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瑣事

賈母回到了家, 想着林黛玉對自己的態度,想着還有林家那個小子,除了必須的禮節外, 與自家的那種疏離的態度, 儘管自家已將賴家一家包括寧府的賴升家都處理乾淨, 但那小子似乎還是不領情, 與自家淡淡的, 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賈母在那裡想得入神,史湘雲進來了:“老祖宗,我看見琴兒好像哭過了。”

賈母不禁嘆息一聲, 便把在皇宮裡的事告訴了史湘雲,史湘雲不由得氣得柳眉倒豎:

“林姐姐怎麼能這麼不顧姐妹情分呢?這麼忘恩負義呢?如果不是我們老爺, 她如何能去和親?不去和親如何能碰到皇上?不碰到皇上, 她如何能成爲皇后娘娘?現在成了皇后娘娘了, 就了不起了,就一點情面也不講, 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呸,什麼東西!”

史湘雲的一番話嚇了大家一跳:“雲丫頭,這話可不能亂講, 林姑娘現在是尊貴的皇后娘娘, 不是我們能夠得罪的。”

不料史湘雲聽了這話, 反而更加來勁了:“你們怕她, 我可不怕。下次見到她, 我就要問問這個妒婦,明明老祖宗是爲了她好, 琴兒進宮也是爲了幫她鞏固皇后的地位,她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就不怕皇上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廢了她這個皇后?阿彌陀佛,那時才真叫報應呢。”

見史湘雲越說越不像話,賈母王夫人雖覺得解恨,但也覺得有些過了,賈母不由得嘆息道:“雲丫頭,如今林姑娘貴爲皇后娘娘,又連生兩子,聖眷正隆,這些話你還是少說爲妙,免得給自己招災。”

“是啊,史大姑娘,連我們娘娘在她面前都沒有一個座位,太后娘娘、皇上都寵着她,你還是敬着她些纔是。”

史湘雲是一百個不服氣,可是她能跟賈母耍耍小脾氣,跟王夫人她可不敢,只得嘟嘟囔囔地閉上了嘴。

王夫人才不管史湘雲呢,雖然礙着賈母的面子,給史湘雲兩分臉面,但實際上現在的史湘雲在她眼裡可是一文不值,她看着賈母說:

“老太太,不管如何皇后娘娘都是我們的恩人,如果沒有她媳婦真不知道寶玉還會遭遇什麼?如今中宗皇帝已去,我們娘娘還要靠她照應,就是老爺的起復,將來寶玉爲官作宰也要依靠她。”

“你說的何嘗不是,如今看來可能是我們想岔了,你想想太后娘娘以前可是吃過不少那些妃嬪的苦,再加上皇上做北靜王的時候受妻妾爭寵之害差點丟了性命的事,而且如今皇后娘娘福氣好連生兩個聰明健康的小皇子,也許太后皇上還真會贊同不納妃呢。我看啊,爲了免得我們再惹得皇后娘娘不愉快,我們下次進宮也不要帶其他人了,直接帶紫鵑就好。”

“老太太說的是。只是紫鵑自去年年底生了孩子,還沒有回來當差呢。”

當年林黛玉替紫鵑贖身並贈送了金銀的事,雖說瞞着大家,但有幾個人卻是瞞不住的,除了賴家外,林之孝家也瞞不住,只是這些人不想得罪鳳姐,也不願憑空與紫鵑家作對,況且這些事又與自己無關,所以大家都沒有多嘴。

林之孝的大兒子比紫鵑大兩歲,因此林之孝家的早就在府裡留意了,她原本看中了鴛鴦的處事辦事的能力,可是卻出了賈赦的事,她只得放棄了。

後來她又相看了府裡其他丫鬟,看來看去都比不過紫鵑明理懂事,人又安靜能幹,她便看上了,後來林黛玉走了,紫鵑回到了賈母身邊做了一個隱形的大丫鬟,這時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主子打她主意。

林之孝家的回家把她的想法和林之孝一說,林之孝連連說好:“娘子看的不錯,你知道我們世代爲奴,這爲奴爲婢的苦處我們也嘗夠了,我做夢都想着我的後代不再爲奴爲婢”

“你說的何嘗不是,儘管我們家榮的性情才能比起賴家那個小子來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是我們家到底沒有賴家那麼大的體面。”

提到兒子,林之孝也不好過,他們家的家榮是長得一表人才,早年他們也曾把他送到了外面的私塾裡,跟着那個老秀才認認真真讀過書,照那個老秀才的說法,林家榮中個秀才是不成問題的。唉——可惜了,他只是一個家生子。如今林家榮已經進府當差,在賬房當個賬房先生,後來趁着府裡放人,夫妻兩人悄悄地替全家贖了身,現在如果他能娶紫鵑爲妻,紫鵑現在已經不是婢女了,將來他們的孩子就不再是奴才了。

想到一起的林之孝夫妻第二天就到了紫鵑家,與紫鵑父母提起了兩個孩子的親事,林家榮是所有賈府賈生子中最好的男孩子,家中有錢,在府裡有地位,人又聰明本分能幹,幾乎是整個賈府下人心目中最佳的女婿人選,紫鵑的父母當然願意了,不過他們還是找來了紫鵑,問了問她的意見。

紫鵑和林家榮雖然沒有什麼交往,但同在賈府當差,兩人還是認識的,紫鵑想到了林家榮的品貌,林之孝家的家風,和自家父兄提起林家榮多有讚賞的話語,心裡也就肯了。

林之孝家看着紫鵑低頭害羞的樣子,笑着說:“大嫂再不要推脫了,我看啊,他們是天生的一對。”

紫鵑聽得林之孝家的這樣說羞得捂着臉跑到了裡屋。

紫鵑家還有什麼說的,他們只是希望林家能夠找到主子替他們做主。

得到了紫鵑和她的父母的同意,林之孝家的就找到了王熙鳳,鳳姐笑了:“這是好事啊,你家小子和紫鵑到也相配,這個媒我來做,我現在就去找老太太。”

結果這個媒鳳姐沒有做成,賈母做了。

如今他們已經有了一兒一女,林家榮因爲林之孝做了大管家,爲了避嫌,林家榮離開了賈府,到外面的一家店鋪裡做了賬房先生,王熙鳳想着林黛玉臨走時的人情,還賞賜了不少東西,紫鵑則跟在林之孝家的後面,做了她的副手。

回來後的賈惜春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她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隨着老太太她們進宮,否則她也會像薛寶琴一樣,灰頭土臉地回來。她和史湘雲不同,她對林黛玉這個表姐雖然沒有太多的感情,但也沒有什麼惡感,而且作爲一起長大的姐妹,她還是希望她能夠幸福的。

賈惜春有一日看見了侍書,她很奇怪侍書怎麼會離開探春,就問了起來,沒想到探春已經死了,而且還死得那樣的慘,侍書如果不是林姐姐相救,恐怕也會死得很慘。現在的侍書是心如死灰,只想着和她的母親相依爲命。

知道了這些的惜春覺得林姐姐沒有報復府裡真是寬宏大量了,更何況她還救了寶二哥哥回來,自家人如果還不知收斂,還想着犧牲利用林姐姐爲自家謀好處,那就是找死。所以她是決不會進宮去和林姐姐爭寵的,更何況她自己一點都不想做什麼娘娘,至於嫁不嫁人,她無所謂得很,大不了剪了頭髮做姑子就是。

想通了這些的賈惜春不理任何人,她站起來去找賈迎春去了。

令賈家人始料不及的是,一向聰明的賈元春卻犯蠢了。

原來在一次進宮探視的時候,王夫人和賈元春講了洗三那日發生的事:

“說起來我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寶琴這個丫頭的想法,皇后娘娘幫了我們那麼多,不談寶玉的救命之恩,和幫我們除掉賴家的那條大蛀蟲。因爲有了皇后娘娘,在外面大家對我們府裡都高看一眼。原來外面有許多人經常騷擾你舅舅家,現在我們府裡跟京兆尹打了一個招呼,你舅舅那裡就平安無事了。唉——想想還我們真是有點對不住皇后娘娘呢。”

賈元春卻對王夫人的話不以爲然,她認爲林黛玉還是在記恨當年的事的,她可是聽說了她的妹妹是如何在那個‘海盜島’慘死的,帝后在那個荒島是如何生活的,再加上林黛玉一直對自己不加辭色,這更加堅定了賈元春的想法;而且林黛玉能夠登上皇后的寶座,完全是靠的她自己,與自己家

一點關係都沒有。

賈元春想到這些,她認爲即使自己家是林黛玉的外家,但家裡卻是沒有臉面隨意地對林黛玉提什麼要求,就是提了林黛玉理不理還真是個問題;而那個薛寶琴卻不一樣了,她只有完全依靠自己,依靠自己家裡才能進宮,才能在宮裡站住腳,才能與林皇后分庭抗禮。

賈元春雖沒有見過薛寶琴,但她聽賈母王夫人提起過,說是一個長得比林黛玉和薛寶釵還要漂亮的姑娘。這樣明豔的姑娘會有男人拒絕嗎?

不過這些話她現在不想和王夫人說,她笑着和王夫人拉起了家常。

王夫人因說起了皇后的兩位皇子:“皇后娘娘的兩位殿下真正可愛,小皇子雖然現在看不出什麼,但卻也眉眼分明,看得出將來一定是個漂亮的小皇子;大殿下更不用說了,長得好,小小年紀就顯得特別聰明伶俐,好笑的是還特別喜歡吃,聽邊上的宮女說大殿下最喜歡吃肉,每天是無肉不歡呢。”

“喜歡吃肉?這——現在宮裡可是爲太上皇守孝呢,連我們皇后娘娘帶着小公主都在吃素呢,他怎麼能吃肉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他以前喜歡吃肉吧。”

賈元春卻不這麼想,她想着什麼時候想辦法證實一下,這也許這能夠打擊到林黛玉。

67.過渡92.對策32.銀子75.賣子求榮110.不甘心62.宮變22.還債126.賈母123.賈政131.終章38.三年56.前因36.怨偶99.抄家85.皇家13.算賬66.解救94.宮宴106.再戰122.警示90.史湘雲17.親情87.入學114.宮女52.蜜月53.交心121.血案41.求婚39.愛慕74.真賈寶玉5.“自願”45.裂痕57.真假32.銀子102.對峙31.年關103.日常106.再戰84.過渡128.過繼116.矛盾60.東風西風102.對峙64.後續82.瑣事98.前夜94.宮宴91.帝后41.求婚119.繼續18.南安44.薛蟠95.宮宴225.生活10.安排116.矛盾78.滅賴29.日常110.不甘心125.交鋒124.大戰17.親情56.前因9.北靜96.戰鬥111.管教73.新皇后6.賈母64.後續7.立場92.對策60.東風西風17.親情74.真賈寶玉117.舅舅18.南安123.賈政103.日常98.前夜61.夫妻24.荒島100.落魄66.解救80.寶琴20.傷逝12.百態55.成長11.任性32.銀子61.夫妻30.二年113.過渡114.宮女104.王家77.伸冤7.立場61.夫妻36.怨偶8.太后
67.過渡92.對策32.銀子75.賣子求榮110.不甘心62.宮變22.還債126.賈母123.賈政131.終章38.三年56.前因36.怨偶99.抄家85.皇家13.算賬66.解救94.宮宴106.再戰122.警示90.史湘雲17.親情87.入學114.宮女52.蜜月53.交心121.血案41.求婚39.愛慕74.真賈寶玉5.“自願”45.裂痕57.真假32.銀子102.對峙31.年關103.日常106.再戰84.過渡128.過繼116.矛盾60.東風西風102.對峙64.後續82.瑣事98.前夜94.宮宴91.帝后41.求婚119.繼續18.南安44.薛蟠95.宮宴225.生活10.安排116.矛盾78.滅賴29.日常110.不甘心125.交鋒124.大戰17.親情56.前因9.北靜96.戰鬥111.管教73.新皇后6.賈母64.後續7.立場92.對策60.東風西風17.親情74.真賈寶玉117.舅舅18.南安123.賈政103.日常98.前夜61.夫妻24.荒島100.落魄66.解救80.寶琴20.傷逝12.百態55.成長11.任性32.銀子61.夫妻30.二年113.過渡114.宮女104.王家77.伸冤7.立場61.夫妻36.怨偶8.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