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道:“從這門口到東門外那斜坡處還是有一段距拉着板車走了一半就覺得小腹越來越是刺痛,但想到神仙說的要拉到那坡頂病才能治好,便強忍住一步一步往那兒挪。可是越使勁往前拉肚子就越疼,等走到那斜坡下面時已經不光是小腹疼痛了,連下陰都是痛得不得了。板車上坐的幾個人裡面有兩個是在下的家人,他們看我那痛苦的樣子實在不忍心,便要下車來幫忙。可在下覺得這麼遠的路都一個人拉過來了,不就剩下面前一道斜坡了嗎!反正成敗就在此一舉了,就說什麼都沒讓他們幫忙……”?
……?
他把家人們又趕到板車上,鬆了鬆褲帶又雙手抓住了板車的車把。可是拉着車剛往那看起來並不算長的斜坡上走了沒幾步,就覺得下陰處的疼痛越來越厲害,兩條大腿都讓那疼痛給拉扯的顫抖起來,這一來似乎再往上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爹,”板車上坐得有他的一個兒子,看到自己父親那痛苦的樣子忍不住喊道:“我看那徐方士是不是在騙您呢?治病哪有這種治法的啊!”?
他沒吭聲,但經兒子這麼一喊,他突然想起徐方士好像說過只要不讓別人幫忙,無論自己想什麼法子都行。他慢慢把板車又退到坡底,回頭對車上的人包括他自己的兒子說道:“方士們都是半仙之體,怎麼可能會拿我這麼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來尋開心呢?你們都放心,徐仙長說拉上去能好就絕對能好。你們都坐穩了,我把車往後退一點往上衝衝試試。徐仙長說了,只要不用人幫忙,無論我用什麼法子只要能把車拉到頂病就能好。”?
話雖這麼說,但他對那位“徐仙長”的話其實也是半信半疑的。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心思,那就是痛死在這斜坡上也比回家慢慢地遭罪強。?
他拉着板車往後退了十多步,剛要起步往前衝,一陣鑽心地疼痛又從下腹部傳來。這時他才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如果不用力的話那疼痛自己還基本上能忍受的了;可只要往前一使勁,那痛感就會十倍百倍的增加。要說這人平時也不是那種特別愚笨的人,又加上人一病得久了也會對自己的病多少能瞭解一些。他現在覺得這越用力越疼的現象絕對不是沒來由地,說不定徐仙長這法子還真能治好自己的病。?
有了這樣的想法,他的信心一下子大增,把那一用力就會幾十倍放大的痛感往腦後一拋,甩開大步向那斜坡衝去。凡是拉過車的人都知道,這拉車不光要用上腿勁。腰腹的力量也要一起使出來,而如果要拉着車跑的話,腰腹地力量就顯得更加重要了。他這拉起板車一跑,就覺得小腹更加脹了。下陰部的刺痛感和平時比不知已經翻了多少倍。就在剛衝到坡底馬上就要上坡的時候,一陣無與倫比的疼痛一下從下陰部傳遍了全身,他再也沒有力氣拉車了。板車一斜衝到旁邊地水溝裡,而他也身子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可就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尿尿的那個地方突然一鬆,似乎有一塊什麼東西從那兒排了出來,緊接着尿水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氣勢一泄千里。要命的疼痛感一下子消失地無影無蹤,只剩下無邊的舒適和快意。?
他就這麼站在那兒。任那泡憋了一天一宿的熱尿打溼自己的褲子灌滿自己地鞋子,再從鞋幫處溢出,流淌的滿地都是。?
被扔進水溝的幾個人此時也醒過神來。好在水溝並不深。幾個人身上都沒受傷。那人地兒子爬起身趕緊往父親那邊跑去。走近一看父親地樣子,不僅滿心歡喜起來。他知道父親地病八成是好了。?
……?
呂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這人,見他的褲子鞋子都是乾爽地,知道他這是已經換過了,不然要是一身尿哄哄往這兒一站,可實在有點讓人不舒服。?
那人從懷裡掏出一塊小小的東西遞到呂決面前說道:“這是尿完那泡尿以後在下從自己的鞋子裡發現的,八成在下的病就是這玩意兒在作怪。”?
呂決看了一眼,沒伸手去接。只見那是一塊橢圓形的硬塊,硬塊成黃褐色,有:.:u|少,卻也沒見過實物,聽這人的敘述,看來八成就是了。?
呂決從矮几上又撿起一塊竹片,在上面開出一個藥方遞給旁邊的女僕。人們都知道醫生寫的藥方沒幾個人能認出來,但連猜帶蒙一般還能大體上知道那上面寫的是什麼,可這位徐神仙的方子在場的人卻一個字都不認識。那位剛生了雙胞胎的儒生看着女僕托盤裡的竹片,想了半天后得出結論,徐神仙寫的這是天書。?
呂決在竹片上開的藥是阿莫西林膠囊,他知道現在這人的結石是排出來了,但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尿路應該也多少受到了一些損傷,不吃點消炎藥八成有感染的危險。在等待烏楊麗娜取藥的間隙他又對那人說道:“徐某給你幾粒丹藥,回家後每天早中晚各服食兩粒,可以對你病後的身體起到鞏固的作用。另外你這病現在是好了,但也不是沒有復發的可能性,要想不讓它復發,那就只有多飲水。”他指了指矮几旁邊一隻新嶄嶄的銅說道:“以後每天至少要喝掉這麼兩水。”?
等女僕託着托盤再從後面轉出來後,呂決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托盤上抓起那十多粒阿莫西林膠囊送到那人面前說道:“記住了,這丹藥只可吞服不可嚼服,嚼服的話那味道很怪,一般人很難受得了。”?
房間裡的衆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呂決手裡的“丹藥”。他們並不是在意呂決所說的話,而是吃驚於呂決手裡那丹藥的模樣。?
只見那丹藥呈長圓形,每粒丹藥都從中間均勻的分成兩部分,一半是晶瑩的白色,另一半卻是幽幽的綠色。這麼漂亮的“丹藥”不用說別人,就是煉了幾十年丹藥的徐市都是頭一回見到,他自討這東西他自己是絕對煉不出來的。?
等把那兩人打發走,呂決看了一眼還站在大堂裡呆呆發愣的徐市,知道剛纔那個尿路通暢的傢伙已經挑明他的身份了,自己再裝作不認識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於是上前說道:“尊駕可是對面的徐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