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萌影帝妙探妻 焦屍身份(一) 天天書吧
大房車繼續搖啊……搖啊……
圍觀的羣衆也繼續在看,但搖晃的東西看多了,很容易引起催眠效應,看着看着就打起盹來。
不知過了多久,大房車的搖晃終於消停了,圍觀的羣衆也差不多都睡着了。
此時夜已深,萬籟俱靜,篝火依然熊熊然燒,火光熱乎乎的,像是一隻漫暖的大手,摩挲得圍觀的羣衆渾身舒坦,睡得也就更沉了。
天漸漸破曉,太陽還未升起,空氣裡仍瀰漫着一股寒氣,草上掩蓋着晶瑩的露水,整個山間依然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着銀灰色的輕紗。
等太陽慢慢升起,半露出那張火熱的臉時,一陣扎眼的光芒從地平線跳脫而出,晨曦中,山間碧綠色的松林閃射着翠綠的光澤,綠瑩瑩的光環縈繞着整座大山,霧氣瀰漫下,恍若人間仙境。
圍觀的羣衆們也依然睡得香,偶爾會因爲早間的清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會抱緊毛毯又睡了過去。
倏忽間,大房車又搖了起來,起先挺緩慢的,動靜也小,但很快變得尤爲劇烈,搖得車裡的東西哐當哐當的響,跟大地震似的,圍觀的羣衆一個個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還有點轉不過彎來,等腦子清醒了,全都瞪向了搖得越來越歡的大房車。
大清早的什麼不好做,非得這麼擾人清夢。
有沒有想過羣衆的感受?
有沒有想過在場男人的感受?
早晚一次,還是人嗎?
禽獸!
過了半晌,大房車一陣極爲猛烈的抖動之後,消停了,但與此同時,叮的一聲,車上不知道從哪裡掉下了一顆螺絲帽,一路滾到衛寶的腳尖前。
衆人默默的看向他。
衛寶:“……”
這車他是決計不會要了。
這時,安卉和尤佳想得是——皛、皛、還、活、着、嗎?
房車寂靜了好一會兒後,突然又有了動靜,倒不是搖晃,而是有人正從樓上下來。
車門被打開,康熙紅光滿面,精神抖擻的從裡頭出來,見一羣人圍在車前,表情頓時一愣。
他以爲自己起得夠早了,沒想他們起得比他還早,正想打招呼。
一羣人連忙看天,看地,看腳尖,就是不看他,計孝南還別過臉吹起了口哨,看起來特別的心虛。
他蹙起眉頭,狐疑更甚,見他們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又個個看上去睡眠不足,心裡就有了底了。
“看歸看,別給我說出去!”他眼眸發冷的時候,特別像一個殘暴的君王。
衆人整齊一劃的點頭,猛點頭。
他斂了冷意,笑眯眯的也跟着點頭,然後看向耿不寐,“老耿,還有米嗎?”
“米?”耿不寐擡起頭,臉皮子還紅着,“有,你要做什麼?”
“皛皛想喝粥。”他踏着愉悅的步伐走到竈臺前,找到米袋,倒了一簍子出來,開始洗米,那精神頭好得讓一羣人咋舌,眉眼間的滿足和喜悅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這打雞血一般的精神,和他們因爲睡眠不足造成的萎靡神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人神共憤啊!
這時,景颯從另一頭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皛皛!”
叫聲剛歇,她就被安卉拉到了一邊,對着她的耳朵嘰嚕咕嚕的說着話。
誰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但景颯的臉卻是越來越紅了,不時拿眼睛偷瞧康熙。
等康熙煮完粥了,也沒見她要求找皛皛。
車上,皛皛已經醒了,翻了個身從大牀上起來,起來的時候不得不扶一把腰,轉身正想疊被子,冷不丁瞧見白色的牀單上有一片污漬,臉猛地一紅,因爲是房車,牀單是個套子,沒法拆下來洗,她趕緊衝到樓下的盥洗室,擰了一條溼毛巾上來,不停的猛擦。
想起這個,她腦子就燙得一片暈眩。
康熙端着粥回來的時候,她還在那努力的猛擦,都快把被單套子擦出洞來了。
“行了,別擦了,又不是什麼大事,等回去了,會有專人清洗的。”
關於此點,他還真是有點懊惱,好在功力突飛猛進,收放自如,沒釀成大錯。
皛皛回頭狠瞪了他一眼,沒看到她正在毀滅證據嗎,萬一有誰要上來躺一會兒,不就露陷了。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可惜早就露陷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不過,他是不會讓她知道的,不然少了一個樂趣不說,以她的性子,要知道外頭的人看了一夜,恐怕都不會想再見他了。
“你把毛巾給我,我來擦,你先把粥喝了。”
皛皛恨恨的將毛巾扔給他,這本來就是他幹得,由他來做最合適不過。
她盛了一碗粥,見他擦得有點陽奉陰違,忍不住指使道,“你能不能用點力氣。”
康熙覺得這樣擦根本就不是辦法,略微想了想,就有了主意,將鍋裡的粥,用勺子盛了一些,然後澆到那片污漬上。
皛皛傻愣愣的看着。
他笑道,“這下沒人會知道了。”
她無語,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還真是個好法子。
“我聰明吧?”他一副討賞的表情,湊過來就想親她。
她直接將一勺粥塞進他嘴裡,“不學好!”
他嚥了粥,飛快的在她嘴上親了一口,“重要的是結果,過程不重要。”
她皺了一下鼻子,卻是反咬了他一口。
趁着她喝粥的當頭,康熙說道:“我和小寶商量了一下,下午我們就回去了,畢竟發生了這種事,大家的興致都沒了。”
尤其是他,更沒興致了,不過昨晚皛皛的補償,他還是很滿意的。
皛皛點頭,任誰遇到這種事都不會有玩下去的心思了。
“景颯回來了嗎?”昨晚被他折騰的抽不開身,也沒問她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在下面。”他眯了眯眼,“不準多管閒事。”他現在就擔心她會去幫警察辦案。
“知道啦。”她沒好氣的答道。
喝完粥,皛皛擦了一下嘴角,又去樓下的盥洗室漱了一下口,洗過臉後,下了車。
她一下車,車外的衆人立刻表情各異,個個都像是在躲她。
皛皛有點納悶,正想找人問,眼尖的看到景颯,走過去問道,“怎麼樣?”她問得是案子,雖然不歸她管,也沒興趣管,但好歹是條人命,職業病使然,她總有些惦念。
景颯一見她,臉就紅了,安卉說得那些,她可是都聽到了耳裡,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皛皛。
這麼激烈的狀況下,她竟然一點事沒有。
果然是從小的練武的,不能和普通人同日而語啊。
“你老看着我幹什麼?”皛皛被她盯得背脊有點發麻。
“沒,沒什麼!”康熙剛纔那副兇狠勁還在腦海裡迴盪,她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說。
“死者是什麼身份?”這是查案的第一要點,若是連死者是誰都不知道,整個案子就沒法進行下去。
景颯搖頭,“現場沒有任何能表明死者身份的東西,所以……”所以她纔會急匆匆回來找她,結果被安卉給阻擾了。
不過現在也不遲。
“雖然這案子不歸s市公安局,但你是第一發現者,又是這方面的專家,幫個忙給點建議?”
皛皛想反正是下午走,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去看一下,如同景颯說的一樣,她是第一發現者,屍體偏偏讓她給發現了,也算是緣分。
“好!”
景颯一喜,趕緊拖着她往山洞方向走。
到了山洞,擋住洞口的雜草和藤蔓已被清除,警車停在道上,將這裡隔離了開來,洞內法醫和鑑證已經到達,正在清理現場。
景颯道:“據死者的牙齒和骨骼判斷,年紀應該30—35歲,男性。”
“他殺,還是自殺?”
“屍體已經裝殮運回警局去了,法醫解剖後纔會有確切答案,但初步判斷是他殺。”
判斷他殺非常正確,因爲如果是自殺,不可能沒有留下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沒有就代表是兇手拿走了。
但,即便可以這麼認定,仍需要走法醫這關才能定結論。
一般而言,燒焦的屍體,分爲活活燒死,還是死後焚燒兩種,判斷條件是死者的肺部和咽喉,如肺部咽喉有大量的菸灰存在,那就是活着的時候燒死的,如果沒有,則是死後焚燒。
景颯又道,“因爲屍體外表燒得很嚴重,只剩餘一點衣物的纖維,沒什麼用處,山洞裡也搜索過了,沒有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洞外呢?”
“鑑證正在搜索!”她指了指被警戒線圍繞起來的地方,“洞外三公里內都有會有專人搜索,但是目前還沒什麼消息。”
皛皛點了點頭,“焚燒的地點是洞內,還是洞外?”
“洞內。”
“洞內?”昨晚天黑,洞裡的情況,她看不清楚,但是山洞裡很潮溼,又有一條小溪,雖然不大,但這種環境實在不是焚燒的好地點。
如果是爲了掩人耳目,怕有濃煙引起別人注意,大可不必,因爲這裡是野營地,晚上都會燃起篝火,有煙也不會讓人特別注意。
“你也覺得很奇怪對不對,還有更奇怪的?”景颯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繼續道,“我們在縫隙裡發現的軀幹,其實不完整,還有一條腿是在洞穴的一個池子裡發現的。”
“池子裡?”
景颯點頭,“說是池子,但其實是個像缸一樣的水潭,發現的時候,他的腿就在裡頭,被石頭壓住了,大概就是因爲這個,所以兇手在搬運屍體的時候,遺忘了他的腿。”
“也就是說,他死前曾經泡在水裡過?”
“沒錯!”
皛皛皺眉,“真奇怪!焚燒的時候,如果是怕火太大,又或者已經確定死者死了,想滅火,用水澆滅就好了,爲什麼會把屍體泡在水裡!”
“我也覺得很奇怪,除此之外,鑑證化驗了一下水,發現裡頭有大量的磷粉。”
衆所周知磷粉是可燃物,而且燃點很低。
莫說景颯疑惑了,就連皛皛也覺得很疑惑,這殺人的方式實在有點蹊蹺。
正想着,不遠處的一個鑑證突然叫道,“林隊,這裡發現有個藍牙耳機。”
被叫作林隊的男人就是負責本案的刑警隊長,全名林默,如名字一樣,不苟言笑,還特別沉默。
景颯和皛皛聽到後,也走了過去。
林默戴着塑膠手套接過藍牙耳機,很普通的款式,時下非常常見,很多男人會選擇的型號。
皛皛觀察了一下藍牙耳機,突然說道:“能不能給我看看!”
林默面無表情的看向她,他記得她,這個案子的第一發現者,還是s市公安局的犯罪分析顧問。
顧問這個身份,他自然是聽景颯說得。
他頷首,將藍牙耳機交給她。
皛皛從一旁鑑證人員專用的的箱子裡抽了一副塑膠手套戴上,將藍牙耳機放在手心上仔細觀察,突然說道,“我想我們很快就可以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哎?”景颯愣了愣。
林默則是攏起了眉頭。
皛皛沒解釋,而是將藍牙耳機湊到耳邊。
“皛皛,你要打電話嗎,可這是藍牙耳機,沒有手機你怎麼撥打,還有你確定還有電嗎?”死者到底死了多少天了,法醫還沒給出結果,但看屍體的情況,至少也有四天以上了。
“放心,這個款式和康熙的一樣,充一次電可以待機12天,非常適合野營使用,電源應該還很充足,對了,增強信號的機器在哪裡?”
因爲野營地屏蔽了手機信號,警察要辦案,所以特地將增強信號的機器搬了過來。
林默指了指一邊的信號機,皛皛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這上頭連接手機的信號燈還亮着,雖然手機沒找到找,但看燈的閃爍,應該就在能通話的區域範圍內,而且這個型號的藍牙耳機有聲控撥號功能。”
“就算有聲控撥號,你也不知道該說那句話才能啓動啊?”
“死者30—35歲,這個年紀應該已經結婚了,能上山野營,說明他的家庭經濟應該很不錯,我們可以先設想,這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那麼像這樣的男人,電話裡一定會有這麼一個稱呼。”
“什麼稱呼?”
皛皛按下通話鍵,對着耳機說道:“老婆!”
耳麥中傳來信號連接的聲音,然後是自動撥號的音頻聲,接着嘟聲響起……
“喂,老公,你怎麼打電話回來了,不是在野營嗎?”
皛皛將耳機扔給林默,“接下來是你們的事了。”
她只是來幫忙的,顯然已經幫到了。
林默愣了一下,慌忙接起。
“你好,我們是x市公安局的刑警,是這樣的,你的丈夫……”林默平靜的述說着事情的始末,“太太,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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