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很濃,把本來清清奇奇的山巒吞噬了,只留下霧幔一團又一團。
霧擠在天際,更加遙遠且神秘。她漂泊在霧中,隨霧起霧落,身體跌宕起伏,不知往哪個方向漂泊,最終歸於何方。
“在凌主任看來是小事一樁。可是在民族中學看來卻是天大的事。”
“呵呵,這可是你自家說哩,我可沒得呃說哈。”
黃權路一聽此話,對自己的言語不慎暗自責怪了一下:都是這張臭嘴,又惹事哰。
“好好,大餐大餐。”
“這可又是你自家的主意,我可沒有說哦。”
黃權路打電話到學校辦公室找盧征程,連撥了幾次,都無人應答。心底也暗自有些奇怪。凌慎之更是奇怪:“今天真是平日事不巧,今日巧事多啊。”
聲音雖然像是開玩笑,但是一臉闌珊之意卻不明而喻。
“這事也不能怨我,平時都是小盧包場的。”
凌慎之“哦”了一聲,不解地看着黃權路。他實在不明白,平日裡,眼前這個見風使舵的人,臨了臨了,居然傍着一棵枯樹不肯移步,忠誠倒也十分忠誠得可以了,可惜這種忠誠在他眼裡不過是愚忠而已。他最鄙棄的就是這種人,這種人一帶裝相的模樣,最讓人噁心。可是,他今天例外地沒有噁心起來。
一天擠在那間涼意十足的特護病房,對着窗前那棵光禿禿的樹,難道那些小道消息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這種小事哪有黃主任的忠誠這般值得大書特書了。哦,哈哈,是吧?”他他心裡想嘴上卻是這般說道,接着,掏出手機看了看了時間,“嗯時間還早,早餐嘛,哈哈,早餐哩個早餐——”
黃權路是何等機靈的人物,原本一句走過場的念頭,如今成了實在話。轉瞬間,過場話成了一項攻堅任務似。
他馬上掏出手機,給英帝大酒家打了電話,訂了一個雅間,然後又給紀文打了電話告了個便。接着與凌慎之一邊說笑着,一邊朝英帝大酒家方向走去。
還沒有走出醫院大門,但見盧征程奔入門,一見凌慎之,慌忙停下腳步,顧不上順氣,就打起了招呼:
“凌主任,你好。”
凌慎之此時的話語打突然輕盈起來:“你不問我也來哰?”
一句話憋得盧征程臉上猛撲騰,支吾一瞬方放晴:“凌主任好高深的話,說笑了是吧?改天請教你點小事,你有空沒有?”
凌慎之暗道,找我會有小事。這個細兒,不知又要捕捉什麼信息。嘿嘿一笑。
“好說好說,啊好說好說。走吧,凌主任。”
盧征程羣攔下黃權路道:“黃主任,學校有點事。校長又在醫院,你看,是回去處理呢還是……”
盧征程說到這裡,一雙眼偵訊着凌慎之。
凌慎之眼角飄過一絲失落,幽幽的揮揮肥胖得嬌豔欲滴油的手,呵呵了兩聲道:“你們學校有事,那先忙去。”
他說罷心中失望但望天,哦哦半聲心意藏,悻悻然進了轎車,轉目悵然觀權路。
“凌主任,說好哰哈,晚上,英帝大酒家見。不見不散。”
凌慎之支吾兩聲把局歸。望着轎車遠去的影,盧征程嘲弄的目光悠然而長遠,直到轎車消失在甬塞的道上。
看到凌慎之離開,黃權路半絲憂思掛眉間。本想借這點難得的時光打聽打聽,可是真是天不作巧,學校偏偏又出事。而且,盧征程前來市醫院,滿臉的色彩已經表明,事情的實質,絕非用簡單二字可以形容。
近來,其他三個副校長站一旁,校內大半事兒總攬他頭上,轉嘴但說是鍛鍊,閉口給你長見識。結果弄得想哭哭不出來,嚎叫但恐失身份。他突然覺得沒有十五年前那般想嚎就嚎、想嘯就嘯的舒暢感的。
這種舒暢感一藏就是十多年,連同那些沒有雜質的慾念似乎也很久遠了。今天一想起,才知,長大原來竟是這般艱難。
細下想想未必是壞事。樹芳的嘴也似乎平靜了許多,在完成工作之餘,輔導輔導兒子小明。小明的成績上去了,班主任高興了,樹芳的心情似乎也好多了,成天忙裡忙外的,幹勁十足的樣子,心思一專注,枕頭風自去。自己也能夠清心寡慾地去思考一些事情了。
“學校方面,事情咋個些哰?”
“事件嘛,得慢慢講纔講講得清。”
他想了檙 ,也對。就催促着盧征程快快講來。
一邊和盧征程聊着學校今天的情況,一邊趕往學校。看着平日裡盧征程那慵惓的步伐,在瞬間急速的奔跑着,這份急速可是三年未見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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