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然想着要救人,但怎麼救,人在哪,對面到底有多強,我毫不知情。
貿然衝過去送人頭,我不會那麼傻。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個人問問。
老子就他媽的不相信,整個懸崖前幾百個橫屍遍野的土著,一個都沒幸存下來?
“喂,還活着嗎?喂,還活着嗎?喂,還活着嗎?”
我重複的推搡着地面的屍體,奢望能抓着一隻死耗子。
不多,就給我來一隻死耗子就行。
“咳咳。”
嗯哼?
突然間死寂的周圍一聲咳嗽,讓我期待的瞪着雙眼,連忙蹲在他的旁邊迫不及待的詢問道:“說,誰殺的你們?”
“嘿嘿!”
臥槽!
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雖然心裡很清楚這些土著說話都一樣,但剛纔的那種氛圍,真他媽詭異。
尤其是這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都掉一地。
不過害怕歸害怕,得到的消息,足夠多了。
土著在嚥下最後一口氣前,用這種詭異的方式告訴我:
跟着太陽神,去到那噩夢的盡頭。
“說的還挺文藝,看在你提供線索的份上給你塊白布吧。”
隨手將章澤萱揹包中的白布抽出來。
我一邊蓋在那土著的臉上,一邊在地面插上三根樹枝,每十分鐘記錄一次。
跟着太陽神,意思應該就是跟着太陽的移動方向而前行。
但我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根本無法立刻出發。
首先,要把所有人的遺體,都埋葬起來。
約翰的,章澤萱的,譚超的,一下子整個團隊死了兩個最重要的成員。
我心疼啊。
哪怕知道他們可能根本無法陪我到最後,但當死亡降臨時,自己依舊會恐懼。
同時還有,在荒島上任何東西都不能浪費。
他們的水壺,外套,揹包。
不要說我殘忍,連衣服都扒。
你想在荒島生存的更久嗎?那就必須這麼做。
直到將他們都安穩的埋在地底後,我纔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滿臉疲憊的清點着剛剛弄出來的物資。
一件夾克,三個揹包,三袋薯片,兩桶方便麪,一小瓶酒,兩把尼泊爾軍刀,三個打火機,一個鏡子,以及,兩盒化妝品。
“食物肯定是章澤萱偷偷留下來的,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吃,就已經……”
這些東西擺在我的眼前,無數次的勾起自己的傷痕。
於是我決定,趕緊吃掉它。
在火堆上架起一座鋼板,我早已將它彎曲起來,把水倒在裡面。
等到差不多開的時候,用兩根木棍託着鐵板,將熱水倒進麪碗中。
泡麪的香味頓時傳進我的鼻子裡。
再就着薯片,爽!
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吃過東西了?
記憶中上次吃的正經飯還是那頓牛肉餃子,然後就開始了長達數天的疲於奔命。
像今天這樣能夠安安靜靜的坐在血海中吃麪,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窸窸窣窣
“什麼聲音?”
正感嘆着,灌木叢中的聲音立馬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好奇的端着麪碗望着眼前。
話說自己好像也很久沒有聽見這種突然從灌木叢中迸發出來的異響了。
“倖存者?”
從灌木叢傳來的驚訝聲讓我終於將注意力完全放在這裡。
將麪碗撂在腳邊,從地面站起來。
眼瞅着從裡面鑽出來幾個年輕人。
無一例外,全都染着雜毛。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滿頭粉發,殺馬特的造型,讓人總會多看兩眼。
“你也是倖存者?”
看到我正在打量她,爲首的那個女人說道。
我點點頭,繼續端起地面的麪碗,毫不顧忌的在他們的面前,吃麪。
咕咚。
幾聲咽口水的聲音在原本就很寂靜的海崖邊顯得異常的明顯。
甚至於站在最前面的女人,都迫不及待的問道:“內個,這玩意你還有嗎?”
“有啊。”我實話實說道。
對於他們無需有什麼隱瞞,直接將包裡還有一桶方便麪的消息告訴他們。
反正殺他們,易如反掌。
“臥槽還有,大兄弟跟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把那桶方便麪送給我,我們幾個人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再餓是要出人命的。”
從女人身後站出來一個面黃肌瘦的男人,可憐巴巴的衝着我伸手道。
但很不巧的是,這男人我他媽見過!
“呵呵,老道你說的有問題吧,咱們不是十幾分鍾前還剛剛見過面嗎?”
我託着麪碗,反問道:“就在這裡,我兄弟死了,還是你解釋的呢。當時我記得你油光滿面的,現在怎麼面黃肌瘦了?”
“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眼見被我戳穿了謊言。
男人卻沒有任何羞愧可言,反而直愣愣的盯着我手中的麪碗,眼睛裡全都是貪婪。
“你想要?”衝着他舉了舉麪碗,後者期待的點點頭。
“想要好辦,告訴我,邵思晴他們被抓到什麼地方了。”
我又吃了一口方便麪。
無形之中就在給那個道士施加壓力。
你不說?那我碗裡的方便麪就快要吃完了。
所以,說還是不說?
“他們,他們被一個來自譚邊的部落抓走了!”
面對着食物的誘惑,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堅持着。
道士非常輕鬆的就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譚邊族,據道士所提供的線索表明:這個部落是一個專門以掠奪別部落女人的族羣。
他們所謂的意義,就是將其他部落的女人掠奪過來,從根源上滅絕別族的人數。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很有深意的計劃。
放長線釣大魚。
但很遺憾的是,他們遇見了我,還惹到了我。
隨手將面盒扔給道士,我又問道:“聽說你是個道士,那你看看我身上有沒有鬼祟?”
“算命?哈哈哈哈,我最擅長的就是算命,來來來,我今天也給你看看相。”
聽見我好像想要算命,道士連忙抱着方便麪盒擡起腦袋,隨意的觀察了一下我的面相,隨即又底下了頭。
“你最近應該是遇見了髒東西,不是那個被生犀角映襯的老外,而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惡鬼。所以你們纔會想到用生犀角來照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