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站得遠還不是很清楚,現在近距離觀察才發現,這些綿羊的牙齒十分的鋒利,猶如是磨好了的鋒利匕首,一排接一排的鑲嵌在嘴裡。綿羊的眼睛一直冒着藍光,但是這會兒眼睛裡的紅色佔了上風,一股強烈的殺戮慾望充斥着空氣的每一個角落。
“我草!”剛剛走進,唐峰頓時忍不住的往後一退,順手拉住了彭槿北,“道士,別過去。”
彭槿北不解的道:“怎麼了,被嚇住了?”
“不是,”唐峰面有懼色的看了看那張開嘴的綿羊,然後道:“道士,這些綿羊殺氣太重,離得太近了的話,會影響我們自己的心智的,還是站遠點看吧。”
彭槿北點了點頭,然後圍着周圍的羊羣觀看了起來。觀察了大概五六分鐘之後,彭槿北眯着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喊道:“唐峰……”
話沒說完,彭槿北就感覺到自己屁股後面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量,按照接觸部位來推斷,那踹自己屁股的,是羊蹄子?
“啊!”彭槿北的身體迎風而起,飛了幾米遠,然後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聽到慘叫聲,唐峰連忙回頭,但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唐峰也是被一腳踹飛,砸在了地面上。
唐峰疼的嘴角直哆嗦,眼睛狠狠的盯着高正乾,“高正乾,我去你大爺的,你不是說十分鐘呢嗎?這才六分鐘啊!”
高正乾連忙把他們兩個扶起來,有點心虛的道:“大概是這些綿羊變異了吧。”
唐峰氣的嘴角直哆嗦,剛想責罵,眼角的餘光一撇,那些綿羊竟然全部開始動起來。然後再次對着唐峰的方向衝過來。而且由於剛纔已經衝過一次了,這次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看那樣子,估計十幾秒的時間就能衝到唐峰的面前。
“是影子,唐峰,它們是影子!”彭槿北頓時大喊道。
唐峰聽得一愣,是影子?但是他來不及管那麼多了,牙齒狠狠的一咬,眼裡的藍色光芒頓時大起,比之遠處羊羣的藍光有過之而無不及。
“奪影之術,靈魂索影!”
這次不再是攝魂風暴了,而是奪影風暴。唐峰深知對症下藥,只有知道了這些綿羊是什麼東西纔好下手。畢竟對着影子施展攝魂術的話,能取到的效果肯定大不了。
藍色的風暴猶如是沙漠裡席捲的狂風,速度之快肉眼都無法看見,唐峰也是來了火氣,使出的力量格外的強悍,絲毫沒有省力的意思。
只見那藍色風暴席捲到羊羣身上之後,那些看起來無堅不摧的羊,頓時發出一聲聲哀鳴。唐峰看的大喜,彭槿北果然沒有說錯,這幫羊羣竟然是影子。
一般來說,碰見這種情況,大部分人都會認爲這些羊羣是靈魂組成的。連唐峰都不例外,所以他才讓高正乾出手。但是高正乾的攝魂術收效甚微,通過觀察,彭槿北才發現這些竟然是影子。
而作爲資深的奪影師,唐峰自然當仁不讓的施展奪影術了。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藍色風暴席捲的太快,那些羊羣又是沒有意識的,頂多是牧羊人在後面操控。所以一瞬間,唐峰周圍就空出了一大片。那些綿羊碰到藍色風暴之後,只是慘叫一聲,然後就被消滅的乾乾淨淨,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唐峰心裡有數,這只不過是影子組成的一隻軍隊罷了,但是是誰有這麼大的魄力唐峰暫時還不清楚,只知道牧羊人差不多要現身了。
“我草,這藍色風暴果然要比白色風暴要厲害啊。”彭槿北頓時誇讚道,眼睛順便斜視了一下高正乾,其中的意思不言而明。
高正乾頓時大怒,唐峰連忙攔下,“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術業有專攻,什麼樣的病就需要什麼樣的藥。我也沒想到這羣古怪的綿羊竟然是影子組成的,不然的話,奪影術是取不到這麼大的效果的,對了,道士,你是怎麼發現這綿羊是影子的?”
“思考,思考你懂嗎?”彭槿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副嘚瑟的樣子。
唐峰嘴角一抽,看着彭槿北那小人得志的樣子恨不得上去抽上一巴掌。唐峰和高正乾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露出嫌棄的表情。
高正乾看着彭槿北的樣子,忍不住想要開口打擊,唐峰卻拉了拉他的手,然後搖了搖頭。
唐峰看着不遠處漆黑的夜空,幽幽地道:“一隻影子軍隊,一個穿着華麗的公子,一個形跡可疑的牧羊人。我不得不說,這是個大手筆。不過,既然你看了這麼久,還不打算現身嗎,牧羊人?”
“唐峰,會不會是你看錯了,或者是對方根本不是靈魂,就和那些該死的綿羊一樣,是影子?”因爲剛剛的綿羊讓高正乾丟臉了,所以高正乾對這些綿羊也不怎麼客氣。話裡話外都透露着一個意思,他現在討厭羊,還討厭影子。
唐峰搖搖頭,“不會的,柔兒不可能看錯的。這個傢伙就隱藏在我們周圍,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先前的那些影子羊羣其實就是牧羊人領導的一隻軍隊,但是和平常的軍隊是不一樣的。平常的軍隊,軍官只需要躲得遠遠地,依靠傳令兵或者是某些工具來傳達命令就可以了。但是影子軍隊則不行,他必須和影子軍隊保持適當的距離,這樣才能控制住這隻軍隊。”
高正乾想了想,然後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傢伙現在就在這裡不遠的地方?”
“不是不遠的地方,”唐峰臉色嚴肅,緩緩地道:“而是就在我們身邊,如此數量龐大的軍隊,完全是由影子組成的,在奪影術之下,竟然一觸而潰。他不可能不着急,恐怕他現在對我們、不,應該來說,是對我和我的奪影術感興趣。”
影子軍隊雖然強大,一般的人無意中闖到這裡,得到的下場無非是一個死字。那麼詭異的氣氛,就算不被綿羊給咬死,也要被嚇死。但是誰知道,這麼強大的羊羣卻遇上這麼幾個二貨,姜益氣用他的攝魂術掃了一遍,雖然沒有什麼實際效果,但是還是勉強定格住了羊羣。
唐峰走進又發現,這些羊羣根本不是實質性的羊,也不是靈魂,淡淡只是綿羊的影子而已。不過這些也不是普通的影子,他們的影子是由專門的奪影師處理過的,所以遠遠地看過去,纔會和普通的綿羊差距那麼大。
不過既然是影子,不管是什麼影子,在奪影術的存在下,那都是不堪一擊的。唐峰有理由相信,對方會對自己的奪影師身份感興趣的。
但是過了一會兒,周圍仍然沒有任何變化,天上的月亮雖然皎潔。唐峰沉不住氣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耽誤在這個地方。
唐峰哼了一聲:“閣下還是不出來嗎?我們只是爲了找尋酆都而來,閣下卻在這裡再三阻撓,畏畏縮縮仍不現身。再這樣下去的話,唐某就直接走了。”
唐峰緊緊地盯着空氣中的某處,眼睛裡的寒光一閃,他準備強制出手逼對方出來了。牧羊人操控軍隊襲擊他們,他下起手來自然也不會太客氣。
就在唐峰實在忍不住要下手的時候,空氣中一陣奇異的波動傳來,伴隨着嗡嗡嗡的響聲,似乎是某個通道暫時打開了。
空氣中緩緩地現出一個人形,武柔眯起眼睛看了會兒,然後拉了拉唐峰的衣服,“峰,他就是我跟你說的牧羊人。”
唐峰暗暗點頭,這個人穿着一身白色長衫,頭髮長長的披散在後面,只用了一根髮簪輕輕的攏住。臉色微白,還透着一股紅潤。唐峰一下子犯難了,然後脫口而出道:“我擦,這傢伙是男的還是女的?怎麼看起來這麼奇怪啊。”
彭槿北咳了一聲,“唐峰,你別少見多怪,古代人都是留長頭髮的。在長頭髮的掩飾下,只要是長相稍微有點好看的男子,都是這個樣子。”
“長相微微好看?”唐峰指了指對面的男子,也不管人家的臉色,“你管這叫微微好看?那長成我這樣的不就是逆天了?”
“噗嗤!”武柔被逗笑了,忍不住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天空中的那名男子顯形之後,聽到唐峰的話,臉上露出笑容。他那笑容並不是因爲聽到唐峰的話而笑,而是因爲他一直都保持着那矜持的笑容。
“哎,你爲什麼操控我的軍隊打我,當我是好欺負的嗎?”唐峰開始耍起自己的無賴性子,反正在他心裡,耍無賴纔是本色。
男子微微一拱手,然後道:“守衛酆都是我的職責所在,你們妄圖通過這裡進入酆都,我勸你們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
唐峰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喂,你也是影子吧?”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把凌源他們聽的一陣,然後看着唐峰眼裡不懷好意的目光,紛紛身體一震。然後不約而同的朝着唐峰的方向噴了口唾沫,從他們的行動來看,他們基本上掌握了唐峰不要臉的某個行爲特徵,尤其是被坑過很多回的人來說。
男子也是微微一愣,然後點頭道:“不錯,我是影子,不然的話,也成爲不了這隻影子軍隊的牧羊人,你要幹嘛?”
“沒幹嘛。”唐峰擺擺手,臉上的笑容十分的陰暗,“既然你剛剛就在旁邊看,你應該也知道,你那軍隊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你有再多的羊羣,你也擋不住我的。更何況,你本身還是影子,你也打不過我,你覺得,你擋得住我嗎?”
“應該擋不住,”男子承認的很是愉快,目光奇異的看着唐峰:“這麼多年了,不管是誤闖還是有意進來的,我都能夠把他殺掉,但是你不行,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奪影師的存在了。”
唐峰頓時心頭一震,這個傢伙竟然知道奪影師的存在?五大家族傳承很久,雖然說不上盤古開天地的時候就存在,但是起碼戰國的年代是沒有問題的。五大家族歷經數千年,但是知道的人未必很多,因爲五大家族處事向來低調,很少爲外人所知。
這個傢伙既然知道奪影師,那麼就證明他所處的地位可能不低,不然的話,他不可能知道的。另一方面也說明,他很可能本身就是奪影師。
看見唐峰訝異的目光,男子笑了笑,“不用奇怪,我不是奪影師,我只是和奪影師合作過而已。”
唐峰暗暗鬆了口氣,他還注意到,這位男子並未提到唐家,而只是說奪影師。那麼就證明,和他合作的不是唐家的正宗奪影師,而是其他散修而已。怪不得這裡的影子這麼弱,在奪影術的襲擊下,一個回合都堅持不下來。換成是唐峰改造的影子軍隊,哪怕是面對奪影師,都有一戰之力。
唐峰想了一會兒,然後道:“既然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麼你還想攔我嗎?順便告訴你,我的實力和你找的奪影師的實力,未必一樣哦。”
話語裡面的語氣略顯調皮,但是那股壞壞的賤的冒煙的味道卻是跑不了的。
男子也是苦笑,喃喃道:“早知道我就不主動攻擊你們了。”
“你說什麼?”
“沒有,”男子說道:“我是說,如果不是你實力太強的話,我也不會出來了。說吧,你到底要幹什麼?”
唐楓嘿嘿一笑,“你看,你弄出你的軍隊來襲擊我們,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也不對你做個啥。我只需要你告訴我,酆都的入口在哪,怎麼樣,是不是很划算?”
男子嘴角一抽,“可是你把我的軍隊全毀了,這個怎麼算,不是打平了嗎?”
“那你呢,你還想不想繼續存在了?”唐峰睜着一雙極其無辜的大眼睛道。
男子嘴角抽的更厲害了,他不是沒算過,只是唐峰身上的氣息太強,而且對於影子有一股天生的壓制力量。如果不是男子身份特殊,經過奪影師的加持,恐怕他在唐峰面前戰鬥站不下來。
雖然很無奈,但是碰見了這麼不要臉的傢伙,男子也是很無語的,他說:“我是守衛酆都的,任何人未經允許,都不能進入酆都。”
唐峰嘆了口氣道:“如果你真的是守衛酆都的人的話,那麼你更應該放我們進去。你應該知道,酆都要有變故了。”
聽到唐峰的話,男子也是愣了一下。這裡本身就是酆都的大門,酆都有什麼動靜,他自然是第一個知道的。但是男子還是不放心的道:“你們憑什麼認爲你能對付裡面的東西,它現在太兇狠了,一般的人根本靠近都靠近不了。”
“你不是說守衛酆都是你的職責嗎?”唐峰忽然反問道。
“對啊,怎麼了?”
唐峰肅穆的道:“但是,守衛酆都也是我的職責。”
男子一愣,轉而道:“行,我明白了,你們既然要進入酆都,那你們就進去吧。酆都的大門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你自己去尋找吧。”
唐峰嘴角猛地一個抽搐,恨不得把這個傢伙抓到手裡狂扇耳光。又是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奶奶的,你眼瞎了,這天上的月亮亮的跟個什麼似的,哪裡纔是月亮照不到的地方?我要是找得到,還用問你嗎?
眼看着唐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他也沒有任何要走的跡象,男子側着頭道:“哎,你怎麼還不走,我不是告訴你酆都大門在哪了嗎?”
高正乾和彭槿北對視一眼,然後惡狠狠的道:“唐峰,揍他!”
唐峰目光狠狠的朝男子瞪了瞪,悠悠的道:“同志啊,你知不知道,說謊話的同志不是好同志。我要是知道酆都的大門在哪,我還用找你嗎?”
男子愣了一下,“可是我告訴你了啊,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就是酆都的大門。”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要是知道哪裡是月亮照不到的地方,我還用問你?”唐峰臉色徹底陰沉下來,藍色的光芒如同是即將衝出的火焰一般,時刻準備爆發着。
男子哦了一聲,“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帶你過去不就完了嘛,你那麼兇幹嘛?”
唐峰嘴角一個抽搐,回過頭來問彭槿北,“死道士,你現在還有理由判斷他是個男的嗎?”
彭槿北也是無語,嘴角一撇顯然不想說話。
男子轉過頭道:“你們跟我來吧,不過先說好,我只能帶你們到酆都的大門,是生是死都是你們的事。反正我該做的我都做了。”
唐楓哼了一聲,把武柔背上,然後跟了上去。
男子由於只是一個影子,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飄在空氣中,唐峰只能選擇走了。看着那絲毫沒有萎縮的影子,唐峰若有所思,“哎,你是哪個朝代的?能夠保持到現在影子還在的,這個有點難啊。”
“秦朝的,”男子頭也沒回道:“我的影子經過奪影師的改造,再加上這裡地方特殊,極其適合影子的生存,能夠保持不滅也是正常的。”
唐峰點點頭,奪影師雖然能夠奪取掉人的影子,甚至就是影子離體了也逃不開奪影師的魔爪。奪影師是天生的影子剋星。奪影之術也是專門針對影子的存在而存在的,面對影子,威力格外的巨大。
不過奪影術不單單是奪取影子,他還能幫助影子,不過就是要看掌握奪影術的奪影師本人了。如果他心情好,又和你有交情的話,幫你個忙沒什麼,如果他恰好心情不好,那麼弄出來的影子也不會怎麼好,不把你坑死都算不錯的了。
唐峰顯然對這個心有體會,因爲他坑過的人不在少數……
這個男子能夠保持到現在,而且還是從秦朝保持到現在,那麼就證明他找的奪影師也弱不到哪裡去,實力肯定是有的。
不過剛剛這個男子說他是秦朝的?
唐峰拱了拱手:“那閣下可否告訴我們姓名?”
“我的姓名已經有好些年沒提起了,”男子悠悠的嘆了口氣,然後回過頭來看着唐峰笑道:“我記得當時我的手下都管我叫長公子來着,至於我的名字……應該是扶蘇吧。”
什麼?公子扶蘇?唐峰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和彭槿北大眼瞪小眼。
到點就過來送盒飯,沒事的時候就打個電話過來問問自己安不安全,無不無聊,有些時候甚至還專門將懶在家裡面的我給拉起來去出去逛街,我覺得就算是首富都沒有餘慶生的日子過得逍遙了。
餘慶生微微一笑,在我的衣櫃裡面給她隨便拿了一件外套丟給她,淡笑着說到:“我這不是等着你紅了,我好給你做經紀人嗎?”
我懶洋洋的翻了一個白眼,看着身上蓋着的外套微微的皺起眉頭說到:“幹嘛?”
“給你報了一個形體課,反正沒事,就去上課唄!”餘慶生彎腰拿過了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向着外面走去。
“形體課?”我全身無力的將那外套給裹在了身上,看了一眼寒風呼嘯的外面,縮了縮脖子,還是緊跟着餘慶生向着外面走去。冬天啊,最適合的就是在牀上躺屍,如果生活允許的話。
“如果我以後出名了的話,到了冬天我一定要選擇冬眠,整個冬天都不出門。”我哈着氣搓着手很是不爽的說到。
“好了,等你紅了,你想怎麼樣都行,現在你得聽我的。”餘慶生微微一笑,拽過了我露在外面的手向着停車的方向走去。
“我怎麼覺得最近餘慶生出現的次數明顯的增多了呢?難道他還沒有對琪琪死心。”莫凌晨故作沉思的捏住自己的下巴一臉探究的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嘀咕道。
“他死沒死心我不知道,我勸你還是早一點死心吧!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田正東冷酷拽的回了莫凌晨一句,憑空消失在了寒風中,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裡面,一派淡定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外面隱隱的飄來一聲淺淺的嘀咕聲:“這一家的人也太不節約了,出門了還把電視開着。”
莫凌晨大搖大擺的從旁邊的牆壁穿牆而過坐在了沙發上的另外一邊,伸手拿過了旁邊塑料袋裡面的零食就開始吃了起來,嘴裡面就是帶着審視的語氣對着田正東逼問到:“上一次你到底帶她去看了什麼,她最近怎麼總是做惡夢。”
“沒什麼,這一次劇組裡面的東西找出來了沒有?”田正東冷着臉淡淡的說道。
“它隱藏的很好,不過我會注意的,你們冥界那邊怎麼樣?”莫凌晨微皺着眉頭,他總覺得田正東說得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沒有什麼的話,爲什麼她會每天從噩夢中驚醒呢?
“最近冥界丟失了很多的鬼魂,已經派出鬼差去查了,不過沒有任何的消息,看來對方明顯的是做了完全準備的。你只要保證琪琪那裡是安全的,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田正東的眼中泛着冷意,有人敢趁着這個時候來做這些事情,一看就是爲了那樣東西來的,也許跟之前的小鬼是一夥的。真是不知死活。
紅影從房頂上面慢慢的飄落,帶着血紅色的花瓣紛紛揚揚的,帶血的梨花花瓣飄散而下,陪伴着那個豔麗的女子輕輕的停留在了房間的中央,慢慢的回眸轉身看向那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的田正東,原本期待的目光瞬間暗淡了下去。
“蕭清珍,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我是不會允許你傷害她的。”莫凌晨有些不滿的看着突然出現的紅影怒斥道。
“本宮的事情何須一個下人插嘴!”沒有了往日的和顏悅色也沒有了之前的謙和端莊,此刻的蕭清珍看上去如地獄深處最幽暗的花,長在深深的白骨上笑得好不嫵媚,卻帶着致命的傷。
“你!”莫凌晨氣得想要動手的時候,田正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瞬間出現在了蕭清珍的面前眼帶厭惡的看着她說到:“以後我的事情你少插手!”
“你不過只是想讓她看看惡靈是什麼樣子的,你早就想要告訴她我就是這般的血腥,現在又何必在這裡假惺惺的裝出一副心疼她的樣子,田正東,你真的愛過她嗎?”蕭清珍的臉上帶着最明豔的笑容,看着田正東笑得好不得意。
“我對她的感情豈是你會明白的,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田正東眼底深處帶着絲絲不屑,看着那笑得嫵媚的蕭清珍,淡定的轉身回到了電視機前面冷冷的說到:“如果你想要轉世的話,我興許可以幫你!”
“不用了!”蕭清珍有些激動的看着田正東諷刺到:“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要將我從她的身邊趕走,這麼怕我傷害她的話,爲什麼又給我機會接近她,田正東,如果你夠狠的話,你現在就可以將我打得神形俱滅!”
“你自己再好好的想想吧!”田正東淡淡的說到,整個身影卻慢慢的在沙發上變得淡薄了起來。沒有了我的房間就完全沒有那個味道了。
“三百年都過來了,我是不會放手的。”蕭清珍陰沉着臉看着田正東消失在了沙發上,轉身對着那正在看好戲的莫凌晨諷刺到:“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學着別人來搶女人,那樣只會爲自己好難堪。”
“至少前世的她還是喜歡我的,可不像你,那個男人挺絕情的啊,你看着他送來的毒酒時是不是痛得撕心裂肺,哈哈哈……照我說還是他太便宜了你,害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我會將你剝皮抽筋,蕭清珍,你最好祈禱有一天不要落在我的手裡!”
原本溫柔嘲諷的臉此刻充滿了惡意,看着蕭清珍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一般,看得一旁的人忍不住的想笑,而蕭清珍確實也笑了。
“真是好笑,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可以讓你們一個個的爲她這般,不就是會裝而已嗎?不過我倒是沒有見過你這麼蠢的男人,竟然爲了一個不是自己的女人這般的上心。不過你放心吧,她身上的東西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只要是她活着,我就很開心!哈哈……”
蕭清珍笑得好不得意,莫凌晨在一旁看得冷漠。私心裡他竟然也不希望我死,不是因爲捨不得她死,而是擔心她死後再一次跟田正東在一起,那樣自己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想想真是可悲啊!自己莫凌晨竟然也有這樣的一天。
“怎麼了?吵架了嗎?”開門回家的我看看坐在沙發上悶不啃聲的莫凌晨,再看了看站在門口邊上的蕭清珍,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們劇組裡面鬧鬼,最近這段時間小心點。”蕭清珍看了一眼低着頭的莫凌晨,一揮衣袖,血紅色的花瓣飛舞之下只留下這樣一句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望着紛紛揚揚的花瓣,我腦海中出現的是那天晚上的血花四濺,明明她剛纔說的是關心自己的話,爲什麼自己此刻竟然會覺得心底發寒,當真是要命了,自己什麼時候也成爲了那種膚淺的人,她對自己很好不是嗎?沒有必要害怕的不是嗎?
“你怎麼了?臉色都白了,放心吧,她不敢傷害你的。”莫凌晨很是善解人意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輕聲的說到。
“田正東呢?”我淡淡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棉襖就開始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外賣已經吃不起了,還是吃一點白飯加榨菜吧?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可以拿到錢了呢?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那些羣演是怎麼捱過來的?
我有些想不明白,但是讓她去找別人請教,她肯定也是問不出口的,只得嘆了一口氣繼續手中的動作。
“誰知道他死哪裡去了?”莫凌晨臉色臭臭的嘀咕了一句,看着我的行爲有些不解的說到:“爲什麼你一定要這樣苦了自己,怎麼說也是田正東的女人,沒事找他要錢就是了,擔着這個名聲怎麼能夠不收點福利!”
“真是奇怪,你竟然會承認我是田正東的女人。”我舀了一口飯吃,歪着頭看着莫凌晨將他從頭到尾好好的打量了一番之後好奇的問道:“你以前跟韓雨燕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你們以前的關係好嗎?她喜歡你還是喜歡田正東?”
想了想,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錯誤,又很快的加了一句:“你怎麼會覺得她喜歡你而不是喜歡田正東呢?”
莫凌晨一聽,瞬間亮了眼睛,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跟她的臉之後一根手指的距離停下來,就這樣炯炯的看着她的眼睛說道:“你想知道我們的過去,是不是你喜歡上我了?”
這是一場雪崩,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肯定,潛意識裡面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卻還是爲眼前的一幕感覺到心驚膽戰。震耳欲聾的聲音裡面是呼天搶地的哭喊聲。我好像看到了有人在一個小小的房間裡面商量什麼!
她沒有怎麼聽清楚,她只是看到一個人影在晃動,想要努力看清楚的時候,事實剛好相反。眼前的一切又變得那麼模糊起來,迷迷糊糊之間,她聽到有人說:“怎麼辦,皇上就在峰頂上面,我們如果此刻撤退的話……”
後面的話,我忽略了,她的腦海中就只有那一句皇上還在峰頂,然後她好像看到了自己急衝衝的站了起來,快速的向着外面跑去,錯開了那些蜂擁而來的人羣迅速的向着峰頂的位置移動。
後面的人羣裡面好像有誰在叫她!只是她已經聽不清了。她只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好像永遠也跑不到盡頭一樣。就在我累的想要躺下的時候,畫面一轉,她的面前是一個小小的山洞,而她應該是趴在山洞裡面的吧?
她的身邊好像有什麼人,只是跟其他人一樣,一切都很模糊,她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是那種感覺告訴她了而已。
“你們竟然敢闖入吾的領地,吾會讓所有的人爲你們的愚蠢行爲付出代價的。”妖冶的聲音帶着淡淡的血腥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她還來不及消化的時候,感覺到身邊的人應該是站了起來,抱住了她緊張的說到:“你先走!”
“不,我不會獨自離開的,我陪着你,即便你不想要我陪着那也沒辦法了,我就是這麼倔強的,即便是你死,我也會陪着你。”是她的聲音,卻也好像不是她的聲音。我有些迷惑了,看着眼前陌生而熟悉的夢境,竟然有一種甜甜的幸福感。
“琪琪,醒醒,醒醒……”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天地一陣搖晃之後,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醒了沒有,你的電話,導演打過來的!”餘慶生快速的將自己要說的話全部說完,順便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了我。
迷迷糊糊中,我拿過了手機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那邊火急火燎的說到:“五十六號,明天早上七點給我趕到劇組的地點,不許遲到,不然你就完蛋了!”
話一說完,我這邊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那邊已經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我迷茫的看了看手機,再看了看那邊正在收拾行李的餘慶生,想了想,翻了一個身繼續在牀上躺屍。
“你怎麼還不起來啊,沒聽到導演說讓你準備一下明天去劇組嗎?”餘慶生驚訝的對着我狂吼道,那聲音,將我的瞌睡蟲就這樣給震飛了。
“幹嘛?”反正自己的戲份已經結束了,後面的好像就沒有這麼簡單的戲了吧?那也就輪不到自己出場了啊!總結來說,就是自己去了也可能沒什麼事情可做,不需要這麼緊張。更就不需要準備什麼了!
“演女主角身邊的那個丫鬟的演員不知道怎麼回事扭到腳了,而導演組想了想覺得你最合適,讓你去替演!”餘慶生很是興奮的看着我說到。雖然是丫鬟,但是跟在主角身後的啊,那處境的機會可就多了啊!
“演一場多少錢啊?還是說按小時算的。”我眨巴着眼睛很是嚴謹的問着餘慶生,如果工資太低的話,她是不會去的,她想通了,她要去找一份正經的工作做。
“好像還是按以前的算吧!”餘慶生臨摹兩可的說到,主要是剛纔的他接到電話的時候太興奮了,一時間忘記問這個重要的問題了,現在打過去問顯然不適合了,而且自己也同意了……這麼一想,餘慶生覺得自己蠢得可以。
我沉默的看了餘慶生三秒,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這一次就這樣吧,誰叫我們都好欺負呢!”
丫鬟呢?我想了想,應該就是端茶送水之類的,一般來說不會太難。工資低一點就低一點吧,誰叫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呢!這年頭,沒才藝沒顏值更沒辦法拼爹的人,最後只能是這樣被壓榨的下場。
“什麼!丫鬟。那個導演沒有搞錯吧,贏過本宮的女人竟然去給一個不知道是老幾的傢伙當丫鬟,不去,堅決不去!”蕭清珍就好像是在我的身上安裝了監控器一樣,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她好像都瞭如指掌,真是……
“當演員都是這樣的,沒有人一開始就演主角的,再說了,有些主角最開始出來的時候也是丫鬟的身份呢,都是演戲而已,不用當真,哈哈……”我喜笑顏開的看着蕭清珍,腦海中閃過的是她殺人的畫面,血腥而詭異。
“怎麼了,看到我就怕了。呵……”蕭清珍輕蔑的一笑,看着我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我只是……”我想要找一些藉口,才發現不管是什麼藉口都掩蓋不了自己害怕的事實,以至於到最後竟然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蕭清珍幫了自己很多,到關鍵時刻,自己竟然會怕她,這就是自己的冷暖的人情世故嗎?原來自己比那些人也高貴不到哪裡去!
“算了,你畢竟不是韓雨燕,害怕是正常的。”蕭清珍倒是非常大度的原諒了我,只是她雙手錶胸,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端莊的模樣,反而一臉邪魅的看着我說到:“丫鬟嗎?哈,本宮正好缺一個,從現在開始本宮就教你怎麼樣做好一個稱職的丫鬟。”
“可是……”我看着已經穿着一個血紅色的宮裝帶着鳳冠端正的坐在沙發上的蕭清珍,後面那‘演戲’的兩個字最終還是選擇了嚥下。
“首先說一下規則,真正稱職的丫鬟要做到不嚼舌根不好奇不多嘴不偷懶不問爲什麼,明白嗎?”蕭清珍高傲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帶着驕傲的弧度看着我說到:“還記得你以前沒進宮之前在自己府裡面是幹什麼的嗎?名義上的小姐實際上的丫鬟,可笑的是有人還將這當做是一個恩賜,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