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旺一咬牙催馬上前,立馬橫戟,大聲叫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我戟下不死無名之鬼。”
巴根語調怪異的大聲喝道:“你這個無名之輩,不過是與賈珂裝扮相似,就敢在陣前逞能。今日你巴根爺爺,要你知道天高地厚,等一會兒去了地府,省得閻王惱怒。”
羅旺一聽他這話怒不可斥,也不在於他搭話。舉方天畫戟便向巴根迎面劈來。巴根也不示弱,舉雙錘向上招架,陣前就聽得一聲巨響,羅旺到方天畫戟被磕到老高。
只這一下羅旺就覺得虎口崩裂,已經快拿不住方天畫戟,但羅旺好歹是多年的戰將,這一接觸便知道自己有些不是對手。
他是他方天畫戟,雖然不如賈珂,但也是一等一的重兵器。只震一下接觸,就知道對方的力氣勝自己許多。
羅旺不敢繼續與他硬碰硬,只見他把方天畫戟舞開,把戟當槍使,刺出了點點繁星。只這一下便知道羅旺的功夫不是白給的,也是經過名人指點,在戰場上磨礪過的。
巴根見到對方不予自己硬拼,使出了巧技。也不敢怠慢,他雖然力氣不小,但是最怕遇上的就是這些使巧勁的將領。
兩人在沙場上打仗的十餘合,羅旺雖然使用巧勁,但畢竟不是他所長,他與敵人對戰總是憑着自己力大戟沉而取勝。今日裡對上巴根卻使用了自己最不擅長的技巧,剛開始的時候還不見怎樣?時間一長便露出了破綻。
羅旺一個不留神,巴根左手錘架開了他的方天畫戟。說是遲那是快,還沒有等羅旺反應過來。巴根右手的鐵錘便向他砸去,羅旺勉強卸開了巴根左手的鐵錘,舉起方天畫戟招架,只聽到又是一聲巨響。巴根大鐵錘,不但砸飛了方天畫戟,順帶着一錘將羅旺的胸口砸塌。羅旺的身體便被砸落馬下,眼看便活不成了。
北靜王你看這蠻將好生厲害,只有幾合便把羅旺砸下馬來,急忙命手下的兵丁搶回羅旺的屍首。
巴根對於這些小兵也不爲難,只是站在那裡大聲喊道:“還有哪個南蠻趕過來與我決戰。”
北靜王聽了惱怒不已,於是便向左右問道:“這個蠻將有些厲害,哪位大將前去迎敵?若是勝了,我必在皇上面前保舉。”
北靜王的話音剛落,旁邊就跑出跑出一員小將,十五六歲的年紀,只見他:頭頂生鐵盔,玉臉白如雪,兩眉彎如月,雙眼染白黑,高鼻三寸直,白袍蠶絲織,銀甲掛柳葉,護心鏡皎潔,手持三尖刀,坐下玉獅子。好一位少年的英雄。
只見他到達北靜王馬前,朗聲說道:“王爺也不必擔心,看我取他的性命。”
這話剛說完,就聽得旁邊有人怒斥,“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還不趕快回來,別給我丟人現眼。”
北靜王轉頭一看原來是河南總兵陸斌,便問陸斌道:“可是這小將誇大其詞,你擔心他的性命,所以纔來阻攔。”
陸斌滿臉通紅,口中喃喃不知所云。北靜王何等的老辣,哪裡還看不出其中的蹊蹺。於是轉頭對那小將說:“你姓甚名誰,現居何職?”
“我祖籍河南,姓蕭名嶽,現居千戶。”小將蕭嶽朗聲回答。
北靜王對他說道:“我現在準你出戰,到時候傷的性命可不要怨我。”
蕭嶽在馬上拱手,對北靜王說道:“只怕不能建功立業,不怕沙場捐軀。”
“好,既如此你便出戰,我在這裡命人給你助威。”北靜王說完之後,便命人給這小將擂鼓助威。
蕭嶽摧垮下馬,舞三尖兩刃刀直奔戰場中的巴根而去。到了陣前,大聲喝道:“那蠻將休要張狂,看小爺取你的性命。”
巴根正在陣前耀武揚威,突然間對面飛出一員白袍小將。巴根勒馬停錘,大聲問道:“你是哪家的娃娃?敢在兩軍陣前撒野,要是聽我的良言,趕緊退回陣去也能保全性命。”
蕭嶽聽了他這話惱怒非常,也不再和他搭話,舉三尖兩刃刀便刺,巴根趕忙是鐵錘架住,只做一下,蕭嶽就覺得兩膀發麻。蕭嶽心中大驚,這蠻將好大的力氣,於是便不敢與他硬拼。只是使動招式,三尖兩刃刀在巴根身前左右飛舞。
巴根也是好惹的,只見他把雙錘舞開,上下翻飛,左右遮擋。上護其身,下護其馬。
蕭嶽雖然武藝高強,但是畢竟力氣不濟。不敢與巴根硬碰,只仗着招式巧妙與他周旋。這兩個就是一陣好殺,四五十個回合沒有分出高下,真個是:棋逢敵手無高下,將遇良才各顯能。
只說是又戰了三四十個回合,蕭嶽雖然勇猛,但畢竟是仗着招式巧妙,時間一長難免懈怠。便連續幾次與巴根鐵錘相撞,時間一長便覺得兩膀已經使不上力氣。
蕭嶽暗叫一聲不好,再一次奮力躲開巴根的鐵錘,調轉馬頭就像本陣逃去。
巴根與蕭嶽大戰了七八十個回合,眼看就要取勝,哪裡能讓他逃脫,於是催馬在後邊追趕,可那蕭嶽胯下也是寶馬,巴根竟然不能把距離拉近分毫,眼看着蕭嶽逃回本陣。
巴根眼看就要接近朝廷的大陣,北靜王趕忙命令萬箭齊發,巴根使用雙錘撥打箭矢,不能再進分毫。
巴根只得調轉馬頭回到陣前,大聲叫嚷道:“好一個南朝大將,好一個禮儀之邦,原來不過是如此的德性。”
河南總兵陸斌聽了這話是惱羞成怒,馬上命令左右:“把這個不聽將令的孽障給我拿下。”於是過來五六個士兵,把蕭嶽從馬上撤下,蕭嶽也不反抗滿臉羞愧的一言不發,然後就被捆了個結實。
北靜王雖然有心救他,但這畢竟是河南軍務,自己救的他一時救不了他一世。
賈珂剛纔看了蕭嶽的武藝,只覺得他是自己見過的最強的人,只不過現在年紀還小,力氣還沒有長成,如果其力氣長成,以他的招式那巴根三四十個回合就會被他斬殺。這樣的人這樣的武藝,天下也是少有。
現在賈珂見河南總兵向他綁了要行軍法,急忙上前勸阻道:“陸總兵手下留情,這蕭嶽武藝如此高強,只不過年紀幼小,還沒有長成。等到再過幾年,必然是大人麾下第一大猛將,不必因爲小挫便行軍法。”
河南總兵陸斌開始也是愛惜蕭嶽是個人才,把他從小兵中一路提拔爲千戶,本來想將他依爲心腹,不曾想蕭嶽此人自持武藝心高氣傲,就連陸斌也不放在眼裡,於是便冷了心。現在聽賈珂爲他講情,這才無奈的苦笑道:“賈將軍難道以爲我嫉賢妒能,容不得此人嗎?只因此人心氣太高目中無人,自以爲天下無敵。因此上我纔要給他個教訓。”
賈珂一聽這話便明白了,恐怕這少年剛剛出世不知人情世故,自以爲武藝高強看不起別人,這樣的人只有比他武藝更強才能壓得住,賈珂心中早就起了愛才之意,至於他自持武藝心高氣傲,賈珂並不放在眼裡。你武藝再高能高得過呂布,再加上自己每日服用靈泉水。不管是體力還是招式都要比呂布強過許多,更別說這個蕭嶽了,這天下恐怕只有自己能降服得了他。
於是賈珂上前拱手對陸斌說:“既然如此,將軍不如將其讓給我,讓他在我麾下效力。我們願意兩百匹戰馬相送,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陸斌聽到賈珂這麼說,便心動了,兩百匹戰馬可不是個小數字,特別是對於內陸來說,這兩百匹戰馬能解決他的大問題,於是便猶豫起來。
北靜王看到這個機會,連忙勸說道:“陸總兵,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不如用這小將,換兩百匹戰馬更來的實用。”
陸斌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拱手對賈珂說:“那麼就按賈大人說的辦。”說找對手下士卒揮手,他手下的兵丁,馬上上前給蕭嶽解綁,蕭嶽這時候滿臉通紅的低着頭,默默中來到賈珂身旁,一言不發。
賈珂也沒有怪罪他,知道他現在正是羞愧的時候,本來以爲武藝天下無雙,沒想到今日受此大挫。
在他們這些人爲了蕭嶽在這裡糾纏的時候。正在巴根在陣前叫嚷的不休時,就見遼東節度使麾下又飛出一員大將,只見這人,頭頂鐵盔面如炭,身披鐵甲護周身,胯下烏騅千里馬,手持蛇矛威風有,兩軍陣前若不識,只道張飛在眼前。
這個人乃是遼東節度使謝虎麾下,第一的猛將人稱曬張飛的於憲。此人在謝虎麾下已經有十餘年,在遼東南征北戰,從未遇到過對手。這一次謝虎把他帶來,就是要威懾其他的節度使。
只見於憲被動催動烏騅馬舞,動丈八蛇矛槍,也不搭話直奔拔根而去。
巴根正在耀武揚威,看到對面又來的一人。只見他手持那杆槍,就知道分量不輕。於是也不敢大意,催馬舞雙錘就和對方站在一起。
這一次巴根算是遇到了對手,他的錘雖然力大勢沉,於憲的丈八蛇矛槍也沒有落入下風。
只見戰場上,巴根逞英豪雙錘翻飛,於憲展雄才蛇矛飛舞。錘來處如黑雲照頂,槍閃過如流星趕月。
兩人在戰場上就是一頓好殺,只看得兩方人馬目瞪口呆。這一次可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你奈何不得我,我也拿你無方。
巴根先前就與兩人小了多時,現在也有些疲勞。於憲也是以逸待勞,正是全力以赴的時候。兩人大戰了一百多個回合,巴根就有些堅持不住。但巴根也是個粗中有細的,知道這一戰要揚自己的軍威,絕不能輸。
於是架開了於憲的丈八蛇矛槍,在二馬錯鐙之時,運起渾身勁把左手錘就像於憲擲去,於憲也是了得,聽到背後惡風不善,急忙用手中的丈八蛇矛槍向後招架。
但是他還是有些晚了,雖然他的丈八蛇矛稍微遮擋了一下鐵錘,但是這鐵錘勢大力沉,還是直接砸在了他的左肩之上。這一下就把於憲從馬上砸了下來,於憲只覺得左肩已經是骨斷筋折。
巴根沒有任何猶豫,吹馬向前舞動右手錘,給了個鐙裡藏身,彎腰對着於憲就是一錘。這一下把於憲當場打死在了兩軍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