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拂宮內。
尚貴嬪聽得說採月的花轎已經順利出城,她的一顆心總算安定了下來。
她招來小喬,“你去尚書府,把公主叫回來吧。”
“是!”小喬領命,即刻便奔赴去了尚書府。
小喬去到尚書府,說讓公主回宮,但是府中的人說公主沒有來過,一直都沒來。
小喬大驚,急忙回宮稟報尚貴嬪。
尚貴嬪聽得小喬說孝如沒有去過尚書府,不由得大驚,立刻命人出去找。
然而,找了一天,都沒找到孝如,尚貴嬪急得團團轉,“該不是出宮玩了吧?只帶着蕊紅一人,那多危險啊?”
小喬道:“貴嬪,咱還是趕緊稟報皇上吧,讓禁軍出宮去找。”
尚貴嬪也沒了辦法,只得親自去了一趟御書房。
只是,皇帝因她假孕一事氣到現在,並不願意傳召她入內覲見,沒辦法之下,她只好對喜公公說讓他轉告皇帝孝如失蹤的事情。
皇帝聽完之後,冷冷一笑,“不是去了尚書府嗎?出去找就是了。”
喜公公道:“貴嬪說命人去過尚書府,說公主壓根就沒去過。”
皇帝這才重視起來,“沒去過尚書府?那她出宮兩三日,去了哪裡?”
喜公公道:“皇上,不如派出禁軍去找吧,貴嬪說公主出宮的時候,只帶了一名宮女,公主的性格又比較活潑好動,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皇帝皺起眉頭想了一下,“她還在外面嗎?”
“在。”
“讓她進來吧。”皇帝淡淡地道。
“是!”喜公公出去,尚貴嬪也跟着進來。
她跪在地上,還沒說話便先紅了眼,“皇上,咱們孝如不見了。”
皇帝冷冷地道:“你不是能耐着嗎?自己去找啊。”
尚貴嬪哭着道:“皇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但是孝如也是皇上的女兒啊,求皇上派禁軍出去找找吧。”
“她出宮之前說了去哪裡嗎?”皇帝本想大發脾氣,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實在是厭煩,便直接問道。
“她說了要去尚書府的,只
是今日臣妾命人去找,父親卻說她沒有去過。”
皇帝冷冷地道:“採月是代替她出嫁的,她不知道感恩,不在宮中相送,竟還出宮去玩耍,可見她的教養是極好的。”
尚貴嬪自知孝如的性格涼薄,也不敢反駁,只囁嚅地道:“皇上,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還是先派人找她回來吧。”
皇帝餘怒難消,卻也知道跟她說也是對牛彈琴,便着喜公公下令高凌風,命他派禁軍滿城尋找。
然而,禁軍出去找了一天一夜,愣是沒有找到孝如,不過,禁軍滿城搜查,倒也是有線索的。
高凌風入殿稟報,“回皇上,微臣查到,公主出宮的時候,是住在城中的一家客棧,臣拿了公主的畫像給小二與掌櫃的辨認,他們認出公主曾在客棧住過。”
“那現在人呢?”尚貴嬪急問道。
高凌風遲疑了一下,道:“回貴嬪的話,據客棧的小二說,公主化妝成迎親的新娘,與蕊紅一同出了城。”
“什麼?”尚貴嬪一驚,“她爲什麼要化妝成新娘?”
“小二並不知道內情,只說當時隔壁房間有人迎親,公主便給了那新郎官一百兩銀子,讓他暫緩迎親,讓她坐在花轎內出城去。臣也找到了這位新郎官,證實確有其事。”
“那出城之後,公主去了哪裡?”尚貴嬪問道。
“新郎官說把公主送到五里亭之後,公主便走了,下官也去五里亭問過,當時有人看見有一頂花轎停在路旁,停了一會兒花轎就走了,所以,新郎官所言可信。”
“那新郎官是什麼人?”皇帝沉聲問道。
“回皇上,臣調查過,新郎官的身份沒有可疑,他是石頭屯周富的長工,娶了一位外地姑娘,因姑娘本地沒有親人,沒有住所,所以便在客棧出嫁,微臣去過新郎官的家裡,他確實是新婚,他以爲出事了,所以交出了那一百兩銀票。”
“那新郎官有沒有說公主爲何要出城?”尚貴嬪急得聲音都變了。
高凌風道:“新郎官說他問過,但是公主不說,只讓他按照吩咐去做就是,但是新郎官說公主與侍女當時都十分驚慌,似乎有什
麼人在追她們。”
皇帝沉思了一下,忽地擡頭問高凌風,“是採月公主出嫁那天嗎?”
“回皇上,正是,公主先一步和親隊伍出城。”高凌風道。
皇帝額頭青筋跳動,厲聲下令,“傳淮南王入宮。”
殿外響起了淮南王的聲音,“不必傳,臣來了。”
隨着聲音響起,淮南王大步進來,站在了御書房的中央,擡頭看着皇帝,而高凌風則退出殿外候着。
皇帝盯着他,神色冷峻,“或許,皇兄會知道孝如在哪裡。”
淮南王冷笑,“皇上怎麼沒記性呢?之前皇上下旨讓孝如公主和親北漠,如今和親隊伍已經遠離京城往北漠而去,那麼,孝如公主自然安坐在花轎之內。”
尚貴嬪驚得滿臉慘白,“你說什麼?”
淮南王看着尚貴嬪,眼底盡然是憤怒,“貴嬪是沒聽清楚嗎?本王說,公主如今應該是在花轎之內正往北漠而去。”
尚貴嬪如遭雷劈,指着淮南王,氣得嘴脣哆嗦,“是你擄走了公主?”
淮南王笑道:“貴嬪這話是什麼意思?皇上下旨讓公主和親北漠,此乃聖旨,聖旨難違,公主遵旨而行,是孝心也是忠心,貴嬪不是該高興公主這般懂事嗎?”
尚貴嬪厲聲道:“你胡說,和親的分明是採月。”
“採月之前呢?”淮南王哼了一聲。
尚貴嬪神色一僵,伸出的手指停在半空,卻依舊難掩滿面的怒容。
皇帝陰沉着臉,眸子如鷹隼般盯着淮南王,“皇兄,你不要忘記,是採月自己入宮跟朕說要代替孝如嫁到北漠去的,朕阻止過,但是採月以死相逼,你在場,也看見了。”
淮南王看着皇帝,絲毫沒有驚懼退縮,眼底燃燒着憤怒,“皇上啊,你我一場兄弟,從小,但凡有任何的事情,我都會必定先護着你,你闖下多大的禍,父皇怪罪下來,也是我挺身而出爲你擋罪,爲了你,我不知道被父皇責打過多少次,你問心,我這個做兄長的,可曾虧待過你?”
皇帝冷峻地道:“皇兄對朕好,朕知道,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揹着朕耍小心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