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麗傑坐在輪椅裡微笑着和孫院長握手,說着客氣話。那神情不卑不亢,顯得特別優雅得體,既不顯太親近又不拒人千里之外。
我看着護士把輪椅推進門去,正想跟上。孫院長後面跟着的一個穿白大褂的男子搶過來說:“師傅你不用去了,一切都有專人辦好。到這邊辦公室喝杯水吧。”
我見狀就沒跟過去,到了隔壁的一間辦公室坐下來等。
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是欒麗傑打來的。
“你好,主任。我是小孫。”
“小孫,去車上把我的包拿到七樓貴賓室來。”欒麗傑說罷就掛了電話。
我和白大褂打了一聲招呼,立刻跑出來從車上取了欒麗傑的黑色女包,小跑着往電梯間而去。
坐電梯到了七樓,我看到東側的一間大房子門口有個牌子,寫着‘貴賓室’三個紅字。
我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小孫,進來吧。”欒麗傑的聲音。
我推開門,腳步輕輕地走了進去。屋裡鋪着柔軟的紅地毯,放着很高檔的真皮沙發,茶几上擺着水果和鮮花。
欒麗傑和孫院長身邊坐着兩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他們正在談着話。
“主任,您的包。”我畢恭畢敬地走到她身邊,把包遞過去。
“謝謝。恩,那你先下去等我吧。幾位專家都看過了,我的腳沒有事。就是普通的扭傷。”欒麗傑看了看我,很平和地說。
“那就好,那主任我下去了。”我說完正準備轉身退出去。孫院長叫住了我,“小孫師傅你下去把秦衛東喊上來。”見我疑惑,他接着加上了一句,“就是剛纔接待你的那位。”
“好的。”我答應一聲退了出來。
來到一樓,我卻看不到那個人了。跟一個醫生打聽。醫生起先冷着臉不說,我後來說是孫院長叫他。醫生這才找個辦公室,給秦衛東打了電話。
“秦處嗎?開發區的小孫師傅找您。”然後很客氣地把電話給我。
我接過電話,就大概稱呼了一下:“秦大夫,孫院長叫你去七樓貴賓室。”
“好的,我馬上去。來了個親戚看病,沒辦法,我就去安排了一下。孫師傅你別見怪啊。”在電話裡秦衛東用很無奈的口氣說。聽口氣似乎是怕怠慢了我。
“沒事,你現在去就行了。不會耽誤什麼。”我安慰道。常言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我一個臨時工,倚了欒麗傑的勢,更確切地說是程副市長的那個電話,或許背後還有顧老二的影子。就被這位秦處如此小心地對待。想想真是滑稽可笑。
又過了十幾分鍾,也就是十點半剛過吧。秦處先過來說,欒主任下來了,所有的手續都辦好了。本來要安排她住院治療的,可是欒主任不肯。沒辦法就只能開了些藥帶回家了。
“秦大夫,真是麻煩你了,我替我們主任謝謝你。”我這麼說,秦衛東立刻眉開眼笑了。連連說着應該的,應該的。
和來時一樣,還是那輛輪椅又把欒麗傑送到車上。秦衛東遞給我一大包藥,還囑咐我一定要提醒欒麗傑按時吃藥,爭取腳傷早點好。
我們的車在孫院長和秦處長的殷勤歡送裡離開了崇醫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