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正是各地修士集聚天淵之境的時節,出於“不能讓別人搶了先機”的心理,所有修士來此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進秘境。文、林兩家在秘境入口安營紮寨地的行爲不出意外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有些瞭解文、林兩家背景的人也跟着在此安營紮寨,希望能和他們一起進入秘境,然後藉機撈一個盆滿鉢滿。
但時間一久,聚在這裡的人就都開始動搖了。
一日清晨,文清堯練劍回來,剛進帳篷就看到了幾個修士氣勢洶洶地堵在文知刻面前。
“文家主,我們也是信任你們才提出合作的,可現在呢?現在你們把所有人都扣在這裡不動了!你們可要清楚,進入秘境的時間可是有限的!”
整了這麼大的陣仗,原來只是來催着上路的。文清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被衆人圍困的文知刻倒是和往日一般從容,他泰然自若地坐在主位上悠閒喝茶,一直等到來者說完了話纔開口。
他道:“若是你們想走,那隨時可以走。若是你們想和我們一同進入秘境,就給我老實回去等着!”
這話一下子就堵住了那些人的嘴,衆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因爲不佔理而退出了帳篷。
等帳篷裡的其他人都退下去,文清堯纔開口,他問文知刻:“這些都是什麼人?同盟?”
文知刻卻只是蔑然一笑,“哼,一羣沒本事的人罷了,不用管他們。”
文清堯咋舌,他深知自己叔父的性格,文知刻這人只看實力,且十分耿直。能讓他這樣說,那這些人確實不會太有本事。
但不管怎樣,對方是來合作的,話說得這樣難聽終究有傷和氣。文清堯沒忍住,開口勸了文知刻一句:“不論怎麼說都是要一起走的,說話還得客氣些,擡頭不見低頭見。”
沒成想文知刻卻衝文清堯發起火來:“哼!你個軟蛋!他們那些人就是來佔便宜撿漏的,路上不陰你就不錯了,你還指望和他們談和氣?你是讓林家那個柔弱鬼病秧子帶娘氣了吧?搞這些婦人之仁,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文清堯是在文知刻的手下練出來的,這樣的訓斥文清堯從小聽到大,早就沒了震懾力。
不過該勸還是得勸,文清堯只得又道:“那那些人就算了,可我們和林家世代交好,你這樣說林輕羽,不會被人說閒話?”
“哼!”文知刻冷哼一聲,甩開了文清堯剛練完劍的汗爪子,“你少幫他說話,我們滯留此地,都是那小子的原因!”
“他也不是故意的,再等等看唄,”文清堯說着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
半杯水下肚,文清堯又有了疑惑:“就算沒有尋仙索道之術,也會不妨礙我們進入天淵之境,爲什麼非得帶着林輕羽一起呢?他那副身體,進了天淵之境之後還得有專人照顧,怎麼就不能讓他先回去?”
文知刻斜眼看着文清堯,沉聲問道:“這是我說了算的嗎?那林輕羽是我們家的人嗎?”
文清堯被問住了,眼珠子轉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這麼說也是。”
“不行,”文知刻突然站了起來,“我也得再去問問林家,看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動身。”
文知刻的語氣中也帶着些許急躁,顯然,他和剛剛被轟走的那羣人一樣,都有些等不下去了。
“我幫你去看。”文清堯拽住了文知刻,“小叔這暴脾氣再給林輕羽嚇出什麼毛病,那怕是又要多等幾天了。”
說罷,文清堯便轉頭就跑,沒讓文知刻逮到發火的機會。
到了林輕羽門前,文清堯放慢了腳步,輕輕掀開了林輕羽的帳門,入眼便是側臥在軟塌上的林輕羽。
林輕羽還是那副老樣子,文文弱弱彷彿風一吹就會倒,身邊也依舊沒有照顧的人。
“還沒好些嗎?”文清堯提林輕羽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問道。
“怎麼?外頭的人都想動身了?”
文清堯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那些人都很急躁,根本按捺不住,我叔父也沒辦法一直壓着他們。”
“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吧,”說着,林輕羽從牀上坐了起來,臉上笑意多了一分邪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