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賀禮口舌生是非
二來,賈赦莊子上出成果了,紡紗機還罷,只鼓搗出個大概,離正式投產還有些時日。
但是賈赦尋了極多的字畫贗品,讓繡娘仿着繡的繡品卻是出來了,雖然意境上或有不足,但恍眼看去,也差不了多少。
賈赦知道這些繡品說穿了賣的就是個創意,宮裡頭這類的繡品也不少,但大規模仿着拿出來賣的,民間卻少有,賺得就是個附庸風雅的小錢。
跟風的肯定是有的,賈赦本就沒想着獨佔什麼市場,他只想佔得一分先機就好。
見着繡品出來了,賈赦命了匠人制成插屏掛屏等擺設或是紈扇宮燈等玩物,又籌劃着買鋪面開店子經營這繡品。
店鋪倒是好尋,只是這開店卻不大容易,打點之處實在太多,偏生賈赦又不好出面,着實爲難。
另外,便是寧國府那邊的事情,賈赦素來便知道寧國府同着京中紈絝很有些來往,與廢太子的關係也有些叫人琢磨不透。
關於秦可卿的身世之謎,賈赦穿越前也被電視節目轟炸過,不管是真是假,賈赦不得不對寧國府那邊多添了幾分注意。
只是他也只能注意着,畢竟榮寧二府雖是族親,可他也插手不到寧國府裡去。頂多是見着有什麼不對,好請了賈母出馬,再怎麼說,賈敬也要給賈母幾分薄面。
賈赦進了屋,見着邢夫人迎了上來,旁邊還站着王善保家的,心裡驟生了些不喜,一邊弄着大氅的扣子,一邊皺眉問道:“你們在商量什麼事兒?”
邢夫人忙替賈赦解了大氅,只笑道:“只是說些閒話罷了,二老爺房裡的趙姨娘有了身子,我們正議着要送什麼禮兒?”
賈赦挑了挑眉,趙姨娘有喜了,那該是探春要出生了,他只記得探春比寶玉小,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生出來了。
賈赦搖頭笑了笑,只說道:“這也是樁喜事,你打算送些什麼?”
邢夫人忙把自己的盤算說了,賈赦一聽便心下明瞭,當下只覺邢夫人貪財吝嗇到了不懂規矩的地步,這事做的,生生要當衆折了王夫人的體面。
要知道,賈赦雖尋了不少穩婆大夫,但也是林家幾代單傳,林如海又上無高堂,賈敏是當家主母,賈赦又是借賈母的名義送去,母親疼愛女兒,倒也能說得過去。
而趙姨娘這事,她一個妾,說來也不過是二房裡的奴才,凡事自有王夫人做主,邢夫人若送了人過去,可不是明擺着說,王夫人安排的人信不過,不知又要鬧出什麼是非來。
賈赦想着,越發不喜,正欲開口斥責,可一見邢夫人臉上的笑容,又止住了。
心頭暗道,罷了,罷了,何必爲這點小事,再鬧起來,折了邢夫人的臉面,橫豎自己多忙一番也就是了。
想到此處,賈赦方沉吟道:“這打算原是不錯,只是未免太簡薄了些。”
見着邢夫人臉色變了變,賈赦方自笑道:“今兒我得了十幾件擺設玩物,倒還算拿得出手,本想着賞玩兩日再說,今兒既遇着這事,你便去挑一兩樣,再加上些綢緞藥材,權作禮物帶過去罷。”
邢夫人聽了,心裡難免肉疼,她自知賈赦拿得出手的,定沒有差了的,送給趙姨娘着實可惜了。
可是賈赦既發了話,邢夫人是半句也不敢違的,只得諾諾應下了,目光裡滿是惋惜心痛。
賈赦瞧着了,難免好笑,只無奈嘆道:“你若是喜歡,也去挑兩件罷,左右也不是什麼金貴東西,比不得老太太收藏的物件。”
邢夫人何曾得過什麼賈赦給的東西,聽着賈赦這話,心頭竟一時喝了蜜似的,歡喜異常,只又怕賈赦唬她,忙問道:“讓我挑兩件?”
見着賈赦點了點頭,邢夫人先是要應,後頭想了想,又故作大方說道:“老爺給的,自是好的,給我只怕糟蹋了,老爺倒不妨給璉哥兒和二姑娘留着。”
賈赦見着邢夫人嘴上說的大方,眉間卻流出了不捨的神色來,賈赦心裡越覺好笑,邢夫人這般口是心非的摸樣兒,他如何不知究竟,邢夫人肯推辭一句,可見她心裡還是知道分寸,倒不似完全的左了性子去。
想着,賈赦只說道:“既讓你挑,你就只管拿着,擺着屋裡看着也清爽,璉兒和迎春那兒,我自不會少了他們的。”
邢夫人如何不應,賈赦見邢夫人應了,又欲開口,外頭簾子一動,一個小丫鬟忙忙的跑了進來,只說道:“老太太有事請大老爺過去呢。”
賈赦只忙披上大氅,跟着那丫鬟往賈母的院子去了。
邢夫人送着賈赦出去了,方纔折身回來,對着王善保家的吩咐道:“你去庫裡支些綢緞藥材過來。”
說着,又想了一下,囑咐道:“都挑上好的。”
王善保家的微微驚訝,只低聲道:“何必挑好的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二太太管着家,平日無事還要哭窮呢,若是見着了,又不知要在老太太面前嚼什麼舌頭了?”
還有的話兒,王善保家的沒說出來,邢夫人素日是捏着銅板都不捨得放手的,如今忽然大手大腳起來,可不得叫人生疑,以爲大房裡的私產金銀堆成了山,連邢夫人這一毛不拔的都嫌錢多了。
邢夫人遲疑了一下,只白了王善保家的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會說是老爺吩咐的。”
正說着,外頭的丫鬟婆子擡着箱子,拿着匣子進來了,見着邢夫人便笑說道:“大老爺叫擡了進來,讓太太看看。”
說着,又開了箱子匣子,把東西一一擺了出來,方纔退下出去了。
邢夫人同王善保家的,也不是沒見過東西,只見着這裡頭大的有插屏掛屏,小的有宮扇宮燈,外框的材料上不外乎犀角象牙並着一些名貴木材點綴着一些珠寶,瞧着並不起眼,但只要一看這些屏心扇面,便知其難得了。
邢夫人也不是沒見識的人,賈母珍藏的慧紋,她自然也有幸瞧過幾遍。
如今見了賈赦送來的這些,卻覺論繡工比賈母珍藏的還要出色不少,她瞧着竟不怎麼看得出是繡的,便是那細微處,衣着頭髮的紋理也清晰可見,着實是不凡之極。
王善保家的見了,也嘖嘖稱奇,只說道:“也不知大老爺是打哪尋來的,我瞧着便是宮裡也尋不出幾件來,給了那趙姨娘,可真真是可惜了。”
邢夫人雖是不語,但臉上的遲疑之色倒是極明白,又看了一遭,邢夫人指了一個最小的貼黃竹編插屏同着一個紫檀掛屏道:“就選這兩樣罷,你一併送過去罷。”
言罷,又說道:“你也與趙姨娘分說一下,到底是好東西。”
正說着,許是覺得自己這話不對,邢夫人忙又住了口,眉間流露出些許爲難來。
王善保家的見了,心下意會,只忙笑道:“太太放心,我曉得該怎麼說。”又奉承了邢夫人幾句,王善保家的纔去取了東西,朝着王夫人院裡去了。
因着賈赦的院子與王夫人的院子隔得甚遠,王善保家的走了好一段路,才過了穿堂,見着耳房邊,兩個丫鬟不去看火喂鳥,只在一味打鬧,心裡便不大自在。
她又是個沒成算的,只聽得耳房裡爐上的水燒的滋滋作響,忙朝着那兩個丫鬟嘮叨道:“我說兩個小姑奶奶,這屋頭還燒着火呢,奶奶們好歹也注意着些。別人不知道還罷,我倒是清楚着,無非是二太太眼下不在,你們便一個個金貴起來了,瞧着摸樣兒是要把天鬧下來不可。不是我話兒多,論理這些規矩,你們進府的時候也都教過了,若不是懂規矩的也進不了府來,如今也不知打哪學的,規矩忘了不說,竟是一個賽一個輕狂不知事。”
那兩個小丫鬟早知王善保家的是個討人嫌的,只嘻嘻哈哈的笑道:“可不知媽媽說的什麼,我們原就在聽水玩呢,媽媽也忒多事了。”
“你們—”王善保家的氣的滿臉紫脹,只正要發罵,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哎喲,王姐姐,是你來了啊。”
王善保家的轉身一看,卻見着是周瑞家的領着人過來。只見得周瑞家的打量了王善保家的一下,只笑問道:“王姐姐這是打哪去啊?”
王善保家的只說道:“奉了太太的話兒,給趙姨奶奶送賀禮來了。”
周瑞家的笑了笑,只說道:“趙姨奶奶正在屋裡養胎裡,王姐姐快去罷,遲了姨奶奶睡了,可不就白走一趟了。”
王善保家的強嚥下氣,便往趙姨娘房裡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請叫偶登山達人,因爲暈車加瞌睡,偶回了老家之後一直想睡覺,但是偶老妹居然要求偶陪她去爬山,偶不同意就鬧得偶不清淨,於是偶打着瞌睡帶她去登山。那山上的路就不說了,除了土路,就全是臺階啊臺階,大概7釐米寬的臺階,又窄又陡,偶爬啊爬,到了山頂之後,才發覺腳都發痛了,山頂什麼都沒有了,原先偶小時候常常陪外婆去燒香的廟宇都全部成廢墟了,新建的建築,因爲全靠化緣和佈施,於是修了很久還是隻搭了個外觀,悲催的讓人莫名想哭,廟裡的和尚也沒了,留在廟裡的是附近的會做法事的鄉民,但是那法事做的,偶不想說。然後下山之後,又是一段遙遠到偶想死的路程,而且快到家偶纔想起,有小路可以翻越那座高山,而不用沿着山繞上一個多小時,偶徹底鬱悶掉了。
然後今天天偶回來了,才發覺偶因爲爬臺階過多,所以屁股痛了啊〔想笑就笑罷,偶知道偶沒形象的,打滾~~〕,覺得偶昨年一年爬的臺階都沒那天下午爬的多,而且因爲在山頂上氣溫太低,我光榮的感冒了。
ps:謝謝小嘆息同學送的手榴彈,我的第一個小萌物,摸摸~~~笑咪咪的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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