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都是皮外傷,”凌茜對我打着包票,“我下手很有分寸的,他們頂多三四天就好了。不會耽誤去雲南的行程的。”
說到這裡,我纔想起來我們還要去雲南一趟,我說:“凌茜,你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凌茜點了點頭,“都準備好了,你要我準備的炸藥我也多準備了一些。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彭叔叔並不同意給我提供那麼多的改裝炸藥。”
沒同意?我愣了一下,我脫口而出道:“你不會把彭叔叔也揍了吧?”
“怎麼可能!”凌茜白了我一眼,手順勢擰了我一下,差點沒把我擰斷氣了,“彭叔叔那可是長輩,再說了,我也不可能打得過他啊。”
我疼的呲牙咧嘴,“那你是怎麼解決的?”
凌茜一揮手,“當然是找我爸去要啊,我雖然沒有動他,但是我爸過去之後把他揍了一頓。哼,真以爲本事大了要翻天了還。”
我和彭永江同時嘴角一抽,彭家這是世世代代要挨凌家欺負的命啊。我暗歎,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找人要東西的方法都是這麼粗暴。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起碼我不用這麼捱揍了。
我隨手抽了張紙,發現正是我的化驗報告,我隨意的看了一下,發現上面有‘生殖器嚴重受損’的字樣,我頓時傻眼,哆哆嗦嗦的道:“張化明,這、這是什麼意思?”
張化明還沒來得及說話,凌茜一把抽掉了我手上的化驗報告,然後道:“有什麼好看的,什麼什麼意思,不就是你現在不行了嘛!”
什麼?我頓時大驚失色,鼻涕和眼淚一起流了下來。叔叔啊,還有我那沒見過面的爸爸和唐家的列祖列宗們啊,我對不起你們啊。我給唐家丟臉了啊!
我一把從牀上跳下來,往窗戶邊跑去,邊跑邊流淚,“啊,我不活了,沒臉見人了啊!唐家的列祖列宗,我這就下來陪你們,我對不起你們啊!”
凌茜卻絲毫不管,一把揪住我的衣服領子就把我扔了回來,“叫什麼叫,不過是短時間內不行了,又沒說你這一輩子都不行了。哭什麼哭,娘們兮兮的,真是丟唐家列祖列宗的臉。”
我一下沒聽明白,“什麼叫頓時間內不行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張化明指了指我的下面,“不過是短時間的,很快就能恢復,你叫個什麼勁。搞得好像被閹割了似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停止住自己的鼻涕和眼淚,奶奶的,嚇死我了。要是真把子孫根給斷了,我也別去找什麼酆都鑰匙了,就算我真的打開酆都大門,找到了我爸媽,估計他們也會活活的掐死我。然後考慮再給我生一個弟弟……
我對張化明的解釋並不領情,我哼了一聲,“你就會說風涼話,感情被劈的不是你啊。死道士,你給我過來,你是故意的吧?”
彭永江一直站在牆角爲自己悲慘的命運哀嘆,聽到我喊他,他也懶得回頭。直接道:“你當我想啊,我要是劈你劈的那麼準的話,我以後天天都劈,非把你劈的斷子絕孫了不可。”
“你敢!”凌茜瞪了他一眼,比了比自己的拳頭,那意思是,你要敢斷老孃的後路,老孃就把你活活打死。
彭永江嘴角一抽,然後回過頭去,衝我丟了一個無比鄙視的眼神。
“道士的雷是針對靈魂的,”凌茜忽然對我說道,“你捱了這麼一下,自己的靈魂都有點不穩了,在你昏迷的時候,我也不太敢動。這會兒你醒了剛好,讓姜益氣給你看看。”
我立馬坐在牀上保持不動,雖然姜益氣很不情願,而且很想直接給我來上那麼一兩下痛快的。但是凌茜就在旁邊死死地看着,他想了一下,還是嘆了口氣認命了。
看着這麼一個一米八五的人形木乃伊站在我面前,我還是不太習慣的,尤其是姜益氣把手放在了我胸口之後。
我愣了一下,“姜益氣,檢查歸檢查,不許耍流氓啊。”
姜益氣的手頓時一抖,看那樣子,彷彿是真的想給我來上那麼一下。姜益氣咬牙切齒的道:“你放心,我就算瞎了眼也不會對你耍流氓的。”
說完,姜益氣手上的白色紗布取了下來。姜益氣的手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估計是爲了裝可憐才把自己包裹的那麼嚴。我甚至懷疑姜益氣的傷勢根本沒有那麼重。
一陣乳白色的光芒從姜益氣的掌心裡升起,然後緩緩地從我頭部和胸部掃過。我只感覺到一陣暖洋洋的氣流從我身體裡穿過,姜益氣就檢查完了。
“沒什麼事,”姜益氣說道,他直接收回手,“唐安的運氣好,劈的部位又比較特殊,靈魂並沒有震動的現象。”
不知道爲什麼,姜益氣說話的時候,故意躲開了凌茜的目光。
我也沒當回事,剛想說點什麼,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他對張化明說:“少爺,外面有人找。”
張化明說:“找誰?”
那醫生大手一指,然後說:“他說找和他交易的人,對了,就是那個何志明。現在他正站在門口呢。”
何志明看到我們,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苦笑着道:“彭先生,我記得你們昨天過來的時候還沒受傷啊,您這是?”
經歷了一天的恢復,何志明的狀態好了太多,梅紫芳的事情一解決,何志明總算是能夠睡個安穩覺了。再加上心態的放鬆,何志明這會兒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何志明嘴裡的彭先生自然是指彭永江了,老實說,他現在對於彭永江的感激之情無法言說。
彭永江摸了一下鼻子,他昨天去拿陰沉竹的時候,還沒被凌茜揍呢,他被揍就是剛剛拿完陰沉竹之後。何志明自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彭永江嘆了口氣,默默地看了一眼何志明,眼神很是有些不善,“何志明,你故意搞事的?你是不是嫌現在太閒了。要不然我去把梅紫芳再叫回來?”
“別別別,我不是故意的,”何志明連忙擺手,他白色的頭髮一陣晃動,雖然看起來仍然很是疲憊,但是那明顯是經過精心打理的白髮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蒼老了。何志明說:“彭先生,我其實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說的。”
“我知道,”彭永江沒好氣的道:“你不是有事也不會來找我們。怎麼,梅紫芳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你別告訴我你又惹上了別的。我可告訴你,我現在可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了,我的護身符都用掉了,我現在都不敢回家跟我爸說。”
彭永江用掉的那道強大的降雷符是彭叔叔給他的保命的東西,被彭永江用掉了,他還沒來得及和彭叔叔交代呢。萬一被彭叔叔知道了,不知道彭永江這個孽畜會被打成什麼樣子。
何志明一臉尷尬,然後道:“不是不是,彭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過來只是幫忙傳話的,有一個人要見你。只是他接觸不到你們,所以才讓我代爲傳話。”
我找個椅子坐下來,然後把何志明請到我的病房。反正我這是特殊病房,是張化明特批的,面積特別大,坐這些人也不會顯得擁擠。
我說:“誰?是你朋友需要我們幫忙嗎?”五大家族雖然在外面會接受任務,但是能夠得到五大家族幫忙的人很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其他沒有門道的人都會找人幫忙說情的。
“應該算是吧,”何志明對彭永江很是尊敬,叫了他好幾次就是不肯坐下來,於是他就站在了我們的面前。“彭先生,你還記得那根陰沉竹吧?就是昨天我給你的那根。”
“當然記得,怎麼了?”彭永江眼神一凝,昨天才到手的陰沉竹,彭永江怎麼可能就忘了。這貨忽然問起來這個,不會是想要拿回去吧?
大概也知道彭永江可能誤解了,何志明連忙道:“彭先生,是這樣的。我那根陰沉竹的來源你們想必也知道一些。那是我從一個盜墓賊的手裡買過來的,不瞞你說,我當時所花費的代價不菲。昨天我回到公司之後,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和你們交易了,非要我過來幫忙說情,說要和你們談一項合作,並且說你們一定會感興趣的。”
彭永江看了一下我,我想了想,然後道:“盜墓賊?我們和盜墓賊並沒有任何的瓜葛,再說了,我們只是需要陰沉竹而已,現在東西到手了,也不需要任何的幫助了。”
何志明也看了我一下我,他對我的身份很是清楚,他說:“唐先生你好,既然你們不需要和他們的合作,那我現在就去回覆他。說實話,我也是被纏的不耐煩了,而且和他有很多合作,這才答應過來傳這個話的,既然唐先生不願意見,那我這就打發他走。”
“稍等,”我出聲道:“誰說不見了,說吧,他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難道他也招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盜墓賊多少都會沾染上一些東西,就算命格出奇的硬,常年的地底工作,身體多少都會出問題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所以我一下子也沒有答應,事情必須先問清楚,要知道有些盜墓賊沾染上的東西那就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
“不知道,”何志明回答的非常乾脆,“他只是說他需要和你們合作一個項目,而且這個項目你們會非常感興趣的,而且和陰沉竹有關。”
我眯起眼睛,事情說的這麼籠統,搞得自己跟天王老子一樣。我剛想直接拒絕拉倒,反正我這個時間也沒空理會他。何志明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拍了一下腦袋。
“對了,唐先生,他還說了,他這根陰沉竹是從雲南那邊帶過來的。這個項目也是和雲南那邊有關。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他就在同仁醫院外面等候,隨時可以進來。”
雲南?我眉頭皺的更深了,姜益氣忽然開口說:“何志明,那你先去叫他進來吧,我們在這裡等他。”
何志明連忙答應,然後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