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安的什麼心

我的天啊,我再次懷疑這是不是我親姥姥,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我一邊把那些東西忙着塞進身後,一邊趴到姥姥耳邊說道:“姥姥,您說你這是安得什麼心啊?”

姥姥則把嘴貼到我的耳邊悄聲說道:“要想一個女人守候你一輩子,你就必須讓她看到你的全部,好的,壞的,高尚的,卑微的,只要她能做到是你的都可以接受,那就註定是你的人!”

哇咧,小老太太今天還挺深沉,竟然說出這麼大的道理!我回身再看看木木,臉上的紅暈消失不見了,換做的是熟悉的甜甜的笑容!按照姥姥這套道理,看來木木對我是真的……

“哎哎哎,我說你一個大小夥子怎麼還盯着人家姑娘看個沒完了呢?”小姨看我瞧木木發呆便揶揄道。

舅媽更直接,笑着說道:“我看小肖哈喇子都流出來了,要不你求求小舅媽,我給你問問木木,將來能不能做你媳婦?”

姥姥見我和木木被這兩人羞的說不出話來,趕緊圓場道:“行了,行了,別說了,我們木木還是閨女呢!別看小肖是我親外孫,可我就覺得配不上我們木木,至少現在還不行!”

好吧,當衆拿我開襠褲出醜,此刻又如此損我,我已經被我這姥姥折服了!

姨媽、小舅媽和小姨離開後,姥姥對我說道:“木木和我睡一個屋!你今天早點睡,明天有正事要辦!”

“什麼事?”

“明天是你姥爺生日,你隨我去祭拜他!”雖然在這以前我從未去過肖家墳地,不過聽家裡人曾說過,那裡的墳冢不過五六十座,根據姥爺家代代單傳、多門絕戶的家譜推測,這五六十座墳冢最早也就起源自明代中期。由此來看,遼代至明代中期這幾百年期間,肖家應該另有墳地。

萬人愁和狐爺山、西大天不一樣,這裡實際上是北山幾大林區最平緩的地帶,外部是寬闊的山谷,只有最裡面的山樑稍微陡峭,之所以被稱爲萬人愁不是指地理環境,而是因爲民國時期這裡曾有一夥殺人越貨的悍匪。建國後匪患平息,當時還修建了一條小型盤山公路,只不過最後終於因爲來往人煙稀少最後廢棄了。

早上收拾得當,二姥爺家的小舅爲我們備好驢車,我和木木便隨姥姥上路了。出了衚衕,看見大炮、一白和安菁菁走了過來,非要隨我們一起去玩,我想了想,讓安菁菁一同去也好,順便可以陪着木木,省的見墓生悲,想起花婆婆來。就這樣,驢車馱着姥姥、木木和安菁菁,我和大炮、一白緊跟在車後向北一路走去。

我和安菁菁開玩笑道:“安辣椒,這才幾日未見啊,就這麼着急來找大炮啊,怎麼樣,是不是想我們大炮了?!”

安菁菁這張辣嘴怎麼可能幹受調侃,反擊道:“這不是聽說有姑娘看你老肖可憐,覺得你沒文化、大老粗、長得醜、還嘴臭,怕你說不上媳婦,願意照顧你嘛!我過來就是看看,這個姑娘得有多善良,多善解人意!”

我很後悔和這貨開了個玩笑,本就該知道自己這點水平辣不過這個婆娘!我側臉瞧了瞧木木,正偷偷的朝我笑呢,還衝我點了點頭。看見安辣椒之前我就曾和木木講過這個人,說這是個可以把五大三粗的大炮按在地上暴揍的女人,看來木木已經深有體會了!

萬人愁山谷裡都是梯田,驢車道寬闊又平坦,兩個多小時後我們就到了大北山一帶墳墓最集中的區域。姥姥繼續催促着毛驢往前走,她說肖家墳地在山腳下,也就是這片墓園的最裡面。

又行進了二十分鐘,毛驢忽然被姥姥吆喝住了,迎面是一處坡度較緩的山坡,一處和剛纔那些墓園截然不同的墓地出現在眼前。這處墓地龐大而規整,墳冢主人之間的關係一目瞭然。期間不乏一些大冢,青石圍欄,白石爲階,一看墓主生前不是成就斐然就是家境殷實。

將姥姥扶下驢車,收拾上供果紙錢,登幾節臺階,迎面一座栽着兩顆側柏的土冢便是姥爺的墳墓。墓前收拾的很乾淨,大概是小舅前些陣子曾過來祭拜過。我在墳前鋪上一塊氈墊,擺上供果,便隨姥姥一起跪在姥爺墳前。木木幾個人對着墓園拜了拜後便站到一邊說話去了,我則陪着姥姥一邊和姥爺說話,一邊燒着紙錢。

冬日南坡的陽光很溫暖,墓園裡很安靜,除了姥姥低聲的喃語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我的心裡也很平靜,墓裡的人生前就是個慈祥的老人,我想此時此刻他看到我們一定很開心。

姥姥說夠了,紙錢燒完了,我扶着老人慢慢站起來。正要下臺階,卻意外地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敲擊聲。這聲音不僅吸引了我,也吸引了大炮和一白,因爲和白胖子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們都對洛陽鏟發出的這種聲音極其敏感,媽的,真敢太歲頭上動土,竟敢在老子面前盜墓,盜的還是我姥爺家的祖墳!

大炮、一白和我對了對眼神,我對木木和安菁菁說道:“你倆照顧姥姥!我們去去就回!”說完我們便循聲而去。這聲音很明顯是來自墓園最上端幾座墳冢,下手者目標很清晰,他們盜的就是明清古墓!

還未爬到最上端,我便看見一座墓外蹲着一個黑影,另外一個人正拿着洛陽鏟沿着墳冢向下探着墓深。遠遠地,我覺得蹲着的那個身影有點熟悉,苗條的身材,高豎髮髻,肩背灰布舊式包裹,難道是——轉過身看一白,顯然這小子也發現了問題,傻傻地愣住了。

大炮卻不管不顧,一邊向上猛衝,一邊叫罵:“狗日的地老鼠,我讓你知道在爺爺頭上作祟的後果,呀呀呸的!”

蹲在墓邊的女人聽見聲音猛地站了起來,同時另外持洛陽鏟的那個人也警覺的擡起頭來,十雙眼睛相互對視,果然是燕鍾、燕靈師兄妹!

真是冤家路窄,上次害我們還沒完,這回讓我們碰上了,怎麼可能讓他們跑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和大炮首先打破沉默,幾步便竄到二人跟前。都是同道中人,法術那些虛幻的就免了,一色燕山道拳腳招呼起來,伸手就打。

這燕鍾大叫道:“你們命可真大,上次差點壞我們好事,那麼多嗜血蜱蟲竟然沒要了你們的命!”

王八蛋,竟然還厚顏無恥的自己說出來了。我回罵道:“僞君子,今天不裝模作樣了?看看你的嘴臉,簡直比婊子的褲衩子還髒!燕鍾,今天我們就給你送終!”

不想這燕鐘有兩下子,拿着洛陽鏟當武器,幾個來回我和大炮絲毫便宜沒賺道,還捱了幾悶腳。出來掃墓,我們壓根就沒帶武器,匕首、槍弩、彎刀都扔在家裡了,要不非和這癟三鬥上一番。

燕靈見我們兩個打燕鍾一個,忽然從背後偷襲大炮,一個過肩摔,將大炮甩出四五米遠,疼的大炮嗷嗷直叫。大炮衝着一白喊道:“李一白,你終於見到這冰臉蛋了,把她交給你了!”

一白和燕靈相互對視了一下,彼此有趕緊轉移了目光,燕靈掏出匕首衝着大炮罵道:“看我不挑了你的嘴巴,讓你胡說八道!”

一白對大炮說:“你忙着照顧自己吧,由我和老肖對付這個僞君子!”

大炮轉過頭對着一白說道:“那可說好了,打爛了她的臉蛋你可別怪我!”

忽然,身後響起了銀鈴般的聲音:“你們三個都去打那個盜墓的,這個美女就交給我吧!”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木木!我可愛的木木啊,簡直讓我哭笑不得,我本來是悄悄告訴她的,沒想到單純的她竟然直接把自己的想法當衆說了出來。結果一白紅着臉點了點頭,而燕靈則羞怒的喊道:“誰是她心上人嘞?你和他們混在一起,一看也不是好人,還口出狂言,看我不教訓你!”說完便衝了上來,兩人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木木身子靈活,甚至都沒出手,而燕靈則認爲木木是在戲耍她,於是更加氣憤,招招拼盡全力,皆是殺招。

大炮爬起來拍了拍手道:“好,女人打起來了,咱們也別看熱鬧了,今天咱們就來一出三英戰呂布!”

“啊呸,就他也配和呂布比?我看最多就是一個加強版的光頭強!不揍死他,我對不起我姥爺的列祖列宗”,我大罵着先衝了上去。

一白在一邊一邊捋袖子一邊問我:“老肖,這光頭強是誰啊?”

我撲上去就被洛陽鏟悶個正着,摔了個四仰八叉,氣急敗壞地衝着一白喊道:“我TM哪知道光頭強是誰,我也不知道怎麼順口就說出這麼個名字,估計就是個廢柴中的廢柴吧!就和咱們小時後看動畫片黑貓警長裡的一隻耳差不多!”

一白說道:“這個名字起的好,等我有錢了也製作一部動畫片,主人公就叫廢柴光頭強!”

燕鍾冷笑道:“我當你們有什麼本事呢,原來就這三腳貓的功夫啊,我是光頭強、一隻耳,那你們是什麼?你們可連我都打不過!還有,你說你們也真是夠多管閒事的,在哪裡都能碰見你們,今天我就陳全你們,看到這個探洞沒有?,一會我鑽大了,把你們三個摞在一起埋掉!”

我心理暗想,非要把這洛陽鏟奪下才好,否則就憑我們三個半吊子燕山道徒要想打贏這個老油子還真困難。儘管這樣,但是嘴上絕不能示弱,我繼續罵道:“你說你,一個燕山道徒,卻搞起了盜墓的勾當,而且盜的還是我姥爺家的祖墳,竟然敢說和我沒關係,我看你真是撅臀化妝,把屁股當臉了!”

我話一出口,燕鍾果然被氣的臉色發紫,拿着洛陽鏟直奔我而來。我趁機向他身後的大炮眨了眨眼,大炮心領神會,猛地躍起來從後邊抱住了燕鍾,一白則在一側上起來就是一腳,燕鍾手中的洛陽鏟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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