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月娥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只是在知道秦理是個有錢人後,她明白不能輕易地放過他。
她不確定秦理和何棠的關係,也不知道秦理已婚還是單身,這個年輕的男人是被人揹着進屋裡來的,他坐着輪椅,似乎不良於行,宋月娥不知道他的身體情況究竟是怎樣,但這些她都不在乎。她站在廚房裡透過窗戶看屋外的那輛車,看了一遍又一遍,她難以想象就這麼一輛車居然要500萬,500萬啊!
夠不夠何海治一輩子的病?
宋月娥把菜下到鍋裡去炒,看着邊上沒擇的菜,朝着客廳喊了一聲:“何棠!來幫忙!”
何棠起身走了進去,宋月娥叫她擇菜,何棠洗過手開始做事,宋月娥一邊炒菜,一邊問她:“我問你,你和外面那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何棠回答:“朋友。”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他會連夜趕到這裡,爲你花三十萬?”
何棠壓着聲音說:“這算是我問他借的,我會還的。”
“開什麼玩笑。”宋月娥不屑,“30萬,你幾年才還得清?”
何棠不吭聲了。
宋月娥想了想,說:“別以爲我看不出來,那小子喜歡你。”
何棠心裡猛地一拎,就聽到宋月娥說:“他們那種大戶人家,娶老婆都要給一大筆彩禮錢的吧,另外還送房子車子做聘禮。何棠,你是讀書讀傻了嗎?認識了這麼一個男人還不趕緊抓住!你要是能嫁給他這輩子就不用愁啦,連着你哥哥的病也有希望了。”
何棠怒道:“媽!你想也不要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宋月娥奇怪地看着她:“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嫁章波你不答應,嫁給這個姓秦的你也不願意,你到底想嫁怎樣的人?我告訴你,你別看這男人不能走路,這可是比很多能跑會跳的男人靠譜多了。因爲他有錢!有錢你明白嗎?這纔是最關鍵的。”
何棠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宋月娥伸着脖子往外面望了一眼,確定客廳裡的人並沒有聽到她們說話,她對着何棠低聲說:“你是在擔心他是個癱子,不能行夫妻之事嗎?咳!這都算的了什麼呀!我和你說,也就苦個三五年,到時候你和他離婚,還能撈他一筆,你想找什麼樣的男人不行啊。”
聽到母親說出這樣的話,何棠羞憤難當,一把丟下手裡的菜,說:“我說了這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去和他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他已經答應幫哥看病了,你幹嗎還要得寸進尺!你會不會太過分啊!”
宋月娥搖頭冷笑:“這麼幫着他說話,怎麼?你還心疼他了?”她拿起何棠丟下的菜慢條斯理地擇起來,說,“總之這事兒你別管,我會去問他。他答應最好,他要是不答應,20萬我們也到手了,不虧。”
臨到吃午飯,秦理有些撐不住了。坐了一夜的車,只是在車上放下椅背靠睡了一會兒,但是車輛行進中造成的顛簸和持續不斷的發動機聲音,叫他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現在又是一個上午過去了,他一直在咬牙堅持,可是越發痠痛的腰背令他難以爲繼。對於自己的身體,秦理了解並且愛惜,他並不是個愛逞能的人,當即就決定告辭離開,去賓館休息。
宋月娥要留他們吃飯,秦理婉言謝絕,宋月娥不依,說還有重要的事要對他說。
秦理擡頭看一眼何棠,對宋月娥說:“阿姨,不是我不願意留下,實在是我身體不好,有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可以嗎?”
何棠見他面色已經變得慘白,一雙眼睛也黯淡許多,神情很是疲憊,額頭上甚至出了一層冷汗,不禁說:“媽,讓他先去休息吧。”
宋月娥見秦理也是極力忍耐的樣子,心裡不禁想起了何海,心也軟了一點,說:“那我就不留你們了。明天你記得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何棠家雖然在一樓,可是爲防雨天漫水,進門處是有三級臺階的。秦理的輪椅不能通過,只能由關敬將他揹出去。
馬佑傑收起毯子,折起了秦理的輪椅將它們拿到車上,何棠侷促不安地跟了出去,看見秦理已經坐在了座椅上。
他低頭擺正雙腿,擡頭就看到何棠擔憂的眼神,立刻朝她露出一個微笑。
“我沒事,別擔心,睡一覺就好了。”
何棠站在車門邊,點點頭,又說:“秦理,你明天別來了,在賓館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天亮直接回D市吧。”
秦理問:“那你呢?”
“我不會有事的。周圍鄰居都知道婚事取消了,我媽再不講道理也不會重提這個事。我過兩天就回去上班了。等回了D市,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秦理說:“馬上就春節了,你還是要回來,這次躲過了,你就不怕有下一次?”
何棠賭氣地說:“大不了就不回來過年了。”
“又說傻話。”秦理微微顰眉,手指揉了揉太陽穴,說:“何棠,明天再說吧,說實話我頭有點暈,現在真不是想事情的時候。”
何棠忙說:“哦,那你趕緊走吧,往前過三個路口右轉有個易來賓館,四星級,是我們這兒最好的酒店,你可以去那裡休息。”
秦理點頭,關車門前見她還站在車邊,忍不住伸手摸摸她腦袋:“你別擔心,不管有什麼事,都有我在。”
何棠的心真的安了下來。
秦理離開以後,何棠洗了個澡,吹乾頭髮後,她好好地睡了一覺。
一覺睡到下午4點,宋月娥把她叫起來,一家四口出發去參加何棠表哥的婚宴。
本來,何棠與章波的婚事已經被宋月娥與章波母親商量了許久,何家的親戚也都有聽聞,關於宋月娥要把女兒嫁給章家的智障兒子,以換取何海的醫療費一事,大傢俬底下都覺得荒謬至極,不可思議。可是誰都沒辦法干涉,畢竟,何家需要錢,人盡皆知。
婚宴上,有親戚來問宋月娥,何棠和章波的婚事取消,是怎麼一回事。
宋月娥有些埋怨地說:“還不是要怪我家小棠,在D市都找了對象了也不和我們講,要不是人家小夥子趕過來,我們都不知道呢。”
有聽過小道消息的親戚問:“聽說你家小棠找的對象,腿腳不好,是不是真的呀?”
宋月娥捂着嘴笑道:“這有什麼,人家條件頂頂好的呢。再說了,這小夥子除了不能走路,樣貌那是沒話說的,總之這個女婿呀,我很滿意。”
說罷,她還摟住了何棠的肩,笑得花枝亂顫。
何棠低着頭,連反駁的力氣都失去了。
何海扭頭看看她,突然對着那些親戚喊道:“你們煩不煩啊!吵死人了!”
宋月娥趕緊安撫他,親戚們也立刻做了鳥獸散。
婚宴結束以後,有親戚說開車送他們回家,車上只餘下三個座位,何棠想都沒想就說:“爸媽,你們和哥先回去吧,我吃多了,散步消化一下。”
何慶國想說自己走回家,還沒開口就被宋月娥推進了車。
何棠站在路邊,看着車子揚長而去。
她抱着手臂在街上慢慢地走起來,深冬季節,氣溫很低,何棠一邊搓手,一邊想着亂七八糟的心事。
從喜宴酒店走回家,何棠會經過易來賓館,她擡頭看看賓館閃耀的霓虹招牌,突然就想起了秦理。
何棠有些擔心他,思考以後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
【你好點了嗎?】
一會兒以後,秦理的電話就來了。
“我好多了。”他說,“你呢?下午有睡一覺嗎?”
何棠回答:“有啊,我都出來吃過我表哥的喜酒了。你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秦理的聲音聽着有些懶散,“我剛睡醒。”
何棠有些不安:“啊,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啊,你別老攬到自己身上。”秦理輕輕地笑起來,“我是差不多該起牀了。”
“哦……”何棠應道,一輛汽車開過她身邊,湊巧響起了喇叭聲。
“咦,你在哪兒?”秦理問,“怎麼聽着像是在街上。”
“吃完喜酒,散步回家。”何棠說,“我正走到易來賓館樓下呢。”
“是嗎?那正好。”秦理的聲音突然變得愉快,“陪我去賓館樓下餐廳吃個飯吧,關敬和小馬已經吃過了,我一個人原本都不想吃了。如果你肯陪我去的話,我會考慮去吃一碗海鮮粥。”
何棠怎麼可能會不答應呢,她立刻應了下來。
沒想到,秦理說:“你大概得上來等我一會兒,我剛纔發了一身汗,現在要洗澡,需要一點時間。”
何棠本想說自己在樓下大廳等,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實在不需要矯情,秦理已經是十分坦誠地將她作爲朋友對待了,她又何必還要與他劃清界限。
問過秦理的房間號,何棠回答:“好,我現在上來。”
秦理定的是賓館頂樓唯一的一間豪華套房,有兩個房間和一個客廳。何棠按響門鈴後,馬佑傑替她開了門。
他說:“秦總在洗澡,何小姐,你稍微等一下。”
何棠在沙發上坐下來,靜靜地等待着,足足過了四十分鐘,秦理臥室的門纔打開,關敬推着輪椅出來,輪椅上的秦理已經換好了衣褲,正用左手拿着一塊白毛巾,用力地擦着頭髮。
待他放下毛巾,何棠忍不住笑了出來。
秦理的頭髮有些長,這時候整個腦袋溼漉漉,亂糟糟,顯得特別可愛。
他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問:“笑什麼?”
“沒什麼。”何棠還是在笑,“你頭髮好亂。”
秦理鬱悶地說:“來得太急,很多東西都沒帶,車裡有替換的乾淨衣服已經是萬幸了。”
見秦理還在扒拉頭髮,何棠抿着脣說:“別弄了,你已經夠帥了。”
“真的嗎?”秦理大笑起來,“說實話,我也覺得自己挺帥。”
說完,他扭頭對馬佑傑說,“小馬,你和關敬在房間裡休息會兒,我和何棠下去吃個飯,一會兒就上來。”
馬佑傑應了,關敬不放心:“秦先生,我陪你一起下去吧。”
秦理揮揮左手:“不用,你們在的話,何棠又要不自在了。”
他看一眼何棠,又對着馬佑傑笑道,“小馬見識過這位小姐的威力,她要是不高興了,可一點面子都不會給我,到時再被你們看到我吃癟,我還怎麼混得下去。”
何棠:“……”
馬佑傑失笑出聲,關敬莫名其妙。
何棠的耳根子都燙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所有訂閱正版的讀者,含和你們定個暗號如何,當章節名爲“《何秦合理》抵制盜版”時,裡面的內容是防盜章,是無關內容。當章節名爲“《何秦合理》正版”時,裡面的內容纔是真正的正文。大家明白了咩?
含明天中午會貼第一個防盜章,晚上10點替換正文,替換的正文字數一定比防盜章字數多,所以大家中午買了也沒關係的,只賺不賠哦!這樣防盜有沒有效我也不知道,姑且一試吧,希望大家能體諒,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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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那些青春,與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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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秦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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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破費了!想問下碩碩和貝仔,隔幾分鐘投兩個雷,是神馬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