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定格在那裡。然後我慢慢放下飯碗,說我不吃了。忽然我想嘔吐。我起身跑到衛生間去,掀起馬桶蓋就嘔起來。一會功夫就把剛吃掉的飯菜都吐出來了。欒麗傑跟過來,就站在衛生間門口冷眼看着。
我吐完了,蹲在馬桶旁邊喘着粗氣。鼻涕和眼淚糊滿了我的臉頰。過了一會,我站起身來,打開洗手盆的水龍頭,洗了洗臉。然後我說,姐我走了。我媽可能都等急了。
我說話的當口欒麗傑不言聲地去沖掉了馬桶裡的*,然後她說,你先洗洗再去吧,你自己可能聞不到自己身上渾身的汗臭氣。
我咬着牙齒擡起頭,看着這個一臉無辜樣不知羞恥的女人。有一個瞬間,我竟然有種要撲上去扼死她的衝動。可是,我一想到我爸這一住院,現在已經花掉了四萬多塊錢。她給我的那張卡上的錢基本已經快刷光了,我就沒有脾氣了。就當我是爲了我爸賣身爲奴吧。
我說好,我這就洗。欒麗傑扭身去吃飯了。我關上了衛生間的門。脫掉衣服,故意把太陽能裡放出來的水弄得很響。然後我就靠在牆上咬住一條毛巾,哭得渾身亂抖。我不敢哭出聲,我怕那個歇斯底里的美女蛇。我花了她的錢,用她的錢保住了我那可憐的父親的命。我欠她的。
本來,我應該乾乾淨淨地活着,可是現在我賣身爲奴了。在這個女人面前我已經沒有獨立的人格,我的一輩子都毀到她手裡。我也說不清楚對她是個什麼感情。有時恨到極處,有時又會心生愛憐。
哭了一會,我心裡好受一些了。這時候,欒麗傑用鑰匙打開了反瑣着的衛生間門。
沒有一句話,她就過來投到我懷裡。她摟着我,兩個人站在淋浴蓬頭灑下的溫暖水流裡一動不動。
“一楠,我知道我剛纔又傷了你。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注意,我改。從今以後,我的身子就是你一個人的。我就爲你守着,好嗎?”欒麗傑溫軟光滑的身子緊貼着我,激起的不是慾望而是一種又想嘔吐的感覺。我知道她已經這樣低三下氣,如果我再說什麼難聽的話。她歇斯底里的毛病就可能犯了。我不敢刺激她,就站那裡不動不吭聲。
“楠楠,你說句話。我知道你恨我。這次是我對不起你,要不你折磨我一下解解恨吧,只要你心裡能好受一點。你打我,咬我,怎麼折騰我都行,我都會忍着。因爲我傷你了。我要叫你也傷傷我,那咱倆就扯平了。”欒麗傑漆黑的頭髮已經被水澆得透溼。
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勇氣。擡起右手就象鐵鉗子一樣使勁抓住她的胳膊,左手拉開門把欒麗傑拖到臥室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