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利則不禁打了個冷顫,說實話他可不想一輩子呆在這樣的鬼地方,他可是要做未來的國主的大人物,怎麼能夠一輩子都修路呢。
永祿十二年(公元1569年)五月二十日,這天黑田職高正在天守閣二樓的臥室讀書,忽然太兵衛來到門前說道:“主公,本家明國事務奉行徐惟學大人,及商隊主事張江撫大人求見。”
“哦!他們兩個一起前來呀!叫他們直接到大廣間等着,我換個衣服,稍後就會下來。”
“嘿!”
黑田職高放下手裡的筆,在矮桌面的那張宣紙上,一副剛剛寫好的《涼州詞》躍然紙上,雖說黑田職高毛筆字寫的還是不好,甚至可以說有些爛,不過詩歌悲涼的意境他還是感受得到,而且也用自己的筆觸,給描繪出來了,只不過他身邊的人都無法感受到罷了。
黑田職高捏着筆的末端,把玩了一下,並沒有完全放下去,因爲他在思考問題。
按說的話,領內的明國人現在生活的都還不錯,一般情況下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徐惟學和張江撫兩個人也就不應該前來。
但這一次徐惟學和張江撫兩個人一起前來,而且還感覺比較匆忙,那會是爲了什麼事情呢?如果是徐惟學一個人還好說,張江撫都一起來了,難道是本家的商隊出問題了?
算起來四月的時候逆向的冬季季風停止,黑田家的第一次對明國、女真貿易展開,現在這個時候正好是船隊應該回來的時候,恰好在這個時候他們一起前來,黑田職高心裡有一種預感,一定是船隊的事情吧!不過他又搖了下頭,自己可不是貝利那樣的烏鴉嘴,或許不是出問題,而是自己想多了呢!
在近侍的幫助下,黑田職高換了一件白色的便裝,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樓下的大廣間之中。
“主公到。”太兵衛拉開了大廣間聯通天守閣二樓的側門。
“見過主公大人。”看到黑田職高走了進來,徐惟學和張江撫兩人對着他一拜說道。
“兩位大人起來吧!你們兩個一起來到是有意思了,這次前來是關於商隊的事情嗎?發生什麼了?”黑田職高坐直了之後問道。
徐惟學愣了一下,馬上回答道:“主公真是神機妙算,這一次我等前來叨擾主公,確實是關於商隊的事情。”
“哦!是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諾,主公大人,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本家的商隊這一次在黃海海域遇到了打劫之人。”
“哦!你們和那一代的海盜不是關係都很好嗎?怎麼會遇到劫道之人呢?”黑田職高眯着眼睛問道。
“主公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們纔會前來稟告,請示主公看該如何處理。”徐惟學一拜說道。
“你這樣說了,也就是代表這次遇到的情況比較棘手,打劫的人絕對不是海盜囉!難道是官方的水師?是朝鮮還是明國?”
“我們之前也在朝鮮做過貿易,所以多少還是瞭解過一些,從他們的旗幟上來看,似乎是朝鮮慶尚道的水師。”徐惟學回答道。
“高麗呀!”黑田職高陰沉的說道。
他作爲穿越者,上輩子就極爲討厭這個國家。一個莞爾小國,毫無禮義廉恥,人民生活窮困,卻要表現的窮盡奢華,自欺欺人之事輩出,還趾高氣昂,實在是不要臉。
“主公,是朝鮮。”徐惟學小聲的提醒道。
“我知道是朝鮮,但是此國之人,一向厚顏無恥,既自卑又自傲,甚是讓人厭惡,他們討厭別人稱其高麗,所以我就偏要叫他們高麗。”黑田職高朗聲說道。
“屬下明白了,是高麗人。”徐惟學馬上改口說道。
“高麗人是嗎?哼!那你說說,這次本家的損失如何,說實際的數字,不要有隱瞞。”黑田職高這個時候明顯已經有些不高興了,說以徐惟學和張江撫也是有些噤若寒蟬。
“只有一艘小海船在最開始的時候,因爲沒有任何準備,所以被敵方撞沉,故……”徐惟學說到這裡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下去。
“故什麼?”黑田職高迷上了眼睛,而且徐惟學和張江撫兩個都能夠感覺到一點殺氣,從黑田職高身上傳來的。
“船上水手和從弗朗基處買來的明國百姓共八十餘人之中,最後有六十餘人搶救不及遇難,另有其他船隻損失四十餘人,共計一百零五人。”
“什麼?”黑田職高一巴掌拍在了地板上,憤怒的站了起來。聽到這聲動靜,外面的近衛全部跑了進來。
“沒事,你們都下去吧!”黑田職高擺擺手,衆人領命退下,不過黑田職高臉上的怒氣一點都沒有消退。
“張大人,你是船隊執掌,你說說當時什麼情況?”黑田職高指着張江撫說道。
“是,主公,當時我們已經完成了對女真人的貿易準備回程,就在我們還沒有行駛出去多久的時間,朝……不對,高麗一方出現了數十艘小海船,要求我們和他們對話,否則就不予放行。
屬下不願意多惹事端,於是派出了一艘小船過去交涉,也就是離他們最近,被撞沉的那艘船,結果他們直接發動了進攻妄圖奪船。屬下立刻組織反擊,在擊沉了敵方四艘船隻的情況下,其他敵船全部潰逃。”
“也就是說是他們主動進攻的,難道他們沒有看到船隊之中的五艘大型福船嗎?”黑田職高問道。
“這個屬下也很疑惑,按說在之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但是隻要本家的商隊船隻排開,都會知難而退,這些高麗人似乎是像得了失心瘋一般,不顧一切的就衝了過來,導致我方沒能夠第一時間做好防備。此次出現這麼大的損失,一切責任在我,還請主公責罰。”張江撫跪地說道。
“好了,你先起來吧,我知道情況了,這一次絕對不是你的錯,而是高麗人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