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從太陽正當頭的時候開始套,直到最後夜幕降臨的時候,也沒套中……
“靠!真堵心。”
鬱悶的罵着街,我從口袋裡掏出跟煙,隨手叼在嘴裡,沒有點火。
反倒是神情專注地望着眼前的牛肉,細微的調整動作的幅度,不停地尋找合適的角度。
“走你!”
奮力的拋出藤蔓,然後……勾中了!
“哈哈哈哈……”我興奮的狂喜着,迅速的用手拖着藤蔓想要將肉拽回來。
結果藤蔓是抓回來了,肉卻依舊呆在那裡。
空氣頓時如死寂般沉寂。
突然間的大起大落,我表示已經不想說話了,整個人頹廢的坐在地面,剛打算點個火,就聽見劉憶雨的聲音。
“劉軒你在幹什麼?”
扭過頭,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身後,正好奇的注視着我腳邊的套繩。
“牛仔繩?你編這玩意幹什麼。”
隨意的撿起藤蔓,劉憶雨就站在我眼前,出套、套中牛肉、勾回來。
完了?
眼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牛肉就擺在面前,我驚訝的連口中的菸捲掉在地面也渾然不顧。
掏出匕首在死牛身上割下來塊稍微完整的生肉,直接塞進口中,用力的咀嚼着,哇,這感覺!
又割了一塊送進口中,我站在死牛身邊,一塊又一塊的割着生肉送進口中。
看的身邊的劉憶雨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我說劉軒這生肉能吃嗎?你是不是餓急眼了,還是去找安妮姐煮下吧。”
“沒事,不知道日本有道菜叫做刺身嗎?這東西跟刺身的意義完全相同,剛死的牛,身上的肉還沒來得及滋生細菌,肉還嫩,可以生吃。”
說話間,一整隻牛腿都快要被我兩三口嚥進肚子裡了。
旁邊的劉憶雨還在糾結要不要進來加入我的行列。
本着逗逗她的想法,我又拿起片削下來的生肉,用匕首遞到她的嘴邊:“來一片嚐嚐?”
後者皺着眉頭接過生肉,衝着我問道:“劉軒你確定它能生吃?”
“想當初我都敢生吃冰櫃裡面凍着的生牛肉,這個當然也沒問題,試試。”
挑着匕首在空中肆意妄爲的畫着圈,我的嘴裡總是叼着片生肉。
毅然而然成爲站在食物鏈最頂尖的男人。
“那……”
正說着,劉憶雨彷彿做出了什麼很重大的決定,咬咬牙,將生牛肉送進口中,閉着眼睛咀嚼着。
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動作好像要吐,我趕緊從身後將水壺拿了出來,遞進她的口中。
直到灌下幾口淡水後,她纔將嘴裡的生肉都嚥進肚子裡。
我也能鬆口氣,繼續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將剩餘的肉包起來,今天晚上的晚餐有找落了。
“走吧,話說你爲什麼會過來?按照常理來講你沒機會找到這個地方的啊?”
前面抱着生牛肉,我身後還拖着樹幹,並排的跟劉憶雨衝着回去的路走着。
發現那小妞居然從衣服裡掏出來根金色的草。
仔細一瞧我才發現,那哪是什麼草啊,是小麥!
荒島中有小麥!
“憶雨,你從哪找來的?”
意識到自己今天很可能有機會吃到份難得的麪食後,我激動的衝着劉憶雨問道。
結果沒想到她比我懂得還要多,左手指着那根小麥,衝着我說道:“看見這根麥子沒有,野生的小麥既然能出現在這裡,證明附近肯定有天然的稻田。
劉軒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水源嗎?我想有水源的地方應該會有驚喜。”
“我也在找水源,去那邊看看吧。”
把安東內拉指給我的方向重新跟劉憶雨敘述了一遍後,我倆沿着充斥着紋路的草原,往前探索着。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天徹底黑之前,我倆終於找到這附近最大的淡水湖。
周圍有很多凌亂的腳印。
我能夠分辨出的:兔子、獅子、熊、零零落落的鳥爪。
除此之外,還有些其他凌亂的腳印,由於太混亂,我實在是分不清楚了。
“你看劉軒,那裡真的是稻田,咱們這回有飯吃了!”
還沒等我從思考中緩過神來,劉憶雨興奮的聲音就把我從幻想抓回了現實。
任由着她把我旋轉着身子,剛好能夠看見隱藏在凌亂的灌木叢中,鶴立雞羣的金色。
麥田,在淡水湖的旁邊,利用這裡天然的生存環境,居然長出來片麥田。
我牽着劉憶雨的手,直接把身後的樹幹遺棄在旁邊,只帶着她鑽進灌木叢中。
望着在雜草裡掙扎求生的麥田,心中感嘆無比。
它不大,看着規模恐怕磨成麪粉後也就夠我們幾個人吃一頓飯的。
但我已經足足有多長時間沒吃過麪粉了。
十天?二十天?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時間和日期在我眼中早已隨着周圍的環境煙消雲散。
因爲它們沒有任何意義。
轉過頭來再看劉憶雨,發現她也緊緊地盯着面前的小麥,嘴裡隱約還留着口水。
“劉軒,這些麥子咱們應該能吃頓牛肉餃子了吧。”
一句話,她一句話戳進我的心中。
久久不能自拔。
牛肉餃子,臥槽這個、這個,搞事。
瘋狂的握着石斧,我快速的將小麥收割起來,同時把帶過來的樹幹全部浸泡在湖中。
利用之前捆樹的藤蔓把小麥綁起來,我抱着牛肉揹着小麥扭向劉憶雨:“走嗎?”
“走啊!”
後者開心的像個孩子。
我倆頂着漆黑的天空快速的穿梭在草原之間,幸好獅羣並沒有在這邊,否則大晚上的在草原上游蕩。
簡直是出來給獅子送夜宵的。
“你們兩個幹什麼去了?出去那麼長時間?”
等到我倆終於回到營地的時候,才發現安東內拉正用樹枝不停的在火堆中添火。
我搖了搖手中的牛肉,衆人頓時興奮起來。
但當我又從背後舉起小麥的時候,所有人居然愣在原地。
死寂再次穿梭在周圍的環境中,安靜到我只能聽見火堆不停的噼裡啪啦着。
至於人,毫無聲跡。
當然這些事情僅僅是發生在瞬間,幾秒種後,整個火堆附近的人們都開始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