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倒底還是沒有上去,楊威帶着十幾名男兵就這麼遠遠地看着大牛死死的掐着尖屁股女兵的脖子,將尖屁股女兵的脖子掐得嘎嘎怪響,一股股黑血也從尖屁股女兵性感的薄嘴脣中擠了出來,兩眼翻白外突,根本就吸不進氣去。
“死吧死吧,你們這些變態的死女人,老子不想當狗,老子想當人吶……”大牛大叫着,呲着牙手上一用力,咯的一聲,尖屁股女兵的腦袋怪異的扭曲着,卻是大牛已經將尖屁股女兵的脖子扭斷。
可是大牛卻仍然沒有鬆手,一腳踩着尖屁股女兵的胸前,一手抓着她的腦袋,嗷的大叫了一聲,嘶的一聲當中將尖屁股女兵的腦袋從身體上拽了下來,在脖腔下,還拖着老長的一大截血淋淋的氣管血管,大牛將這顆人頭扔到地上,死命的踐踏着,還不解氣,一把將尖屁股女兵的無頭屍體也給拽了起來。
“哈哈,老子早就想把你們先奸後殺,今天老子就先殺後奸。”大牛瘋了一樣的大叫着,大手揮動,幾下子就把本就血淋淋的女屍的外衣拽了下去,露出滿是血痕的屍體來,大牛哈哈的笑着,拽下了自己的褲子,將大傢伙掏了出來就向女兵的下體捅去。
砰的一聲槍響,大牛的身體一顫,砰砰又是兩聲槍響,大牛的腦袋像是一個爛西瓜一樣的炸開。
楊威在心底嘆了口氣,其實大牛做的事情,也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只不過他的理智卻壓制住了這種衝動,大部分人都在死亡的威脅下壓制住了,而大牛沒有,藉着這一次拋棄男嬰的事件,大牛所有的暴戾之氣都迸發了出來,所以纔會如此的失態。
好久,大牛爆了頭的屍體也轟的一聲倒了下去,裸着下體的女兵屍體也壓在了他的身上。
兩名端着槍的女兵從昏暗中走了出來,幾塊布疊在一起製成的大口罩罩在臉上,看不清她們的臉色,不過那眼神就冷得可怕。
這兩名女兵沒有多看地上的屍體,只是冷冷地看着楊威,楊威與兩名女兵對視着,最終,慢慢的低下了頭去。
“在他對蝶舞會女兵進行人體傷害的時候,你們卻沒有去阻止。”其中一名稍高點的女兵說道,“這件事情,大姐需要一個解釋。”
“我明白。”楊威沒有多說,既然要向梅若華解釋,那就解釋吧,可是卻又能怎麼解釋呢。
“在前面走。”另一名女兵冷冷的說道,楊威帶着男兵們向回走去,兩名女兵在端着槍在後面跟着,槍口始終都指着這一行人。
恍然間,楊威有一種錯覺,自己好像穿越了時空,回到了近百年前的祖國大地上,而在他身後跟着的,只是兩名鬼子兵,自己這十幾個只要一個回身,拼着死上一半就可以將她們的槍奪下來。
楊威知道,只要自己帶個頭,手下這十幾號弟兄都會這麼去做,拋嬰事件已經將他們的怒氣推到了最高點,人也變得極爲暴戾,現在缺的只是一個領頭的。
楊威強壓下那種衝動,這裡雖然離蝶舞會的核心地帶很遠了,也有可能現在周圍只有這兩名女兵的存在,幹掉她們很輕鬆,但是自己怕是很難帶着兄弟逃出蝶舞會的追殺。
“頭。”瘦高個悄聲說道。
“竹竿,別衝動。”楊威同樣悄聲說道,瘦高個沒有名字,也沒有人有心情去記別人的名字,瘦高個很瘦,個頭卻足有一米八,所以大家都叫他竹竿。
“不是的,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想告訴你,如果有機會的話,頭你就先逃吧,千萬不要顧這個顧那個。”竹竿說道。
楊威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咪了咪眼睛,“噢?爲什麼這麼說?我的身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身體的反應太慢了,逃不出去的。”楊威說道。
“頭,誰都不是傻子,我們雖然在這些娘們的手底下當了一陣子狗,可是這腦子還沒有變成狗腦子,我們能看得出來,頭你不是一個一般人,若是你逃出去了,肯定會有一天能捲土重來,說不定能救出去幾個老兄弟,若是換一個,只不過是能逃得一命而已。”竹竿說道。
楊威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更沒有默認,只是低着頭看着路走着自己的路,竹竿也不再出聲,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也不用宣揚得人盡皆知,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從哪就冒出一個賤男人來,寧願給女人當狗的。
每個人的心裡都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誰也不出聲,走起路來也快了很多,半個小時的路程,只是用不了二十分鐘就走了回去。
並不是每天都有戰事,男兵們的生活輕鬆了很多,可是楊威這一行人,每個人的心中都像是藏了無數的嬰孩,每天夜裡都有人驚醒,一聲聲嬰兒的哭鬧聲像是從心底響起,午夜夢迴之際,如墜鬼域一般,楊威也驚醒十幾次,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那些女兵不再幹這種事了,實在是太缺德了,簡直就是腳底冒膿的事情。
一個過了幾天,楊威纔算是恢復了過來,這還是楊威的心志堅定的結實,其它的男兵們仍然每日惶惶不可終日,眼圈明顯的黑了下來。
也許是作爲補償吧,楊威這一隊男兵這幾天一點事都沒有,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甚至可以隨意的出去溜達,前提是你不要走出警戒圈,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走出警戒圈丟了命那是自找的。
楊威終於還是出去走走,他不想讓自己閒下來,只要他一閒下來,那嬰兒的哭聲就像是跨越了時間與空間,從小樓裡一直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裡,讓自己聽得清清楚楚。
楊威遇到了陳文芳,陳文芳還是老樣子,一身的標準07式軍裝,腰間別着一支五四手槍,幾支彈夾插在腰間,頭上戴着軍帽,短髮從帽沿處鑽出來,黑亮黑亮的,泛着油光,也不知有多久沒有清洗過了。
末世中,淨水,哪怕是輕度污染的淨水也是極爲珍貴的,蝶舞會的女人很少洗澡,只有在與選中的男子交合的時候纔會簡單的清洗一下,而陳文芳好像就從來都沒有過。
“爲什麼這麼做?”楊威一揚下巴問道,對陳文芳,楊威很放得開,而陳文芳也是一直都在梅若華的面前說着楊威的好話,就算是不說好話,也從不說楊威哪裡不好。
陳文芳沒有說話,而是微微的回頭,對身後的那兩名女兵說道,“這裡沒有你們什麼事了,去吧。”
“二姐,這可不行,大姐可是一直都告訴咱們,千萬不能相信男子,二姐,你認爲男人真的能相信嗎?”身後的一名女兵冷冷的說道。
“你叫我什麼?”陳文芳同樣冰冷問道。
“呃……二姐……好吧,我們不會走遠。”那名女兵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蝶舞會等到級之森嚴,完全繼承了梅若華從前那個殺手組織,上下級的區別極大,而且下級必須無條件的聽從上級的指揮,就算是女人對女人,梅若華也下得去手,而且下手極狠。
所以就算是這些女兵心理上都出現了病態,可是想起梅若華的手段來,卻也是不寒而慄,乖乖的揹着槍遠去,在二十幾步外警戒着。這種距離,正好在步槍最強的打擊範圍之內,而且楊威只要不大喊大叫的話,她們基本上是聽不清楊威和陳文芳在說些什麼。
“你說的是那些男嬰的事情?”陳文芳問道。
“你以爲會是什麼事情?連狗我們這些男人都做得,可是千萬別把我們真的當成是狗,起碼在我們的心裡,還有最後一點人性,我的手下有曾經吃過人肉的,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把這小的孩子大量的拋棄,可是你們呢?真的把最後的那一點人性也給泯滅了嗎?”楊威低聲問道,聲音雖然低,可是楊威咬牙的聲音卻是清晰可聞。
“不要用食物不足來做藉口。”楊威接着又擺了擺手。
“兩個方面,蝶舞會痛恨男人,這裡是不允許有男人白吃飯的,而小孩子,除了白吃飯之外,什麼也做不了,所以我們只能留下女孩,男孩則不會留下來,除非你們肯把你們的食物都分出來,給女人補允營養有更多的奶水,孩子稍大一點還要吃飯,所以除非把你們都餓死。”陳文芳豎起了一根手指頭,不過臉蛋卻也有些扭曲,顯出痛苦的神色來,“第二,這是大姐的命令。”說到第二的時候,陳文芳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楊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陳文芳。
“其實還有第三,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藉口,我們的糧食不足,我們現在還能吃飽,但是不代表我們以後也能吃飽。”
“以後?”楊威說着冷笑了一聲,在楊威看來,蝶舞會也許會存在,但是存在的時間卻不好說,也許一年兩年,也許會是十年二十年,梅若華身亡的那一天,就是蝶舞會煙消灰飛之日。
“跟我來,也許該讓你知道我們的一些機密了,當然,只是針對你們男人是機密,其實我們所有的女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噢,也有一些男人知道。”陳文芳說道。
“我也知道你們的那些所謂的機密,無非就是糧食和水,只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進去而已。”楊威搖了搖頭說道。
蝶舞會之所以能立足,並不是她們的人有多麼的多,勢力有多大,只不過是這些瘋狂的女人瘋起來比男人更加的瘋狂不怕死,人數不過才幾千而已,只有“廢土”的一個零頭。
不過一大堆不怕死,隨時可以充當人體炸彈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就算是復興社那些瘋狂的小青年都沒法比,就算是龍幫擁有那麼強悍的個體攻擊實力都不敢招惹,想必以龍少的聰明,想的與楊威也差不多,打的就是等梅若華哪天意外身體,蝶舞會大亂解散趁機收取她的勢力吧,女人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資源。
“那就跟我去看看吧,這些對你都有用,以後蝶舞會有你出力的地方。”陳文芳大有深意的看了楊威一眼。
楊威不由在心頭苦笑了一下,陳文芳似乎是蝶舞會最清醒的一個,她好像是能看出來蝶舞會未來危機所在,不過從目前的觀察看來,也只有陳文芳一人而已。
“是大姐給你的指示?”楊威突然問道。
陳文芳笑了起來,笑容很苦,也很澀,悠悠的嘆了口氣,有些心煩意亂的將扣在臉上的劣制口罩一把拽了下來,接着狠狠的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
“當然沒有。”楊威也跟着搖了搖頭,心頭卻是微微的嘆了口氣,多少也爲蝶舞會感到有些可惜,當真是如自己所想像的那樣,蝶舞會裡頭也只有陳文芳一個清醒人,想要以最大的限度啓用男性,或者說只是利用男性,不過在這種大的環境下,特別還是梅若華並不支持的情況下,陳文芳的決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就很難說了。
自己能進入蝶舞會的權利核心,還是因爲自己的利用價值比其他人要高,算不上是梅若華英明的決定,能讓楊威有現在的地位,已經是梅若華最大的限度,楊威可不認爲,梅若華會真正的放權給自己,特別是當楊威還打着隨時逃走的主意。
可以想像一下,陳文芳如此的看中自己,想盡一切的辦法把自己提上去,若是她們發現自己逃走的那一天,會是什麼樣的想法,只怕剛剛興起的那一點重用男人的想法立刻就會灰飛煙滅。
楊威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想法,老天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二戰時期的希特勒,祖國古代那些殘暴的君王,無論哪一個,都是赤裸裸的例子,而蝶舞會現在的所作所爲,並沒有什麼區別。
男性的地位低下,食物也同樣的低劣,造成體力下降,疾病增多,在蝶舞會,男人最怕的就是受傷或是得病,如果完好的話,哪怕是當狗也能活得下去。
可是萬一病了,哪怕只是感冒,或者是隻受一點點的小傷,結局也會是立刻被殺死拋棄,沒有多餘的藥物給奴隸一樣的男人使用,蝶舞會的女人認爲,天下的男人的是,這個死了,再抓一些,調教一下就好了。
從前,還時常會有一些小規模的倖存者投奔而來,可是隨着時間的增長,男人就極少來投奔了,除非是某些從來都是單獨行動,消息不通的傻蛋,也只有女人,還是健康的女人,纔會把這裡當做天堂一樣的擠進來,男人只要還有一點活下去的希望,誰願意放下男人的尊嚴到蝶舞會來當狗?
原本的世界被摧毀是不假,消息閉塞也不假,可是無論什麼時候,消息這種東西都不可被完全的封閉起來,蝶舞會裡也不是沒有孤膽英雄逃生的故事,蝶舞會對男人的所作所爲,自然就會傳揚出去,男人們認爲,就算是投奔到了鐵血黨那個以極端淘汰制度存在的幫會,也比蝶舞會強,更何況,很多人都知道,首都上京“廢土”,其實是最好的投奔對象。
在這種混亂的社會裡,沒有特殊才能的老弱被當做犧牲品去犧牲,也是一件情理當中的事情,就算是去犧牲,能有一件保暖的衣服,吃一頓飽飯也值了,起碼能做個暖死鬼飽死鬼,總比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餓死強多了。
龐大而又複雜的首都上京下通道,就算是最專業的工程師,手上不拿着專業的圖紙,只怕也要昏頭轉向,而蝶舞會所佔據的這裡,正是鳳台區最龐大的地下建築羣,是由古老的防空洞和一些因爲核爆震動而被封死的地鐵線改建而成的。
雖然有很大的一部分已經被水淹沒,但是仍然有一部分可以使用,只是這一部分,就足以支撐十萬人左右的人羣在此生活了,而陳文芳帶領楊威來到的這個地方,並不是防空洞,也不是地鐵線,而是豐臺商場的一個龐大的地下倉庫。
這個地下倉庫還是新祖國剛剛成立的那會,由周總理下令修建的一個戰爭避難民,只不過那個時候,修建這種避難所都秘密所爲,新祖國成立後雖然偶有動亂,但是卻都沒有傷筋動骨,對最高領導人也沒有什麼致命的威脅,所以這些地下設施就成了秘密,直到開放以後,才被商家陸陸續續的利用了起來。
楊威知道蝶舞會的這個龐大的地下建築,可以說是蝶舞會的命根所在,不過作爲蝶舞會裡權利核心的男人,也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的存在而已,更加具體的事宜,就不是他應該知道的了,這一次看到陳文芳帶着他直接向這個方向走來,楊威也不由皺了皺眉頭。
楊威的救生本能讓他很想接着活下去,最好可以活到九十歲,然後死在溫暖的牀上,如果是梅若華親自下令讓楊威參與其中,楊威會很樂意的把蝶舞會的命根子打探個清楚。
可是關鍵是,現在是陳文芳自作主張,並沒有經過梅若華的同意,一想到梅若華那個空洞的眼眶,楊威打心底就冒起一股寒氣來,都說女人瘋狂起來會很可怕,可是像梅若華這麼瘋狂的女人,楊威只是在電影裡見識過,現實中見到還是頭一次,就算是楊威的心志夠堅定,仍然不免有些忐忑。
“怎麼?你很害怕?”在前面領路的陳文芳突然回過頭來問道。
“怕?不,我並不是害怕,只是覺得,如果就這樣惹怒了梅若華,不知是不是值得。”楊威老實的說道。
陳文芳的嘴角微微的挑起,算是露出了一個微笑,“大姐還算是看中我,這點事,還能給我些面子,你也不必過於在意,只要你能認真的爲蝶舞會付出。”陳文芳說道。
說到最後,她自己的聲音也有些低,底氣也不是很足,試想一下,男人在蝶舞會裡的地位如此低下,就算是楊威這個經過梅若華同意,步入最權利核心以後,最普通的小女兵都可以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就憑這樣的待遇,怎麼可能讓楊威認真的爲蝶舞會工作?說出來誰都不可能相信,除非心理變態,有受虐傾向,不過楊威一向都認爲,自己的心理十分的健康,還沒有那麼賤皮子。
“認真的付出?如果我說真的能認真付出,你相信嗎?”楊威苦笑了一下說道。
“不信,如果你真的那麼說的話,爲了整個蝶舞會,就算是我個人對你有好感,也會勸大姐幹掉你。”陳文芳這一次說得很認真。
“利用吧,把我最大的價值也利用出來。”楊威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是被迫爲你們工作,但是我仍然會盡力的。”
“這個我相信。”陳文芳說道。
楊威突然腳下一絆,腳下踢到了一根支出地面的鋼筋棍,楊威分明看到了這個可能絆到自己的東西,如果是從前的話,楊威很輕鬆的就可以躲過去,可是神經系統的傷害讓他對這種細節上的小動作有些吃力,眼看着要摔倒,陳文芳一步衝了上來,一把將楊威扶住,總算是免了楊威被蹌得頭破血流的危險。
楊威與陳文芳對視了一眼,楊威苦笑了一下,楊威那種苦澀的微笑讓陳文芳一愣,接着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之色。
“你都知道了吧?”陳文芳問道,眼中盡是猶豫掙扎的神色。
楊威眼中仇恨的精光閃動,使得楊威不得不盡量的咪起眼睛,將眼中的神色掩住,雖然陳文芳算是女人中的異類,對自己出奇的友好,但是這並不能成爲楊威相信她的理由,實話可以說,但是有些表情,有些動作是不可以讓她看到。
楊威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陳文芳嘆了口氣,“我能理解你。”
“沒人能理解我。”楊威淡淡的說道,接着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眯着眼睛睜開,眼中平淡如水,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