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懷中的幾個鳥蛋拿出來,我升起火堆,繼續使用邵思晴的做飯方法,將東西直接扔進火堆裡。
管它會變成什麼樣子,能熟不就完了嗎?
大約等了十幾分鍾,火堆中噼裡啪啦的亂響,我用木棍將燒的漆黑的鳥蛋挑出來。
發現蛋殼已經被火燒裂了,裡面的蛋白跟蛋黃混合在一起,應該是在流出來的瞬間被烤熟的。
除開有點焦黑之外,這幾隻鳥蛋都可以吃。
用手將外面的焦黑撕開後,舔着裡面還有點沒烤熟的蛋黃,這東西在文明社會叫糖心。
到荒島中叫早飯。都是用來吃的。
眼睜睜的望着身邊的劉憶雨將手裡的鳥蛋都吃乾淨後,我把剩餘的殘渣扔進火堆中,銷燬痕跡。
雖然感覺有點掩耳盜鈴,但做總比不做好。
最後確定了遍沒有問題後,我衝着劉憶雨點點頭,後者示意可以走。
兩人才剛剛準備從另一邊下懸崖,眼前就出現不可思議的一幕。
前天的大暴雨,再怎麼恐怖,也不可能弄成這個樣子吧?
劉憶雨的表情更多是震撼,而我卻想起了在石壁中看到的預言。
樹河,還真他媽的是樹河啊。
成片成片坍塌的樹幹形成一條長長的樹龍,乍一看,可不像樹河?
預言中了,樹河存在。
這就意味着沿着這條所謂的河,我就應該能找到邵思晴他們。
“走吧小妞,前方任重而道遠啊。”
隨口調侃兩句,我牽着劉憶雨的手,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走下懸崖,坍塌的樹幹一棵摞在一顆上。
從上面走太危險,坍塌的樹幹隨時都有滾落的可能性。
所以我跟劉憶雨兩個人慢慢的從樹河旁邊的窄道走。
樹幹是坍塌了,但它坍塌的中間有段真空期,也就是所謂的直角階段。
只要避免別被劃傷,走這很安全。
當然,這麼便利也並非沒有缺陷,很快我自己就明白自食其果是什麼樣的感受。
樹塌了,動物自然四散而逃,整個樹河周圍兩公里,恐怕我跟劉憶雨都沒法找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並且,我們的淡水不多了。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淡水源,然後在淡水源中,興許能找到點小魚小蝦用來充飢,就再好不過了。
“劉軒!那邊是不是河!”
正想着,我就聽見劉憶雨興奮的衝着我說道。
搞得我相當激動的扭過頭,結果眼前還真有條河。
“走!”
抓着她的手,我迫不及待的往前奔跑着,連差點扭到腳也渾然不顧,興奮地撲在石地上,將自己整個腦袋扎進河中。
‘噗’
剛鑽下去,我立即從水中探出腦袋,強行控制住也打算將頭扎進水裡的劉憶雨:“別進了,是海水倒灌。”
很絕望。
劉憶雨也滿臉傷心的坐在水中,衝着我抱怨道:“本以爲有水喝了,結果誰曾想森林中還有海水倒灌。”
“等等憶雨?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忽然間好像抓住了什麼,但又不知道是什麼。
身邊的劉憶雨以爲我沒聽清楚,繼續重複了一遍:“本以爲有水喝了,結果誰曾想森林中還有海水倒灌。”
森林深處,居然還會出現海水倒灌的情況?
不可能,除非這附近有島中海,如果真是那樣,食物跟淡水我都能一起解決了。
“看看這水流是動態的,活水,咱們順着逆流,找到它流水的源頭。”
指着不斷流動的海水,我衝着劉憶雨說道。
兩個人跟着小河逆流而上,周圍逐漸被山體所圍繞。
看來我想的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島中真的有島中海。
並且就存在於眼前的這片山裡面。
再往前走,就在往前走一點,穿過這道峽谷,果然!
在峽谷的中間,毅然而然的被掏出個無比巨大的島中湖,只不過裡面的水都是海水罷了。
“劉軒?怎麼海會在島中出現呢?”劉憶雨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
望着她困惑的雙眼,我只能先跟她解釋道:“這片森林在島中低於海平線,是盆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裡的地面被砸穿,海水倒灌進來,索性這塊盆地並沒有太過低於海平線,否則整個荒島早就沉了。”
眼見着劉憶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便沒有在繼續管她,反而將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峽谷中。
說是峽谷,其實更像是溶洞,周圍的石壁將海水湖緊緊地圍繞在中間,看起來密不透風。
但我並沒有打算將海水從湖中引出來,那樣做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我想要的,無非是淡水跟食物,正好,這兩樣東西面前的淡水湖都能夠提供給我。
只要稍微加工加工,今天日落前,我跟劉憶雨應該能吃到份豐富的晚餐。
而想要吃飯的前提就是,首先需要有工具。
在海中捕獵用斧子,那我估計自己這輩子都沒法從裡面獲取足夠多的食物。
所以長矛,簡直是下海必備的生存工具。
“小妞,等會緊緊地盯着石壁底的樹葉,千萬要注意裡面如果潮溼的話,趕緊拿出來放在陰涼處,聽明白沒有?”
再三囑咐劉憶雨緊緊地盯住我放在石壁底用來接水珠的樹葉。
我把藤蔓的中間掏空,做成根簡單的潛水管,從揹包中把當初做的簡易潛水鏡拿出來。
沒想到在森林深處這東西還有用處,確實挺意外的。
仔細的將眼鏡戴在頭頂,我還算是能夠清晰的看見周圍的情況。
於是深呼吸,將管子塞進口中,屏住自己的鼻息,砰!
整個人摔下水中。
裡面雜石、水草簡直數不勝數。
我纔剛剛下來,這幫東西便發瘋似的衝着我撲過來,死死地抓住我的四肢,想要將我永遠的留在海底。
媽蛋對付這種東西,我連忙從小腿上將匕首拔出來,乾脆利落的將這堆水草攔腰砍斷。
沒了根,它們也就沒有之前那麼強大的拉拽力了。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左臂總是被緊緊地拽住,我頭也沒回的在海水中揮動了兩三下。
結果貌似還沒將它砍下去。
沒辦法,只能將腦袋轉過來,小心翼翼的把潛水管弄好,免得拉扯力量過大將它拽斷,那我纔是真正的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