”
我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連忙道:“不對啊,姜益氣,這紙牌和黃金是分開的,一個是屬於古代的東西,一個是現代廠商製造的紙牌,他們爲什麼能夠連接在一起?我不相信這紙牌是用高科技融進去的,這明明是被人一巴掌拍進去的。”
“你現在才知道啊。”姜益氣翻了個白眼,“所以我纔想說,幹這件事情的人實力肯定不一般。而且很有可能和我們前面猜測的一樣,這根本就不是人乾的事情。”
我把紙牌和黃金放起來,姜益氣乾的眼角抽抽,“唐安,你幹嘛?”
我頓時義正言辭的道:“當然是保留證據了,這黃金和紙牌以後會對我們有用的。”
“你、你放屁!”姜益氣氣的直哆嗦,他和我相識甚久,彼此早就知道了對方是什麼尿性,姜益氣急道:“唐安,你別不要臉了好不好!你快把黃金還我,這可是公家的東西!”
“你就得了吧你,”我很是不屑,我和彭永江幫助姜益氣破案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姜益氣是怎麼假公濟私的嘛!我說:“不是一共有八塊黃金嘛,這可是古董啊,值不少錢的。我就拿了兩塊,剩下的六塊全給你了,你還不滿足?”上面下飛機之後,高七的那塊黃金就被我給收藏起來了。當然,那黃金上面的紙牌還沒來得及剝離。
“你!簡直不要臉!”姜益氣氣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對了,”凌茜也不知道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還是想阻止我和姜益氣繼續扯皮,說句老實話,我這樣乾的的確很不要臉……
凌茜說:“姜益氣,你剛剛說柳大春和白天正的屍體連同他們身邊研鏡坊的鏡子都不見了?可是爲什麼這紙牌還在?”
姜益氣雖然很想哼一聲,但是面對凌茜還是謙虛點的好,不然的話,凌茜有的是辦法把你打的謙虛。姜益氣說:“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柳大春和白天正的屍體不見了,鏡子也不見了。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這紙牌了。但是這紙牌相對來說就沒有什麼價值可言,上面並沒有任何關於兇手的信息。”
我和彭永江點了點頭,這會兒彭永江也吃得差不多了,反正對於這禽獸而言,吃飯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我甚至懷疑,就算是再墳地裡,這貨也能吃的下飯。我現在仍記得他乾的最出格的一次,就是小的時候被我忽悠的去墳地裡吃飯去了。
那會兒我們還小,基本上是屬於無法無天的那種類型。彭永江拿了家裡的一把桃木劍,和我就端着飯碗跑到墳地裡去吃去了。那會兒正是傍晚時分,彭永江吃着吃着感覺不夠帶勁,因爲周圍除了有一點風以外就什麼都沒有。
彭永江屬於典型的沒事找抽的人格,於是他乾脆放下飯碗,拿起桃木劍,對着那些墳一陣唸咒語。然後桃木劍指着墳頭,大喝一聲:“睡你麻痹起來嗨!”
我當時就覺得這貨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事後果然……不是鬼乾的。
據說當時我和彭永江抱頭鼠竄逃回家的時候,那些鬼就跟瘋了一樣,衝進了彭家的院子。雖然那些鬼都是些孤魂野鬼,身上也沒有什麼怨氣,但是勝在數量足夠多。彭老爺子本來剛剛吃完晚飯準備歇會兒,突然就看到這些一大羣孤魂野鬼把自家的宅院給包圍了,瞬間嚇得跳起來,還以爲自家祖墳爆炸了呢!
當然,最後知道最後結果的彭老爺子也是暴跳如雷,絲毫不顧及外面的那些鬼,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彭永江給揍了一頓!那頓打捱得,真是,風生水起飛沙走石。雖然我不知道過程具體如何,但是彭永江好幾個月沒有下牀倒是看得見的。
後來彭老爺子親自出手,才把那些鬼給弄了回去。雖然那些鬼數量很多,看起來很是嚇人,但是彭家號稱是治鬼之家,那本事自然不是蓋的。尤其是彭老爺子盛怒之下,當場就把好多靈魂給打的灰飛煙滅,最後這才把事情給平息下來。
所以從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彭永江的心是有多麼的寬了。因爲那件事後,我們還去那墳地裡走了一遭,並不是過去祭拜認錯,而是過去尿尿。對,在人家墳頭上尿尿。
我和彭永江到現在還活着,沒有死得很悽慘,這大概歸功於我們唐家和彭家的祖墳位置選的風水好,雖然沒有冒青煙之類吉祥的事情,但是也沒有爆炸啊。
彭永江打了個飽嗝,說道:“在這裡說的再多也是沒用,我們先去研鏡坊看看,問問楊鏡坊主到底怎麼說,他的那面鏡子爲什麼消失不見了。我覺得這件事情才比較重要。”
彭永江這禽獸終於提出了頗有建設性的意見。當然,基於早上我乾的事情比較嚴重,我暫時還沒有和彭永江頂嘴的打算。不然的話,彭永江盛怒之下,估計會當着凌茜的面掐死我。
姜益氣看着我把黃金收了起來,眼看着是拿不回來了,姜益氣這才長嘆一聲,聲音裡充滿了無盡的蕭索,以及對我無盡的鄙視。姜益氣說:“那就走吧,現在剛好是上午,我們先過去研鏡坊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我和彭永江同時起身,我隨意的拿了幾個點心塞到嘴裡。剛剛全是彭永江這畜生在吃,我還沒來得及怎麼吃呢。我說:“走吧,坐凌茜的車還是坐我的手扶拖拉機?”
我這話一出,他們頓時一陣白眼,而且翻得就像是組織起來的一樣,頗爲整彭。如果不是凌茜在場的話,姜益氣對我表達鄙視的同時,估計還要吐出一口正義的濃痰。
好吧,我摸了一下鼻子,我說了一句廢話。這幫人肯定是不會坐我的手扶拖拉機的,唉,真是的,明明這麼好的交通工具,不知道享受。你看看,手扶拖拉機在路上跑的多快,不就是冒的煙有點多,坐在上面有點抖嗎?真的是,一點吃苦精神都沒有。
凌茜的車回來的時候就停在四號照相館,凌茜大概也是對我的手扶拖拉機看不下去了,乾脆把車停在這裡,算是送給我了。我們出去的時候,車剛好停在門口,駕駛室的位置已經有人了,而且是老熟人——凌勇。
我和彭永江揮了揮手,算是對凌勇打招呼,姜益氣對凌勇不熟,但是相互介紹之後也算是熟了。我們之間開車的一般是姜益氣,但是有人代勞的話,姜益氣又是剛剛甦醒過來,所以他也沒有主動過去開車的愛好。雖然開車很爽,但是活着更爽啊。
從四號照相館去研鏡坊的路並沒有很遠,凌勇大概開了十分鐘就到了,我們下車,讓凌勇留在原地等我們。
我們上次來封門村的時候,也就是十天之前的樣子。那會兒研鏡坊裝修的很是古樸,卻給人一種大氣上檔次的感覺。而我們這會兒看到的研鏡坊,也很是古樸,甚至古樸的有點過分了。
研鏡坊就好像是經歷過一場大戰似的,上面掛着‘研鏡坊’三個字的牌子也歪歪扭扭,上面甚至有破裂的痕跡。而且周圍的牆壁上都有類似的痕跡,看起來像是動物的抓痕。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看的直愣愣的一陣傻眼,研鏡坊門前的灰隨着我一開口,頓時流動起來,嘩啦啦的鑽到人的鼻孔裡面去,我捂着鼻子目瞪口呆道:“這研鏡坊被人打劫了?”
姜益氣皺起眉頭四處看了一下,發現研鏡坊的大門已經被鎖給鎖起來了,鎖上面也遍佈着一層厚厚的灰塵。這裡畢竟是馬路旁邊,灰塵多也可以理解。但是鎖上面的灰塵絲毫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這鎖自從鎖上,就再沒有人打開過。
姜益氣說:“楊坊主實力高強,就算是有人打劫的話,估計楊坊主也能輕鬆應對。但是現在這情況,我怎麼也感覺研鏡坊是被人打劫了?”
我上面摸了摸鎖,這鎖是S市一家老字號打出來的,頗爲結實。我說:“老高,要不要進去看看?這研鏡坊不會無緣無故關門的。對了,是不是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們警察把這裡無故查封了?”
姜益氣一腦門的黑線,“唐安,你能不能用你那豬腦子想一想,我是警察,楊坊主又沒犯罪,我無緣無故的查封他幹什麼?”
我嘿嘿一笑,“那也不一定啊,萬一你嫌棄人家佔道經營毀壞市容之類的呢。像你這種黑心警察,給人隨便安個罪名不正常嗎?”
“滾!”姜益氣絲毫沒客氣,“我是警察,不是城管,佔道經營不歸我管,再說了,我還沒有閒到無緣無故陷害人的地步,楊坊主又和我沒仇。”
“這可說不準,萬一你就看人家不順眼呢。”我喃喃道。
“你們先別吵了,你們看,這鎖——好像不對勁。”彭永江站在鎖的面前,仔細觀察了許久,然後說道:“你們看,這鎖好像根本就沒有鎖到門上面。”
我和姜益氣連忙衝過去,發現這鎖果然如彭永江所說,根本沒有鎖到門上面。這是什麼情況?我和姜益氣大眼瞪小眼。這鎖既然沒有鎖上,楊鏡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害怕別人打擾他而故意設下的虛霧?
我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姜益氣眼裡忽然涌起一股壞壞的笑意,然後二話不說一腳就踹在我的屁股上。我正對着鎖的方向,所以後背是面對着姜益氣的。我沒想到姜益氣會突然偷襲,一下子就中招了,甚至猛地一個趔趄,然後朝門口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