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木谷修兵大人,其實很簡單,你們家族以此山谷爲根本,你們珍惜這個山谷給你們的生存希望,但是你們忘記了去爲家族奮鬥。一百石能養活多少人?不獲得土地,你們永遠只能守着這個小山谷過日子,永遠只有那麼一點人口,隨便來一個小豪族都可以輕鬆的讓你們滅族,你們只能一直默默地埋頭種地,受別人的欺辱,你甘心過這樣的日子嗎?請回答我,久木谷修兵大人,你甘心嗎?”說到最後山本與六郎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激昂。
山本與六郎的一番話,讓久木谷修兵忽然想起了之前明石景親軍勢在久木谷的那一晚,他握緊了拳頭,大聲喊道:“不甘心,我不甘心,久木谷家不能再過這樣的日子。大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請大人放心,我一定會說服父親和衆人的。”在向衆人一拜之後,久木谷修兵說完就像久木谷城跑去。
“與六郎,做得好。”母裡小兵衛說道。
“大人謬讚了。”山本與六郎笑着說道,佐佐木長秀也偷偷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沒過多久,久木谷六郎就帶着全城親族,開城降服。在母裡小兵衛和久木谷六郎交涉之後,久木谷六郎將家督之位讓與久木谷修兵,久木谷修兵將會帶着二十名親族參加到黑田家的隊伍裡來。
之後母裡小兵衛帶着軍勢一路西行,遇到的第一個砦,是東畑家的東畑砦,這個東畑家和之前降服黑田家的船巖城東畑家還真的有些關係,這裡是東畑家的主家,船巖城的東畑家纔是遷出去的支族,但是顯然支族比主家混得好多了。
船巖城的東畑家在山本與六郎的勸說下,是直接降服了黑田家,但是東畑砦的東畑家卻做出了一副死守到底的樣子。就算山本與六郎說了所有的好處,許諾了封地,許諾了地位,許諾了未來,但是似乎都不能動搖東畑家砦死守的決心。最後山本與六郎只能夠進行威脅,連滅族的話都說了出來,但是東畑家還是不爲所動,就像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最後山本與六郎只能回到本陣,向母裡小兵衛彙報了東畑家砦的情況。
“東畑家真是油鹽不進呀!怪不得東畑貞明這個分家能有數百石,而這邊的本家只能守着兩百石,在這亂世,不懂變通之人,是很難存活的呀!”山本與六郎抱怨的說道。
“好了,與六郎,無需多言,既然這樣,東畑家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準備全軍進攻吧!”母裡小兵衛陰沉的說道。
“嘿!”山本與六郎恭敬的說道。
東畑砦不大,只是個豪族家的小砦而已,而且因爲附近的農田都是山地上的惡田,所以得到的情報中,東畑家的人口比久木谷家還少,砦裡總共只有七十多人。佐佐木長秀和久木谷修兵兩人率先攻入砦中,面對黑田家精銳的進攻,東畑家的三十幾個男性,雖然在家主的帶領下頑強抵抗,但是根本就不是對手。
戰前牛氣哄哄的東畑家,連十分鐘都沒有守住,三十幾個東畑家的男人,就全數陣亡,其他的老幼,除去年輕的女人和五歲以下的孩子,盡數被黑田家殺死。黑田家再家大業大,也不是開福利院的,黑田家的發展需要的是新鮮血液,而不是沒用的東西。
黑田家這邊裝備精良,有猛將佐佐木長秀衝在最前,加上完全是以多打少,往往是五六個人攻擊一個對手,所以基本上沒有死傷,就有幾個人受了點輕傷,不過需要休養一番纔可以繼續戰鬥。
東畑砦之後是是扳屋砦和山津田城,扳屋砦砦內的豪族也不願意降服,黑田家如法炮製,直接進攻,滅掉了砦內的一族,同樣留下年輕的女人和五歲以下的孩子。
離扳屋砦數百米之隔的山津田城,看到扳屋砦這邊在戰鬥,不但沒有出城救援,而且還非常乾脆地,直接派人過來投降了,山津田城的城主隨浦上宗景出陣播磨國了,城內現在只有兩個武士和十幾個足輕,根本就不是黑田家大軍的對手,與其到時候遭受滅頂之災,還不如現在先臣服黑田家,要是主家敗了,就在黑田家的佩下繼續生活,要是主家擊敗了黑田家,早晚也會回來收復領地的。基於這種牆頭草的心理,山津田城爽快的開城投降了。
當天,母裡小兵衛沒有再繼續進軍,而是讓大軍在山津田城休息一晚,之後再行進攻。
室津城下,浦上軍又開始了第二天的進攻,大田原長時將農兵排在了最前方,每隔一段就有數十武士和足輕督戰,催促農兵向前。
前一天,農兵看到武士和足輕衝在了前面,所以都能躲就躲,全部都躲在最後面,所以雖然前一天浦上軍損失過千,但是農兵卻沒有什麼損失。作爲具體指揮戰鬥的軍奉行,大田原長時爲了最大限度的保留武士和足輕的力量,他直接將農兵全部排在了最前方,讓他們作爲炮灰去消耗黑田家的實力。作爲浦上家六大佬之一,大田原長時能力肯定是有,忠誠也絕對沒有問題。但是這一次的佈置他卻錯了,錯誤的估計了農兵的攻擊力,也錯誤的估計了自己在浦上宗景心中的地位。
農兵在武士刀和長槍的驅使下,不情不願的慢慢往前走,他們儘自己最大的可能性慢慢的挪動,而且能比別人後,就決不走在別人的前面,只要武士和足輕不驅趕,有的絕對會站在那裡不動。
雖然走得緩慢,但是畢竟後面還是有人在拿着武器督戰,只能慢慢往前走,終於最前面的農兵還是進入了黑田家的射程之內。自由射擊,黑田家的弩足輕開始了射擊,走在最前面的十多個衣不掩體的農兵直接被弩矢的巨大力量帶着飛了起來,之後落在地上,死了個通透。
黑田家弓弩的厲害,這些農兵前一天其實就見識過了,離得近的本家士卒,即使是身穿竹甲的足輕也會被一箭射死,頭上的陣笠也沒有有一點作用。現在這些農兵近距離的親身感受到了弩矢的威力,就像是緩緩的水流撞上了攔水的堤壩,不再前進一般,所有的農兵都停下了腳步,而且是驟然停止。黑田家的弩足輕本來有些已經準備第二次射擊了,看到浦上軍全部忽然退到了射程之外,差點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混蛋”幾個黑田弩足輕大聲喊道。其他的黑田軍都笑了起來,又馬上安靜下來,繼續準備之後的戰鬥,不過氣氛確實是放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