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護這廝是一個很有特點的人。就劉峰知道的。不管是他記憶之中。原著中關於韋護的描述還是他出現以後韋護封神之戰中的表現。這傢伙都是一個偷奸耍滑的行家裡手。
除了剛剛下山的時候有和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單挑過的經歷。剩下的時間裡。不是參與羣毆就是躲在背地裡偷襲。光明正大的打鬥幾乎是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針對韋護的這個性格。劉峰決定自己先不真正出面。因爲他實在害怕韋護這廝剛剛一見到自己就轉身走人。以自己目前的身份。想要追趕還真有點拉不下臉。
祭賽國大營。
韋護聽說車遲國又來挑戰。他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因爲封神之戰的時候截教的人就是這麼一撥、一撥的來的。死了一個再來兩個。反正就是這樣三三兩兩的來。然後都落得一個身死的下場。
封神之戰的時候因爲是自己的師叔做的統帥。所以韋護做事情的時候還必須得積極一點。否則就要捱罵。現在就不用了。他一直等到祭賽國的軍隊都集結完畢了才姍姍的從自己的營帳中走了出來。也不招呼領頭的統帥。徑直就朝着轅門外邊走了出去。
待到兩軍列陣排班已畢。韋護果然在對方的軍隊中現了三個陌生的身影。他不禁暗自搖了搖頭。心道:“這妖怪就是妖怪。傻的可憐。都有過了這麼多年了還都不知道進步。思想依舊是這樣的食古不化。都是些缺心眼的。也不管對方是個什麼身份。什麼修爲。就是胡亂趕來助陣。不死你們死誰去啊”
“這次又是誰來送死?”韋護高大的身軀只邁出了一步。就已經基本上快要到兩軍的中間了。
出乎韋護的預料。車遲國這邊出陣地並不是他第一眼看到的三個陌生的身影之一。而是一個剛纔被他忽略的。修爲也就是剛剛入門的一個矮小的身影。
“你回去念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我就不傷你的性命了。”韋護瞟了那身影一眼。“他們是叫你來試探我的虛實的。也就是說是派你來送死地。”
“我願意。”那矮小的身影彷彿根本就不在乎他自己的性命。冷清的聲音中不光有對自己的冷漠。也有對身邊所有事物的漠不關心。
“你願意?”韋護小聲的重複了一句。猙獰的臉上露出一個極度難看地笑容。“那我成全你。”
等了一會。見那矮小的身影並沒有什麼舉動。韋護奇怪的說道:“怎麼?怕了?”
那矮小的身影搖了搖頭說道:“沒用。”
韋護瞭然的點了點。他知道這矮小的身影爲什麼要說沒用。因爲以對方和他修爲的巨大差距。對方不管是動手還是不動手。結果基本上早已經都註定了。
“既然他們是要你來試探我的虛實的。我要是不使用自己地寶物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畢竟是一條性命。我得要讓你死的有價值一點。”韋護說話的功夫便把自己的降魔杵拿了出來。對着那矮小地身影晃了兩晃。
那矮小地身影一直低着頭。而且頭很是蓬亂。而韋護的身形又太過高大。所以韋護一直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韋護感覺到那矮小的身影笑了。一種很奇怪的笑容。雖然他自己並沒有真切的看到那矮小的身影地面部表情。但韋護可以肯定。他對面那矮小地身影絕對笑了。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那矮小的身影用一種奇怪地腔調說道。
韋護全身放鬆。歪着腦袋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那在他看來矮小的可憐的身影。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道:“你剛纔笑了。”
“對。我笑了。”那矮小的身影毫不避諱的說道:“難道我在你面前連笑的權利也沒有了?”
韋護緩慢的搖了搖頭。“不是。不過我覺得一個將死之人不應該笑的像你這樣開心。”
“那我應該怎麼辦?”那矮小的身影一直都沒有什麼舉動。只有聲音從他那一頭蓬鬆的頭中傳出來。“我應該哭麼?你感覺註定要面對一個已經註定的結果。自己都已經沒有能力去改變了。哭和笑那個對自己有利一點?”
“哈哈哈哈哈……”韋護很是開心的笑了。震的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對面車遲國這邊的士兵都感覺像是颳了一陣大風一樣。一個個都用手按住自己頭頂的帽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這陣大風出走了。
“我突然有點不想殺你了。你真是一個妙人。不如你現在就叛變好了。我保證你身後的那幾個臭鹹魚、爛鳥蛋肯定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威脅。你看這樣可好?”韋護難得的顯了一次好
“沒有必要了。”那矮小的身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韋護的提議。“既然是我認爲已經註定了的事情。那麼不管是誰。也包括你在內。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韋護沉默了一會。“恩。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也就怨不得我了。”韋護舉起了手中的降魔杵。往空中一拋。那降魔杵就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他對面的那矮小的身影的腦門飛了過去。
事情並沒有如同韋護想象的那麼簡單。那矮小的身影並沒有斃命在自己的降魔杵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一個青皮葫蘆懸在了他的頭頂。這葫蘆在青色的底色上有一些如同用白色的碎玉拼起來的花紋。組成一個玄玄奧的圖案。
韋護正感覺這葫蘆有點眼熟。就聽對面那矮小的身影說道:“孽障。你還認得我麼?”
說話的功夫。一陣青色的龍捲風以那矮小的身影爲中心捲起。待到那風散盡。裡邊現出一個一身青色道袍的壯實漢子。
“流風?”韋護有點不確定的喊道。於此同時他也明白了剛纔對方說地“已經註定的結果”是什麼。那不是自己一開始認定的對方死。而是自己死。
話剛剛喊完他就知道要遭。還沒有來得及補救。就聽對面的那身影一陣瘋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
劉峰用白玉青葫蘆很輕鬆的就定住了韋護的降魔杵。一陣大笑之後。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很是突兀的說道:“我今天心情很好。”頓了一下。突然說道:“所以有點想要殺人。”
其實韋護看到劉峰的時候並不是很害怕。因爲他知道劉峰的輩分比他高出地太多。而且又有點自重身份。應該是沒有可能對自己這“小人物”真的下殺手。
當劉峰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心中還有點暗自高興。因爲這樣的大人物的心思都被自己預料中了。這確實是一件多少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劉峰後邊毫無道理的轉折卻是韋護沒有想到的。以至於他剛剛聽到地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心情好?想殺人?”韋護很是有點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劉峰陰沉着臉完了這句感嘆。語氣又是一個急轉直下。“我現在的心情突然變得很不好。”
劉峰的心情不好。韋護原本已經有點死寂的心卻又燃起了一點希望。因爲之前劉峰已經說過了。他心情很好就有點想要殺人。現在心情突然不好了。那肯定就是不想殺人了。
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韋護清楚的很。要是現在站在他對面的是他的師傅道行天尊。那他還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絕望。因爲道行天尊雖然曾經是他的師傅。但現在他地修爲也不低了。雖說還鬥不過對方。但至少還有一拼之力。
不過現在面對如同劉峰這個輩分的這些老妖怪。韋護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還別說是劉峰了。就是和他一個輩分但修爲差別很大的燃燈和陸壓之流。韋護也是難以望其背項。一旦碰到了。幾乎就只有身死這麼一個結局。
看着韋護難看的臉上露出一種奇怪地表情。劉峰也猜不透他是想哭還是想笑。結合自己剛纔說過地話。劉峰語氣淡然的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有點高興?因爲我之前說了我心情好的時候有點想要殺人。而我現在心情卻有點不好了。”
韋護知道劉峰有自重身份的毛病。所以他現在是一力的太高劉峰的身份。二話不說就點頭道:“回師叔祖的話。徒孫知道您只是想找一個放了徒孫地藉口而已。以您地身份。哪能和我這小字輩真的就一般見識呢”
韋護這打蛇順棍上地本事也是不小。這邊劉峰剛剛說了一句語氣不是很強硬的話。他這邊已經師叔祖的叫上了。其實要說起來他這話還真就沒有什麼毛病。因爲不管是從以前闡教的身份算還是從現在佛教的身份算。他確實是劉峰徒孫輩的人物。
這要是換了截教之人或者是哪吒楊戩之流。這樣的話在別的地方還可能說。兩軍對陣的時候是肯定不會說的。但韋護不一樣。他要說有什麼信條的話。那就是竭盡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封神之戰的時候。就是面對一些小魚小蝦。都難得見到他爲了功勞而卻選擇單挑。
劉峰看也不看韋護一眼。實際上他也不想看。因爲對方的身材確實是太過高大了一點。在不變化的情況下。劉峰一定要把頭高高的擡起來才能看到對方的臉。做這麼大的動作就爲這麼一點小事。劉峰又不是腦袋有問題。自然不可能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要叫你失望了。”劉峰手上一力。白玉青葫蘆已經把和它僵持了很久的降魔杵收了進去。
用手接住自己的寶物。劉峰接着說道:“其實我心情好的時候和心情不好的時候都不想殺人。畢竟我也算是方外之人。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又怎麼能不體恤天心呢?”
“我就知道如同師叔祖這樣的得到全真怎麼可能做出妄殺生靈這樣的事情。哈哈……師叔祖之前一定是和我說笑的對不?”韋護也不敢跑。因爲他知道在這麼短的距離下。又是面對度算是洪荒一絕地劉峰。別說是他。就是哪個聖人。在不使用瞬移的神通的情況下。也是斷然不可能逃過劉峰的追蹤的。
劉峰根本不理會韋護這些拍馬屁的話。自顧自的說道:“正因爲我給你說的之前的那些原因。所以我每次殺人的時候心情都會時好時壞。你可明白我地苦楚?”
因爲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每一個修仙了道之人都不應該妄造殺孽。所以修道之人殺人的時候心情應該是很沉重、很不好的;但如果是某個修道之人想要殺人的時候。那他除了對天道的愧疚。心情會很不好之外。還有報復仇人的快感。因此這會也是快樂的、高興的。所以一般正派地修道之人在殺人的時候心情都是很矛盾的。劉峰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這中間的這些道理。普通人可能還感受不到。但韋護作爲一個修仙了道之人而且還身兼道家和佛門兩家之長。自然很是能夠體會劉峰的心情。
“師叔祖你……?”韋護剛剛開了一個頭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本來是想問劉峰爲什麼想要殺他的。但突然又感覺這問題有點多餘。別人要殺自己自然有別人的理由。這理由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自己就是蒙受了什麼冤屈難道這個時候的辯解對方還能聽地進去麼?
“時辰不早了。你上路”劉峰連給韋護留遺言的機會都沒有給。直接一口三昧神風混合着先天靈風噴了出去。霎時間山搖地動、飛沙走石。兩種天地之間殺傷力最大的風屬性靈氣如同兩條巨龍一樣纏繞着相互攪動。身處其中的韋護就是神通再強一百倍都難以倖免。只是一眨眼地功夫他地皮肉和筋骨就已經被這兩種開天闢地一來威力最是強勁的兩種風吹成了齏粉。
劉峰爲了能夠光明正大的打殺韋護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如果他一開始就用自己原本的身份面對韋護的話。對方肯定照面都不打一個就會逃跑。這時候劉峰自然不可能死皮賴臉的去追一個小輩。
所以他變化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個子。糊弄地韋護先朝他動了手。這就給了他追殺地藉口。如果這些都還不夠的話。那還有韋護地降魔杵。本來的話。這降魔杵的威力雖大。但畢竟是後天的寶物。讓劉峰手裡分屬先天白玉青葫蘆去收取。也就是一個照面的功夫。
不過爲了能夠拖住韋護聽他的那麼多廢話。劉峰故意沒有在第一時間收掉對方的寶物。而是給了對方一個基本處於勢均力敵的假象。劉峰本來是沒有這麼多心眼的。也沒有這麼多的惡趣味。想要殺誰直接殺了就是。但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總是感覺就這樣簡單的就殺了韋護。心中竟是很有些不甘。
於是劉峰動了他的語言攻勢。不停的給韋護希望又不停的讓他的希望破滅。幾次三番、幾次三番的從精神上折磨韋護。直到把對方打擊的心灰意懶纔算罷休。
殺了韋護之後。劉峰並沒有感覺到開心。也沒有什麼後悔的感覺。而是有一種空虛的感覺。面無表情的擡頭看了看天空。用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看到了麼?殺你的人被我給殺了。其實你不用這樣的。真的不用這樣……”
韋護死了之後。李政便極力的要求攻打祭賽國這邊的大營。羊力大王兩個對這個提議也是大爲意動。但劉峰並不贊成這個提議。因爲這兩國之間的戰爭是爲什麼而起他清楚的很。他感覺沒有必要爲了教派的氣運之爭而去肆意的傷害普通人的性命。何況天地大劫是神仙殺劫。只要是神仙沒有死夠。那就是把人族都死完了。天地大劫該過不去的時候還是依舊過不去。
知道佛教這邊從知道韋護身死到派下新的人選還需要幾日的時間。劉峰決定利用這中間的這點時間把從韋護這裡繳獲的降魔杵送到三十三天外的玉虛宮哪裡去。
“你們幾個好好的守護好車遲國這邊的大營就好了。這些天千萬不能主動去進攻祭賽國那邊。如果祭賽國那邊來了什麼新的能人的話。你們幾個就斟酌着看。能打了就打一陣。不能打了也不要勉強。”該叮囑的都叮囑完了。劉峰才接着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去三十三天外一趟。你們幾個好自爲之。”
實際上羊力大王兄弟兩個和青龍山玄英洞的這三頭犀牛精的死活劉峰並不關心。並不是他心腸硬。而是迫不得已。神仙殺劫既然已經起了。那總要有人去死。不死別人的話就要死自己人。
所謂兩利權衡取其重。兩害權衡取其輕。
既然劉峰不想叫自己人去應了這神仙殺劫。那也就只用讓別人去應了。話說封神之戰的時候截教爲什麼會死那麼多人?一方面固然是其他教派故意針對的原因;另一方面則是當時應劫的散修太少了。如果那會能多死一個散修的話。截教這邊就能少死一個門人。這多了不敢說。如果劉峰用心去找的話。讓截教少死十幾二十個門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原始道兄。這次應該是輪到你闡教打頭陣了”劉峰眼神迷茫的看着遠處。一個人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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